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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走去。

說外麵其實不太準確,這裡是東京的郊外,古河軒和乙破千代慢慢地走在一旁空無一人的道路上,過了一會兒,古河軒才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請問你是?」

「我叫乙破千代,以前葉王還是孩子的時候我照顧過他一段時間。」乙破千代的耳朵很長,拖在身後簡直就像是一對翅膀,他雙手背在身後,「那個傢夥啊,總是一副『我才不需要其他人』、『我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這種態度,從小的時候就討厭別的人。」

「那樣的話,會很辛苦的吧?」古河軒嘆了口氣。

「你這傢夥,想法很特別嘛。」乙破千代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他會那麼喜歡你。」

古河軒一愣,有點不解地看著乙破千代,千代則笑了起來,開始告訴古河軒他和麻倉葉王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麻倉葉王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而叫麻葉童子,因為母親是麻之葉,所以得到這樣的名字。

麻之葉天生就有著十分強勁的靈力,可以看到死去的靈魂和無法被普通人看到的妖怪,她為了避免給村民帶來恐慌而特地帶著兒子住在山林之中,可是即使如此,依然有村民將她視為怪物,請來了除魔師抓捕她。麻之葉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因此一直以來結交的都是一些同樣性格的妖怪。那一天,名為田淺的除魔師來到了村子,為了抓捕外表柔美的妖怪送給當權者,也為了能在這些無知的村民之中獲得更高的信任和供奉,他指揮著村人抓住了掩護著妖怪和兒子逃走的麻之葉,然後將她毫不留情地燒死。

麻葉童子就此流落山林,並且開始對人類產生憎惡的情緒。乙破千代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他的,在乙破千代眼裡,麻葉童子隻是一個能夠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存在,有著非凡靈力的孩子而已。他保護麻葉童子,教導他生存的技巧,教他識字,跟他一起玩耍。

然而好景不長,田淺發現麻之葉還有一個靈力不輸給她的孩子,他在抓捕麻之葉的那次事情裡賺取到了不少好處,將模樣美麗的妖怪賣給達官貴人,讓他得到了許多人的賞識,還獲得了大量的財富。於是他計劃著,如果麻之葉有可以吸引妖怪的力量的話,那麼麻葉童子應該也有,於是他各處搜索,想要找到麻葉童子。

貪婪的田淺很快就發現了跟乙破千代在一起的孩童,他發現這個孩子也許未必有那樣吸引妖怪的力量,但是卻有著相當不俗的靈力,如果將這個孩子殺死,用孩童的靈魂來當自己的持有靈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變得更加強大。

年幼的麻葉童子為了抵禦田淺的進攻,與乙破千代進行了憑依附體,乙破千代有著十分獨特的,名為靈視的力量,靈視可以窺見別人的內心,在和田淺的交戰之中,他察覺到了殺死自己母親的人也是這個男人,以及這個男人看似和藹的麵容下做下的各種醜惡的事實,這讓麻葉童子心中產生怨恨,並且開始不斷地消耗乙破千代的力量。

麻葉童子的靈魂生來就異於常人,天生就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在怨恨的扭曲之下,這股力量竟然將憑依附體的乙破千代身上的力量奪取了過來,變成了他自己的能力。

而乙破千代同樣也因為力量被消耗一空而消失了,沒有乙破千代的教導,麻葉童子根本不懂得如何開啟和關閉靈視,不但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還被迫獲得了一種他完全不想要的力量,麻葉童子的內心從那時候開始就陷入了巨大的扭曲之中。

「我也沒想到,那個小鬼居然有著這樣特殊的能力,結果我的形體無法維持,就這樣回歸黃泉了。」乙破千代嘆著氣說道:「會在黃泉之中遇到麻之葉夫人也算是意外之喜啦,不過……」

不過等到他們能夠再去現世找尋葉王的時候,卻隻能看到他的靈魂被人撕成兩半,一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帶著一半的靈魂消失,而另一半的靈魂在近乎無窮無盡的怨恨與憤怒之中以漫長的地獄生存為代價進入轉世之中。

「那之後我們花了好長的時間想要找他,結果居然等了五百年他才從外國回來。」乙破千代也很是無語,「更麻煩的是,他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憤怒和怨恨所填滿,不論我們怎麼呼喚他,他都看不到我和麻之葉夫人,之後還發生了你那樣的事情……說起來,你到底是怎麼從那種狀態之下逃走的啊?我們都以為你死了,還去黃泉找過你的說。」

火靈的全名是靈魂之火,一直以來都有著被這個靈身上的火焰灼燒的人將會連靈魂都被燃燒殆盡的傳說,然而事實上這真的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哪怕是被怨恨所籠罩的麻倉葉王,也從來沒有將靈魂當柴禾燃燒過。

