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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235 字 2個月前

的錯掠影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她茫然的微微張開嘴, 望向我, 盯了半天又將目光挪到赤炎臉上, 看她神色自豪,艱難道:“重華的狐狸,她的人?”

她啞然了半響,見我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 苦笑起來, 慢慢的吐出幾個字道:“重華殿下, 你可真是好興致。若是心裡對她沒有半分情意,何必找了一個同她一模一樣的人在身邊呢?”

赤炎在我懷裡, 見我沒有反駁的意思, 繼而抬了鴻鵠一樣細長的脖子,濕漉漉的黑發貼在她晶瑩剔透的肌膚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陣眨巴:“我是我, 她是她。錯掠影,你也看見了,重華不想你提起那個叫白玨的,我也不喜歡,你不必自討不快活。”

剛剛聽到錯掠影提起白玨當初在她耳邊說的話,本尊心神微動,幾乎要下意識的問出口。若非赤炎落水打斷,想來我已經知道了。

可如今赤炎這樣一說,我更沒有問出口的理由了。想來那也不是好答案,白玨已在我手下魂飛魄散,就算知道了白玨那日要說的話,也不過是徒留悲歎。

錯掠影站在對麵的水池中,看著赤炎的那張臉,赤炎在我懷裡打了個噴嚏,輕微的像是小貓一樣蜷縮在我懷裡,抬了臉,對我說道:“真冷。”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衣衫上薄霧朦朧,轉瞬衣裳上滴答流淌的水被內力蒸發了個乾淨。我低頭看她,赤炎卻有點不好意思,臉蛋上透著一抹紅暈,微微躲避了我的眼睛,慢慢說道:“重華,你的手真暖和。”

我麵無表情道:“自然。”然後默默撤了手。

錯掠影被吊在池子裡,裡麵一池鏡麵碎成了波光粼粼,她輕微的顫唞了片刻,而後抬起頭,朝著我慢慢道:“重華殿下,白玨仙子真的死了嗎?”

她問了這個問題,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傻,自嘲的笑了笑,歎息道:“是我糊塗了。我該知道,那一日白玨仙子去了,就永遠不會有好結果。她偏不信,她說她已經備好了退路,可這世上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哪裡有什麼退路呢?”

她低下頭,默默垂著眼眸:“我與她感同身受。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迷又如何,清又如何,就算是白玨一時糊塗,與魔界有所牽連,本尊也不會計較。我可以包庇她,可以百般不情願的聽她的話,當那不戰而降的懦夫。

這世上我什麼沒有遷就過她,她搶我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心上人我不過是和她置氣幾天而已,我可以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成為全天下所不齒的懦夫,我重華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豁出命的事情都可以為她做,可為什麼。

可她為什麼要害死二哥。

害死我這唯一的%e4%ba%b2人,待我情真意切,至%e4%ba%b2的二哥。

本尊冷淡的抬了眸,朝錯掠影道:“你說說,你是怎麼從誅仙台下逃過這生死大劫,還順帶將縉雲的魂魄保留了片縷?若是你一個木偶,存乎六界之外,遊離生死之外,你有這奇妙本事,我倒是不稀奇。不過縉雲的魂魄,你又是怎麼讓她逃過魂飛魄散的?”

錯掠影站在水池裡,她瞅著自己在水麵的倒影,冷笑了一聲,桀驁的朝我揚起頭:“憑什麼告訴你?”

