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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額有限,僧多肉少,最後落到誰的手裡,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在寶妮不知道的時候,一場腥風血雨正在正在醞釀著。

海島一隊繼韓衛東他們之後,又來了兩批知青,總共有十二個人,加上韓衛東他們這批,差不多有二十人呢。

期間,京市來的李明珠和石家莊來的錢山去年回城了。

剩下的就是家裡沒有關係的,沒有辦法把他們調回去,隻能乾熬著。

海島一隊的人比較清醒,知道知青早晚都會回去的,家裡耳提命麵的告誡過,不可以和知青談對象。

像韓衛東他們是六九年來的,來的時候十七八歲,幾年過去了,也二十二三歲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

不知道是不是都想著回城,這二十來人都沒有要結婚的苗頭。

現在,有了工農兵大學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們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知青點最後一批知青是去年來的,還沒滿一年,他們是沒有參選資格的,必須下鄉滿兩年以上的。

不管隊裡的人怎麼在心裡盤算著小九九,寶妮爹把推薦條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貼在大隊部的外麵。

“什麼,必須的初中畢業?那我家沒戲了,小學都沒畢業。”瘦臉的大娘聽彆人念出生的推薦條件,沒自家什麼事了。

“思想端正,無不良記錄。認真上工,沒有偷奸耍滑……”

寶妮爹和大隊乾部一起定了很多細節,儘可能把這次的推薦弄的公平公正一些,嚴禁被糖衣炮彈擊落。

推薦條件貼出來了,但是還是有人不甘心,想走捷徑。

“大隊長,我來了四年了,也一直勤勤懇懇的乾活,這個機會,真的不想錯過,希望你能酌情考慮一下。”這是打苦情牌的。

“隊長叔,對不起,不請自來了,但我知道,隊長叔%e8%83%b8懷寬廣,一心為了隊裡的發展殫精竭慮。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大隊長,不歧視我們知青,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希望,這次的機會,能多多考慮我一下。”這是溜須怕馬,口蜜腹劍的。

“林隊長,這是我這幾年的所有存款了,雖然不多,但是是我的全部。希望大隊長考慮一下,名額能給我一個。”這是想出錢賄賂的。

而最離譜的是,有女同誌趁著天黑,摸到大隊部辦公室,對著寶妮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隊長,我沒錢,乾活也不是最好的,我就剩下自己了,如果,你要是把名額給我一個,我就隨你怎麼樣都行。”

“噗……”寶妮爹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嚇了一跳,趕緊拍桌子。

剛才蹲在桌子下找東西的大隊會計趕緊站出來,他怕出了什麼事,大隊長家的嫂子撕了他。

“要不,你倆一起?”女同誌為了這個名額,完全瘋魔了。

寶妮爹和會計一起把她推出去,瘋了,都瘋了,兩個人心有餘悸,決定名額定下來之前,再也不會獨自一人在辦公室了,怕說不清。

這幫知青們出著各種昏招,但都铩羽而歸。

隊裡的人比較了解林大隊長,曾經把自己兒子當兵的名額都放棄的人,怎麼可能給任何人走後門,都消停的,等待最後的考核。

韓衛東他們幾個也有點動心,他們來了四年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人不怕等待,而是怕沒有盼頭的等待。

“寶妮姐,你說,咱們會一直這樣嗎?大學停考,靠著這種推薦進入大學?”

寶妮看著四雙迷茫的眼神,心裡也是感歎不已。他們本該在學校學習知識的年紀,遠離家鄉,乾著自己不熟悉又不擅長的事情。年複一年的,變得越來越消沉,找不到出路。

“你們覺得現在的工農兵大學生學的怎麼樣?”寶妮反問了一句。

“不怎麼樣,像大隊長這樣的還是少數,大多數的名額都給了%e4%ba%b2近的人或是付了好處的。他們可能小學都沒畢業,到了大學,又能學到什麼呢?”

李剛是個愛打聽的,他可沒少聽人說八卦,自從70年開始有工農兵大學開始,各種小道消息可不少。

“我們的國家不可能一直這樣,她隻是在岔路口迷了路,很快就會找到路的。時間多久我們不知道,但是縱觀曆史,也不會太久的。

你們自己思考,這樣的大學想不想去上。家裡又有什麼樣的建議,你們都要考慮一下。”

寶妮雖然知道接下來的曆史走向和一些大事件,但這不是她能說的。

留下沉思的四人,寶妮往家走了。收完麥子又收海帶,她累壞了。

而大隊裡又出現一股歪風,那就是相互舉報,寶妮爹桌子上擺了好幾封匿名舉報信了。

有舉報知青的,有舉報隊裡有初中文憑的。舉報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偷盜的,男女作風問題,偷懶的,品德敗壞的……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舉報不到的。

“咱們查查,這些都是誰寫的,內容真假,讓民兵隊的人去查,他們有退伍的戰士,有經驗。一旦查實,取消資格,要是汙蔑,寫信的人也取消資格,這都是什麼事啊!”

寶妮爹沒了當初知道有兩個工農兵大學名額的興奮勁,太鬨心。

第220章 千鈞一發

寶妮對於誰上工農兵大學沒興趣,現在看著還不錯,等高考恢複以後就有點尷尬了。

但對於現在的很多人來說,工農兵大學就是一個救命稻草。不然也不能花樣百出的使些昏招,哪怕搭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寶妮姐,司務長說最後一批海帶苗也全部撈上來,晾曬完他們就歸隊了。”

韓衛東匆忙的進來,和寶妮報告這件事。

“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寶妮把手裡的筆記本收起來,放好,和韓衛東出去了。

“你和家裡說了嗎,他們有什麼意見?”

