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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亦澤的出現,給了她自信:

我這麼教,還是有人能聽懂的嘛。

等等,這個操作的方法,我好像沒教?

老師放薑亦澤離開,隨後給了他一個滿分。

而那位“虛心求教”的女同學,成功掛了科,並且在畢業前才勉強補考成功,拿到了畢業證。

再後來,薑亦澤關於這位女同學的消息是,對方已經嫁為人婦。

薑亦澤準備發一句恭喜,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早早拉黑。

嗯,薑亦澤不覺得尷尬。

隻是不再好為人師。

當你願意去教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得考慮到一件事:

對方,不一定真的很想要你的指導。

哪怕是表現出來想要你的指點,也有可能隻是尋求一種安慰而已。

好在,陳落落並不是這種情況。

在薑亦澤在桌上鋪下宣紙之後,陳落落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了紙上。

偶爾薑亦澤抬起頭,都能看到陳落落微微皺著眉頭,嘴裡念念有詞,重複著薑亦澤說的話。

薑亦澤教的很簡單,主要是先保證陳落落能夠讀懂、讀明白文字的意思。

而陳落落學的也很認真,在幫薑亦澤燒火的時候,薑亦澤都能看到陳落落抱著薑亦澤寫的字,在認認真真臨摹。

薑亦澤笑了笑。

也許有人好為人師,是因為有人真的愛學。

而陳落落就是這樣的學生。

短短三天時間,陳落落已經掌握了書寫、閱讀,甚至開始朝著簡單的寫作方向發展。

薑亦澤看著紙上稚嫩的字體,不由地笑出聲:

今天是大年初七,陰天,我哥一天沒起床。

小薑哥說,你哥前世是豬變的。

今天是大年初八,還是陰天,我哥起來活動了一下,又睡了。

小薑哥今天沒說他。

今天是大年初九,今天出太陽了,我哥從床上下來了。

小薑哥白天不在家。

今天是大年初十,今天也有太陽。我哥的被子被小薑哥搶走拿去曬了。

我哥第一次出門,他去了肖強家睡覺去了。

看著看著,薑亦澤抬頭看向麵前的姑娘。

陳落落還在低著頭記錄著什麼,薑亦澤悄無聲息地開啟了窮奇之眼。

陳落落身上悄然亮起了柔和的光芒,將薑亦澤的注視擋在了外麵。

而陳落落渾然不覺,她依然拿著薑亦澤給她用耗牛毛做的毛筆,慢慢寫著字。

薑亦澤解除了窮奇之眼,而陳落落身上的光芒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午後的陽光明媚。

也許是感受到了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陳落落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薑亦澤:

“小薑哥,怎麼了?”

薑亦澤連忙搖搖頭:

“沒事,我看你頭上好像有跳蚤。”

陳落落:.......

陳落落麵紅耳赤地跑了出去。

而薑亦澤定了定神,他拿出了一張宣紙,毛筆試圖勾勒那光芒的軌跡。

是的,陳落落身上的那團光,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虛影。

第16章 分彆

日子過得很快,紅柳來而複返。

他帶著薑亦澤準備好的清明上河圖與千裡江山圖,以及寒士春季詩集的玉版返回了金陵。

寒士的小小辦事處已經在這個小鎮安排妥當。

雖然這兒最高等級的異能者,也就隻有一個C級。

但,薑亦澤已經在整座小鎮布置好了萬雷天牢引。

一旦有人入侵,寒士輪流值班的異能者隻要催動玉符,便能讓對方享受電療的樂趣。

而日子也一天天的接近了正月十五。

這天,薑亦澤特地包了元宵給陳佳兄弟吃。

挖玉人的隊伍也都來了,在熱熱鬨鬨的忙碌中,年節的氣氛過去了。

陳珂照舊是吃完飯就睡了。

對於整座鎮子來說,擺爛才剛剛開始,一直到入秋,他們的日子都是清閒的。

今年賣玉的價格,足以他們以一個物資豐富的狀態擺爛。

挖玉人中,還有人打算前往寒士的總部金陵玩玩。

他們吃著甜口的湯圓問薑亦澤,金陵好不好玩?

薑亦澤的回答讓他們很滿意:

好玩,而且到處都是好吃的。

肖強跟著大部隊在吃完元宵之後出發,他們甚至約好了,等薑亦澤回到金陵的時候,再讓薑亦澤當當導遊。

而陳落落和陳珂沒有去。

陳珂是懶癌晚期,而陳落落則是要照顧她那病入膏肓的哥哥。

收拾好殘羹冷炙,正月十五便已經進入尾聲。

抬起頭,陳家的院落裡,抬頭便能看到雪山。

雪山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大量的迷霧,原本雪白的山峰正在一點點被迷霧覆蓋。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也開始積壓了厚厚的雲層。

薑亦澤見狀,招呼著陳氏兄妹倆早點休息。

陳落落抬頭看了看雪山,又深深地看了薑亦澤一眼。

她今天洗了好幾遍頭,把家裡積攢下來化凍的雪水都用光了。

不知道現在頭上還有沒有虱子。

今天沒有月亮,小鎮的娛樂活動很少。

陳家的院落安靜下來。

半夜,在陳珂的鼾聲越發濃厚的時候,薑亦澤悄無聲息地起了床。

要出發了。

他正準備打開門,身後傳來陳珂的聲音:

“小薑。”

薑亦澤轉過頭:

陳珂坐在床上,雙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再無半點頹廢的樣子:

“你要走了是吧?”

