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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70 字 2個月前

的情。

那般故作玩笑卻又小心翼翼的話,我故意裝作不在意,眼卻微微撇著,藏起情緒,朝她看。

哪怕她說是沒有也好。

就算她說沒有,我也不會有那般的恨,後來非要與她反目成仇,非要違背她的意誌,剿滅魔族。

可那個時候,盤古的模樣與原來一模一樣的溫柔,她看著我,笑容清淺,一如往昔。

她說的是,龍神,你要明白,我對你,對三千世界裡的人任何花草樹木,都是一樣的。

真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可偏偏她還說的那麼溫柔,她不明白那對我來說是多慘烈的恥辱,是多麼痛苦的煎熬。

她說的時候,溫柔細膩,似乎是在麵對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或者是一朵向她歡笑的花朵,抑或是她隨手造出卻依然珍愛的一隻飛蛾。

她真溫柔。

溫柔到讓我肝腸寸斷。

她永遠不會真正的看我一眼,她永遠將眾生視為平等,我在她的眼裡,跟一塊石頭,跟一朵花,跟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仙族,或者是妖魔,都是相同的。

都是她的子民,她的心血,她的所愛。

那又算什麼愛呢?

後來盤古走了。

她沒有絲毫掛念的回到了她們昆侖力神一族所世代居住的深淵之下,不再出世。她明白我是個好天帝,我主持著這世間的一切運轉,讓這世間繁盛昌榮,讓這世間百花齊放,百世讚揚。

可對她的思念如同業火一般煎熬著我的心,我思念著她,又怨恨著她。坐在九霄之上的王座上,我日複一日的俯視著那無儘的深淵,我想,也許有一天,她會回來。

我知道,盤古不為任何人所動,就算我求她,她也不會回來。

所以我隻能日日夜夜凝視深淵,凝視她們昆侖力神一族的棲息之地。

我想望透這浩瀚山海,想望透這無儘深淵,想望透這撲朔離迷的人心。

但她永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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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月跟著我,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她身材嬌小,五官清秀,溫溫柔柔,撇開了紫月鎖的作用,她本來生得的這幅模樣就難以讓人起反感之心。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想來想去,我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現在隻能確定,那個女子必然是一個遠古的神邸或者邪魔,而我又很大幾率就是她的後裔,那個人,在天帝的嘴裡,是龍神。

而這個人,在荊家的眼裡,可能就是他們荊家的先祖。

這其中,必然出了什麼偏差。

總不該是,荊家的先祖,就是龍神吧?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搖了搖頭,剛剛和荊家當家人說得這番話,裡麵錯綜複雜的事件真是太多,而且,最讓我心頭狂喜的事情,是二哥有可能會回來。

但是與此同時,我也從他嘴裡聽到赤炎族人的消息。真按照荊家當家人這般的說法,那赤炎的家人肯定早就葬身在了樊籬腹中。

雖然九尾狐一族與我並不是非常%e4%ba%b2近,但那是赤炎的家人,也是我的半個%e4%ba%b2人。赤炎若是知曉了,指不定會傷心欲絕,痛苦難過。

可是,我又憑什麼要欺瞞她呢?

與其這樣一直瞞著,讓她蒙在鼓裡,朝夕麵對著自己的滅族仇人還後知後覺的談笑風生,倒不如將真相告訴了她,讓她自己來定奪。

如果赤炎真要樊籬償命,樊籬救過我們的恩情和命,那些青尢的長老們也早就該還淨了。

血債隻能用血償,恩情亦然。

大喜大悲下,我竟然沒有再興奮或是傷悲的感情,隻朝著來時的路慢慢的走著。出於私心,我並不想將這件事告訴赤炎,我不想看到她難過,可另一方麵,我又不能因為害怕她傷心便對她有所欺瞞。

信任與坦誠,是戀人之間最基本的要求。

信任與坦誠。

我的心一顫。

事到如今,我終於想明白了當初白玨為什麼要一意孤行,用想和我逃離天庭在一起浪跡天涯的借口來帶我走。在那場大戰裡,她寧願和魔族的樊天做交易,卻也不願意來找我商議,告訴我,她的計劃,她的想法,還有那些從天書上看來的秘辛。

是因為她所當初所麵臨的境遇,比現在的我更加兩難。

那個時候,如果她告訴我,我是個不該出現的存在,我會害死阿爹和二哥,天帝想要處心積慮的除了我...........我會信嗎?

我不會。

她也明白,我不會信她。誰會信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生在天庭,活在九霄,彆說我這樣的不敗戰神,就是隨便擱在一個人的身上,誰又會質疑天帝,誰又會認為天庭裡的朱雀戰神其實是天帝的眼中釘,是在十萬歲的時候即將被蒙上莫須有的罪名而被屠殺的犧牲品?

