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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生了我,養了我,我姓她的姓不是應該的嗎?我不明白,二十年沒見,又有著血海深仇,彼此當做不認識不是挺好的嗎?”曹文澤沒有歇斯底裡,很平靜。

“姓老子的姓怎麼了,再怎麼不願意,你也不能改變你身體留著我的血的事實。我們是%e4%ba%b2父子,怎麼就有血海深仇了?”

楊軍長沒想到文澤會這麼說,當年的事,誰也不想的。到現在,兩個孩子,三十來歲了,偶爾還會做噩夢,他們也受到了報應,怎麼就不依不饒的。

“我小妹是怎麼死的你不會忘了吧?也是,你這樣的人,又能記住什麼呢?一個瞎眼的殘疾女兒算什麼?替你照看父母的糟糠之妻算什麼?”

楊軍長張了張嘴,無從辯解。

但是,他又不能不說,不然,自己不是白來一趟嗎?

“我跟媽的事情,那是時代造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是責任。”

曹文澤真不想聽這些道貌岸然的話,“愛情,要不是你身居要職,前途似錦,你後來的老婆會看上你,真是好笑,還愛情!她是相中你比她大十多歲,還是缺爹?

她要不是看中你的地位,會不要臉的勾引已婚男人,插足彆人的家庭。現在,我媽死了,她是婊子轉正了,當了軍長夫人,得意了吧。

我媽就是心善,她就該把事情鬨大了,那現在,你的夫人還能安然無恙,早就被掛著一雙破鞋遊街了。

你自己管不住褲腰帶,不要說什麼包辦婚姻,不喜歡還%e8%84%b1褲子上炕,誰拿槍逼你了?你毀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導致她心灰意冷了鬱鬱而終,你也是一個殺人犯。

雖然法律不能製裁你,因果報應是遲早的事,我還年輕,等得起,就等著看你們的報應。

還有你那兩個崽子,他們欠著我妹一條命呢。我現在不能拿他們怎麼樣,我就看著,看著這樣心思歹毒的人,最後會有什麼下場?”

曹文澤憤怒了,不再平靜,用了女人罵街的話去謾罵,去詛咒,憋在心裡的話,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心裡很爽。

看著兩眼通紅的曹文澤,楊軍長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孩子是恨他的,恨他全家的。他想的太簡單了,太理所當然,太一廂情願了。

“對不起,打擾了,我走了。”六十來歲了的人,感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身在高位多年,今天終於聽到了實話,在曹文澤心裡,他不是個父%e4%ba%b2,隻是一個貪花好色的無恥小人。自己端莊優雅的妻子,是他嘴裡不道德的婊子。

當他聽見婊子這個詞的時候,心就翻了一個個。能讓大學畢業,救死扶傷的軍醫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的怨恨是不會消除的。

“首長……”

警衛員看著明顯受了嚴重打擊的首長,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回去吧。關於曹文澤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要告訴彆人,尤其我家裡的人,你明白嗎?”

“是,明白!”警衛員趕緊保證,這事他誰也不說。

顧野看著楊軍長離開了,進了隔壁的房子,看著滿臉痛苦的曹文澤。

“文澤哥,過去了,都過去了,為了嫂子和孩子,都放下吧。想想我哥說的,他有了那樣不成器的子孫,就是他最好的報複,我們什麼都不用乾,就等著看就好。”

顧野也曾無數次想著%e4%ba%b2手解決了顧向東和徐芳,但是他哥說,為了那樣的人,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顧野,我今天說的很痛快,把二十多年前就像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用最肮臟的字眼,去戳破他自欺欺人的說法。一個好色之徒,一個不知廉恥的婊子,我早就想說了。

今天,終於說出來了,心裡痛快極了。我媽,我妹,兩條人命,他們不虧的慌,半夜醒來,會不會害怕?”

顧野很難想象當時的情景,文澤哥啊,得多氣憤,才用了那樣的詞語。為什麼天底下有那麼多負心人,那麼容易背叛家庭。

“文澤哥,說出來就好了,以後不見麵的人,就把他們當成一個%e5%b1%81,放掉吧。無用的東西,就在身體裡,對身體健康一點好處也沒有。”

顧野能放下過往,是因為寶妮的出現,讓他認識到,生活中,除了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做。

第一次抱六九,第一次給被三七尿濕了褲子,第一次聽見孩子喊爸爸……寶妮和孩子帶給他太多的溫馨回憶。

這些美好的記憶,逐漸覆蓋了之前痛苦的記憶,他變得平和,知道害怕,不再想著死去,甚至害怕死亡……

“顧野,我們會看到他們倒黴的那一天,我們活的精彩,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複!等我們幸福的站在他們麵前,他們就會難受,又拿我們無可奈何。”

“對!”

