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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

顧訣擔心陸桑酒的情況,也顧不上與自己師父多說什麼,隻匆匆將人橫抱起來便往外走。

於是……陸桑酒就這麼被顧訣一路抱著下樓,穿過人滿為患的一樓大堂,才終於離開了望月樓。

陸桑酒:“……”

那種在眾人注視下被公主抱的感覺……就尷尬。

所以一路她直接把腦袋埋進顧訣懷裡,保持裝死。

一直到出了望月樓,她才急忙拍了拍顧訣,“顧道友,我覺得我好了許多,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顧訣微微蹙眉,“不行,你現在情況這麼差,自己走路萬一又嚴重了怎麼辦?”

陸桑酒臉皮抽[dòng],“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

顧訣麵色嚴肅,“不要逞強。”

因為城中禁飛,所以他們隻能走回去,路還遠著,顧訣是真怕陸桑酒情況會更嚴重。

陸桑酒欲哭無淚,隻能退而求其次,“要不……要不你背我吧?”

背著應該沒有公主抱這麼尷尬吧!

顧訣這次倒是沒有拒絕,點點頭道,“行。”

說著,他將陸桑酒放了下來,改成了背的姿勢。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一直到陸桑酒趴在顧訣背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的時候,顧訣才忽然開口。

“剛剛,有至少三撥人暗中窺伺。”

“啊……嗯。”陸桑酒無所謂道,“我感覺到了。”

白珩雖然沒品,但應該也不至於想派人暗殺她,至少不會在金銀門的地界做這種事。

所以多半也就是李一江、周韻和易澤以及杜星兒他們幾個人中的誰了。

又或者還有今天已經對她動過一次手的麒麟宗的人。

這樣一想,陸桑酒就有些惆悵……她這麼與人為善的人,怎麼不知不覺就得罪了這麼多人啊?

不過眼下有顧訣在,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等回去了,她就老老實實窩在客棧,哪兒都不去,隻等奪劍大會開始!

顧訣本來以為陸桑酒會說點兒什麼,但是說完她知道了,就沒了動靜。

於是猶豫了一下,他又主動開口詢問,“那你之後準備怎麼辦?”

“顧道友不必擔心我,我都受傷了,之後肯定待在客棧養傷,他們也不至於殺進客棧裡對我怎麼樣吧?”

顧訣“嗯”了一聲,“隻是,這也非長久之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出門了。”

陸桑酒覺得顧訣似乎話裡有話,不禁遲疑道,“所……以呢?顧道友莫非有什麼高見?”

顧訣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頭道,“我與師父住在金銀門安排的彆院之中,地方很大,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

陸桑酒急忙拒絕道,“不了不了!還是不麻煩你了!”

顧訣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乾脆,愣了一下才道:“陸道友不要誤會,我並非有什麼壞心思,而且彆院不止我和師父,師妹也在,你不必擔心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桑酒看他們也馬上到客棧了,覺得這麼交流看不到對方表情,實在很容易誤會。

於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放我下來!”

顧訣將她放下,才轉過身去。

此時他背對著客棧門前那昏黃的燈籠,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陸桑酒突然就覺得氛圍有些奇怪起來……

她下意識往後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這才開口說道,“顧道友,今天種種,實屬巧合或者迫於無奈。”

“如今與顧道友之間的關係已然是越發解釋不清楚了,雖然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隻是朋友而已,但若是走的太近,還是難免落人口實。”

“所以為了你我的清白著想,我也隻能是謝絕顧道友的好意了,還請見諒。”

陸桑酒今日順勢對葉枝瑤說的那番話,完全是為絕了葉枝瑤對顧訣的想法。

但是那番話很容易被誤會,彆人就算了,但是顧訣這邊,還是很有必要解釋清楚的。

顧訣動了動嘴%e5%94%87,很想說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由得捫心自問……真的是清者自清嗎?

於是沉默半晌,他還是點了點頭,“陸道友不必解釋,我都明白。”

“既然如此,我也不讓你為難,之後若是有需要,可以再聯係我。”

陸桑酒見顧訣沒生氣,頓時鬆了一口氣,朝他笑道,“好的,那顧道友慢走,多謝你把我送回來哈!”

說完,她便越過他朝客棧走去。

沒走出幾步,顧訣卻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陸道友……”

陸桑酒疑惑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顧訣半邊身子隱在陰影之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隻是聽他聲音似乎帶著幾分緊張。

“我們……既然是朋友了,那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陸桑酒愣了愣,沒想到直男如顧訣,居然也會主動提這樣的要求?

不過這樣一想,是不是也說明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朋友了?

顧訣這樣的人,一旦把她當做朋友對待,那以後應該是不會為了彆人而與她為敵了吧?

陸桑酒頓時心情大好,於是笑眯眯的點頭道:“好呀,顧訣。”

說完,她擺擺手,“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日多謝啦!”

