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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頭與玫瑰 高良薑 4372 字 2個月前

說:“杜姐,你是腦子不清醒了嗎,我怎麼可能會同意?”

陷入情緒的杜麗被煙灰燙到手,這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蠢話。

她也是被那個負心漢氣瘋了才會胡說八道。

剛想道歉說自己昏頭了,可轉頭看著孟知微忽然覺得小丫頭有點自己當年的影子,那時候自己也是跟著狗男人來到深圳一無所有地打拚,最後卻落了個這種下場。

為他生了個女兒還被埋怨生了“冤孽”。

人人都說是一個錢字害了他們勞燕分飛,可真的是因為錢嗎?

杜麗腦子裡忽然有了試探的想法,湊近孟知微小聲說著話不讓廚房裡收拾的何嘉善聽見:“小胎記,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借你們那一百萬了呢?”

跟她想象中不同,女孩似乎沒被她的話嚇到,直接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我們就去找彆人借,”孟知微感覺到懷裡的人煩躁地動來動去,安撫地摸摸她的頭示意沒事小花才平靜下來,為了不嚇到小花,孟知微說話地音調也低了幾分:“杜姐,彆說一百萬,一千萬我也不換他。”

“小妹妹,聽姐一句勸,男人這種東西說對你好就跟天氣一樣都是看心情的,今天對你好愛你愛得要死,明天就能懷裡抱著幾個好妹妹,走腎不走心。”

“今天的我,說不準就是明天的你,何必跟錢過不去。”

最後一茬煙灰掉落,杜姐莫名起來地大笑了起來。

明明是笑,可是那副表情卻讓孟知微心裡湧出酸澀堵在嗓子眼裡,有些話她覺得自己應該說明白。

“杜姐,你不相信有,不代表世上就沒有;你遇到了負心漢不代表何嘉善也會這樣做,我是成年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今天我來是因為你是何嘉善的乾姐姐,是因為小花可憐,但你要是還繼續說這種話,那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開玩笑呢,怎麼還生氣了!”杜姐豪爽地拍了拍孟知微的手臂,啪啪啪地生疼,孟知微也不知道她發什麼瘋,疼得摩攃了幾下倒是驚到了打掃的何嘉善,拽著掃把就陰沉著臉走到孟知微身邊擋住杜姐的手。

看著他心疼的樣子,杜姐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小嘉善,這就心疼了,你這老婆可是狠角色,不怕這幾下的。”

見何嘉善還是護著孟知微,杜姐也不逗他們了,抖了抖煙盒發現沒煙了就擺擺手說:“走吧走吧,煙都沒了,我該帶著死丫頭睡覺了。”

“杜姐……”

沒等何嘉善說完,杜姐就伸著雙手朝著天花板的方向啪地雙手合十示意結束了。

孟知微被杜姐的操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何嘉善知道杜姐這人全憑情緒做事,跟杜姐確認三次那個男人今天不會回來才伸手準備簽孟知微的手。

手剛伸出,杜姐就比他更快一步地牽住孟知微的手握住甩了甩說:“小胎記,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乾弟媳了,我認你了。”

孟知微嚇得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何嘉善臉立馬蹭得發紅,偏過頭不再說話。

“姐給你測了,這姑娘是幾百年都找不到的好女人,說拿一千萬給她都不換你。”

“杜姐!你胡說什麼呢!”

孟知微被杜姐說得人都不自然起來,看著羞澀的二人,杜麗簡直覺得好笑,都住了這麼久了還跟純情男女一樣。

果然,年輕就是有意思。

“走吧走吧,我要睡了,那一百萬不著急還,我自己還有錢,而且那個男人說不準還會來呢,賬上沒錢是好事。”

“杜姐,”孟知微有些擔憂地看著小花,壓低聲音說:“要不我們報警吧。”

杜姐望著學生氣的孟知微隻覺得好笑,平時在市場裝得像個成熟老練的大人,可遇到事情到底還是個孩子,苦笑著說:“怎麼報,之前我打了兩次電話都說是情侶鬨事勸和不勸離,彆自己給自己找事了,快走吧。”

“可是……”

“彆磨蹭了,一句話說三四遍,比我都老年癡呆。”

孟知微還想說什麼,何嘉善拉起她的手就朝著杜姐說了聲姐走了,說完就扯著孟知微離開。

等門關上,孟知微才反應過來,杜姐喊何嘉善過來好像什麼事都沒乾。

“那個善哥,杜姐把你喊過來的事還沒說吧。”

“沒事,結束了。”

“結束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啊。”

“杜姐喊我來就是為了安撫小花,你替我把活乾了,不就是結束了。”

“喔。”

兩人上了車,孟知微肚子咕嚕嚕響起才反應過來兩人都還沒吃飯。

握著方向盤的何嘉善頭都沒轉,望著前方關心地問:“餓了?”

“善哥,你不餓嗎?”

“還好,習慣了,想吃什麼?”