有著相同經曆的人,很容易共情,更能走進彼此的世界。

第283章 做錯了嗎

楊軍長失魂落魄的回了招待所,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床上,腦子裡不斷重複著曹文澤的話。

他家往上數八輩子都是貧農,過得苦哈哈的。到了他這一輩,兄弟姐妹也不少,吃不好穿不好的,一人一身補丁摞補丁的衣服,用力大一點都會出口子的。

他小時候腦子比較好使,跟著家裡條件好的地主家的少爺當跟班,認了不少字,學了不少東西。又跟著地主家的護院練武術,身手反應都很快。

十八歲,自認為除了家裡窮,不比彆人差什麼,長的也不錯。但是家裡為了省聘禮,給他找了一個大四五歲的老姑娘,因為她能乾。

一氣之下,新婚夜都沒過,跟著路過的部隊走了。

自己有文化,又會一些拳腳功夫,很快就提升了。

22歲那年春天,他回家探%e4%ba%b2,沒想到那個女人沒有走,一直在他家幫著照顧家裡。他妥協了,兩人有了實質的關係,假期結束,他又走了。

幾年以後再回家,兒子都好幾歲了,他又稀裡糊塗的上了床,過起夫妻生活。

28歲,遇見18歲的戰地護士,那時候他是團長了,前途無量。覺得自己幾經生死,應該為自己活一回了。和那個護士有了夫妻之實,有了孩子。

他沒辦法,特意回老家,想要結束之前的夫妻關係。看見和自己很像的兒子,一臉怒容的看著自己,還有一個瞎眼的女兒,他堅決分開,文澤媽也同意了。

兩年以後,接到文澤媽去世的消息,兩個孩子被他接到了身邊,一起住在部隊的家屬院。那時候,小日子投降了,但是戰爭沒有結束。

等一切塵埃落定以後,論功行賞,他職位不低,出身貧農,一切是那麼美好。

好日子沒過幾年,文澤為了照顧殘疾的妹妹,說什麼也不去讀軍校,考了地方大學。但是意外發生了,兩個小兒子不小心撞到瞎眼的女兒,頭磕到桌角上了,兩個小的嚇壞了,直接跑了。

女兒被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文澤回來,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要兩個小兒子償命。那怎麼可能,兩個孩子也不大,有錯,但不致死。他護住了小的,大的料理完妹妹的後事,帶著她的骨灰,還有戶口,退學走了。

沒想到,再見麵是二十年之後了,而且還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可以重來一回,他會不會有另外一種選擇,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老楊,怎麼樣了,和文澤有沒有說清楚?”

“老張啊,說不清楚了,他恨我,從心裡恨著我,恨著所有人。恨小吳破壞我們的家庭,害得他媽鬱鬱而終。恨兩個弟弟,因為他們,妹妹意外喪生了。”

麵對老夥計,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算了,老楊。我知道你心裡有愧疚,想要補償他,也想讓他接手你的一些東西。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小吳會不會同意,家裡其他孩子會不會同意。

如果硬要攪在一起,說不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還不如就這樣,知道他過得不錯,有機會,能幫一把幫一把,孩子已經改姓了,不會改回來了,沒必要折騰了。”

張政委看的明白,老楊的現任妻子可不是省油燈。看著一臉和氣,人不好相處,至少,他家不識幾個大字的媳婦就和小吳處不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夥計,你說我錯了嗎?文澤的媽媽是家裡給定的,比我大四五歲,大字不識,就知道乾活。我那時候都跑了,沒想到再回去,她還在呢。

我妥協了,有了孩子,也想著就這麼著吧,燈一關,都一樣。可是,又有遇到了小吳,青春靚麗,識文斷字,真的,心動了,身體也動了。

可是,我沒想到自己又有了閨女,還是瞎眼的。我回去離婚,她也同意了,沒想到沒過兩年,她就去世了。文澤說我是殺人凶手,兩個弟弟也是殺人犯,等著我們遭報應。

那一刻,我就明白,回不去了,我們的關係回不去了。我放棄了,就像你說的,各自安好吧,不再徒增煩惱,惹事非了。”

楊軍長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知道是怨自己還是怨其他人。

“你們首長睡著了,你警醒點。晚上注意一些,彆發燒。”張政委怕他經過大喜大悲以後,身體有異。

“知道了首長,保證完成任務。”警衛員敬了個禮,看著張首長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也進屋了。

不出所料,楊軍長晚上發了高燒,警衛員趕緊聯係了軍醫院,有醫生過來看診,打了一針,燒退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幾位首長也沒出去,就在招待所休整,頂多去家屬院操場鍛煉身體。

吃過晚飯,家屬院的操場上人不少。

吃完飯出來鍛煉的,最多的是孩子,大大小小不老少。

“老楊,看見沒,那兩個雙胞胎就是文澤的兒子,兩個短頭發女孩中,個子高一些的是文澤的女兒。”張政委也是認識曹文澤的,那時候他家兒子和文澤處的還行。

“我昨天去了文澤家,孩子們過得不錯,你就不要想其他的了,知道他們在哪,過得不錯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楊軍長不知道也不行,他沒有一絲被原諒的可能。

“六九,曹勝男,你倆又要切磋了嗎?”孩子的驚呼聲也吸引了這邊的幾個首長。

“咱們也去看看熱鬨。”有人帶頭,其他人跟了過去,楊軍長和張政委也跟在後麵過去了。

兩個小姑娘,身手都挺利落,一招一式,打的相當到位。而且是棋逢對手的實力,兩人定力不錯,不受外界打擾,眼裡隻有彼此。

“這兩個女娃子不錯,以後了不得啊!”

“是啊,誰家的孩子,睡覺都得偷著樂醒了。”

“看她倆的動作,不是瞎打的,這身手,一般的士兵都不定打的過。下盤穩著呢,這是從小練出來了的。”

……

幾個首長邊看邊點評,六九她倆未受影響,直到六九以一招之力險勝。

“六九,你的力氣又大了。”曹勝男感覺到了。

“我一頓三碗飯呢,可不是白吃的。”六九力氣長了,飯量也漲了。

幾個首長沒有打擾孩子們,又退回了剛才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