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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頭與玫瑰 高良薑 4386 字 2個月前

生意的準則。

一來二去,合作方也喜歡這個眼裡有活的小夥子,平時飯局叫上幾個朋友就給何嘉善介紹,對接渠道快速地打開和建立。

孟知微則專注於產品本身,挑了市場最好看的幾個模特給她的衣服做宣傳,同時聯係上海的好友找到了杭州的渠道。跟幾個淘寶電商的負責人搭上線,每天就在家學淘寶的銷售渠道課程和相關福利政策,對於需要購買的服務進行相應判斷和篩選。

憑著一股勁兒,兩人很快掙到了人生第一個百萬。

何嘉善不管錢的事情,他主要負責和工廠談業務、快遞對接和攝像、網店設計的事情,基本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錢,所以當他回到家的時候,看著一桌子的飯菜愣了幾秒都不知道有什麼要慶祝的事情。

“善哥,坐。”孟知微化著淡妝笑眯眯地看著何嘉善,跟隻要吃了書生的妖精一樣。

穿著拖鞋花襯衫的何嘉善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捧著剛買的山茶花盆栽奇怪地將花盆放在窗台處,窗外已經是一片蟬鳴聲,他隱隱覺得孟知微有事要說。

“今天還做了醬骨頭,怎麼了?”

“給九哥送了點,讓他嘗嘗東北的味道。”

平時九哥蠻照顧他們的,從來沒催過房租,孟知微隻要做好吃的東北菜就會給九哥送點,人心換人心,九哥那種不缺錢的房東你送名酒名煙不如做點心意,她知道結友不會錯。

“嗯,還有呢?”

“給芳芳打的學費已經打過去了,小姑娘瞞著不好意思跟我們說學校要組織夏令營,還是奶奶跟我說的,我就多打了幾千塊錢把名給她報了,咱不說把芳芳養得多好,但也不能比彆人差,前幾天我在市場給她買了幾身新衣服寄了過去,小孩子長身體,衣服一年一個樣。”

“嗯,還是你細心。”何嘉善看著孟知微,顯然並不覺得是因為這幾件事讓孟知微做了一桌好吃的。

孟知微知道何嘉善肯定不會被糊弄過去,笑著站起身走到何嘉善身後蒙住他的雙眼嬌俏地說:“善哥,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張願望條嗎??”

“記得,在存錢罐裡。”

“我當時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可以填任何願望。”

“嗯。”

“那現在,我告訴你那張支票時間到期了,你今天得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了,不然就過期。”

“什麼都可以?”

“對。錢也可以。”

“微微,我想要你開開心心。”

“還有呢?”

“孟知微,我想要你不要那麼累了,錢是掙不完的。”

“還有呢?”

“孟知微……”

“除了孟知微,”孟知微說話都有點哭腔了:“何嘉善,你有想為自己做的事情嗎?”

“有啊,”何嘉善伸手覆蓋住孟知微的手拉著手緩緩放下轉為牽手,眼睛裡都是笑意地將空著的手抬起揉揉孟知微的頭說:“你之前問我快遞不是一個月會休息四天嗎,能不能休息一天,今天換成我問你了,微微,你能不能明天休息一天,這就是我的答案。”

“休息乾什麼呢?”

“睡覺,看電視,隻要不忙生意,微微,都可以。”

孟知微沒想到何嘉善的願望居然是這個,她那張一百萬的空頭支票都已經壓在空碗下了,頗為感動地踮腳在何嘉善的%e5%94%87邊%e5%90%bb了%e5%90%bb,兩人忙得很久沒有這麼溫存的時刻了。

何嘉善嘴角含笑地低下頭深%e5%90%bb住孟知微,手從腰間滑到脖頸處將她的後腦勺抬高以便他%e5%90%bb孟知微。

兩人%e5%90%bb得難舍難分,何嘉善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響了兩次電話那頭的人還是堅持撥打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孟知微先敗下陣來,喘著粗氣指著手機說:“去,去掛了。”

何嘉善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伸手摟了下她的腰卻被孟知微惡狠狠推開,看她吃癟的樣子更是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接起電話語氣裡還帶著情[yù]與歡樂的語氣。

但很快,何嘉善的臉色越來越沉。

掛了電話就急急忙忙裝著手機去玄關處換鞋,孟知微嚇得以為是芳芳出什麼事了,換著鞋的何嘉善卻擺擺手說不是,是小花,杜姐打電話說小花出事找不到了。

“小花找不到了?”

“嗯。”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微微,沒事,我去就好。”

孟知微雖然擔心卻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讓何嘉善有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卻沒想到何嘉善一夜未歸,早上7點的時候,孟知微舉起桌上的炒青菜和那張“支票”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第二十六章 談心

早上8點的時候何嘉善才帶著滿身的疲倦回到家裡,扭動鑰匙的時候他故意扭得很慢就怕把孟知微吵醒,躡手躡腳地朝臥室看了一眼就去衛生間洗漱,掛著條毛巾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直接被孟知微用腳攔住。

何嘉善一夜沒睡腦子都是昏沉沉的,擦著頭發聲音發啞地關心著孟知微:“怎麼醒這麼早?今天說了休息,你多睡會。”

“何嘉善,彆跟我轉移話題,你昨天到底乾嘛去了?”

“找小花啊,我沒轉移話題。”

“昨天大姐給我電話說了,你們2點就找到小花了,然後呢,你去乾嘛了,這個點才回來。”

孟知微並不懷疑何嘉善跟杜姐有什麼曖昧和越界,她反感的是何嘉善瞞著自己,這是她的大忌,何嘉善這個人看著隨和,實際上一肚子的主意,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自己開始做一些事情了。

她怕他的善良被人辜負了。

何嘉善知道她的心思,伸手想抱抱孟知微卻被她側閃推開,好笑地看著孟知微微歎口氣:“找小花到了2點,勸她回去鬨到了6點。”

“然後呢?”

