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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46 字 2個月前

耳邊,俯在我耳邊低聲道:“雖然知道你是訓不服的猛虎野獸,但是我還是跟你說一聲,赤炎是個雛,你莫要下口太凶。”

我先是不解,繼而腦子裡靈光一閃,臉上一黑,朝他冷冰冰硬邦邦道:“乾你何事?我自有分寸。”

樊籬大笑,從我身側走過,走到我後麵,朝著徼幸勾勾指頭:“這還乾杵著做什麼?我們這兩個礙事礙眼的人,也該走了。”

徼幸一呆,手裡還捧著一把瓊花,紅色的宮燈映得他的臉一陣迷茫傻氣:“去....去哪兒?我們不和重華她們待在一塊嗎?”

徼幸這句話說的義正言辭,樊籬朝赤炎努努嘴,又朝徼幸笑眯眯道:“且不說黑曜子城的後宮主殿裡隻能住女人,再者,你問問赤炎,她願意不願意?”

“願意不願意讓你這個木樁子壞了她們的好事?”

赤炎臉刹那間便燒起來,染上一片紅色,朝樊籬扔了個生硬的眼刀,卻不過來和我站在一起,隻有些局促的絞著手,一臉藏不住的紅霞。

我和赤炎兩相對望了一眼,又立刻像是觸電一般分外不好意思的挪開。赤炎那邊臉皮已經燒了起來,我這裡還淡定的看著,隻是故意挪開了目光,隻偷偷的瞧著赤炎在宮燈映照的紅光下宛若大紅色霞披的裙裾,心裡一陣忐忑。

明知道接下來該發生什麼事,可是我心裡還是有一種宛若做夢的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心裡麵擂起一麵大鼓。

這一天,曆經了天帝之威,戰神之變,朱雀之謎,又在魔界裡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險中求勝走火入魔,我早已手心冰涼渾身鮮血冷汗,如今這慢慢的平靜下來,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劫後餘生的幸運與欣慰之感。

活著真好。

我還有赤炎。

我知道,接下來,這短暫的安定的和平的日子裡,我將日夜,朝夕,和赤炎相對。

想著想著,我突然覺得一陣口渴,莫名緊張,不由得轉了頭,不再看那一片緋紅色的衣訣。

可越是克製自己不去看,腦子裡那裙裾便越是翩翩而舞,月光一般的綢緞下,流淌出水的肌膚,筆直的兩條玉%e8%85%bf,交疊在一起,肌膚帶著涼意,柔軟光滑,充滿彈性.........

那旖旎的夢與甜蜜的幻想還未在我腦海裡燃起一股騰騰的熱氣,樊籬便在旁邊抱著胳膊朝赤炎笑:“怎麼,還不把你的心肝皇後給扶進宮殿裡去?”

徼幸%e5%b1%81顛顛的跑到了樊籬旁邊,朝著我笑,一臉奸詐,朝我擠眉弄眼,滿臉猥瑣之態。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用這麼一副曾經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仙人麵孔做出這樣的猥瑣敗類麵目。

我義正言辭的咳了一聲,朝赤炎伸了手,紅了耳根,卻還是裝作一本正經,不看赤炎,裝作在看頭頂上的宮燈與桐花。

樊籬後退幾步,拽了徼幸一把,朝我和赤炎笑眯眯道:“好好享用吧,重華,這一個整個黑曜子城裡的婢女都得了我的令,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踏入皇後的宮殿一步,明早還有活絡補血通脈的湯藥送來。”

我的臉皮馬上就要繃不住了,故意冷冰冰的說道:“送那個來做什麼?我不需要。”

說得我有多殘暴一樣。

我重華是那種人嗎?!

樊籬故意表情驚詫:“哎呀,重華,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給你療傷用的,你以為我送過來乾嘛?難道你要做一些需要傷筋動骨的事情嗎?”

他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似得,朝我興奮眨眨眼:“重華,節製點,你的傷還重著——%e8%83%b8口還有好幾個窟窿,小心操勞過度,累倒在床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操勞過度聽得我想殺人。

本尊立刻血氣上湧,手裡燃起一簇丹青火。樊籬依舊在笑,拽了徼幸腳底抹油,朝我大笑道:“重華,在你傷好之前,好好享用吧!”

天空中,明月皎潔。

樊籬一路大笑著,拽著同樣傻笑的徼幸,消失在了西番血蓮上交疊曲折的紅色宮燈之下。

有些事情,在樊籬嘴裡,是問不出來個所以然的。

我耳根發燙的緊,訥訥的收回了手,慢慢的轉回身。

赤炎正在那輪明月之下。

不知何時風起了,紅色的宮燈下,桐花細細碎碎的花朵像是飛鳥落下的潔白羽毛,紛紛揚揚。

赤炎抬起手,細膩皓白的手腕泛著珍珠一般皎潔的光。她麵對著我,臉色緋紅,目光斜向了一邊,故意挪開目光不敢看我,隻緊張的低聲說道:“好像起風了,重華,進去療傷吧。”

療傷。

我臉也燙起來。

其實像我們這種程度的仙魔,受了再大的重創,隻要元氣還在,自然就能恢複。隻是如今我元氣受損,魔煞流失,需要幾天來恢複元氣,愈合傷口,填補魔煞。

隻是赤炎不知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血跡斑斑,白銀的戰甲還未來得及褪下。

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赤炎也覺得........我傷重未愈,沒力氣操勞過度嗎?