薑亦澤點點頭。

他不準備瞞著陳珂,他選擇半夜離開,隻是害怕離彆太過傷感。

陳珂那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小子可以的,整個寒士都是你的吧,你這億萬富翁跟我擠一張床,我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你要上山,肯定有自己的把握,我也不攔著你,路上小心。

不過,如果你還回來的話,麻煩把我妹帶走吧。”

陳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

“我妹是個好人,她不應該留在雪山下麵。你如果回來,帶她去江南看看。

我也不知道哪天挖玉挖著就死了,總得給她找個好的退路。”

薑亦澤還想寬慰他兩句,告訴他寒士不會讓他身處危險。

可陳珂的呼聲又再度響起,就好像剛才說話的,並不是他。

但薑亦澤什麼都懂,他推開門。

風雪大了起來。

冰冷刺骨的寒氣正順著門縫朝裡麵鑽。

薑亦澤站在院子裡,朝著陳落落的房間看去。

小小的房間安安靜靜的,就像薑亦澤初次見到她一樣。

薑亦澤搖了搖頭。

陳落落身上的秘密,他應該是沒時間去發現了。

周身有微風拂過,周遭的空氣溫度回升,薑亦澤悄然消失在院落裡。

而在他走之後,陳珂不由地緊了緊被子:

“好冷,兔崽子不知道給老子屋裡弄熱了再走。”

而他和薑亦澤不知道的是,在陳落落那間屋子裡,陳落落正站在窗前。

她看著薑亦澤從院子裡消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遺憾。

屋子裡的小桌上,有著她新寫的字:

這個年,落落很開心。

因為今年哥哥比往年回來的更早,落落過年有人陪。

陪落落的還有小薑哥哥,他很好。

落落不想他走。

窗外呼嘯的風聲中,再無薑亦澤的身影。

落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院落裡薑亦澤消失的地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那黑黝黝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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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了上山了,86,哦不薑亦澤上山了。

第17章 昆侖山上的陣法

昆侖山脈的雪在綿延數月之後終於停了。

但寒氣仍然肆虐在昆侖高原之上,似乎要用溫度將所有的生機都全部隔絕。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高原上,這個身影每呼出一口氣,都會立馬混合著高原上的霧氣,不斷朝著外界四散而開。

薑亦澤緩步上山,他轉過頭看去。

山下的小鎮已經被霧氣遮掩的有些米幻。

上山,是他確定要去做的事情,隻不過中途遇到陳珂等人耽擱了一下。

倘若陳珂等人隻是路人,那他倒也不會與他們相處大半個月的時間。

但陳珂、肖強等人是英雄之後,那自然是要好生照料的。

不能讓英雄在泉下寒心。

就連陳珂吃飽了一直賴床不起的行為,薑亦澤都能理解。

躺著不動,可以減少身體的消耗。

彆看現在的陳珂和陳落落都能吃飽,那也是陳珂在成年後組建了挖玉隊,日子才逐漸好起來。

在陳珂成年之前的日子呢?

薑亦澤在物產豐富的金陵地區,都過得步履維艱。

更何況陳珂在雪山地帶呢?

窮鄉僻壤出刁民的反義詞是,

倉廩實而知禮節。

唯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考慮其他事情。

而沒有異能的陳珂,在那些漫長的歲月裡,沒有什麼信念支撐,他隻是想餓的更慢一些而已。

當遇到委屈的時候,他隻能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但英雄之後,畢竟是英雄之後。

陳珂雖然在山下十分擺爛,但在上山遇到陳落落之後,他還是毅然而然把對方帶回來山下扶養。

這是什麼,這是人性的光輝與童年陰影同時作用在一個人身上。

薑亦澤深呼一口氣,思考著下山後如何讓陳珂走出童年陰影。

而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對策,他便感覺腳下一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

薑亦澤催動窮奇之眼,才發現腳底下踩著的是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似乎是為了困住踩中陷阱的人而設置的,單單踩空的一瞬間,這陣法中便出現了一股澎湃的吸力。

如果是普通人,此時恐怕已經是驚慌失措,認為是神女降下了處罰。

而薑亦澤則是眼疾手快蹲下`身子,將手插進了陣眼之中。

一瞬間,那澎湃的吸力悄然消退。

而整個陣法也暴露在了薑亦澤的眼前。

陣紋這東西,萬法不離其宗。

薑亦澤手裡捏著一塊細小的玉符,仔細研究著陣法運作的原理。

玉符上的陣紋十分古老,看樣子也是有一段時間了。

薑亦澤結合小鎮上關於昆侖神女的傳聞,再結合這玉符的傳聞。

差不多,這些陣法都是在一百年布下的。

一百年滄海桑田,這布下陣法的人可能已經不在了,但這陣法依然還在儘職地運作著。

甚至還給山下的人形成了所謂昆侖神女的說法。

薑亦澤鬆了口氣。

嗯,看樣子,老爹是沒有跟什麼昆侖神女發生點什麼的。

薑亦澤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