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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261 字 2個月前

一些關於魔族的傳言。聽說樊天是個%e6%b7%ab邪好色的魔君,夜禦數女,而且在興起時還會吃掉自己的妃嬪。

這一點當初我頗為驚訝,想想好女色娶妃嬪這件事請,莫說魔君,就連九重天上遠離人間煙火自詡清冷的天帝也不能幸免,但是一時興起吃掉自己妃嬪的事情,天界卻是沒有聽說過。

樊籬就是樊天的孩子,他倒是與樊天一點都不同。樊籬生的俊美冷豔,帶了一絲魔族特有的邪魅狷狂,不似當初與我交戰千百回的樊天,粗狂猙獰,氣吞山河。

樊天殘暴,殘暴到他的事情全被昆崳山的天兵天將們當做駭人傳聞來講。這一代的魔君比曆代的君主都要殘忍,他聽信了一個%e4%ba%b2近魔將的話,吞噬了他妃子們誕下的全部子女,據說這樣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孩子吞下,將他們的力量熬製吸收進無儘墟,可以變強。

樊籬的母%e4%ba%b2是樊天一個美貌出眾的妃子,她在剛懷上樊籬的時候,為了躲過魔宮中諸多侍婢的眼睛保下肚中的孩子,愣是用白綾裹了自己的喉嚨,自縊而死。

她瞞天過海的藏了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用法術護住了肚子裡的孩子,將自己的精元全部彙聚在腹部,讓那孩子能在她的屍體中順利成長。宮中的人將她的屍體葬入魔宮後的歸元陵,直到一個偷盜墓中寶物的女妖發現了這個死而不僵的屍體,她的四肢和頭顱都已經化作了乾屍,而腹部卻溼潤綿軟,呈現懷胎十月的模樣。

那個女妖剖開了那個屍體的腹部,從裡麵抱起來鮮血淋漓剛出生的樊籬。而後樊籬在那個女妖的撫養下長大,他成年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向他的父%e4%ba%b2複仇。

可惜樊籬還沒有來得及打過他的父%e4%ba%b2,本尊已經用一把衝天戟將樊天劈成了兩半。那一日,戰場上,我看著樊天的鮮血將晚霞染紅,山嶺一般巨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化作瘴氣,千軍萬馬血雨腥風的修羅場,一旁低垂著眼睛的樊籬站起身來,朝我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欠你的,日後會還。

我不認識這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小將,隻有後來與魔族的諸多戰役裡,我才知道,他是樊天口中唯一一個死裡逃生的孩子,平心而論,他是打不過樊天的,他隻會被樊天吃掉,那一日我贏了樊天,無異於救了他,讓他大仇得報,讓他重見天日。

但是少了無儘墟,樊籬的這個位置坐的並不穩。每一代魔君登基的那一天都要將無儘墟擁為己有,但是樊籬沒有無儘墟,無儘墟早已被毀了。

他說要娶我,隻是為了我這一身的神力。我從不相信魔族會對一個墮入魔界的戰神生出感情,若是真生出什麼感情,那也該是懼怕與憎恨。

我坐在那庭軒前,從走廊處坐在青木階梯上。天空一輪日頭正好,院子裡開了一株瓊花樹,用青色石磚壘砌的小圓花壇裡,幾株蘭草開了花,正在明媚的陽光下伸展著自己的腰肢。

樊籬做事穩重隱忍,甚至是滴水不漏。本尊的神力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沒有無儘墟的魔君到底隻是一個空名,他能震住魔族四萬年必然是費儘了心思,這也可以知道,他樊籬是怎樣一個雷令風行手段高明的人,若是有我這樣的人坐他的帝後,自然更是如虎添翼。

前幾日他來時屏了自己的魔煞,這整個九嶺仙氣繚繚,他來了,確實有些不適應。

如果我和樊籬聯手,又有幾分把握能讓東烏帝君交出輪回珠呢?亦或者,隻需要我去求他,讓赤炎自己,用白玨一模一樣的麵龐,去求東烏帝君?

