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學後來綜合樓見麵嗎?
女生:你也不照照鏡子,我會約你?
男生低著頭,鼓足勇氣:我想和你一起進步,一起考同一所大學,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女生嗬嗬:你能別再纏著我嗎?算我求你了。
男生低著頭還不死心。
女生:好,隻要天上掉餡餅我就答應你。
一塊又油又膩的餡餅就在這時候正好砸在女生頭上。女生傻了,男生也傻了。
「天上真掉餡餅了!」男生傻傻說。
女生氣得全身發抖,「是誰,給我滾出來!」
二樓窗口餘真被許戈挾在臂彎跌坐在地板上,後背靠在許戈懷裡,他笑得肩膀抖動。吳俊直接摀住嘴笑得肚子痛在地上打滾。
樓下的人已經走了,餘真惱火,大晚上讓她跑去買餡餅就是為了做這麼無聊的事!許戈的手臂還壓在她%e8%83%b8`前,又氣又羞,她低頭狠狠咬他一口。
「草——你是狗嗎!」
餘真推開許戈手臂跳起來遠離他,「你才是狗!無聊狗!」
許戈甩著手臂笑,「不好玩嗎?」
餘真不理他氣鼓鼓往外走。許戈跟她後頭,餘真每一步台階都踩得很重。這黑漆漆的樓道,許戈都怕她一腳踩空了,「粢飯味道不錯,怕我噎死還特地給我買了豆漿?」
「那是老闆硬要打包賣!」
「你不會說不要?。」
「我覺得沒必要。」
許戈點著頭,「別人送情書,你送豆漿,還挺創新。」
「你……」
「再不走,要鎖校門了。」許戈輕快下樓,又痞又壞。
餘真能在他背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晚上,餘真胃不舒服睡不著,燈下默寫老師佈置的文言文重點句子。
《鴻門宴》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
《氓》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註釋:桑樹葉子未落時,綴滿枝頭綠萋萋。噓噓那些斑鳩兒,別把桑葚吃嘴裡。哎呀年輕姑娘們,別對男人情依依。男人若是戀上你,要丟便丟太容易。女人若是戀男子,要想解脫難掙離。
餘真腦中突然就想到許戈,手下一用勁把本子都寫破了。那些女生到底喜歡他什麼?自戀,自大,不要臉。無聊,無賴,不學無術。
餘真寫不下去了,扔了筆躺床上望著天花板。
不學無術。
不學無術嗎?
數學三十分鐘交卷,滿分。
打比賽堅守到最後一刻,帶領團隊大逆襲。
用螢光塗料讓她的黑板報驚艷四座。
作者有話要說: 餘寶寶不知不覺動心自己都不知道,等她明確的時候,哼哼,反撩起來許哥受不了,哈哈哈。
第9章
「小狸,吃飯嘍。」餘真現在隻中午有時間來喂貓,除了奶粉她還帶了一些饅頭和麵包屑,基本夠小貓吃一天。
小狸懶懶到碗邊嗅一嗅,調頭回窩打個滾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吃飽了?」許戈來過?
餘真捏著貓咪耳朵,很嚴肅:「小狸,那個人是壞人,不要被他的臉迷惑,聽到了嗎?」
喵~~小貓叫一聲,像是回應她似的。餘真揉揉貓毛絨絨的腦袋,「真乖。」
喵~~小貓打個哈欠,吃飽了要睡覺。
餘真放心回校園,到教學樓下的時候有同學撞了她一下,一封信塞她懷裡,是個不認識的女同學。她捏著信,莫名奇妙,拆開,信上就一句話:我知道你了,你給我小心點。餘真更莫名了,以為是哪個惡作劇,隨手扔垃圾箱裡。
教室很安靜,午睡的午睡,做作業的做作業。餘真後麵的位置是空的,許戈通常都是踩著上課鈴聲來。
姚圓圓趴在桌子上沒睡著,拉一拉餘真,餘真為了配合她也趴桌子上,「怎麼?」
姚圓圓聲音很小,「你聽說了嗎?六班的班花林可盈昨天被人整了,她說翻遍整個學校也要找出那個人。」
餘真:「她怎麼被整了?」
「好像是什麼天下掉餡餅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林可盈氣死了。那個惡作劇的人要遭殃了。」
餘真笑一笑,「最好把那人捉起來痛打一頓。」她還真想圍觀許戈被胖揍。
「噓——」姚圓圓聲音壓得更低,「這事兒不是開玩笑,我聽說她和校外的些不良少年經常混在一起,以前初中的時候有女生不知怎麼得罪她了被她逼得轉了校。」
餘真倒是聽過一些校園暴力的事,總覺得離她挺遠。她既不愛出風頭,也不會得罪人,存在感都很低。
「學校不管?」
「校外的人學校怎麼管,又沒人敢告林可盈。」
餘真抽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恢復上晚自習之後她就開始帶手機了。她看一眼,是條未命名短信,點開:林可盈知道你買餡餅的事,下晚自習找了人堵你,你最好跟老師請個假早點走——趙雪菲。
餘真抬頭,趙雪菲臉埋進臂彎午睡。看樣子她剛才收到的字條不是惡作劇,肯定是哪個同學看見她晚上去買餡餅然後林可盈就誤會是她捉弄她。
又被許戈連累了,從遇到他起就沒好事!
