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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07 字 2個月前

本尊悄悄的挑了個稍微站的高點的位置,站在旁邊一條船上卸下的貨物上,想了想,還挑了個分外舒服的看熱鬨姿勢,優哉遊哉的坐下了。

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中心裡,燃著一堆架起來的柴火。那柴火架子堆疊的極高,幾乎高出圍觀的人群半個頭。一個銀質的囚籠就被放在那木材架子最上麵,裡麵盤著一隻白毛的九尾狐狸,閉著眼,四隻爪子鮮血淋漓。她似乎累極了,隻一動不動的躺在籠子裡,條條銀質的鎖鏈將她的四肢禁錮住。

若非那狐狸雪白的皮毛還有些許微弱的起伏,怕是連本尊都以為這隻是一隻拿來濫竽充數的死狐狸。

她雪白的絨毛上染了鮮血,優美的後脊梁尾骨處分了九條美麗而纖細的白色尾巴。

倒的確與普通狐狸不同,這世上除了青尢的九尾狐,沒有哪一族的白狐能長出九條尾巴來。

旁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一個婦人捂著帕子哭斷了腸,嘴裡喊著什麼我可憐的壯兒,旁邊的人將她扶起,都在小聲勸慰。旁邊一個少女則是怒火滔天,不停的哭喊著燒死這隻妖物,為她的二哥償命。

幾個穿著藍白色相間道袍的道士裡,有一個似乎是為首的領頭者。他年紀稍長,朝前走了一步,朝那個哭的斷腸的婦人一拱手,隻說道:“夫人,小姐,節哀。”

那個婦人的哭聲更大了,需要好幾個人來扶著她的肩膀,才能讓她不摔落在地。少女的喊聲更大了,聲聲泣血,字字都在喊還他的二哥回來。

旁的圍觀群眾們都群情激昂,說起這狐狸的滔天罪行。一個說狐狸害人不淺,一個說狐狸殺了她的丈夫,一個又說狐狸偷了他家的%e9%b8%a1,總之,罪行滔天,罪不可赦。

那道士一拱手,揭了袖袍,露出手臂上一塊血肉淋漓的傷口,隻悶聲道:“這隻狐狸有萬年道行,所幸未能成形,此番才沒有吃她多少虧。若是她修得人形,再來危害人間,這古青城定是要生靈塗炭!”

這場上的千百來號人連忙感恩戴德,一疊聲的喊著道長辛苦。道士淡淡的應了,他單手持著火把,隻走到那木材架前,朝那銀色囚籠裡的狐狸稍稍歎了口氣:“九尾狐一族,本是靈獸,修行之路得天獨厚。奈何你這畜生,生了邪門歪道的心思,竟打了為禍人間的心思。如今這番除去你,也是順應天理,因果報應。”

那銀質囚籠裡的狐狸稍微睜開一絲眼縫,紅彤彤的眼睛裡一片慵懶。她稍微伸出一點%e8%88%8c頭,%e8%88%94了%e8%88%94自己爪子處鮮血淋漓的傷口,挑釁的看著那年紀稍大的領頭道士。

本尊愣住了。

本尊認狐狸,從來都是看眼睛。剛剛那狐狸閉著眼,倒一時半會沒看出來,這被抓住的狐狸竟然是昨晚我放生的赤炎。如今認出來了,倒有些陰差陽錯的感歎。

看來是老天逼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赤炎慵懶的看著他,那道士皺了皺眉頭,隻道:“還未修的人形,媚術便如此了得!若是以後化作了人形,還不知道要怎麼禍害一方!孽畜,早早認命吧!”

赤炎挑釁的看著他,嘴裡低低的嘶吼了一聲,又沉又啞。那道士麵露慍色,抬起手中的火把,眨眼便要往那柴火架上丟去。

周圍一片伸長了腦袋準備看妖怪到底是怎麼個死法的看客。

“且慢!”