我皺了皺了,沒想到這個錯掠影是個不怕死的主,到現在還嘴硬。赤炎在我懷裡,黑白分明的瞅著錯掠影,慢慢開口道:“錯掠影,剛剛重華告訴過你,一雲死了,但現在在那個軀殼裡的,你該知道是誰。”

她微抬了抬左眉梢,柳葉彎彎下杏眼清澈明亮,卻閃著冷靜的寒光:“你不怕死,也不怕受折磨,但縉雲可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你這些年把一雲養的那樣好,身上連點皮肉傷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她那細皮嫩肉的,真是一掐一個紅印。若是拿燒紅了的烙鐵擱上去,也不知道那慘叫聲能不能傳到這鎮妖塔下麵來。”

沒想到赤炎這唬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本尊詫異的看著懷裡的赤炎,赤炎見錯掠影怔愣,在我耳邊一本正經快速小聲道:“彆問了,從人間的戲本子裡看來的。嚴刑逼供,軟硬皆施,觸其軟肋,方可有所得。”

這下倒是我哭笑不得了。看著赤炎板著一張小臉故作嚴肅,本尊把天庭有著通心鏡的話在喉嚨裡咽了咽,還是吞下去了。

看來這小狐狸崽子以前成人形的時候,沒少在人間晃悠。估計這些城頭書攤街頭說評的店子裡,少不了她蹲在地上拿著本戲本子挑挑揀揀的影子。

錯掠影似乎真的被赤炎唬住了,她皺起眉,冷淡的盯著赤炎,半響才道:“嗬,你以為我會被你嚇到嗎?小狐狸,你問問你身後這位,縉雲她是天庭的公主,你們能把她怎樣?”

想來錯掠影這幾萬年都是白活了,隻顧著費儘心思讓縉雲複活,從來不知道看點戲本子充實人生。赤炎這麼隨便從往日裡看過的本子裡抽兩句話,就把她嚇得自亂陣腳。

赤炎一本正經的板著臉,繼續朝她高深莫測道:“天庭的公主,那又如何?你不知道我身後這位是魔界的魔尊麼?什麼時候魔族的尊者要聽天庭的意思了?”

錯掠影一滯,這麼細想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她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本尊低頭看懷裡的赤炎,赤炎一本正經狐假虎威,隻看著麵前的錯掠影,徐徐善誘道:“彆的且不說,你若是能老老實實回答重華的問題,縉雲她自然不會受苦。你若是不配合,那你可就要後悔往日裡沒有好好將一雲的皮肉給打實了。”

她畫風一轉,立刻又歎氣道:“我知道你這是像養心肝一樣養著一雲,如今一雲已經死了,重新在一雲身體裡的魂魄是縉雲,你若是覺得縉雲的性命比不上你這些三言兩語,那你便繼續憋著吧。反正,”

她抬頭看我,眼眸裡星辰微光湧動,像極了夜裡絲絨夜幕上點綴的繁星,美的讓本尊恍惚了一刹那:“這世上沒有重華辦不到的事情,你不說,她自然也會知道。”

她望著我的時候情真意切,裡麵滿是自豪和崇拜。

彆的不說,小狐狸這個馬匹就已經拍的我飄飄然,若不是麵前還有一個臉色陰沉的錯掠影,本尊便要不好意思的紅一紅老臉了。

錯掠影臉色陰晴不定,她將我和赤炎望了半響,冷聲道:“我不信。除非你帶一雲來,我要見她一麵。”

赤炎聞言轉了頭,朝錯掠影笑了一笑:“一雲?一雲已經死了,活著的是縉雲。不過,這個時候,你哪裡有和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格?”

錯掠影臉色更沉了,她定定的看著赤炎。後者窩在我懷裡,%e4%ba%b2昵而自然的將頭靠在我的脖子上,眨巴了眼睛,像是可憐錯掠影一般歎了口氣,慢慢道:“錯掠影,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你既然已經放棄了一雲,就該知道,一雲已經回不來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錯掠影,帶著看破一切的悲憫,將頭倚在我身上,歎氣道:“你舍不得一雲嗎?”

錯掠影掀了掀眼皮,動了動%e5%94%87,露出了一點冷漠的神情:“那隻是我養的一個軀殼,裡麵本來的魂魄,我沒有興趣。”

我抱著她,靜靜的聽赤炎和錯掠影的對話,赤炎望著她,半響才無奈的笑了:“真是無情的女人啊,難道蛇蠍美人心這句話是真的?”