「怎麼了?」姚圓圓問她。
餘真趕緊將手機塞回去,「沒什麼,有點睏,再不睡下午要打瞌睡。」
「嗯。」姚圓圓轉了個麵。
餘真趴著桌沿盯著地麵一點,要告訴老師嗎?如果告訴老師事件就會鬧大,到時候她更不得安寧。請假逃跑也不是辦法,最好是能找林可盈說清楚。本來就是許戈幹的事,她憑什麼替他背黑鍋。
下午許戈沒來上課,又請的病假,打疫苗。
餘真親自去六班給林可盈送了個字紙,放學後水庫見。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應該很好說清楚。等她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太天真。
林可盈抱著手臂,身後跟著上十個少年,紅髮、金髮、黃發的都有。餘真第一反應轉身想跑,後路也被堵死,殺馬特造型的少年後路包抄插兜攔在路中間,朝林可盈抬抬下巴,「就是她?」
「就是她!」林可盈聲音很尖,她走到餘真麵前,比餘真高半個頭,校服上衣右擺打了個結顯得%e8%83%b8大腰細,齊膝的百折裙隻到大%e8%85%bf。
「媽的,你膽子不是挺大嗎,跑什麼?這是約我出來單挑?」
餘真心跳得厲害,「不是,我隻是來跟你說清楚。」
林可盈冷笑一聲,「你他媽還有什麼好說的,有人親眼看見是你。」
餘真手指摳著衣擺,不能慌,一慌真的也像是說謊。
「砸你頭上那塊餡餅確實是我買的,策劃捉弄你的人是許戈。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但真的是他。」
「你放%e5%b1%81!」林可盈突然惱羞成怒,啪一巴掌打在餘真臉上,「你他媽是在嘲笑我被許戈拒絕是吧!」被男生拒絕可比被捉弄丟人多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餘真懵住半邊臉都紅了,第一反應拿手機報警。
「靠,她在報警!」殺馬特少年一把將她手機摔地上,屏幕一腳踩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喵——!橋洞的貓突然衝出來,爪子撓殺馬特的%e8%85%bf想要保護主人。可惜它那貓爪攻擊力太弱,少年一腳就將貓踢出去,貓嗷嗷亂叫。
「小狸。」餘真抱起貓,貓眼睛溼潤嗚嗚低叫。餘真盯著林可盈,「你們今天要麼把我打死,要麼現在就滾,否則我一定會報警。」
殺馬特少年小指掏著耳朵嗤笑,「我好怕啊。本來,我們隻是來嚇唬嚇唬你。你竟然和許戈是一夥,那就沒那麼簡單了。」少年彈彈小指,「許戈害我被二中開除,這筆帳我還要找他算。」
餘真這才想起來,這個男生是那天聚眾鬥毆的頭頭。他被學校開除後,混痕跡社會更加肆無忌憚。
林可盈聽他這麼說,高興了,「祥哥,你準備怎麼搞?」
少年青澀的臉上露出不符合他年紀的陰狠,「她不是愛玩手機嘛,扒了衣服拍照。報警?警察還沒受理,你的視頻就在網上傳播開了。」
這是餘真從來沒遇到過甚至想都不曾想過的情況,她的認知裡這種事隻存在杜撰的小說裡漫畫裡電視裡,現在卻真實的發生在她身上,她不知如何反抗,可能所有反抗最終都可笑而無力。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許戈出現。
喵~~貓叫了一聲,從餘真懷裡跳下去,她順著貓跑的方向隱隱看見一個人奔跑的輪廓。
貓對人的氣味特別敏[gǎn],特別是它喜歡的人。那麼遠,它就聞到許戈的氣味,它圍著許戈的%e8%85%bf蹭蹭像撒嬌受了委屈。貓都知道哪個是需要保護人的,哪個是可以依靠的人。
「羅文祥你他媽長本事了啊,這麼多人圍一個女生。」許戈跑得急,襯衫都吹皺了。
林可盈第一個變臉,三中誰不知道,惹火了許戈這三中就別想待了,她下意識往人群後躲。
羅文祥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我他媽正要找你,你就送上來了,那今天新帳舊賬一起結。」
許戈看一眼嚇傻了的餘真,「站遠點,轉過去背篇文言文來聽聽,語文老師說哪幾篇是重點來著?」
「許戈……」餘真一開口才發現自己怕得聲音都在發抖。
「別礙事,站遠點!」許戈不耐煩吼了句。餘真後退轉過去背對他們。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拳頭打出的沉響伴著此起彼伏的嚎叫聲,餘真一首長詩背完了還沒結束。
「老子跟你學的肯定不是同一本書,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篇文?」許戈還有閒心跟她說話。
餘真不敢回身,「這是詩經中的一首長詩《氓》。」
許戈:「什麼meng?」
餘真:「流氓的氓字,詩裡念meng。」
許戈笑出聲,「所以這詩是教人怎麼耍流氓嗎?」
「這詩是女主人公回憶戀愛生活的甜蜜和婚後被丈夫虐待最終遭遺棄,她對年青的天真少女現身說法規勸她們不要沉醉於愛情……」
「我去!」許戈使勁甩甩手掌,「可以轉過來了。」
餘真一轉身,整個人震驚得呆在原地,十來個人連同那個殺馬特羅文祥全被放倒。
許戈擦擦嘴角的血漬,「一群傻逼。」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臉上掛了彩。他抬頭,躲得遠遠的林可盈快嚇跪了,「我,我跟他們沒關係,不關我的事。」梨花帶雨,都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