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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回過頭,繼續來說家興舀著大學文憑和工程師的證書來見錦繡時的情況。

快言快語的四川妹子愛芬站起來走到家興麵前,說:“最近,在淮海中路上,一次是你和一個女解放軍,坐的是一輛三輪車;還有一次是和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坐著一輛吉普車,在馬路上兜風。有這事嗎?”

“現在這些已經不是我說了算,這是完成工作任務的需要。”

家興開口說道:“這可真巧,你們都------”

家興正思考之際,突然,王有德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錦繡爸爸、媽媽,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說完就邁步出門走了。

對家興的答覆,錦繡還是似信非信,但對家興的人品,錦繡還是信任的。

“離什麼譜,她是和我們三團的政委孔文結婚。孔文你也是認得的。這個喜酒你不會不去吃吧?”

“外婆,這叫少校。”家興微笑著說。

現在的李家興,什麼樣的場麵都已經歷過,所以再也不是過去的李家興了。他這時顯得非常沉著,始終臉帶三分笑,不急不慢地應對麵前可能發生的一切。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仔細地觀察這客廳裡的每一個人的神態,分析各人的言行舉止,是什麼問題?發生在誰的身上?難道還是這個姓王的?

錦繡顯出很氣憤的樣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後來看了家興一眼,又把臉又轉了過去。

外婆見是時機,就對錦繡、家興說:“你們兩人還是上樓,到房間裡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但是------”

“這是你的第五個妹妹,是不是?”

“我是沒有辦法,又要讀書,還要完成部隊造營房的組織、指揮工作。我現在一天最多隻能睡三、四個鐘頭。”家興欲訴訴苦,得到錦繡的同情。

“這兩件事都發生在什麼時間?”

“時間倒都對上了,算你聰明。不過,在這兩個時間裡你都沒有來見我,為什麼?”

王有德前腳走,外婆後腳從樓上下來到了客廳裡,看到家興很高興。家興也立即起身,非常親熱地叫了聲:“外婆,您好!”

“錦繡,你這是說到哪裡去了,快倒茶。家興,這都是一幫小孩子,不懂事,聽了風就是雨,你別往心裡去。”外婆安慰著家興說。

“有就行了,不要但是,你要坦白交代,這兩個女的和你是什麼關係,怎麼認得的?老實告訴你,我說的這些事是有地點、有時間,你說得對不上號,就說明你心裡有------”錦繡步步緊逼,一步不讓。

“你們都給我坐下,聽我慢慢說。錦繡你也已經二十幾歲了,還是一位內科醫生,該成熟了。碰到這種事情就要冷靜地多加思索,哪能這樣感情用事,像吃了火藥似的,不給家興一點說話、申辯的機會。就是在法**,犯人還有申辯的權利。再說你君蘭同家興還是結拜好兄弟,這麼多年的情誼,彼此都知根知底,怎麼能被外人挑撥一下,就轉了方向。愛芬更加瞭解家興的為人,家興對錦繡的愛,是忠貞不渝的,怎麼也不相信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就移情別戀!”

有一次,家興好不容易抽出一個小時,來看望錦繡。但兩人知心話還沒說完,他就要走。錦繡很不高興,顯得不太寬容、理解。說:“家興,你每次這樣匆匆而來,急急離去,是什麼意思?哪有像你這樣做工作的,我看人家當解放軍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忙碌的。”

“你問哪裡聽來的幹什麼,你先說有沒有那些事!”

“小李主任,在和平年代部隊就要進行現代化、正規化建設,我們一個師的萬兒八千人和武器、裝備,就要離開民房住進營房。這次是部隊自己動手造營房,我們都是老兵碰到新問題。特別是你這營房科長的擔子真的不輕啊!”老團長深有感慨地說。

“因為時間實在太緊,我來不及來看望您。”

“什麼,吃喜酒。她和誰結婚?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任務輕也好、重也好,我們都是老兵新傳。小李科長,你是先走一步,但我們會和過去在戰場上一樣,跟從指揮部的設計和計畫,共同把營房造好。”副團長也挺有決心地說。

“怎麼說?問你自己,你心裡最明白!”錦繡越說越氣憤。

1955年夏秋之際,經過兩年的努力,李家興終於舀到了大學畢業文憑和建築工程師證書,不但完成了建造部隊營房的光榮任務,而且被授予兩杠一星的少校軍銜。這對家興來說真是多喜臨門,在心理上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先回家見了媽媽和姐姐,全家自然為之慶倖。然後就來到錦繡家中。按家興的估計,這一次錦繡見到這一大堆“成績”,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接著,家興先到職就任,然後就來見張榮。張榮十分嚴肅地對家興交代了艱巨的新任務,說:“家興,這次任務不比打仗輕鬆,造房子如果出了問題是會倒掉的,弄不好還會壓死人。施工一出事故,也會出大問題。你這個營房科長,既要全麵負責指揮施工隊伍的組建、工程設計、進度、品質、安全、竣工、驗收,施工材料的品質,經費的節約;還要組織領導、指揮整個部隊的施工,更要懂得施工技術,協調好部隊同地方各方麵的關係。當務之急是把大學上好,學到造房子的真才實學!”