我默不出聲的瞅著她,看她這搖頭晃腦的感慨,倒是忘了,自己也是個美人。

赤炎看著錯掠影,終於露了一點遺憾的神態:“幸好一雲已經死了,她若是聽到你這番話,真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錯掠影聲音喑啞,神色冷淡:“死了也好。”

可本尊明明看到她的%e5%94%87顫了顫,眼裡泛了一絲不易發覺的水澤。可她不過是片刻後便是抬起了頭,那一刹的顫唞,和劃過的水澤,都仿佛曇花一現的錯覺。

赤炎望著她,錯掠影抬起頭看著她,臉色神情平靜:“雖然我知道你不是白玨仙子,雖然我不知道你與白玨仙子有什麼關係。你與白玨仙子一模一樣,又與白玨仙子截然不同。”^o^思^o^兔^o^網^o^

她低頭苦笑了一下,慢慢道:“有些話,想來我已經再沒有機會同白玨仙子說出口了。如今對著和她一模一樣的人說出來也好。”

她慢慢抬頭,真心實意的盯著赤炎,低聲道;“謝謝你。當年你替我與縉雲所做的一切,掠影銘記於心,至死不能忘。”

赤炎眉頭輕皺了一皺,歎息了一聲,眸子也垂了下來,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錯掠影看著她,又繼續悲哀的說道:“還有一句話,小狐狸,我曾與白玨仙子說過這句話,可她一意孤行,她被情愛蒙蔽了眼睛。如今我將這句話轉送給你,離開你身後這個人,否則總有一天,你會付出比死還慘烈千萬倍的代價。”

她表情嚴肅,字字如刀如劍,森寒而悲涼。赤炎在我懷裡,下意識的抬頭看我,見我眉眼沉沉並沒有說話,她瑟縮了一下。

我以為她怕了我,要從我懷裡離開,便下意識的要收回手將她放下來。雖然我不知道錯掠影是從哪裡預感到我會害死她,可本尊覺得錯掠影說的也沒錯,我是魔,她是神獸,她日後終究要成仙,如果與我牽扯過深,會誤了她的仙途也說不定。

我還未來得及放手,赤炎已經用力的抱緊了我的脖子,將頭埋在我的脖子處,呼吸均勻的噴在我鎖骨處□□的肌膚上。她將我抱得緊緊的,像是不滿似得蹭了蹭:“不許放。”

我僵了一僵。

赤炎窩在我的懷裡,呢喃似得小聲道:“我這麼體弱多病,你要是放了手,這踩在地上沾了涼氣,生了大病傷寒發熱可怎麼辦?我是你的狐狸,你可得照顧我。”

錯掠影站在池子裡,半響都沒有說話。本尊越過赤炎的滿頭光滑青絲看過去,錯掠影表情苦澀,低下頭,輕輕道:“原來如此。”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羨慕而悲涼的歎息道:“我此生從未羨慕過任何人,可如今,我在想,假如當初我能有這小狐狸一半的堅定和勇敢,那該有多好...........”

赤炎將腦袋窩在我懷裡,聽到她這麼說,又轉回頭去,歪了腦袋看著錯掠影。錯掠影對她淡然一笑:“成仙不過是圖一個快活,可隻有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最快活,仙又算什麼,你說是麼?”

赤炎看著她,又回頭望望我,慢慢道:“你想好條件了嗎?”

錯掠影低頭,慢慢道:“我本是天地靈感之中,一縷精氣所化,受縉雲的感念而凝結成魄。我這種不屬於生死簿上的木偶,超%e8%84%b1六界之外,遊離三道之中。如今犯下滔天大罪,我知道三界必是容不下我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答應我一個請求。如果你答應,你想要問什麼我都絕不隱瞞,你想要我做什麼,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去。”

本尊慢慢開口道:“你說。”

錯掠影低著頭,慢慢道:“如果一雲真的死了,活在那個軀殼裡的人是縉雲。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