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捉她的手腕,像是欣賞被自己%e4%ba%b2手擒拿活捉的獵物,微斂雙眸,饒有興致地瞧。
舒青窈很是不喜這審視的眼神,她泛紅的%e5%94%87輕輕張合:“小王爺究竟意欲何為?”
“你這模樣,可真讓人心動。”沈星樓望著她清澈的杏眼直言不諱。
舒青窈雙瞳收縮。
想起先前糾纏的一幕幕,她驚出冷汗,忍不住咬牙:“大庭廣眾下,小王爺該知道‘禮義廉恥’四個字。”
說完這句話,她心跳如擂鼓,將十指攏在衣袖裡,漸漸緊攥。
暗道若他敢在這裡強迫她,就算她惜命,也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最起碼也要廢了他,叫他斷子絕孫,此生不能再行惡世間。
哪知她越緊張,沈星樓反倒越氣定神閒,語帶調笑:“‘禮義廉恥’四個字?小王當然知道。”他挑眉,“而且還會寫。”
“……”
“突然提起這個,怎麼,你是想求一幅小王的墨寶,然後供起來,每日三柱清香,時常觀賞?”
“……”
看到舒青窈吃癟的表情,他%e5%94%87角微揚。
可心裡卻隱隱失望。
若舒青窈當真厚臉皮的向他討要墨寶,他倒是真會給……
很想知道,她看到自己字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驚訝?錯愕?欣喜?亦或是,根本就已經忘了他的字跡。
在沉默中,舒青窈漸漸歸攏神思,眼神警惕又嚴肅,
暗含幾分譏諷:“小王爺原來如此懂得和女子打交道,時不時就贈以墨寶示好,想來平素身邊的雀鳥也不少。”
沈星樓怔神一瞬,又反應過來。
順勢笑:“自然。”又道:“可惜那些雀鳥毫無野性,蠢笨不堪,不如小王最近捕到的一隻青雀有趣。”
舒青窈深深吸了口氣。
他想馴服她!
“青雀難留,她隻屬於自己。若被囚禁圍困,寧願折頸斷翼而死!”舒青窈斂眸。
聽出她語氣不善,平添兩分威脅,沈星樓反是輕笑。
手指撩起她一縷鬢發,貼著她那如瓷般細膩白皙的臉龐,緩緩下劃。
最終停在她粉嫩卻有些發腫的%e5%94%87瓣上。
“你若是真那麼剛毅求死,又何必冒認彆人的身份?”笑意漸深,“不妨說說你到底是誰?——死囚?寡婦?還是……”
故意一頓。
“公主?”
第24章 跟緊我
舒青窈不知道沈星樓到底有幾分真本事,但身份擺在那裡,手裡的消息網絕不容小覷。
而沈星樓從那次誤中迷香至今一直纏著她,難說不是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的緣故。
可他好像隻是在試探,沒有對外揭穿她身份有異的打算。
既然如此……
“不明白小王爺在說什麼,”舒青窈重新站穩,神情平靜,“我這一點功夫,是以前偷跟府中家丁學的。我母%e4%ba%b2去得早,爹後來又娶了續弦,生了弟妹。我所做一切,都是為自保。”
沈星樓微斂雙眸,眼神變得有些深邃,在看她,又似不在看她。
他知道舒青窈旁的話是杜撰,但自保卻是實打實的。
當年宮中出了那樣的事,本就命格不好的她自然受到牽連,不待她母嬪過完頭七,就被強行遣送出宮。
而明僖帝在帝後的唆使下,下旨讓她去禪若寺削發為尼,終身青燈古佛。
那時十五歲的他瞞著所有人乾了件大事。
夜半策馬前去禪若寺後山,放了一把火。
於是因為這“突發的山火”,再加他的從旁斡旋,才將舒青窈最終“修行”的去處定在了玉靈山。
玉靈山修道,端的是清心自省,坐忘無我。
可她一去便直言:
“我要學招式,會殺人的最好。要是不能殺人,至少也得能夠自保逃命。”
眼下她倒是做到了保命。
可笑是他的一切,都葬送在了五年前。
相見不敢相認,想要接近卻又痛恨。橫在他們麵前的,除了時間,還有很多很多,眼下他並沒有想好如何解決。
或許放縱貪歡也不錯。
反正她也從未把他放在心上過。
五年前分彆時承諾的等待,所流淌的眼淚都是假的。她沒有信守諾言,那他自然也不必再像傻子似的珍惜疼愛。
想到這裡,心臟莫名被一陣陣酸澀席卷,像不甘,像嫉妒,像惱恨,他重新捧著她的小臉,逼迫她直視自己,帶著威脅道: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在魏府的這段日子,你要令我滿意。否則,我有千百種法子讓你痛不欲生。”
舒青窈驚了一瞬,隻覺得眼前這人莫名其妙得很,變臉比六月變天還快。顫了顫%e5%94%87,剛想順勢認慫保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
她嚇得如隻兔子,登時往沈星樓身後躥。
那腳步聲同樣令沈星樓措不及防,立刻伸出手將她護在身後。
二人屏息凝神良久,直到腳步聲和火把的光亮漸漸遠去,才卸掉緊繃的神經。
“那邊好像出事了……”舒青窈微微蹙眉。
沈星樓薄%e5%94%87微抿,若有所思。
片刻後換了副神情,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她。
問:“想不想看熱鬨?”
“嗯?”對於熱鬨,尤其是魏府的熱鬨,她還是很好奇的。
沈星樓看出她眼底的期待,淡淡一笑,彎下腰身,向她靠近,意思非常明顯。
舒青窈:……
這大晚上的,先前發火,後來發騷?