這一語既出,四座自然是驚的回了頭。

本尊從旁邊的貨物上起身,慢慢走近場中。不知怎的,旁的人都自動的給我讓出一條道來,還伴隨著各種竊竊私語。

可惜本尊不是很喜歡被人用某些詭異的眼神看著的感覺。前麵幾個道士一臉凝重,目光帶劍,一臉警惕。尤其是籠子裡的赤炎,她似乎很不可置信,彈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像是渾身過了電一般,連耷拉下去的耳朵尖都立了起來,眼睛裡像是亮了光,殷殷的看著我。

本尊看著她用血肉模糊的爪子去撥那些鎖鏈,目光似乎燃著火,一副急不可耐要來到我旁邊的形容。

本尊走近那為首的道士旁邊,朝他稍微點點頭:“在下有一事不明,願道長為我指點迷津。”

旁邊的道士嘴裡估計正在醞釀一句你是何人,聽到我這麼一說,竟然鬼斧神差的把那句話咽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去。

好歹是修道中人,若是連曾經天庭第一戰神的一絲氣魄都察覺不出來,那他這個道算是白修了。

那個為首的中年道士雖然不知道我是何身份,但是也知道我來頭不小。他恭敬的朝我回了個大禮,畢恭畢敬道:“閣下這麼問,便是折煞明某了。不知道道友是有何要問?”

旁邊赤炎還在拚命的掙%e8%84%b1鎖鏈,跟剛剛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完全是兩幅麵孔。

本尊眼角餘光瞥見赤炎淚光盈盈,張了嘴就要去咬那鎖鏈,心裡一動,朝中年道士道:“鑰匙呢?”

姓明的為首道士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隻朝本尊恭敬道:“這隻妖狐為非作歹,若是閣下放了她,日後怕是禍事難平........”

本尊看他一眼,隻重複道:“鑰匙。”

明道士也並非冥頑不靈之輩,他看了旁邊的一個道士一眼,那個道士則是小心翼翼的從懷裡逃出一把銀質的鑰匙,去到旁邊,開了囚籠。

周圍的百姓們看的目瞪口呆。他們顯然不知道這幾個素來被人供奉的道長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個尋常不已的素衣女子畢恭畢敬,還放了這隻為非作歹為害一方的妖狐。

無知者無畏,凡人也有做凡人的好處,這不就是了麼?

赤炎從囚籠裡一躍而下,輕盈的身子三兩下就彈了過來,躍進我的懷裡,伸出%e8%88%8c頭胡亂的%e8%88%94我的手,九條尾巴一個勁的胡亂甩,看樣子欣喜若狂。

這也該欣喜若狂,若不是本尊一時起了好奇和伸張正義的心來湊這個熱鬨,她今日怕就做了這道士手下的一縷幽魂。

我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頂,狐狸紅彤彤的眼裡水光盈盈,隻抬著血肉模糊的小爪子,在我的手心裡寫到:“你為什麼每次都恰好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出現?”

本尊低頭朝她笑了笑,心道:“興許是孽緣吧?”

她%e8%88%94了%e8%88%94我的脖子,使勁的亂蹭我,又掂起小爪子,在我手心裡酥酥|麻麻的寫到:“你這樣,我會愛上你的。”

本尊手一抖,差點就把懷裡這狐狸給摔了。

道長,我覺得,你還是把這狐狸給收了吧。

第8章 妖豔賤貨(八)

道長,我覺得,你還是把這狐狸給收了吧。

本尊麵皮上抖了一抖,隻朝赤炎低低的說道:“你又不是狗,彆%e8%88%94了。”

赤炎彈著尾巴在我懷裡撒歡,一副劫後餘驚又逃出生天的歡喜模樣。本尊騰出一隻手來擼了她的白毛,手掌過去,傷口自動愈合,模糊的血肉全凝成了原本完好無損的模樣。

周圍眼尖的群眾們都看見了本尊使用“仙法”,雖然這種生死人肉白骨違背閻羅簿的事情本尊做不了,但是這些讓凡人望塵莫及的事情,本尊還是會的。

那幾個道士顯然也是看見了本尊使用道法,讓白狐的傷口不藥而愈。他們恭敬的看向我,隻朝我鞠躬道:“不知閣下是哪方仙尊,來此人間又有何事?這隻狐狸是我們在古青城布下仙網抓住的,相比仙尊也聽說過,最近古青城..........”