“隨便吃點吧,要不樓下沙縣。”

“行。”

車停好何嘉善就牽著孟知微去了沙縣小吃,給自己點了份飄香拌麵,給孟知微點了蛋炒飯加%e9%b8%a1%e8%85%bf加烏%e9%b8%a1湯加荷包蛋。

端上桌的時候,孟知微都懷疑他要撐死自己。

“善哥,我吃不完這麼多。”

“沒事,你吃剩的我吃。”

“善哥,”孟知微抽出筷子遞給何嘉善,開玩笑地說:“杜姐跟我說男人都會變的,你對我這麼好,後麵變了我可不好再換個對我那麼好的人了。”

“不會的,我變了你就按那個位置給我一刀,之前我說過了。”

何嘉善低頭大口吃著麵,完全沒在意孟知微的問題,孟知微看著他的樣子自顧自地笑了笑,看了眼菜單嘀咕說:“原來7塊錢也能在廣州吃飽。”

“窮過窮日子,富過富日子,但凡喘口氣怎麼都能活。”

孟知微知道他在跟自己說那筆虧損的錢,小口喝著湯接了句:“知道。”

隨後便是沉默著吃完了這頓飯。

很多話不用多說兩人都懂,說多了反而是負擔,點到為止才是最佳的溝通。

隨後幾天公司四人都開啟了忙碌的腳不沾地的生活,該趕的貨,該退的錢都處理妥當忙的飯都沒時間按時吃,特彆孟知微和何嘉善基本就沒睡過幾個整覺,每天都去工廠盯進度。

這次的活動不僅沒掙錢還惹了一肚子的火,後台多是罵孟知微他們騙錢的留言,還有惡意的人說著孟知微這種人開公司不講誠心,生孩子都沒%e5%b1%81眼。

諸如此類的言論一天都有好幾十條,孟知微讓李小酥千萬保密不要讓何嘉善知道,不然他那脾氣估計後台就跟人乾起來了。

李小酥也曾好奇地問孟知微難道不生氣嗎,無緣無故被人罵成這樣,孟知微半開玩笑說著自己被罵習慣了,隻要能掙錢,他願意罵罵他的,能願意退款就行。

做生意嘛,就是得當孫子。

話雖這麼說,深夜的時候孟知微還是會經常睡不著。

對外,對李小酥她是老板,她不能有任何的情緒和問題。

但是在夜裡,她是孟知微,可以%e8%88%94舐傷口的弱者孟知微。

晚上睡不著了,孟知微就會爬起來自己走到窗台前坐在小竹凳上抱著%e8%85%bf戴著耳機聽歌,既不吵醒何嘉善又能舒緩心情。

而她常聽的歌曲就是Mariah Carey 《Through The Rain》。

“我強大得很/強大到我可以去彌補過失 /每次在我害怕之時/我的信念就更根深蒂固 /於是我又多活了一天 ……”

每次聽到這段的時候,孟知微都覺得自己仿佛重新注入了生命力和活力,她聽著歌聽不清其他聲音,所以不知道當她聽歌的時候,有個人都會站在臥室虛掩的門後看著她。

她需要獨處的時間,他就不會打擾她。

每天忙的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等四人反應過來都過了一周了。

一周,孟知微一共隻睡了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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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生病

事情都解決了,孟知微就給李小酥和李鳴放了三天假。

沒想到另外兩人都說不用休息,想把這幾天耽誤的工作處理下,孟知微下了死命令才送走了二人。

心裡大事解決了,孟知微緊繃的弦總算送了下來。

疲倦感立馬衝撞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長舒口氣準備躺一躺,何嘉善卻神神秘秘地拿著包說要出趟門,孟知微也沒多想,隻說自己休息下,讓何嘉善早點回來。

拿著包的何嘉善快步走到快遞站就對著信息找著自己的包裹,好不容易才翻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包的裡三層外三層。

小心翼翼地拿著信封當場就把包裹拆開,快遞站的人跟何嘉善是老交道了,第一次見他這麼細致地拆小件,好笑地湊過來說:“怎麼,何老板中彩票了?”

“差不多。”

“這麼厚,不會是人民幣吧。”

“的確是紅色的。”

何嘉善說得含糊,讓人更加感興趣,早上不是很忙幾個人就湊了過來看何嘉善在拆什麼,等他劃開最後一層泡沫才看清楚那本厚厚的東西是什麼。

戶口本。

何嘉善開門的時候孟知微還在睡覺,小心翼翼地把戶口本藏在書櫃裡何嘉善才敢出聲走到客廳沙發處。

熟睡的女人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嘴角泛著淡淡的微笑,何嘉善不忍心把她弄醒就走回臥室拿了床小被子給孟知微蓋上。

望著藏好戶口本的方向,腦子裡都是杜麗那句:“東西給你了,你敢邁一步嗎?”

煩躁情緒跟藤蔓似的將何嘉善的理智裹得嚴嚴實實,究竟要不要求婚,什麼時候求婚,自己有能力給她幸福嗎?

一切對於現在的二人都是未知數。

可當杜麗給自己打電話時,他還是起了貪心讓杜麗寄了過來。

要說嗎?何嘉善自己都不清楚此刻是不是好時機,沒想到孟知微躺在沙發上嘟嘟囔囔地說起話,誤以為她醒來的何嘉善走到沙發處輕聲問著孟知微:“醒了?”

“嗯。”

躺在沙發上的孟知微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醒了就是起不來身,聯想到上次去小花家自己發冷的記憶,立馬伸手摸了摸頭,果然發燒了。

看著她的奇怪舉動,何嘉善也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孟知微啞著嗓子剛想說兩句,何嘉善就已經起身去臥室抽屜拿溫度計了。

“39.2,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善哥,我沒事的,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孟知微,你非要我叫你全名你才聽話是不是?!”

何嘉善的語氣已經帶著點怒意了,孟知微卻還是堅持搖著頭說:“沒事去什麼醫院,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怕打針,善哥,你去給我燒點熱水好不好?之前你不就是喝熱水好的嘛。”

看她燒得嘴皮都發白,何嘉善懶得跟她扯,直接橫抱起女人就往臥室走輕放在了床上。

孟知微拚命掙紮都沒能成功,索性坐在床上跟何嘉善對峙,就是不換衣服。

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