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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280 字 2個月前

比誠懇。

可最後卻是他欺騙了我們。若不是樊籬帶我們來不周山,我們到現在估計也是蒙在鼓裡的。

他說的那些話, 我大致也能猜想到他要做什麼。

他們天庭,似乎知道了龍神即將出世的消息,想要在這不周山,盤古圓寂的地方做出一件可以徹底消滅龍神的武器。

而那個武器,似乎是盤古曾經說過的東西,應該是她身上遺留的某件東西。

但是樊籬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就是和扶音所想是一樣的呢?

徼幸站在後麵,他望著對麵的扶音,臉上一半遺憾一半失望,他朝扶音歎口氣,聲音又低又失落:“扶音,沒想到你真的騙了我們,我當初還哭著求重華回去救你呢!”

說罷,他低著嗓子道:“真讓人傷心。”

扶音看著他,神色不定,半響他看著徼幸,才歎息道:“徼幸,帝王家事,你不懂。”

我朝他冷笑道:“帝王家事?原來從一開始霞織仙子不過是瞎了眼睛。真是可笑,霞織到最後怕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怎麼一個無情無義之人而死的吧?”

扶音看著我,神色裡出現一種難辨的情緒:“重華將軍,從一開始我的確是想和你結盟的。我知道霞織是皇兄的探子,那時我與你結盟,的確是為了為霞織報仇,但後來,我發現,你是贏不了天帝的。”

我看著他,冷笑著問道:“隻是為了霞織報仇?還是說為了坐上天帝那個位置?”

扶音打開扇子,神色恢複如常,聲色沉穩:“兩者皆有。可現在霞織已經死了,我既然失去了情愛裡的可能,那便更要抓住當下的權力。成王敗寇,我自始至終便看得很開。既然你注定要輸,那我便隻能棄暗投明,和我的父君合作,謀求活下去的機會,還有將來唾手可得的帝位。”

看著我身邊的赤炎,他朝我微笑道:“以往我心裡放不下霞織,如今她已經死了,我甚至覺得有些慶幸,我以往舍不得下手的軟肋終於消失了,儘管那個時候痛苦萬分,可是隻要能熬過來,到如今,真是想的更加通徹明白。能坐上帝位的人,隻能是我這樣的人。”

他這樣的話,說的無比殘酷無比冷血,可帝王家,若非如此,又怎能在爾虞我詐的王族中生活下去?

我望著他,一字一頓道:“扶音,新賬舊賬,我們一起算,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時候要催我入魔?”

就在黑曜子城和荊家長老談判的時候,他告訴我,是扶音當初寫給了魔皇那封信,讓樊天截斷了替我給瀛海二哥送去信的青鳥,逼我不得不下令活埋了四十萬中毒的凡人,開始了走向走火入魔的第一步。

扶音依舊笑%e5%90%9f%e5%90%9f,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我在問什麼。他看著我,沒有絲毫悔意或是其他的神情,隻是毫不在乎的說道:“能有什麼理由?除了天帝的意思,誰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是我那父君嫌做這樣的事情實在臟了自己手,所以便將這件事交給了我。重華,你不明白,有多少人盼著你死,可偏偏你太強大了,而且德高望重權勢滔天,即便是天帝,也不能輕易的給你定下一個死罪,你阿爹,你二哥,把你看的比命還重,從小那麼護著你,天帝想殺了你,可是總歸是沒有正當的機會。”

他看著我,又笑一笑:“而且你們這一族血脈,隻要當上戰神,一旦滿了十萬歲,除了走火入魔被摯愛之人所殺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死法。所以,即便是天帝,也沒有機會殺了你。天帝之所以在聖泉放過你,沒有在你被千軍萬馬攔截的時候出來給予你致命一擊,隻不過是因為知道,再怎樣,你都死不了。”

知道自己的入魔竟然是被以往我曾一直發誓效忠的天庭所一手催化,我心中竟然沒有起一絲的波瀾。

隻是覺得好笑。

那些事情我早已有過想象,可是真的聽到這樣的真相的時候,我卻隻是想笑。

我看著扶音,笑容落寞平靜:“那個時候,我隻想好好的當我的戰神,守衛四海,捍衛天界萬年安寧。”

那時我一片赤誠對天庭忠心耿耿,我出生入死沒有過半點後悔,滿腔熱血,全拋灑在了天庭的萬裡疆土之上。

我所捍衛的天庭,我所效忠的天帝,想的卻是如何悄無聲息而不露痕跡的除掉我。

扶音看著我,搖頭道:“重華,並不是你一人之心,拚儘全力犧牲自己,其他的人就會被你感動,你背負的命運如此,你的前生,摯愛之人皆為你而死。”

說罷,他看向赤炎,搖著扇子,言辭溫和,認認真真,一字一頓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當時拚死也要救下赤炎嗎?”

赤炎看著他,蹙著眉頭一言不發。徼幸在旁邊看了看赤炎,忍不住插嘴道:“難道不是為了救我,隨便救赤炎嗎?”

扶音看著我,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赤炎,笑起來:“因為你的命運如此,你的前半生,摯愛之人皆為你而死,而之後,你將死在你的摯愛之人手裡。赤炎是你的摯愛,隻有她才能殺了你。所以,她不能死。”

我的摯愛之人。

身邊呼吸聲驟然加重,

我回頭看向赤炎,赤炎臉色一白,看著扶音,聲音極為憤怒,怒不可遏道:“住嘴!”