我臉皮發起燒來。

赤炎絞著手,臉色紅的像是天邊的晚霞,幾乎能滴出血來。我走近了一步,她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般,嚇了一跳,往後走了一步,靠在宮燈下方的桐花樹下,碧葉盈盈裡,背抵在了桐花樹乾上,彆開臉,一臉害怕緊張道:“重華,先去療傷,先去療傷!”

我走近她。

一步一步,像是走近一個易碎的夢。

這一天,經曆了這麼多。

有數次,我都以為,我再也活不下來。

無論是麵對天帝,麵對聖泉,麵對戰神,麵對樊籬,甚至是麵對那個名叫荊袖的紫衣女子。

跌宕起伏,柳暗花明,千軍萬馬。

我都是險中求勝,千鈞一發,絕處逢生。

這一天下來,我已經累得不想再動彈。

可我還是想捏一捏赤炎的臉蛋,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我知道她還在我身邊,我知道她是我的,我的救贖,我的希望。

我的一切,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這明媚的小臉蛋,這動人的明眸,這滿心滿意的情意,這躲躲閃閃害怕羞澀的眼神。

真真是讓我愛到不能自拔。

我走近她,一步又一步。

赤炎背抵著桐花樹,紅光映照下,她的臉蛋紅潤,白裡透紅,帶著一抹羞澀,低垂著眸子,偷偷的看著我。

紅光下,她像是重新披上了霞披,穿上了那比天邊彩霞還要鮮豔美麗的嫁衣。

我怔住了。

赤炎抬起頭,眸子裡已經有了淚光。

那雙繁若星辰的璀璨明眸裡,倒映出我暮然怔愣的模樣。

這情景,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

唯一不同的是,衝天戟依舊是一隻素淨的銀簪,被赤炎握在手心,露出半截素淨的簪身。

那時,我是單手持著它,帶著十足的怨恨,看著她,看著麵前穿著嫁衣,鳳冠霞帔容色傾城的美人。

我的心顫了一顫,五臟六腑,幾乎被絞碎。

赤炎抬著淚眸,望著我,半響才輕輕道:“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幾萬年也好,短短數月也罷,在我這裡,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都沒什麼分彆,都是快活的,讓我永生不能忘的時光。”她眸色沉迷,聲音又低又緩,半響之後,她似乎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抬起袖子,慌忙遮住臉淚,朝我帶了些不知所措的笑起來,“這樣說會不會很奇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會莫名其妙有這種感覺,想要說這種話。”

我知道那是為什麼。

因為那樣的時光,我也永生不能相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說話,真是越來越像白玨了。

可她依舊是赤炎,活潑明媚,像是一團小太陽。那些屬於白玨的小動作,那些白玨經曆過才會發出的喟歎,常常在她嘴裡不經意的出現。

我的心抽痛起來。

赤炎絞著手,不安的看著我。半響之後,她澀然一笑,背抵著桐花樹,略帶緊張道:“重華,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拋下了那些旖旎的心思,隻朝我低聲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就在麵對著那個什麼魔族長老的時候,你的眼睛突然就變紅了,看著我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我靜靜的牽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帶著一抹溼潤。我朝她搖頭道:“外麵風大,進去再說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赤炎的手繃緊了。

她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又強作鎮定,一本正經的點頭:“對,風大,風大。”

我看她慌得差不多都快要在地上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我拉著赤炎的手,沿著桐花樹上的紅色宮燈,慢慢的走進了那朱紅色的宮殿之中。

合上宮門的那一刹那,赤炎的手在我手裡緊了一緊,近乎發抖,但是她還是強自鎮定,跟在我後麵,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也很緊張。

我的手心發著顫,可是素來良好的應變素質讓我強行將心頭的緊張和手指的糾結給按捺了下去。

我很少緊張。

麵對千軍萬馬麵對魔族大軍,我素來都是單手持著衝天戟一往而前,我不懼生死,哪怕是生平頭一次上戰場,也都隻是心頭發狠,下手分外小心謹慎。

似乎,從來沒有過什麼緊張的心情。

如今現在這時刻,比我生平任何時刻都還要難熬。就算是當初在白玨的幻鈴與幻術編織下,與她一同小心翼翼的裝作那麼一副戰死的模樣,我都沒有現在這般緊張。

赤炎也發覺我手心出汗,但是又無法發覺那汗水到底是她的多一點,還是我的多一點。

今夜,我們將獨處。

同處一室,旖旎生香。

紅紗飄揚,這後宮修得極大極空,裡麵陳設著一些我已經有好幾萬年沒見過的妝台銅鏡,還有一張...............巨大的寢床。

在隔了三層紗簾之後,是一個巨大的水池。一張巨大的床浮在水麵之上,四周紗簾垂幔飄揚入水,繡著繁複美麗的暗色刺繡,這個巨大的圓形裡白霧繚繚,清澈見底,溫泉之中,還有絲絲熱氣蒸騰。

而在水池正中央,靠近水池的一圈,四周綻放著白淨細碎的小花,在若隱若現的曖昧燈光中,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床是黑色的。

上麵流動著的綢緞像是看不到底的黑夜,四周漂浮在水麵上的白色小花無聲開放,像是天空中倒影的無數星辰。

今晚,注定是眾星拱月的夜晚。

赤炎看著那張床,剛剛才稍微褪去了些溫度的臉又燒起來,神色嬌羞嫣紅,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將腦袋扭開。

宮燈忽明忽暗,興許是裡麵的煙火即將熄滅。

我拉著赤炎,繼續往前走。興許是走的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