家興欲乘機和錦繡親熱一下,可被錦繡一把給推開了,說:“別碰我,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這個姑娘也是我讀書的大學裡的一位土木工程師,我們造營房的圖紙就是她負責設計的。我們師部大禮堂的拱形房頂,在施工時碰到了技術上的‘攔路虎’我們自己沒法解決,我是特地開車來接她到鎮江營房工地去作技術指導,解決難題的。”

“誰要你去讀什麼大學,我媽媽說大學生不可以嫁給中學生,那讓她去說好了,隻要我不那樣說就可以了,你還去找這個麻煩幹什麼?誰要你這個倒頭的大學文憑,當不當工程師我看無所謂。”

“這是誰說的,鬼說的話你也相信。”外婆就十分認真地說。

荒涼的高麗山腳下,真是連兔子也不拉尿的一片不毛之地,轉眼之間,施工部隊人員居住的帳篷支起來了,施工帳篷搭好了,解放大軍開進來了,鑽探機、推土機也開始響個不停起來。沒隔多久,坑坑窪窪的山地平整了,房子的基礎出了地麵,牆砌上來了,房屋結了頂,門窗安裝到了位,粉刷、油漆結束,接著就竣工驗收。一年功夫,這些造房子的人住進了自己親手建造的,整齊、寬敞、舒適、明亮的軍營。

“這當兵不是地方上當工人,說不幹自己就可以走。您也到部隊實習過,知道部隊的一些規矩。組織上不批準你要是跑了,就是開小差,是逃兵。”

這軍營的造就,是萬千幹部、戰士的聰明才智和艱辛勞動的成果,但是也有李家興的一份苦勞。這兩年,特別是後一年,他在這工地上風餐lou宿,沒日沒夜地工作。白臉書生變成了黑臉漢,身上掉了好幾斤肉,額頭、眼角也顯現了皺紋。但是現在回到了心愛的人身邊,非但沒有一句溫暖、舒心的安慰,反而被責備、訓斥了一頓,他實在感到委屈,真想大哭一場。

“他有什麼資格喝我穀錦繡倒的茶?!”

於是錦繡和家興到了二樓房間,在沙發上並排坐好。錦繡本想再嚴厲的審問一下,但是她想起外婆剛才說的,就是犯人也有申辯的權利,又一想她在樓下氣也出過了,現在心裡比較平和了一點,就對家興說:“好吧,外婆說可能是一場誤會,我就開開恩,給你一個申辯的機會,你可不準說慌!”

“接那位女工程師是‘五、一’勞動節的下午,坐在三輪車是在上個月的底,7月30日星期六上午9點多鐘。”

“好吧,我先交代那位女的解放軍。她叫周紅梅,是我在夜校讀書時一個同班同學周紅桂的妹妹。他們家,我們兩人送畢業證書時不是一同去過的嗎。後來他妹妹周紅梅也參加了青訓班,結業後也分到了同一部隊當文化教員------”$思$兔$網$

“三位團首長,我知道這任務非同一般、並不輕快。我一定用過去打仗時艱苦奮鬥的作風、英勇頑強的戰鬥精神、刻苦地努力學習,不負大家的厚望,堅決完成建設營房的重任!”家興在黨委會上表了態。

“那你們為什麼一起坐了三輪車在淮海路上兜風?”這下給錦繡捉住了話柄。

君蘭算是勉強地說了話:“我的家興大哥,你總算還能想起我們。”

錦繡爸爸到底是這裡的一家之長,見到這個場麵總不是太好,就說:“家興,今天怎麼有空,快請坐下說話。”家興一聽,這話中都有話。錦繡的媽媽連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這個妹妹就不算,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坐在你的吉普車上幹什麼?那又是怎麼一回事?”錦繡還是不放過,她要追根刨底,不問出究竟是不會放手的。

“就這麼簡單,別的什麼也沒有?”錦繡好像有些失望似的。

“當然真的,我李家興說謊的本領還沒有學到哩。”

“我可不需要這種寂寞的等待!”錦繡亮了心裡的底。

“你復員算了,人家像我這年齡的女人,大部分都已結了婚。”

他在大學裡的學習任務十分繁重,工程準備又刻不容緩。時間對家興來說,比黃金還寶貴,他經常奔波在學校、師部、工地這三者之間,不少時間是在火車、吉普車、三輪車上打盹、睡覺。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下的機會很少,這些苦楚向誰傾吐。

家興一想,自己確實沒有作過什麼虧心事,說就說。

第五十三回少校軍銜文憑加職稱外婆喜歡錦繡又猜疑

“最近組織上決定她復員,分配到我讀書的那個大學工會工作。我去她家看她的哥哥,她要去大學報到,我正好也到學校去有事,再說學校的工會裡我有熟人,就這樣我們兩人就同坐一輛三輪車到

學校裡去了。”

家興也就問:“這話怎麼說?”

技術、業務培訓一結束,整個部隊就投入了實際建設施工之中。班、排、連的幹部都成了大、小工頭;師、團、營的首長就全力以赴地投入施工的組織指揮之中;各級司、政、後機關則全力配合。在地方工程技術骨幹的指導下,加上全體幹部、戰士的十足幹勁和解放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也即是鐵的紀律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