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何嘉善簡直要笑了,平時孟知微一副張牙舞爪好像社會磨礪多年,上刀山下火海的樣子,沒想到心裡還是憋著怕的,男人伸手磨平眉間的皺褶,輕輕%e5%90%bb上去:“走到這一步了,隻能說但願成功了。”
孟知微心裡平靜了下來,趁機啄了何嘉善%e5%94%87一下,閉眼說:“晚安。”
“晚安。”
懷裡的人迅速睡著,想來忙了這麼多天,她早該累了。
何嘉善爬起身,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拔之前拿了根棒棒糖塞嘴裡,他怕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嘟嘟嘟響了幾聲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是?”
“何嘉善。”
“你怎麼有我電話?”
“問的何龍雲。”何嘉善頓了頓才輕聲問:“他呢?”
“睡著了,我幫你叫醒他?”
“沒有,我就是找你,想讓你幫個忙。”
女人的語氣從詫異變成了調侃:“我怕是沒睡醒,你求人求到我頭上了。”
“你是他的專屬護工,我不問你問誰,看在過去我幫你忙的份上,把戶口本給我偷偷寄過來。”
“你要戶口本乾什麼?”
“結婚。”
“什麼?”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迅速放大,女人又連忙壓下去聲音:“真的假的?”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幫個忙。”
“他都這樣了,你不打算回來看看?”
“有你在,我有什麼擔心的,你比我專業。”
“給你拿了戶口本,他可能會殺了我的。”
“他要是聽見我的名字,才有可能殺了你。”
“就說幫不幫吧。”
“不幫。”
“一點情麵不講?”
“不幫。”
何嘉善狠狠裹了口糖,淡漠地說:“我娶的孟知微。”
“我草,臥槽,你娶的誰?”
“孟知微。”
“你他媽真的是瘋了,你們怎麼見到的,是不是年底參加我婚禮那次。”
“沒有,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在上海的,我是聽何雲龍說的她來上海。”
“你們,真的要結婚?”
“嗯。”
“確定?”
“嗯,確定。”
杜麗跟自己的前小嬸向來不對付,倒是特彆喜歡她那個小表妹孟知微,兩人的事情她也算看著走到今天,人生大起大落還能找到當初的人,她也是真心祝福兩人。
他們都是好人,隻是好人遇歹命;
“行吧,如果你娶的孟知微,我給你偷。”
“那就謝謝了。”
“不是幫你,是幫孟知微,那好好待我姐妹。”
“等你來上海,請你吃喜宴。”
“彆了,你家這個,我真的走不開。”
堅持了這麼久,何嘉善卻還是沒忍住多問了句:“他很嚴重嗎?”
“這個年紀了,加上當年還腦出血過,很正常。”
“壞人活千年,他會比我命長的。”
“我就猜到你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地址給我。”
“嗯,我一會短信給你,謝了。”
“你們這一對苦命鴛鴦,就當我積德了。”
電話那頭啪地掛斷,何嘉善使勁把糖嚼碎了,咽了下去,歎口氣看著月亮,自言自語道:“活著就行,你記得自己說的話,活得比我久,給我送終。”
念叨完,就回了屋,躺床上幾秒,又轉頭抱住孟知微,沉沉睡去。
第二天開業的時候,沒有孟知微想得那麼糟,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附近年輕的學生見新開了店就都進去看看,但是購買率不超過1,一天下來也就賣了2件衣服,還是在何嘉善進來的攛掇下才賣出一單比較貴的連衣裙。
年輕的女孩子看著何嘉善的臉,笑著問聯係方式的時候,何嘉善禮貌地搖頭說我有女朋友了,女孩子還想追著他問,這“悶葫蘆”直接不接茬開始收拾櫃子。
從小除了跟自己話多一點,何嘉善的確不喜歡跟人主動聊天,過去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是孟知微嘰嘰喳喳地說,何嘉善就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看著她聊天。
可他那張臉,就注定成不了透明人。
孟知微看著精致臉龐的何嘉善,自己天天敷麵膜還是敗給了娃娃臉。
明明他比自己大,彆人眼裡,她成了他姐。
暗歎命運不公。
最後還是何嘉善解圍說孟知微就是他女友,年輕女孩不可思議地看著二人,搖搖頭才作罷,走到門口時,孟知微還是聽到她小聲地問著朋友:“小哥哥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一句話弄得二人哭笑不得。
等人走了,何嘉善才走過來指著大門半開玩笑說:“要不門口掛一個已婚婦男的牌子吧。”
人說得一臉認真,孟知微沒忍住哈哈哈地笑趴在了桌上,何嘉善無奈地看著她,走過來捏著她臉惡狠狠地“警告”說:“你再幸災樂禍,我就紅杏出牆。”
“彆啊,你出牆我就找一院子的花,滿園春色關不住,你一枝紅杏才來出牆來啊,小哥哥。”
打烊的時候,孟知微盤點貨一直止不住地歎氣,何嘉善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掃著地上的垃圾。
等兩人收拾好關上門,何嘉善騎著小車馱著孟知微輕聲問了句:“餓了嗎?”