看著陸桑酒轉身進了客棧,顧訣站在那裡良久,確定對方不會再回頭,才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

可是……你還沒說,讓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呢。

第129章 因為未知

陸桑酒回到客棧,當發現洛琳琅滿身酒氣的躺在屋裡呼呼大睡的時候,頓時無語凝噎……

好麼,原來不回消息隻是因為喝多睡著了,她倒是白擔心一場。

無奈的走上前去替洛琳琅蓋好被子,陸桑酒便也回了外間準備休息。

結果她剛躺下,就聽到房間的窗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這個砸肯定不是普通的砸,畢竟房間有結界在,若隻是不小心扔個什麼東西過來,還不等碰到窗戶就得被彈飛出去了。

所以這一下能砸到他們窗戶,那必定是一個很有實力的人故意為之。

陸桑酒頓時有些警惕,剛得罪了一群人,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吧?

看了一眼,見洛琳琅還睡的很沉,陸桑酒隻能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到窗邊。

她做好了防禦,這才輕輕的將窗子打開了一條縫兒,然後就看到大咧咧站在樓下的那個身影。

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袍,一頭黑發略有鬆散的束起半邊,斜斜的插著一根木簪。

似有所覺,他忽而抬頭朝窗子這邊看了過來,抬手朝陸桑酒招了招,一雙黑眸微微彎起,燦若星辰。

看起來……總體就給人一種不太著調的感覺。

就這模樣,說他是佛修絕對沒人信,說他是合歡宗的倒還有幾分可信度。

沒錯,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謝凝淵。

此時他仰頭看著她,沒有發出聲音,隻用口型說了一句,“下來。”

陸桑酒微微猶豫了一下,但想著他應該不至於會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而且剛拿了人家的東西就翻臉不認人,總歸不太好。

於是她便關了窗子,動作輕柔沒有吵醒洛琳琅,一人開門下樓去了。

陸桑酒走出客棧的時候,沒看到謝凝淵的身影,正左右尋找,便又一顆石子砸在她腳下。

她順著抬頭看去,才發現謝凝淵正坐在客棧對麵高樓的屋頂。⊙思⊙兔⊙在⊙線⊙閱⊙讀⊙

陸桑酒幾個縱躍來到謝凝淵身邊,便看他手一揮,在兩人身邊布置了結界。

“坐。”

他朝自己旁邊示意了一下,然後給她倒了一杯酒。

陸桑酒正要拒絕,就聽到他說:“上好的月清酒,確定不喝?”

她拒絕的話頓時就吞回肚子裡了。

月清酒啊……的確是好東西,不止味道上佳、靈氣充足,對於修煉還有諸多好處。

以前她是魔修的時候,儘管靈氣對魔修來說是不太好的東西,卻也會因為饞這味道,偶爾忍不住喝上一些。

如今是仙修了,倒是可以隨便喝,卻奈何這酒一壺起碼要十塊上品靈石,她實在舍不得買。

這會兒有謝凝淵這土豪願意請,她又哪裡忍得住不心動呢?

在謝凝淵旁邊坐下,陸桑酒接過那一小杯月清酒淺嘗了一口,頓時幸福的眯起眼睛來。

“好酒!”

謝凝淵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隨即也仰頭喝了一大口。

陸桑酒看的有些羨慕,畢竟這雖然是好酒,可她如今這修為卻不敢貪杯,喝了一小口就得消化半天。

於是她放下酒杯,主動開口朝謝凝淵問道,“你舊疾無礙了?”

謝凝淵“嗯”了一聲,懶洋洋說完答道,“暫時死不了。”

陸桑酒微微一頓,想說暫時死不了,那意思是以後說不定了?

但考慮到兩人的關係沒好到那個程度,她便壓下了沒有多問,隻點點頭道,“那你找我有事?”

他沉默著,似乎在斟酌,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仙魔同修……是她教給你的,還是秘境那棺材裡學的?”

聽到前麵四個字,陸桑酒的瞳孔便猛的一縮,下意識就想動手。

可謝凝淵的速度更快,他一隻手輕輕按在陸桑酒肩膀,她頓時就動彈不得。

“雖然問這樣的問題有些冒犯,但你該知道我沒有惡意,否則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如現在這般跟你聊天了。”

陸桑酒感覺到他那隻手傳來的力量,心底不禁一陣苦澀……這家夥果然很強。

儘管看起來隻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可他絕對不止如此,她現在就算底牌全出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一認知讓她心涼了半截兒,但是人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彆說謝凝淵都說了對他沒有惡意,就算有,她好像也沒辦法反抗。

於是穩了穩心神,她沒有直接回答謝凝淵的問題,而隻是反問,“白天樹林裡的時候,你在?”

感受到她不再炸毛,謝凝淵便也鬆開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大方的點頭承認,“在。”

“本來想出手幫你的,但發現你比我想象中更強。”

“所以呢?”陸桑酒扯了扯嘴角,目光冷冷的盯著他道,“發現我還有秘密是你不知道的,所以就跟了我一天?”

謝凝淵感受到她的敵意,微微挑眉反問,“生氣了?”

陸桑酒沒好氣道:“不然呢?你跟蹤我一整天,我難道還要謝謝你?”

其實她此時與其說是生謝凝淵的氣,不如說是在氣自己。

果然還是太大意了,雖然那個時候她也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但完全沒有發現謝凝淵的存在這一點,也讓她不禁正視起自己的問題。

她仗著自己擁有堪比化神的神識,而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又比較罕見,所以她沒有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