不過是心神微動,我已心中一驚,赤炎是赤炎,白玨是白玨,縱使東烏帝君癡情於白玨,我又怎麼可能利用赤炎與她一樣的模樣去求東烏?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很穩定~不過隻是暑假工而已啦~今年下半年才會準備實習吧~愛你萌~

謝謝小天使萌的地雷票~愛你萌比心~(づ ̄3 ̄)づ╭

第42章 小洲顰蓮晚(三)

本尊坐在庭前, 看著滿樹瓊花搖曳而墜。

風乍起, 蘭花飄曳,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我以為是赤炎回來了, 也沒有回頭,隻依舊坐在庭前看著那滿樹瓊花。

不過是再近了兩三步,本尊便回了頭。來者的氣息並非赤炎,而是這九嶺的尊者傅山。

九嶺三尊,其餘兩位尊者皆是白發蒼蒼, 形容祥和的年邁老人,唯有這掌管九嶺至高權威說一不二的掌門尊者是一位容顏俊逸的年輕人,看上去的確有些違和感。

但天下英雄,無論出生年紀, 年輕而能坐到高位上的人,皆是天賦異稟。雖然是鳳毛麟角, 但並不代表沒有, 傅山必然就是其中一個。

傅山長袖飄飄, 玄衣上紋著黑色的繁複花紋, 隻有在隨著他微微動作的時候, 在光線下有所閃耀的時候才能細看出一分紋理。

九嶺的尊者,總不是莫名其妙便來了這庭軒裡看瓊花的罷。

我回了頭, 神色淡淡。傅山站在我麵前,朝我溫溫一笑:“仙君。”

我抬了下頜,做了個不鹹不淡的回應。傅山隨和的在我旁邊挑了處位置, 坐下來,也隨著我的目光看向那株花開勝雪的瓊花,望著這滿園繁花,淡淡的開了個頭:“仙君很喜歡花嗎?”

我低聲道:“不喜歡。”

傅山了然的一笑,朝我偏頭,看著我慢聲笑道:“難怪,那日天水池外的花枝儘數被人燒成了灰燼,我想這個有本事悄無聲息在我方圓一裡動用仙法卻毫無破綻的人,這整個九嶺,也隻有仙君您了。”

我淡淡道:“這算是誇獎嗎?”

傅山一笑,笑容真摯而溫和:“算是吧。我隻想知道,仙君接下來,想要到哪裡去?”

他略帶深思的垂了眼,慢慢斟酌著說道:“我知道我們這些凡間修仙的弟子在你心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差一點便要達到飛升之階的我,也是無法與仙君您抗衡的弱者。隻是在下作為九嶺的尊者,不得不為九嶺著想。若是仙君想做什麼事,隻要不傷害到我們凡間的世人,自然是全力相助的。”

我嗯了一聲,隻慢慢道:“九嶺很不錯。”

隻是不能久留了。

沒想到過了四萬年,人間凡塵裡還響徹著本尊的大名,我這個已經在天命錄死去了四萬年的魔頭,竟然還會被人間一個修仙正派的掌門給認出來。

傅山態度誠懇,聲音溫和,比那些往日裡我在凡間奉命捉拿魔族,在凡間行走時所見的,一遇到魔頭便是喊打喊殺的修正正派聰明得多。

今日遇到的是個好脾氣的魔那還好。若是像我這樣脾氣不好一點的魔尊,遇到一個上來就懟喊打喊殺的愣頭青,二話不說便要不耐煩的將他的精魄給捏碎了。

他風度翩翩而不失疏離,隻朝我溫和的問道:“不知道仙君結果了這件事,又要去哪裡呢?”

天地之大,我隻想泛舟碧湖了此殘生。隻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隻惹人愛的狐狸,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赤炎不日即將變作一縷青煙吧?

