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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星 挖了一個坑 4200 字 2個月前

陸乘毓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真正的遇見時,他還是心一沉,情緒難免低落了下來。

陸乘毓,前世椽緣散人,此時覺醒前世記憶,出界之執,潰敗於最後一步。

最悲傷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希望唾手可得,而你沒有手,失去了擁有希望的資格。陸乘毓一步步的離開界膜,一步步的身形解體,最終湮滅。

落烏與謝銘容淵之死疏虞等人並不會知曉,蕭圭懷出來後沒見到落烏到對其下落若有所覺,然而接下來他就完全沒有心思再想其他事,與他一道出界的裴夕在他懷中咽了氣,無聲無息。

蕭圭懷不可置信的望著懷中的漸漸僵硬的裴夕,趕緊反抱住裴夕,倉皇無措的望著七七,“七七,你快來看看師兄怎麼了,他是不是睡著了?”

蕭圭懷目帶希冀的望著他,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肯定答案。七七不是說,若他在旁人出界時出手阻止,裴夕便可離開此界的嗎?怎麼現在昏睡了呢,是師兄太累了嗎?

他現在脆弱的像個孩子,像是不知生死的奧義,對於人逝世的真諦一知半解,懵懂的以為對方隻是在睡覺,若誰挑破真相,他就會精神崩潰,承受不住任何負麵話語。

七七■哧一聲冷笑,“白癡,裴夕當年早就死了,死人,怎麼可能還存活世間。”至於主人將裴夕復活,也隻是小世界規則加身,讓他保存生前記憶不死不生罷,這白癡竟然還妄想他師兄出界,簡直天真。

“你說謊,你說謊對不對?”蕭圭懷望著七七,目露希冀之色。

水源琨此時才知曉鳶十三以及硃砂當初想說的是什麼,裴夕早就死了。裴夕若早就死了,那麼裴夕一行人就不值得信任了,水源琨心有餘悸,若非青青將自己與雷恩託付給疏虞,隻怕青青一走,他瞧見裴夕這一熟人就跟他混在一處了,然後悄無聲息的死在蕭圭懷匕首之下,跟斷夢一樣。一念及此,水源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將雷恩抱得更緊一些。

疏虞沒管這些人的情愛之事,而是雙目放光的望著那兩人的戰鬥,玄仙之間的戰鬥,可不是目前的他那麼容易瞧見的。

七七冷漠無言,目光緊盯著那兩道戰得難捨難分的身影,此時兩人的戰爭白熾化,誰也不敢分半點心神,先前還控製著不破壞此處,此時戰得瘋狂,什麼都無所顧忌,這兒自然也波及到了,隻是幸好兩人離此地甚遠,餘波並不強勁。

蕭圭懷靜靜的瞧著七七,良久他雙目的希冀之光熄滅,隻餘一片死寂。他低下頭,望著裴夕目光平靜,平靜得裴夕好似正在睡覺,他%e5%90%bb%e5%90%bb裴夕,啞聲開口,“師兄,你睡吧,我不會讓這些人打擾你。”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具傀儡,正是裴夕最喜歡控製的那個,也是蕭圭懷最初給裴夕做的肉身傀儡。蕭圭懷望著肉身傀儡,笑得平靜極了,卻無端給人一種陰冷孤寂之感。

蕭圭懷又取出一透明玉棺,將裴夕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好像裴夕正在酣睡,他生怕動作大了點就將他吵醒。蕭圭懷給他整頓衣裳,然後也躺了進去,將裴夕抱在自己懷中,安詳的閉雙雙眼,隨著玉棺一蓋一閃,遠處已不見玉棺影子,而蕭圭懷先前取出的那具傀儡在玉棺不見的瞬間,雙目一閃,擁有了神采,好似瞬間被注入神魂一般。

不過誰也沒有發現這件事。

七七與疏虞依舊關切的盯著上空那兩人的戰鬥,水源琨抱著雷恩試圖從他身上汲取熱意,顧之抱著瞬間變老的蘇有些不知所措,而蘇袖中探出一朵嬌花的神魂,對於自己的身體消失有些茫然。