她走到我旁邊,臉上的血色霎時間便褪去,厭惡而憤怒的看著扶音,拉著我的袖子,仰起臉上,臉上膚色慘白,聲音很低,像是在祈求我:“你不要相信他,重華,我不會的。”

一時間,氣氛非常詭異。

麵對著對麵笑%e5%90%9f%e5%90%9f的扶音,我心中警惕。雖然明知道扶音沒本事也沒機會和動手,但還是一麵盯著扶音,一麵側過頭看著赤炎。

她像是極為憤怒,%e8%83%b8脯一起一伏,麵色慍怒,恨恨的看著對麵的扶音。

我不知道赤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一下,莫說我,連旁邊的樊籬和徼幸都察覺到了赤炎的不對勁。

扶音就隻是這麼說了一句話,她反應便這麼大,原本瑩潤的臉色變霎時間變得無比慘白,我抬起手來,按住她的肩膀,聲音放得溫柔,細聲哄著她:“不會的,赤炎,你不要緊張。”

赤炎脖子上的紫月鎖的錦帶越發紫的深沉,她望著我,眼眶突然泛紅,輕聲道:“重華。”

她在喚我。

我不得不放下對對麵扶音的警惕,輕輕的俯下腦袋,蹭了蹭她的額頭,溫柔道:“赤炎,你怎麼了?你不用擔心,扶音那些隻是嚇唬你的,你不會傷害我的。”

我知道我們一族素來都是這樣,隻要走火入魔,就會死在摯愛之人的手下。如果我以後真的走火入魔,手刃我的,也必然是赤炎。

但是荊如鏡也說過了,隻要無儘墟複原,原本的詛咒便也可以消失。而龍神從無儘墟裡出世,那我身上背負的命運便可以解開。

但是赤炎在緊張些什麼?

赤炎的臉上血色稍微恢複了一點,她望著我,眼眶裡儘是溫柔和憂鬱,在那一瞬間,我幾乎看到了另一個人才會有的神色。

可我清清楚楚的明白,這是赤炎。

赤炎拉著我的手,握住我手裡的衝天戟,低下頭,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赤炎為什麼會對這句反應這麼大。可在她牽著我的手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到哪裡不對勁了。

就在剛剛,不久之前,我握著她的手的時候,發現她的指甲化作了利爪!

現在的赤炎不過是一個隻擁有人形態的狐妖,道法全廢,道行等同於無,能維持這個肉身,就已經是靠著當初傅山渡給她的一點道法。

她怎麼可能用這形同凡人的肉身化出鋒利的妖爪來的?⊕思⊕兔⊕在⊕線⊕閱⊕讀⊕

我猛地握住赤炎的手,抬起她的手不動聲色的查看,我不可能記錯。那個時候,赤炎想要對樊籬動手,被我握在手裡的纖細手指化作了白森森的利爪。

那時我並未察覺什麼不對勁,我想著青尢的九尾狐會化出利爪,這是她們用來保命的武器,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捏了一捏她的手心,她便乖乖的將那利爪給收了回去。

可是她怎麼能在沒有任何法力的情況下化出利爪來的?

赤炎被我一拉,看著我拿起她的手,臉色還有些迷惑,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對麵的扶音看著我們這邊,我和赤炎各自的反應,似乎很有興趣,站在對麵不近不遠的地方,靜觀其變。

赤炎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舊是白皙柔軟,膚色白膩,指甲瑩潤。我壓下心底的疑惑的驚訝,將她的手放下來,鎮定道:“沒事。”

荊月站在旁邊,臉上神色不變,卻一直看著赤炎脖子上紫月鎖。樊籬則是看著我和赤炎的表情,若有所思。

我搖了搖頭,故作鎮定,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抬起頭,朝對麵的扶音冷冷道:“扶音,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扶音搖著扇子道:“重華將軍這是要清場了?”

我朝他做了個請便的姿勢,冷冷道:“那不知道扶音殿下待在這裡還想乾嘛?同在下敘舊?那就大可不必了。”

扶音依舊是風度翩翩,望著我,膚白如玉,矜持點頭道:“重華將軍,莫要恨我。我往日裡十分敬重你的為人,欣賞你的一片赤誠之心,我甚至還想過,是否要求天帝在事成之後放過你。”

“但是,”他搖頭,帶了一絲憐憫和惋惜道,“功敗垂成,偏偏讓你遇見了我。想必關於我們天帝一族和你們朱雀一族的恩怨,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既然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計劃,那也沒有必要將你這活口留下來了。”

我朝他點點頭:“請隨意,你能拿到我這條命,就不用客氣。要是你日後落在我手裡,可也記得今日裡這句話,彆做了奈何橋上怨念不散的亡魂。”

扶音搖著扇子,神態自若:“成王敗寇自有定數,哪裡用得著怨恨呢?”

北冥在一旁保持沉默,扶音轉身欲走,卻又回頭,像是提醒似得,朝我不鹹不淡的說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多虧你廢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的一條胳膊,所以現在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沒有人和我匹敵了。”

我哦了一聲,扶音又慢悠悠道:“至於你那個小侄子,重華,你可把他害的苦。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至死不肯認錯,這下好了,他非得把罪扛到自己身上。”

我抬眼朝扶音看,冷漠道:“哦?他跳了誅仙台?”

扶音麵露失望,看到我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隻是失望道:“你這番話,可真是傷了鴻雁的心,虧得他還一心向著你。”

我瞅著他,輕笑一聲:“我已經跟他說過,他再沒有我這個姑姑,自己要犯蠢,還能怪彆人?”

扶音笑笑:“重華,你可真是灑%e8%84%b1,這感情說斷就斷,可偏偏彆人看不開,就要心甘情願為了你受苦。”

我望著他,扶音轉身,聲音清淺道:“倒也沒有跳誅仙台,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