她那個時候,沒有信我,就像我也不會信她一樣。

她連嘗試都沒有,便認定我不會信她。就像我,明知道她替了我的筆,騙二哥回來,卻從不過問。

因為我們都是小心翼翼的愛著對方,從不敢去相信對方是否真心,隻是渴望著維持表麵和平,隻是希望她留在身邊而已。

卻從不肯與對方好好交流一下,說清所有的恩怨情仇,傾述所有的徹夜難眠。

但是現在上天重新給了我一個機會。

我握緊了手中的紫月鎖。

我會相信赤炎,就像她徹頭徹尾,認認真真,沒有一絲質疑和動搖的愛著我一般。

我會看著她那雙黑亮的宛若星辰的大眼睛將這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她有知道這些的權力,就像我,我有明白,傾聽她心意的理由。

修築的彎曲走廊裡,前麵修了一個小亭台。四周花草盈盈,樊籬靠在紅漆的柱子上,正寶貝似得打量亭台下花池裡的西番血蓮。

前麵修的石桌上,徼幸正坐在那裡,一臉興奮的和赤炎說著什麼。赤炎臉上依舊是紅暈未消,正紅著臉,心不在焉的回答著徼幸的話。

我有千言萬語,都想要對赤炎說。

樊籬靠著柱子,第一個抬起頭,神色調侃,言語輕快:“喲,小彆勝新婚,怎麼才一會兒不見,這一見麵就紅了眼睛?”

赤炎驚喜的抬起頭來。

徼幸也站起身來,歡天喜地的朝我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我身上的衣裳,見我神色已不複往日疲倦辛勞,立刻美滋滋的打量著我道:“哎呀,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果然這個精氣神就是不一樣。”

我看著美人靠上直著腰,將手放在桌上乖乖的看著我的赤炎,突然就紅了眼眶。

曆經了這麼多事,我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

可是當我看到那雙明亮的滿是溫柔情意的璀璨星眸的時候,我卻隻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眼睛多麼明亮啊,這世間萬裡山河無邊疆土,就隻倒映著我的樣子。

可她不知道,到現在她已經沒有了往昔記憶力的阿娘,阿語,所有%e4%ba%b2朋好友,就像我一樣,失去了所有摯愛的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如今,我們隻剩下了彼此。

一定要永不分離。

我沒有看徼幸,隻是走到赤炎麵前,半跪在她的麵前,牽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我的臉上,輕聲道:“我很想你。”

赤炎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樣,她不好意思的環顧了四周,看著樊籬不懷好意的眼神和徼幸張大的嘴和格外誇張的表情。

她的手又溫暖又柔軟。她看著我,眸光嬌羞而溫柔,半響之後,那個拒絕的字詞噎在了喉嚨裡,她看著我,突然就像是麵對一個孩子一般,無奈的笑了起來,帶著一抹紅暈,聲音寵溺而溫柔,輕輕道:“我也很想你。”

“看不到你的一分一秒,我都感覺,像是過了千萬年一樣,好難熬,好漫長,隻想看到你,隻想和你在一起。”她羞紅了臉,卻凝視著我的眼睛,滿心滿意的柔情,指尖白膩的肌膚拂過我的臉頰,溫柔嬌怯,卻依然勇敢的說出這番情話,“我的阿九,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一個人去用早膳了。”

在這世間,我沒有聽過比這話更動人的情話。

她愛我,她珍我愛我憐我護我,將我視為一切,與我同生共死,與我永不分離。

我將她的放在自己的臉上,用自己的手覆蓋上去,摩挲了許久,而後送到%e5%94%87邊輕輕的%e5%90%bb了%e5%90%bb她的指尖,輕聲道:“赤炎,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

旁邊徼幸誇張的哦哦哦了起來,他樂顛顛的跑過來,也學著我的樣子,半跪在赤炎麵前,肉麻兮兮的朝著我擠眉弄眼:“嗨喲,可真酸!重華,你以前那麼不苟言笑的,我還以為你是根本不會說情話,沒想到,你要真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嘖嘖了兩聲,繼續笑眯眯道:“看把我們小狐狸給迷得,簡直神魂顛倒。要是你這嘴巴再甜一點,她怕是四肢酥|麻都要走不動路了!”

我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朝徼幸轉過頭去,依舊笑%e5%90%9f%e5%90%9f道:“再說我就割了你的%e8%88%8c頭。”

徼幸頓時住嘴,依舊是一臉笑眯眯的朝赤炎擠眉弄眼。

赤炎臉上發紅,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她站起身把我也拉起來,紅撲撲著臉,急急忙忙的轉開話題道:“先彆說這些了,阿九,你的傷好了些沒有?”

徼幸這也關心起來,湊到我身後的石桌旁搬了張石凳,坐在我麵前,臉色難得的凝重了起來,輕聲道:“就是,重華,先彆說其他的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稍微分神看了看樊籬。

樊籬依舊是那麼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他似乎明白朱雀一族即便是受了重傷也不會需要長時間的休養生息,隻需過個五六日,我這身體自然能恢複。

何況他作為魔皇,手裡的寶貝肯定也不少,他一定會為了讓我重回巔峰狀態而割舍出心血,給我一些恢複體力補充魔力的丹藥。

這就是最基本的誠意。

我正欲開口讓徼幸彆擔心,赤炎就已經撇了一眼樊籬,湊到我的耳邊,快速而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樊籬立刻轉回頭,神色雖然一如往日般清風雲淡,但是瞳孔裡已經泛過一抹銀光。

赤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坐得端端正正,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可樊籬卻敏[gǎn]的注意到了。

徼幸也在納悶剛剛赤炎對我說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既然赤炎是和我單獨說的,必然就不該為外人所知道,便沒有詢問的意思。可樊籬卻警惕心頓起,朝我和赤炎看來,笑中帶著刻意的隨意:“剛剛,你們小兩口再說什麼悄悄話呢?說來我也聽聽?”

赤炎立刻回瞪他一眼,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是我們小兩口之間的悄悄話啊?我們小兩口之間的悄悄話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拉過赤炎的手,抬眼朝樊籬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