深深吸了口氣,她閉上眼睛,飛快%e4%ba%b2了他一口。
隨後又飛快道:“熱鬨稍縱即逝,去晚了就沒得看了對吧?”扯扯他的衣袖。
沈星樓心跳滯了滯。
錯開眼神,低低“嗯”了一聲。
“跟緊我。”
第25章 不安分
沈星樓轉身,走在前麵。
衣袖迎風而動,露出一截熟悉的玉色。舒青窈目光落在上麵,怔了怔,又繼續前行。
心情十分複雜。
那是她的玉蝴蝶。
起初發現玉蝴蝶不見的時候,她冒著風險回到酒房仔細翻找過,但一無所獲,便懷疑是被沈星樓故意拿走。原以為後來他會以此為要挾,沒想到從頭到尾他都不曾提起。
若非偶然,他在前麵轉身,她也發現不了玉蝴蝶係到了他的腰上。
躊躇片刻,舒青窈還是忍不住開口:“小王爺,您腰間的玉飾真特彆。”
沈星樓步子一頓。
而後捏起玉蝴蝶,漫不經心地摩挲:“哦,是你的。”
舒青窈:……
……倒是一點也不臉紅。
深深吸了口氣:“既然是我的,那還請小王爺把它還給我。”
“不還。”拒絕得乾脆。
“為什麼?”
沈星樓:“小王看上它了,不想還。”
舒青窈:……
頓了頓突然問:“你這麼想要,莫非是哪個男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心跳頓時漏掉半拍,舒青窈%e5%94%87角緊抿,眼神不覺變深。
沉默片刻,她聲音輕輕:“不給算了,以後買更好看的。”
話雖如此,可她知道,這玉蝴蝶世間僅此一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星樓微微側目,眸底閃過一瞬失落。
*
凝光堂的大院內,已人山人海。
被圍在人群中的,是魏家那身有殘疾,不便見客的二少爺,魏行致。
他穿著寬鬆的衣袍坐在尚未化儘的雪地上,雙手握拳,不斷捶著雙%e8%85%bf,大吼大叫: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饒是嚎得淒慘,可隻見他滿臉通紅,沒有丁點兒眼淚。
眼見人越來越多,勸他的聲音也此起彼伏,他越發大聲:“原以為娶個老實人家的女兒就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哪曉得女人不安分起來,管她老實不老實!”
舒青窈一頭霧水。
她來魏府不久,霧菱也是個外人,隻知道魏行致的妻子是魏林氏,幾年無所出。前兩日和魏林氏有過交集,言談舉止間,能感覺到她心思縝密,話少卻溫和。
和“不安分”,著實無法聯想到一塊兒去。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又怎能說得準呢?
“小姐!您原來在這裡!”一雙手突然從身後而來,抓住她的手腕。
舒青窈心驚一瞬,回頭,看到氣喘籲籲的霧菱,紅著眼眶,聲音顫唞著發啞,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她動了動%e5%94%87,還未來得及說話,霧菱已像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說個不停:
“小姐叫奴婢去備糕點和茶水,奴婢就去了,哪曉得回來看到屋裡一片狼藉,隻能到處去找。又聽說方才那白家小姐和您鬨出了事,去了老夫人那兒。可是等奴婢趕過去,那裡的家奴凶得要命,攔著奴婢不讓進……”
說到這裡,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魏錦墨小少爺說,他有辦法讓奴婢進去,不過得替他辦件事。好不容易奴婢把事辦完,天都黑了,您也走了。奴婢四處問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搭理奴婢,要不是這兒動靜太大,奴婢過來碰碰運氣,還不知道要去哪兒找您!”
舒青窈心裡像堵了團棉花,有些喘不上氣。
反手握住霧菱的手腕,想寬慰兩句。
怎料霧菱反應極大,幾乎直接跳起來。
臉色一沉,舒青窈徑直將她衣袖推了上去。
纖細的雙臂上,赫然是道道擦破的紅痕。
第26章 不是好東西
“魏錦墨做的?”舒青窈臉色越發陰沉。
霧菱搖搖頭,從她掌心抽回手臂,將衣袖放下。
“小姐,彆管這麼多了,晚些時候奴婢上些藥就行。”
話音剛落,魏行昭突然從另一端而來,滿臉慍色,直直走到魏行致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拽起。
“哎喲!痛!”魏行致叫。又打量魏行昭兩眼,皮笑肉不笑:“怎麼是你?娘怎麼不來?——哦,我知道了!林宜萱那賤人的奸夫莫不是你?”
“你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念兄弟情誼!”魏行昭咬牙。
使勁一提,倒真把魏行致拽起身來,仆人連忙搬來鋪有軟墊的轉輪藤椅。
“還看什麼?都回去睡覺!”魏行昭朝人群道。
魏行致當即抬手:“誰都不準走!”
看向魏行昭:“我好不容易把他們招來,你彆壞事!”
魏行昭氣得發笑:“壞事?你還要鬨多久?不就是要錢嗎?行,我給你,給你就是!父%e4%ba%b2剛走,你就不能多安分幾日,非把母%e4%ba%b2也氣病才滿意?”
魏行致陰惻惻笑:“我要是真把母%e4%ba%b2氣病,最開心的不就是你了?大哥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又是個殘廢,家中的一切……”
“住嘴!”魏行昭猛地提起魏行致的衣襟。
但很快又鬆開手,仔細撫了撫上麵褶皺,道:“我知道二哥被打斷了%e8%85%bf後一直忿忿不平,也是,好手好腳活了三十年,突然無法行走,這樣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