這朵嬌花的神魂何時出現沒人關注,她是誰,也沒人認識,若是沐青在此,便會認出這朵嬌花是當初他初入此界,差點捉住吃了的千重瓣。

水源琨抱了一會,平復下心緒,才有心情關注周圍。

這一感知,便覺得其中一股靈力十分熟悉,好似是沐源。他抬頭一望,空中其中一名青衫青年與白衫青年正在站在,而水源琨的目光釘在青衫青年身上,那是沐源。

初初他十分開心他的好兄弟沐源在此,隨之發現沐源竟然成年了,心中無端湧起一股氣憤,沐源那混蛋竟然成年了,在他消失不在的十幾年,沐源竟然成年了,現在他身邊嬌妻再懷,以後會重色輕友了。不過短短十一年,那人讓他愛到連這十一年也等不了嗎?

水源琨心中酸酸澀澀的,一時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思。他眨下眼睛,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到雷恩身上,他毫無所覺,隻死死的盯著沐源,腦中不斷循環著,他成年了成年了,他的愛侶卻不是他。

他終於知曉自己的心思,卻永遠沒有機會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完結的曙光了嗎?終於快完結了,好高興

第120章 120

沐青渡完劫回來時瞧見眾人神態各一,心內有些莫名,隻當他們終於出界百感交集便是了,也顧不得留意更多,急匆匆的趕向水源琨,從他懷中小心的接過雷恩。

因為沐青渡過成年劫,此時身體正好,連帶著雷恩的傷勢也正在痊愈,此時察覺到熟悉的氣息,雷恩左眼睜開一線,見到是沐青,心內歡喜,見他氣色皆好,暫且放下了心,又陷入昏迷之中。

沐青檢查了一下雷恩的傷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瞧見水源琨呆呆的望著山神族那人的背影,眼中噙淚,麵無表情,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心下擔憂,“你怎麼了,沐源來尋你,豈非好事?”

若說先前他不知曉那人是誰,瞧見水源琨這模樣,他一下子便猜出來了,除了水源琨時常掛在嘴邊的沐源還有那個山神族人能引起他如是情思。

水源琨聞得沐青之言,才發現自己正在落淚,現下他是想騙自己對沐源是兄弟情也做不到了,水源琨苦笑一聲,心念一動將淚水揩拭乾淨,又恢復自己白白淨淨的麵容,才開口,“是好事。”他本想隱忍過去,可是最終還是多了一句嘴,“他是否前來尋我還未可知呢。”

沐青聽到這酸酸的一句,電火石光中忽然想起一事,當年水源琨離開之時,沐源是未成年,現在沐源成年了,這代表了什麼,水源琨怕是想岔了。

光在水源琨口中的沐源,對他無關痛癢之事百依百順,但若是對水源琨有害之事又強力鎮壓,平時將水源琨照顧得無微不至,還說過要一起成年的話,種種行為,無一不再述說沐源對這人的心思。也就水源琨沒開竅,以為沐源對他是好兄弟,覺得沐源人真好。

若是沐源在水源琨歷練失蹤期間尋了個道侶成年了他是萬萬不信的,但若說因著水源琨失蹤而強行成年,此時怕是很有可能。瞧不得水源琨這副怨夫模樣,沐青開口,“你忘了我怎麼成年的?”

強行成年!水源琨悚然一驚,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沐源可能是因為他強行成年,而非找了個愛侶,他還有機會;悲的是沐源為了他強行成年,強行成年有多難熬他是知道的,真正熬過強行成年的山神族人百不存一,唯有大毅力心有頑執者方可度過。若遇見危險便可強行成年,那麼山神一族也不至於如此凋敝了,正是因為強行成年風險太大,山神一族之人勸誡幼崽皆是不到生死攸關之際不可行此危險之舉。