本尊閒閒招手:“不過是一個路過的散仙罷了,不必提什麼名諱。古青城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一二。不過,我有一句話要問幾位道長。”

為首的中年人道長麵色和緩,穿著白藍色道袍朝我一拱手:“道長一詞,不敢當!”▃思▃兔▃網▃

周圍的凡人們大抵看出我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也都不在竊竊私語,隻緊盯著本尊和那道長,一副靜候下文的模樣。

本尊緩緩開口道:“我聽說城中那幾個死去的青年,都是剖肚挖心死相淒慘。本尊有一事不明,想要問問道長,道長可知道,狐妖殺人,該是用什麼法子?”

那為首的中年道長目光堅定:“若是普通的狐妖殺人,自然是先用魅術勾引青壯男子,再與人交合,吸其精氣,使其精血乾枯而暴斃,死相乾癟枯老,猶如九十老漢,而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傷痕。”

本尊點點頭,隻說道:“古青城那幾個人,明明是挖心剖肚而死,這顯然是其他的妖物所為,又不知道道長你為什麼非抓了一隻狐妖來作替死鬼?”

赤炎在我懷裡猛點頭,本尊善解人意,眉梢一抬,隻涼涼笑道:“可是那萬兩香火錢,就能讓你們這些不世出的仙家道門,濫殺無辜?”

話音剛落地,那為首的中年道士已經冷汗涔涔的跪了下去,他身後四個小道士也跟著跪了下去。本尊好整以暇的抱著狐狸,隻悠然自得的看著他。

本尊以為他這是認罪,認下這濫殺無辜找狐妖作替死鬼的罪,可那為首的道士卻抬起頭來,隻朝本尊聲色誠懇道:“仙尊不明白,在下剛說的是普通的狐妖,可是您懷裡這隻狐妖,哪裡能按常理揣測?”

本尊啞然,哦了一聲,隻看了看懷裡的赤炎。

紅彤彤的眼睛,雪白細膩的容貌,九條纖細而美麗的尾巴,瘦弱的身體,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她與其他的九尾狐,哪裡有什麼不同麼?

我和赤炎大眼瞪小眼一陣,那中年道士跪在地上,隻朝我誠懇道:“仙尊您難道沒有發現嗎?這隻狐妖身上有魔煞之氣,不是隻普通的妖物。他們魔族行事素來捉摸不定,若是一隻魔狐,那她殺人用什麼法子都不稀奇了。”

的確,魔族為人行事素來瀟灑,從不按常理殺人。

本尊掀起眼皮看著中年道士:“那你剛剛跪下作何?”

本尊倒是還以為他是自知有錯跪下磕頭認罪呢!

那道士苦不堪言:“仙尊的威壓太盛,剛剛一挑眉,在下這就情不自禁了。”

本尊恍然大悟。

敢情是本尊雖然墮了魔,但是作為女戰神的威壓還在。以前阿爹說得對,氣派和貴氣都不是一朝一夕能養出來的,而當年我在仙界叱吒風雲那麼多年,已經無形的累積了渾身的氣勢,一旦有發威的兆頭,他們幾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修者,怎麼可能扛得住。

本尊連忙招手:“起來吧,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這一層。”

幾個道士連忙站起來,理清自己的袖袍上沾染的灰塵,一臉敬畏的看著我。

我把鼻子稍微湊近了赤炎一些,嗅了嗅,有晨起露水和花朵的清香,還有青草與鬆葉的味道,那道士所說的魔煞之氣,也確乎有點。

本尊昨日離開辛夷山之時,為了避免招惹上其他的麻煩,自然而然的將魔煞之氣內斂。而赤炎當初自廢道行,肯定不會隱匿魔煞之氣的法子,她如今隻是一隻身無縛%e9%b8%a1之力的狐狸,被抓住也是正常。

本尊心想,這魔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