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黎荔從進來開始就站在最邊緣的位置,搖搖欲墜,她剛剛在腦海裡過了幾百個借口,但是此刻都沒法說出口。
“我叫的。”
溫今禾清亮的聲音響起,黎荔不可置信地張望過去。
但下一秒,溫今禾掠過溫僅僅震驚的眼神,伸出手指指向黎荔。
“她教唆的。”
隨後朝溫長鷹擺擺手:“沒證據。”
溫今禾太過實誠,以至於溫長鷹有一瞬根本反應不過來如何回應。
連周管家站在門口,都差點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原主聽信於黎荔是事實,她再怎麼否認都沒用,還不如實話實說。
溫今禾瞥了眼頃刻間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黏她的溫僅僅,不以為意。
“溫今禾你胡說,明明是你騙我幫你的……”
溫今禾的承認倒讓黎荔滋生出勇氣,當場想替自己辯駁。
溫今禾歪頭,不解道:“你覺得,以我之前的智商,能騙你?”
“是你蠢還是他們蠢?”
溫今禾指了指周圍的人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好像把雇主也罵了進去。
在場的幾個人回憶起以前溫今禾種種明目張膽不顯智商的舉動,紛紛沉默。
“那,那你怎麼突然變得……”
溫僅僅到底還是記得誰救了自己,誰在自己身上披的衣服,她低聲扭捏地問出口,“變得好像不是你了。”
意識到溫長鷹和周管家的眼神也瞬間落在自己身上,溫今禾想也不想地說道:“哦,我換了個靈魂。”
溫僅僅:……
“胡鬨!”
“以後讓周管家好好教教你說話!”
溫長鷹震了震拐杖,把無語的幾人拉回現實。
溫今禾撇了撇嘴。
說實話也沒人信。
橫豎事情確實是原主乾的,也確實是黎荔引導的,還不如實話實說。
她又無所謂,把肌肉練出來,離開溫家換個東家也不是不行。
從電視新聞裡她也學到了,這個時代還有個職業叫安保,類似前世的護院,她武力值不差,要找個工作應該不難。
時針指向淩晨兩點,溫長鷹視線落在黎荔身上。
“以後沒事,不用出現在主宅了。”
到底還是有了判斷。
黎荔咬著%e5%94%87,兩手都在發抖,她想辯解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溫長鷹轉身走向電梯,隻留下周管家在一旁,沒有任何語氣變化地說道:“黎荔小姐,請回吧,您房間的東西明早我會安排幫傭全部幫您整理出去。”
“周管家,我……”
跌坐在地上的黎荔伸手想觸碰周管家,周管家卻隻是錯身離開。
“您母%e4%ba%b2一直住在後院的小樓裡,相信有您的陪伴,她以後一定會更開心。”
溫家的莊園總共有三棟樓。
一棟主宅是溫長鷹和溫今禾所住的這棟,旁邊一棟二層小樓,則是管家幫傭和羅醫生日常居住的地方。
但後院的池塘另一側,其實還有一座小樓。
鮮為人知。
當年溫今禾被黎荔的母%e4%ba%b2帶出去遊樂園玩之後,溫今禾不慎走丟,黎荔的母%e4%ba%b2一回來就瘋狂地道歉,明確地表示是她的失誤。
態度太過誠懇,溫家其他人的火氣反而發不出來,彼時黎家剛沒落,以前居住的房子都被收走抵債,黎荔又不過五歲。
最後倆人便仍舊在溫家住了下來。
隻是黎荔的母%e4%ba%b2過於愧疚,便獨自一人提出要搬去後麵無人居住的小房子住下,從此長達十幾年,至今再也沒有出現在主宅。
“周管家,不是,我沒有,我不要……”
周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黎荔一眼。
“黎荔小姐,這裡是溫家。”
“你隻能慶幸,四小姐沒出事。”
周管家理解溫長鷹的做法。
黎荔從小養在溫家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果這個時間點把她趕出去,難免會暴露一些關於溫今禾和溫僅僅的事情。
他拂袖而去,黎荔咬著牙,聽懂了周管家的暗示。
如果不是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不可能還坐在這裡,隻是輕描淡寫地讓她搬出主宅。
可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十幾年的經營讓她一步步能以半個溫家人的身份在外麵行事,如今一朝打回原型。
她如何甘心。
恨恨地看了眼樓上的方向。
黎荔下%e5%94%87咬出了血。
客廳裡其他人紛紛散去,溫今禾打了個嗬欠,也起身回房。
“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黎荔紅著雙眼,死死盯著溫今禾。
似是沒有接收到她的目光,溫今禾從黎荔身側擦肩而過。
快走到樓梯口時,才輕笑了下。
“表姐,此前我說的教你討歡心,可從來都是認真的。”
怎麼就不信呢?
溫今禾搖了搖頭,步入樓梯。
她一臉困意地走回自己房間,卻在門關上的一瞬間,眼神清明。
隨後便在衣櫃裡找出一個應當是防曬麵罩的東西,戴在自己臉上,換上一身純黑色的運動服,躡手躡腳,從露台跳下。
溫家逐漸陷入深夜的寧靜,值夜的保安絲毫沒有察覺。
溫今禾眯起雙眼,回憶起今晚段旌陽提及的監控。
既然這個世界避開監控就可以乾壞事,那這豈不是她暗殺陳侑的好機會?
