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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27 字 2個月前

我將她推開,二哥朝我笑,帶了點寵溺和遺憾,慢慢的說道:“阿九啊,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你要好好的,二哥再也不能照顧你了。”

頓了頓,他慘淡的笑,表情還是淡淡的。就像往常我闖了禍一樣,二哥從來不會責罰我,他沒有對我生氣,依舊是帶著點遺憾的看著我,語氣略帶失望的說道:“阿九,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有千言萬語,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8%83%b8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幾乎痛到身體痙攣。我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二哥看著我,最後還是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旋即化作了一陣青煙。

我多恨白玨,可那個時候我沒功夫恨她。

被無儘墟吞噬的人還有一線希望,這曾是我在上古古籍上看到的記載。

隻要一個拿我這個%e4%ba%b2近之人的魂魄來做藥,再用上古神族與我相融的血脈來做引,就能打開無儘墟的入口,將二哥的魂魄救回來。

我隻想著,隻要二哥能回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但白玨卻總是要妨礙我。

在我忍受了五千年的孤獨和煎熬後,我終於得到了樊天的無儘墟,我在雲上城上等著那一道婚約。

但是那算什麼呢?我費儘一切,甚至是費儘我的一魂四魄,可抵不過白玨的三言兩語。

她隻是化作了原形在東烏帝君常去的扶桑小徑上躺著,便迎來了東烏帝君的喜歡和傾心,東烏帝君婉拒了天帝的命令,還問我,有沒有見到那麼一隻走丟了的小白狐狸。

她害死了二哥,還讓我再沒有救回二哥的可能。

我愛過她嗎?

她算是我曾愛過的人嗎?

如果有一分愛過,那我也將有十分的恨她。

青尢秘境裡,我揮下衝天戟的時候,就已經心如死灰。

阿爹死了,二哥死了,白玨死了,我在這個世上已經孤苦伶仃,縱使入魔,縱使權勢滔天,我也隻願一朝沉睡永生不複醒。

赤炎將頭倚在我的肩膀上,坐在石階上,靜靜的聽我說完這一切。

我的聲音平淡而疲倦,赤炎望向我,明媚而純淨的眼睛裡溢滿了淚,她眼眶泛著紅,突然將我的腦袋抱進她的懷裡,用力的抱緊我:“阿九,你還有我。”

是嗎?

赤炎抱著我,一字一句道:“阿爹走了,二哥走了,白玨走了,我不會走。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她擦了擦眼淚,低下頭,盈盈的目光望著我,溫柔道:“我會永遠陪著你,替你收屍,讓你走的體麵。”

我不由得笑了笑,望著她,稍微放鬆了些,側躺在她的%e8%85%bf上,慢慢道:“誰先死得早還不一定呢!”

赤炎頓時紅了臉,呐呐道:“雖然我隻能活半年,但是我知道阿九總是有辦法替我續命的。”

我眯著眼看她,她俯下頭,眉眼溫柔鼻梁纖細高挑,紅%e5%94%87嬌豔飽滿,她低垂著長睫,看著我,呼出的呼吸輕輕的浮動著我的額發,對我認真的說道:“我會為了你活下去,你也要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我的阿九?”

我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開我的心上,溫柔道:“赤炎,你知不知道,那一天你的花嫁駛過辛夷山,我第一次從沉睡中醒來。”

她笑起來:“知道啊,你可是睡了四萬年,你們朱雀一族都這麼能睡嗎?”

我抬眼看著她,輕輕道:“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再醒來。”

赤炎的神色凝重了,她細想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為什麼?”

我揉捏著她的手心,故作漫不經心的笑:“因為我不想再醒來啊。我一直在辛夷山睡了四萬年,心想著永遠都不要再醒來。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隻狐狸鬨那麼大動靜,鬨得一個山頭人聲鼎沸,我這不醒也不得不醒了。”

赤炎漲紅臉,哼了一聲。她望著我,突然俯下`身,飛快的伸了%e8%88%8c頭,在我的%e5%94%87上掠了一下,驕傲的說道:“那又怎樣,如果我那天知道你睡在辛夷山,一定跑到你的宮殿裡咬你,直到把你咬醒為止。阿九,你為我而醒,我也將你為活。”

我握住她的手,輕輕笑道:“是你為我而來,我才是那個,為你而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再有對過往的回憶,往事已經完全介紹清楚了。接下來就該是升級打怪了。

第53章 玉階生白露(四)

到了溪邊的時候,已是天將破曉。

赤炎拉著我, 往那早起挑擔擺攤的人流裡擠。這些五更時便收拾東西出門謀求生計的人, 各自有各自的活路,懶一時便要餓一天, 絲毫怠慢不得。

反觀兩旁的商家酒樓, 卻都是還未開門。赤炎在一個挑著擔賣包子的老人家麵前站住了腳, 麻利的讓他挑揀了十個剛出爐還滾燙著的肉包,用紙袋包了,遞了一袋給我。

那老人家手裡接過買包子的錢, 滿是粗糙老繭和油膩痕跡的手摸了摸銅板真假, 收進兜裡。他打量了赤炎幾眼, 笑眯眯道:“今天剛開張就遇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可真是好兆頭咧!”

赤炎拿了肉包,轉回頭來掛在我身上蹭著我, 驕傲的朝我%e4%ba%b2昵說道:“你看, 這老人家誇我漂亮呢!”

她捧著個熱氣騰騰的紙袋, 小心翼翼的吹涼了,再咬了一口肉包。金黃色的肉湯和剁碎的蒸肉吃了一嘴,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味道, 幾口下去, 眨眼間一個包子見了底,朝我滿臉幸福的說道:“我現在覺得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可以和重華一起吃包子,嗯, 好吃的包子。”

我抬手揩掉了她嘴邊的油,不動聲色道:“明明過了辟穀,怎麼還是留戀這些凡塵之物?”