若是沐源為了他強行成年,沐源他成年期間受了多少苦楚,水源琨想想就覺得悲傷,特別是沐源不似沐青另一半血統是仁獸麒麟,可以勉強護住神智不失,一想到沐源失去神智隻知殺戮,期間多少次差點成魔瘋魔,他本來消停的淚水又抑製不住的落下。

水源一族都是水做的這句話沐青此時有了一點體會,這哭起來沒完沒了,還是默不作聲的一點一點的哭,瞧著就令人心酸。沐青不怎麼會安慰人,覺得解鈴人還需繫鈴人,讓沐源來安慰他吧。他將雷恩望水源琨懷中一放——水源一族的眼淚也有一點治愈功效呢——自己走到疏虞麵前,開口道,“疏虞道友瞧著倒是躍躍欲試。”^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疏虞依舊雙目放光的望著上方,“朝聞道夕死可矣,若得與仙交手,百死無憾。”他說的自然是假話,他雖然喜歡戰鬥,但不喜歡找死,上方的戰鬥明顯不是他這個層次可以插手的,但沐青既然這麼說,估計沐青有辦法讓他既能得償所願又無需找死,他自然順著桿子爬下。

沐青抬頭一瞧,笑了下,“能以人仙修為與玄仙交手,豈非人生一大暢事?”

疏虞頓了下,“人仙與玄仙,猶如囊螢與金烏,怎可爭輝?吾固所願,然自尋死路並不明智。”

“吾乃人仙,君為地仙,我倆聯手,便是戰上一回又何如?空冥一族,越階戰鬥是常事。”沐青慫恿著疏虞,他迫切想將沐源換下來,水源琨哭得安安靜靜,令人心疼極了。好歹是朋友,他也不能放任他就這麼哭泣。

疏虞此時才正眼瞧向沐青一眼,“人皆說沐道友聰慧,此時吾方有此意,沐道友聰慧得未免過了頭。怎麼發現的?”

“空冥一族嗎?”沐青開口笑道,“因為斷夢。斷夢竟然能忍得住幾千年靈氣的乾涸以及忍得住吸收元氣的誘惑,除了對氣最為敏[gǎn]的空冥一族的您的提醒,他怎麼會知道呢。”斷夢是個人物,出來後卻沒見到他,真是可惜了。

“善。”疏虞見沐青如此肯定,也不再相問,肆意放出身上地仙威壓,率先闖入戰鬥之中。

沐青露出個微笑,也跟了上去。

虛空之中,兩人戰鬥得正酣,對於沐青與疏虞並未分出一絲一毫,當然,這也代表著他們之間的戰鬥,沐青與疏虞插不上手,若是貿然闖入,隻會反傷己身。

沐青與疏虞落在一旁瞧著兩人你來我往,疏虞手持利劍,麵色微動,時刻準備著插上一手,因為他知曉,沐青既然敢如此說,必然會給他機會。

沐青自然不會給實驗,他沒貿貿然開口,更沒上前相助,而是目光流轉,謹慎的分析的兩人戰鬥情況,玄仙周身冰屬性靈氣暴動,在其領域之中皆為為其所傷,青衫青年火屬性靈氣活躍,一輪金烏隻如盤大,呼嘯之勢不差大海潮湧。

冰火相撞之際,不是冰雪消融,亦非金烏西沉,而是冰與火瞬間釋放出全部能量,碾壓其周一切凡塵。烏剌剌一片冰霜與火氣,冷熱交替,冰火盛行,若得攻擊,必是疊重之威。

一擊之後兩方湮滅,白衫男子掌心吞吐,兩人之中倏然下起六瓣純白雪花,很輕很靜,輕如鴻毛般的聲音,天籟有如花開。潔白如絨毛的霜雪,一片一片的從空中飄落,落到碎冰之上,落到火氣之中,又生出新的霜雪,重重不盡,生生不息。

青衫修士手迅速起訣,那速度快得殘影一片,好似花瓣一般重重疊疊,瓣開訣落,冰天雪地之中綠了一片春風。

那抹綠色那麼細那麼嫩,好似下一刻就會被這霜雪壓垮凋零,然後它猶如離離原上草,吸收著霜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