“我哥說島上推薦的名額都是根據本地的需要選出相應的學校和專業,像是一些師範,財會什麼的,都不適合我,他讓我等等,如果有軍校或是軍工院校招生再幫我爭取。”韓衛東明白他大哥的意思,現在地方上的推薦大學,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e9%b8%a1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海灘。

沙灘上,隔著一段距離就是一個木樁子,從海裡撈回來的海帶苗繩兩頭係在木樁子上,垂下來的海帶隨風飄蕩,像是一條條綠絲帶。

“司務長,辛苦了!”寶妮跟司務長道謝,這兩年,他們合作愉快。

“客氣啥,這也有我們部隊的一份,都是為自己乾活。”司務長帶著整隊完畢的戰士走了,後期晾曬就交給海島一隊和家屬院來乾活的軍嫂。

寶妮帶人檢查海帶掛曬得情況,鄰居不能太近了,容易被風吹得纏在一起。

寶妮爹也在,他組織隊員乾活,還得記工分呢。

“大隊長,大隊長在哪?”寶妮和她爹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聽見有人像瘋了一樣跑了過來。

“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寶妮爹一看是知青,心裡就反感。他這段時間被這些知青煩壞了,一個個心跟長了草似的,活乾的亂七八糟。

“我就是想問問,我送了禮,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有沒有我的?”

“什麼禮,我啥時候收你的禮了?你可不能紅齒白牙的汙蔑我,這可不是瞎說的,不然,我就得報公安了。”寶妮爹莫名其妙,他啥時候收她的禮了。

“禮是林雨媳婦收的,她說她能代表你,我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她,還有一塊手表,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這個說話帶著哭音的女知青是第二批來島上的,寶妮不知道她叫什麼。

“你什麼時候把東西給林雨媳婦的,旁邊有沒有其他人看見?”寶妮覺得宋小蘭真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今天中午,去年來的魏知青知道,她和我一起。”女知青雖然著急,但是說話條理清晰。‖思‖兔‖網‖

“我給她沒一會,又有人去找她,我還覺得她這是說了算,大包大攬的。還沒有回知青院,聽到有人議論,說大隊長的大兒子搬出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一聽就心裡不踏實,就過來找大隊長確認。”

寶妮和她爹對視一眼,“爹,你帶人去林雨家,我去碼頭一趟。”寶妮說完就往碼頭跑去。

等她氣喘籲籲的跑到碼頭,一條中等漁船正準備開船,她快跑幾步,跳上甲板。

“唉,林寶妮,你乾什麼呢?這多危險,你這麼火急火燎的乾什麼?”

船長是海島二隊的,他們要去市裡的碼頭交魚獲。

“林雨媳婦上沒上船?”

“剛上來了,說是娘家媽捎信過來她爹生病了,她著急回去看看,等不了明天早上的客船,讓我捎她一程。”

船長還挺納悶,林雨媳婦大包小包的過來,不知道的以為她要搬家呢!

“麻煩張大哥等幾分鐘,我得把宋小蘭帶回去,她騙了錢想跑路,不把她帶回去,我爹就被她害慘了。”寶妮覺得自己很久沒這麼生氣了。

漁船的構造寶妮熟悉的很,很快就把宋小蘭找出來的。

“你她媽的心真黑,是人都乾不出你這事。”寶妮像拎小%e9%b8%a1一樣,把宋小蘭拽出來,又把她帶的東西攬吧攬吧拎出來,這是掏了林雨的老窩了。

“林寶妮,你放開我,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走,我回去看我爹,他生病了。”宋小蘭剛一看見寶妮,嚇壞了,才想起來掙紮。

“是嗎,病的嚴重嗎,是不是要死了?你都要把我爹害死了,我管你爹真病還是假病,是不是要死了。你今天不回去把事情說清楚,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寶妮越說越生氣,這個時代,乾部貪汙受賄的處罰很嚴重。

寶妮真的急了,她爹,一輩子為了海島的隊員,付出了多少,臨老了,要是讓宋小蘭算計成功,他不僅會受罰,心裡得多憋屈。

心裡生氣的寶妮,手上就沒了輕重,拽得宋小蘭東倒西歪的,身體一直往船上磕。疼得她大呼小叫,又掙%e8%84%b1不開寶妮的鉗製。

“張大哥,人找到了,幫我拿個背筐,這些是贓物,我得帶回去。回頭讓我爹請你喝酒,我先下去了,家裡都亂套了。”

寶妮拎著宋小蘭,拿著背筐,也輕鬆的跳下船上岸了。

寶妮拖著宋小蘭往回走了幾步,寶妮爹他們一群人趕了過來。

“寶妮,這是?”

大隊部的會計看著被寶妮拽著的宋小蘭,不知道什麼情況,他是跟著大夥跑過來的。

“宋小蘭騙了很多人的錢,又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回娘家。”

所有人都看出來林寶妮生氣了,滿臉的怒氣一點沒有遮掩。

“姑姑,我媽媽做錯事了,看在我和弟弟的份上,能不能原諒她這一次,她很疼。”

大寶心疼他媽,對著寶妮哀求道。

“不能,你心疼你媽,我還心疼我爹呢。我爹這麼多年,為了海島一隊的所有人,鞠躬儘瘁,就差死而後已了。她宋小蘭自私自利,不配為人母,也不配為人妻和人媳,不值得原諒。

你也不要說什麼看在你的份上,你也十來歲,該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