我淡淡道:“我先陪赤炎回青尢一趟,去找找她的族人。再擇日子,帶她去天庭。”

要不到的東西,隻能去搶。哪怕是再一次大開殺戒呢,我這條命早就該在二哥死去時隨著他去了,留到現在,也沒什麼想要可憐惜的。

我這樣粗魯暴力的女戰神,根本就不像是個女子。我得不到的東西,除了用手裡的衝天戟殺出一條血路搶過來,彆無他法。

我總不能讓赤炎去卑躬屈膝的求東烏帝君吧,就用她這張與白玨一模一樣的臉。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我重華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尊,但卻不是懦夫。

傅山似乎對我這回天庭的話給詫異著了,他的臉上顯然有了些波動,慢慢的問道:“回天庭?”

我淡淡的撇他一眼,慢慢道:“有些事,我得去做。”

傅山的臉上神情詫異,像是有些失態,皺著眉頭說道:“且不說仙君到底身份如何,你助我們九嶺破除古青城挖心一案,便已經是一分恩情。我們九嶺雖然不能幫助仙君做什麼,但是傅山還是想說一句,若是你要回天庭,必定是難以全身而退,甚至,有可能萬劫不複。你的身份,傅山也不該多嘴,但是看在你對九嶺有恩的份上,希望你三思。”

我冷淡的說道:“本尊自有分寸。”

他態度溫和誠懇,雖然知道我是魔尊,可臉上擺著的關心卻是情真意切,沒有半分虛假。我撇了他一眼,問道:“我在鎮妖塔上,聽你們守塔弟子說,青尢的狐族們全部搬走了,這件事,你可知道一二?”

傅山略微思索了片刻,沉沉道:“我還以為你們知道這件事,便沒有同你們提起過。我們九嶺與青尢有些交情,但卻又不過是近鄰之情,沒什麼特彆的交集。隻是上次因為察覺青尢一帶魔氣湧動,所以才派了人去詢問。”

我哦了一聲,問道:“可有半點頭緒?”

傅山坐在我旁邊,輕輕的皺了眉:“沒有,青尢一族就像是突然想消失了一般,青尢的廟宇石府全部保存的分外完好,大多數東西都還在,規規矩矩的放著,那尊玉瑕神像也沒有絲毫的毀壞痕跡,他們應該是在匆忙之中搬走了,而且沒有絲毫留戀,所以沒有挪動這尊巨大的神像。”

“至於搬走的原因,卻是不得而知。”

我靜靜的看著他,半響才問道:“你與青尢狐族,到底有多少淵源?”

能見到那尊神像,並且還知道那尊神像名為玉瑕的人,這世上除了仙界的些許同僚,還有青尢裡的狐族,也隻有去過青尢,並且與青尢有所恩怨糾纏的人。

傅山看著院子裡花開如雪的瓊花樹,淡淡的笑道:“仙君這句話真是說笑。我一個凡人,不過是升元之階,能高攀上她們九天狐族嗎?”

我迷了眼看著他,半響才說道:“難怪,你能年輕如此之輕便當上九嶺的尊者,你這幅年輕的皮囊,已經維持了幾千年了吧?”

傅山沒有反駁,他隻是朝我笑笑:“仙君,你懷裡那隻狐狸,同我昔日裡那隻有些像。”

我撇他一眼,慢慢道:“你是得了狐族哪位道行高深的女君的垂憐,給了你長生不老之法,所以才活了幾千年而不衰,當上了這九嶺的尊者嗎?”

不過細想想,當年我尚在天界的時候,也沒見青尢哪頭狐狸有這麼高深的本事,能賜給一個凡人幾千年不變的容顏。

傅山看著我,笑容款款:“狐族生性風流,貪圖一時新鮮,打了野食也是憑一時心意,待到那勁頭過去,便是要那個誤入情網而不自知的人自嘗苦果。仙君,您覺得,你懷裡那隻狐狸,又能與她們有何不同呢?”

我冷冷的看著他,半響才掛了絲嘲諷的笑:“這樣說來,這九嶺的尊者也曾被人無情拋棄,到如今還像怨婦似得與人告誡莫要重蹈他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