“諾,”何嘉善伸手指著桌子的位置,對著塑料袋畫了圈說:“然後去買了你最愛吃的那家早點,距離有點遠就回來晚了。”

“就這些?”

“就這些。”

“善哥,我不是查崗,但是你一定不能騙我。”

“知道,知道。”何嘉善嘴角的笑意已經快壓不住了,伸手撈住孟知微的腰,將腰上的手一使勁就將她牢牢困在懷裡,哪怕懷裡的人摳著他的手臂摳出指甲印了也不放鬆一點,橫抱起孟知微就一步步走到小桌子旁將她放在椅子上,再一個個打開了塑料盒。

各式點心都有,看得出何嘉善賠罪的心。

“善哥,一起坐著吃吧。”

“好。”

兩人麵對麵安靜地吃完了早餐,何嘉善看著孟知微通紅的雙眼就明白了她昨天晚上等了自己一夜,歎口氣收拾好桌子就拉著孟知微的手往臥室走,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困在懷裡說了句睡覺。

“大白天的,白日宣%e6%b7%ab啊。”

“孟知微,我說睡覺,你再亂用成語。”

“好不容易休息,我還規劃了好幾個出去玩的地方……”

“先睡覺!”何嘉善懷裡的人使勁扭動著身體就想掙紮出去,奈何力量懸殊實在沒辦法推開他常年送貨的鐵臂,隻能乖巧地任由他抱著自己。

等兩個人再醒過來,已經下午2點了。

何嘉善的手還在她的腰間摟著,整個人呈現出占有的姿勢,孟知微伸手描著他的眉眼越看越覺得神奇,記得那天重逢的時候他戴著鴨%e8%88%8c帽壓得很低,十幾歲的孩子裝著一臉老成,那麼多年都沒有見過,但她就是一認出了他的樣子。

她怎麼都沒想到,乾乾淨淨的少年何嘉善會伸手撩起那片油膩的頭發。

那片被孟知微小心翼翼藏於青春裡的為數不多的自尊。

時至今日,那道疤已經可以通過技術手段完全去掉了,但孟知微卻不願意去做微創手術,她覺得這道疤代表的不僅是她痛而多彩的人生,更是她跟何嘉善的人生糾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何嘉善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孟知微,說話的句子都帶著黏稠的音調,頗有點撒嬌的感覺:“怎麼醒了?”

“2點了,哥哥。”

“沒事,再睡會。”

“我睡夠了。”

“真的?”

“嗯。”

“那就起床,”何嘉善撐起一隻手坐起身,揉揉頭發打了個哈欠就看到孟知微盯著自己看,好笑地轉頭看著她:“怎麼了,我臉上有印子?”

“沒有,想起來那次在構樹前麵你把我頭發撩起來的樣子了,善哥,你不覺得我的頭發很油嗎?”

“是嗎,我沒注意,”何嘉善伸手拿起床邊的襯衫就直接套上:“就是看你長大了想逗逗你,怎麼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情了?”

“沒,就是做夢夢見那棵構樹了,後麵聽說砍了是吧。”

“好像是的。”

孟知微沒出聲,何嘉善套好襯衫感覺到了孟知微的情緒變化,跳到孟知微身邊雙手捏著她的臉扯了兩下說:“穿衣服,我帶你出去玩。”

“知道了。”

難得出門約會,孟知微專門挑了條碎花裙子化了淡妝,兩人牽著手就坐車去上下九溜達。

平時都是過來掃貨,純純遊客身份還是第一次過來,何嘉善給孟知微買了兩個缽仔糕又買了份馬蹄糕,孟知微摟著何嘉善的手吸著芒果紫米露,將吸管遞給何嘉善讓他嘗嘗又捏了塊點心塞進他的嘴裡。

兩人繞著街區溜達了一圈就順著老巷子往外走,木質騎樓泛著陰濕的味道,路邊種著各式花草與藤椅老頭老太太,說著孟知微聽不懂的話,手上拿著蒲扇在藤椅上晃晃悠悠地扇著,穿著背心短褲偶爾哼幾句粵曲。

好像時間拉長了一樣。

順著老街的方向走到一家剛出鍋的葡撻茶餐廳,買了一盒就端著邊吃邊說笑,何嘉善則負責端著她的絲襪奶茶、紫米露,孟知微今天跟美食杠上了一樣,恨不得每一樣都嘗一嘗。

走了很久,都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琶洲的水邊。

遠處的太陽已經降到了天際線,掛在白色的雲彩之間仿佛一顆紅色溏心蛋,孟知微說了一路第一次安靜了下來,走到路燈旁的石頭圍欄處站住,看著水麵呢喃了句:“善哥,現在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嗎?”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了?”

“昨天,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準備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嗎?”孟知微轉身靠著圍欄,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何嘉善比出一的姿勢:“我們掙到一百萬了。”

“喔。是嗎?”

“你的態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冷淡。”

何嘉善沒多說什麼,從孟知微身前徑直走到她的身旁看著水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善哥,我們的GMV已經很高了。”

“挺好的,說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聽到他的話,孟知微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使勁張大手臂伸著懶腰,那種日落黃昏帶來的愜意與淡然彰顯著這座城市的慵懶自洽,何嘉善則看著金黃的光灑在孟知微的頭發上入了迷,伸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