“沒什麼胃口,回家吧。”
“那去家附近吃點帶湯水的東西,墊墊。”
“嗯。”
小車飛馳在月色裡,孟知微覺得自己的心比這夜都沉,偌大上海的燈紅酒綠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她突然懂了何嘉善之前對於上海的認知為什麼那麼絕望和冷。
想著想著忍不住靠近何嘉善,抱著他的手收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熟悉的安心。
騎著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把車直接騎到了租住的小區下停好,拉著孟知微的手晃晃蕩蕩地走進門口的一碗淮陽牛肉湯,熟練地進去要了2碗牛肉粉絲湯,一張餅,又點了個涼拌牛肉。
拿出紙巾迅速擦拭兩人吃飯的桌子,孟知微還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的,何嘉善看著她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怎麼,祖國的花朵感受到社會的毒打就蔫了?”
第十章 會好的
“胡說什麼。”
“我胡說,你就差把我賣不出去衣服寫在額頭上了,小姐。”
孟知微看著他那氣定神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地說:“不是,你就不急嗎?”
“急啊,但是今天已經過去了,你再急也沒辦法時光倒流啊。”
孟知微氣在%e8%83%b8口盤旋久久不能散去,拿在手上的筷子突然就砸在桌子上憤憤地說:“明明都做了,憑什麼沒人啊。”
知道對麵人的焦慮情緒起來了,何嘉善沒有厭煩她的情緒反複,反而平靜地引導她說:“微微,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後麵會怎麼樣,但是這才第一天,急著否定比不開始還糟糕,無論怎麼樣,明天再試試看看吧。”
“隻能這樣了,”孟知微盯著桌角的凹陷,陷入沉思:“好像,你每次遇到我都沒好事,這下存款都沒了。”
“孟知微,如果你的心理承受力就這點,那我覺得你也沒必要明天開門了。”
“我怕的是……”
“對不起我?”何嘉善拿起兩雙筷子熟練地接著擦洗:“我媽以前就教過我,做生意就是有出有進,有人掙錢,有人賠錢,跟做人一樣,開頭順了,坎兒都在後麵,也不是什麼好事。”
“真的?”
“嗯。”!思!兔!在!線!閱!讀!
被他這麼一說,緩和了幾分,剛好牛肉湯上來了,何嘉善自然地把碗裡的肉都夾給孟知微,孟知微看著他的舉動,說不上來,感覺就很想哭。
何嘉善見她盯著自己,示意說:“吃啊,盯著我乾嗎。”
“就覺得你挺美的。”
“你可彆誇我了,我一個男的,你說美。”
“何嘉善,你就是好看,人小姑娘都說我是包養你了,想你這麼好看的人跟了我,我也不虧,雖然沒成富婆,還是體會了富婆的快樂。”
何嘉善將餅夾到女人碗裡:“你開心就好。”
“好了,我不要了,最近都胖了。”
“就你憂國憂民的勁兒,怎麼可能會瘦。”
“何嘉善,你現在真的跟我剛見你時判若兩人。”
見她情緒好了點,何嘉善溫柔地笑著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趕緊吃吧,不然涼了。”
“嗯。”
孟知微沒有把碗裡的牛肉夾回去,而是叫來老板多加了一份,本來何嘉善還想拒絕,但她說是開業宴不能太寒酸,也就罷了。
兩個人安靜地吃著粉,沉靜如水的夜染了濃濃的落寞,失意的男女在寒冷的夜裡相互擁抱取暖。
“嗡嗡嗡。”孟知微的手機響起,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誰找自己,打開一看,是她認識的設計師好友菲菲,晚上11點,估計她睡醒了。
“喂?”
“還沒回去?”
“嗯。”
“怎麼,今天兩個人成功到家都不回了,開始野戰找趣味了?”
因為接電話的時候吃著東西放擴音,菲菲的話回蕩在整個大街上,一旁守著鍋牛肉湯的老板似笑非笑地盯著鍋,何嘉善在一旁嘴角都快咧到嘴角了,孟知微帶著火氣堵著對麵的嘴:“大姐,你說話,能不能有點高等素質的涵養。”
“男歡女愛,有什麼沒素質的。”
孟知微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探討,身邊的男人嘴角笑得都快拉傷了,連忙轉移話題:“大姐,你打電話是過來奚落我的嗎?”
“奚落?你都是孟總了,我怎麼敢。”
“還孟總,馬上我跟何嘉善同誌,就要睡大街了。”
“今天開業不順利嗎,衣服款式不行?不對啊,這都是我設計師認可的啊。”
“彆提了,我打八折都沒人買。”對於她突然的自誇,孟知微隻是一個白眼:“對了,有事說事,彆在那渲染情緒。”
“這麼慘,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
吵歸吵,鬨歸鬨,但是現階段,她最需要的還真是集思廣益地幫忙,也不客氣直說:“要。”
“給我做頓佛跳牆?”
“沒有。”
“那就一頓土豆燜%e9%b8%a1加水煮肉片,你要再討價還價,就掛了。”
孟知微簡直要被電話那頭的女生笑過去,一本正經地說:“可以,我還可以送你一份菠蘿咕咾肉。”
“說話算話?”
女人看了眼低頭喝湯的何嘉善,連忙信誓旦旦地說:“我們家這點主意我還是能做的。”
“那我就說了,其實這年頭,賣衣服賣的哪裡是衣服,特彆是在上海的這種地方,它缺的是你那點物美價廉嗎?”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一個半搞營銷的,你居然說你不明白,”菲菲都想敲開孟知微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哪根神經堵住了:“人的訴求是什麼,你就給她什麼,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