儘管她道行全廢,但是辟穀之後的身軀依然不需要任何進食。像我這般的天庭戰神,除了飲一飲天庭的各色果釀或是嘗嘗一些新鮮的山珍海味外,鮮少碰人間的東西。

對於最平凡的神獸來說,吸風飲露集天氣之精華便足以果腹。而非依肉身而在的神仙在接受人間香火和食物供養時,,而是吸取香火味和食物其精華味,就是吞食服用供養。

凡間香火和物味極濁而穢,難以受納。這些吃食對於我們%e8%84%b1離六道輪回的神佛魔尊來說,隻不過是不利於修行的凡物。

赤炎一隻手拿著包子,朝我極其認真的說道:“並不是所有神獸都想要清心寡欲的過日子。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煙火生活,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是想呆在這人間做個一事無成的狐妖,才不去九重天那個管束森嚴的地方做神仙。”

我回想了一下在九重天的日子,平常就悠閒的和徼幸星君閒聊八卦,或是去玉瑕宮看白玨織晚霞,若是遇到戰事,便忙得不可開交。至於規矩,我並沒有察覺到多少。

興許是因為我是為天庭不二戰神,天帝也沒有那讓我因為閒雜規矩費時的心思。

仙魔之戰爭論不休,大敵當前,誰會用一把殺敵的刀劍去砍樹呢?

我點了點赤炎的腦門,朝她不鹹不淡的說道:“你以後就不當神仙了?”

赤炎咬著包子,從我手裡拿過剩下的包子,咬著包子悶悶道:“當神仙還早呢!我得先帶你回青尢,去找找我的阿娘她們。”▂思▂兔▂網▂

她嘀咕了兩聲,顯然是有些鬱悶為何大家都悄無聲息的搬了家。我朝她輕聲安慰道:“無妨,總該找到的。”

正在這時,旁邊兩個人影掠過,往河邊跑去。這兩個年輕的男子一邊跑著一邊說著,聲音帶了點焦急,聲音不自覺有些大:“跳進河裡啦?”

“是啊!是個年輕女人,一轉眼就沒影了!”

那個男子一臉焦急的和同伴說這話,衝的快,幾乎要撞到赤炎身上。我手疾眼快的抱住了赤炎的腰,讓她腳尖一轉,挪到了我的麵前,咬了一口的包子從她手裡滑落,我在它落地之間一隻手用紙袋裝住,慢慢的遞給赤炎道:“還能吃。”

赤炎嚇了一跳,繼而伸了頭好奇的往這兩個人看。那個年輕男子朝赤炎不住低頭道歉,等看清了赤炎的麵容,又是呆了半響,話都說不連續了:“姑娘........姑娘.........”

旁邊那個人拉了他一下,那個人這才回過神來,繼續朝赤炎陳懇的道歉:“姑娘,對不住啦!一時心急沒看路,真對不住!”

我扶著赤炎的腰,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赤炎朝河邊看去,青青的堤岸上,天色漸亮,下麵似乎聚了十來個人,有兩三個婦人手裡扛著菜籃子,神色驚恐害怕,都在七嘴八%e8%88%8c的說著什麼。

還有幾個人跳進河裡摸索著,那河似乎並不深,剛沒過成年男子的膝蓋。幾個年輕的男人彎著腰,似乎在河裡找尋著什麼。

天光乍破,赤炎低呼了一聲,朝那邊指著道:“錯掠影在那裡。”

我順著她的手看去,錯掠影被幾個年輕的男子圍了一圈,他們挽著袖子,顯然是同仇敵愾的模樣。

錯掠影靜靜的站著,一言不發,神情像是壞掉了的木偶,低著頭,空洞的神情望著麵前緩緩流淌的河水。

一雲並不在。

麵前這個差點撞到赤炎的男子還在發呆,他的同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這才恍然大悟的朝他的同伴急急忙忙道:“對,快去救人!”

我看了看出赤炎,又朝這個準備拔%e8%85%bf跑的年輕男子出聲問道:“救人?救什麼人?”

那個年輕男子稍微停了一下,快速而神色焦急的說道:“姑娘家,你們這是要去河邊洗漱的嗎?那可就彆去啦!剛剛這裡死了一個人!那個在碧連天害人的船娘又出來了。剛剛我也是聽到我們鄰家的老李說的,說%e4%ba%b2眼看到那個害人的船娘將一個年輕的姑娘給推進了河裡,這早上來河邊洗菜的人家去了多,大家可都是%e4%ba%b2眼看到的。那姑娘被推下去之後,連個呼救聲都沒有,轉眼就沉下去了,當即有人跳下去撈,可連個水影都沒有啊!”

我挑挑眉,朝他問道:“被推下去的?是不是穿著白色衣裳,係著紅繩的一個姑娘?”

那年輕男人呆滯了一下,回想了片刻,撓頭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聽說那姑娘沉了一個半時辰了,說是救人,估計也沒指望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說到最後,他神色惋惜,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赤炎。

赤炎朝我看,神色有些遲疑:“是一雲?”

我嗯了一聲。那年輕男子又朝我說道:“兩位姑娘,這鎮上臨著水的地方,最近都邪乎的緊,你們還是回鎮裡去,彆去河口了,沉了人,怪晦氣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謝過他的好意。那年輕男子點點頭,便跟著同伴一同向河口跑了去。

赤炎看著我,皺著眉,輕聲遲疑道:“錯掠影把一雲給推下河了?不會吧?就算她認出來一雲是假扮著縉雲,也不該這樣發火。畢竟一雲是為了完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