第12章
程家住的房子在山頂,她穿過來第二天就已經打聽清楚羅斯比山莊裡的住戶。
夜色靜謐,更方便溫今禾用耳力感知機械運作時的細微聲響。
她避過監控,很快穿過半山的樹林,徑直向上。
就是可惜,沒有蒙汗藥。
溫今禾眯了眯眼。
問題不大,大不了暴力把人掌劈。
她藏匿在樹林中,剛想跳出,就聽到一陣聲響,那輛在溫家門口出現過的白色汽車,這會兒竟然緩緩從山道駛上,最終停在山頂這棟外圍裝飾異常簡單的建築前。
而後便傳來對話。
“我說你,今晚那位祝影後目光全程黏你身上,你真就巍然不動,服,兄弟服了。”
“還找那故人呢?彆等你找到了隻剩一墳頭。”
是道陌生的聲音,但溫今禾還是在林中聞到了濃厚的酒氣。
良久,那道與陳侑如出一轍的低啞聲線先是嗤笑了一番。
帶著一番自嘲的寂寥。
“找到一座墳,我也得把我的墓挪到她邊上。”
“趕緊滾,明天把車開到程達還我。”
“嘖嘖,祝影後聽到這番話,錐心咯。”
幾分鐘後,發動機的聲響逐漸遠去,山頂恢複沉寂。
溫今禾蹙了蹙眉。
難道真的不是陳侑?
那奸佞一向薄情寡義,見人除了嘲諷彆無他樣,哪會這般深情?
深情二字配陳侑,不如喂狗,呸。
想想覺得晦氣,溫今禾撇了撇嘴,轉頭下山。
**
溫僅僅一大早睜眼看到裝飾繁複的天花板時,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房間。
昨晚發生的事讓她無比後怕,隻有躺在這床熟悉的被褥上,她才好像活了過來。
她懶散的打開手機,看到幾十條未讀信息,瞬間驚醒。
黛西西:嗎的昨天嚇死我了,你知道我從宴會結束打你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的時候差點就想衝去鯊了溫今禾!
黛西西:我愧疚得都想去自儘了你知道嗎!最後還好你沒事,也還好不是她!
黛西西:我靠我昨天跟在你家裡人後麵上去找你,差點沒被帥爆了,你姐,溫今禾,禾姐,直接把你家酒店的門給踹了!
黛西西:一整個門啊!連門把手都分離了!天花上的灰都震我頭上了,不過沒關係,我甘願被震!
黛西西:還沒起來啊,怕壞了吧,沒事哈乖,姐姐帶你喝AD鈣奶!~思~兔~網~
……
一陽指段譽:喂,溫僅僅,起來了沒。
一陽指段譽:昨天是我的問題,沒上去找你,哎呀說這話惡心死老子了,大不了你今天來老子家揍老子,讓你揍回來。
溫僅僅看著兩個最好的朋友的消息,眼眶冷不丁就開始酸脹。
酸脹過後,還是得麵對現實問題。
她磨蹭著下到一樓時,已經下午一點半,其他人早就吃完午飯。
周管家看到她,一臉微笑地上前:“我已經讓廚房幫忙熱飯了,四小姐您稍等一下。”
溫僅僅掃視著周邊:“其他人呢?”
“一早就有人來接老爺子去京郊的莊園釣魚,是早就約好的行程。”
周管家有一瞬晃神,早晨老爺離開的時候,他例行彙報了下情況:“黎荔小姐已經搬去後院,等時機成熟,確保三小姐和四小姐不會再受影響時,我會安排讓她們母女離開。”
溫長鷹先是點頭,隨即又皺眉:“誰說我是在替那兩個臭丫頭考慮了。”
他背手離開,在上車前,又冷哼了聲,回過頭看周管家:“讓人盯緊點,不該說的話彆讓黎荔有機會說。”
周管家目送深藍色的賓利離開,嘴角始終蕩著笑。
思緒走遠了,他回過神,繼續麵帶微笑對著溫僅僅說道。
“二少爺昨天白天就已經出門,昨晚沒有回來。”
“黎……”
剛說出個姓,溫僅僅就已經揮手打斷,雖然她和黎荔的感情不見得多深,一想到那人竟然處心積慮地挑撥離間,溫僅僅就犯惡心。
更生氣的是她之前竟然完全看不出來。
再回想起之前黎荔說的引導性的話,溫僅僅隻覺得自己萬分愚蠢。
“彆跟我提她。”
“明白了。”
溫僅僅揪了揪自己裙擺,又張望了一番,見周管家笑而不語,才嘟著嘴問:“她呢?”
裝作不經意一般,溫僅僅目光回落,恰好對上周管家一臉興味的神情。
溫僅僅索性甩了甩手:“哎呀,溫今禾呢?”
周管家笑意不減,伸出手,往花園指了個方向。
**
“不會帶團隊,你就隻能乾到死……”
“注意看,這個女人叫小美,這個男人叫小帥……”
……
還沒靠近,溫僅僅就已經聽到各式各樣的聲音。
她越靠近,眉頭皺得越緊。
這是在乾嘛?
“今天十五年經驗的裝修老手就來教你如何快速地鋪磚……”
繞出籬笆圍繞的花園造景,溫僅僅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溫今禾躺在樹下被樹蔭遮蓋的長椅秋千上,一手拿著手機,指尖不停在往下滑。
結合剛剛聽到的內容,溫僅僅明顯知道她在乾什麼。
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溫僅僅嫌棄地開口:“你平常都在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怪不得那麼容易被人教唆。
溫今禾注意力短暫地從短視頻平台上抽離,瞥了眼溫僅僅,手指一邊往上刷,一邊問:“有事?”
這板磚彆說,還挺好玩。
不僅能當武器,還能看這種名叫視頻的東西。
一早上打完拳,溫今禾就開始研究手機。
原來之前一直被黎荔藏在她那裡,偏偏自己剛穿過來,對於身邊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完全沒有概念。
“一個女將軍,一把長槍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