他隻是將人的軀殼殺死,然後將靈魂直接投入死之國度而已。

古河軒撓了撓臉頰,「這個麼,你也知道,葉王還有一半的靈魂在我這邊,總還是能搶救一下的。」

他並不是不想和對方說這件事情,可是他看的出來,對方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隻是隨口那樣一說而已,更重要的是,乙破千代他們在看到葉王沒事之後,似乎心願已了了。

「嘛,這次他能轉世在日本還是挺好的,最起碼我們不用亂跑地去找他。總之,以後那個傢夥就拜託你啦。」乙破千代也看得出來,古河軒看出了他們的情況,乾脆跳到了古河軒的肩上,笑著對他說道:「雖然是個脾氣又壞,個性既傲慢又散漫,總是喜歡自說自話還很中二的傢夥……」

「乙破千代!!!」麻倉葉王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速度衝到了古河軒這邊,伸手就去拽那個耳朵長長的靈,卻被對方輕易地逃了開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換了新身體的麻倉葉王怎麼也逮不住各種亂跳的乙破千代,氣的腦袋上直冒青筋。

古河軒看著朝他走過來的麻之葉,連忙向對方行禮,這才笑著對一旁打鬧的兩人說道:「才沒有那種事啊,在我看來,葉王是個溫柔、博學、耐心而且善良的人,而且,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比世界都更加重要的存在。」

「嘖,你這也說的太誇張了,就這個傢夥哎,這個傢夥!」乙破千代一個飛跳落到了古河軒的肩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麻倉葉王也停下了追逐他的動作,眼神略有些悲傷地看著乙破千代。

「謝謝你如此看重犬子。」麻之葉對古河軒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伸手握住了古河軒的手掌,「這樣的話,我和千代也都能安心了。」

麻倉葉王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卻還是有些不捨地說道:「母親大人,乙破千代,你們要走了嗎?」

「嗯,雖然因為生前的善行能夠讓我們跟著你,但是我們終究是死者,如今我們的執念也已經化解,自然就沒有繼續這樣下去的道理了。」麻之葉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你也已經找到了能夠陪伴你一路前進的人了,不是嗎?」

「母親大人……」麻倉葉王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好啦,別露出這種好像被拋棄一樣的表情啊,我們能夠和你再次遇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知道有些怨恨你也許一輩子都放不下,但是即使如此,你的內心不再燃燒著怨恨與憤怒的火焰,這樣就足夠了。」乙破千代甩了甩腦袋,耳朵啪啪地打在麻倉葉王的頭上,樣子雖然有點滑稽,卻表達了他最真實的內心,「再加上還有個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這樣的話,我們也好安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什麼把我交到他手上,說的我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麻倉葉王忍不住地辯駁道。

「你就是個小孩子啊,還是個死小孩!」乙破千代不客氣地說完,就跳到了麻之葉的身邊,「好啦,我想說的話也說完了,就這樣吧。」

「我們該走了。」麻之葉微笑著看著已經比自己高許多的兒子,「偉大精神應該已經不再是你的目標了吧?你現在可比以前都要強大的多了,所以做你想要去做的事情吧,我相信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謝你,母親大人,也謝謝你,千代。」麻倉葉王朝著他們深深地彎腰,「一直以來,深受你們的照顧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你可是我的兒子啊。」麻之葉將他扶了起來,輕輕地%e5%90%bb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才對兩人揮揮手,帶著乙破千代重新回到了牛車上。

明明沒有拉車的牛,牛車依然快速地駛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兩人的眼裡。

古河軒伸出手去抓住麻倉葉王的手,本來想說點安慰的話語,卻看到麻倉葉王扭頭對自己笑了一下,安慰地對自己說道:「雖然離別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可是總的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壞事,母親大人也好,千代也好,若不是為了我,早就進入輪迴轉世了,所以現在他們能夠繼續開始向前走,是一個好事,我應該祝福他們才對。」

古河軒卻伸手拽著麻倉葉王的腦袋,將他塞進懷裡,「嗯,我知道的,所以你笑好了的話就哭吧,反正這樣的姿勢,誰都看不見你的表情不是嗎?」

過了一會兒,麻倉葉王有點悶悶的聲音從古河軒懷中傳了出來,「謝謝你。」

「好啦,拖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也該出發了,之前神諭牌上可是說讓我們,呃……」古河軒看了眼神諭牌上的日期,忍不住伸手拍了下額頭,「完了,帕契族的人前幾天就走掉了。」

「沒關係的,神諭牌上的集合時間隻不過是統一帶我們去北美而已。」麻倉葉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掏出了自己的神諭牌來,「這一階段的考驗是大家都一樣的,等到了北美還會給參賽者一個月的時間趕去帕契族的族地。一個月的時間內到達帕契族族地,就被認可為正式的參賽者。」

「原來如此。」古河軒點了點頭,將破掉的滅火王子撿起來,順便把放在路邊都好幾天了也沒人來撿走的行李箱收進庭院裡,「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啊?」

「因為,我上一次轉世成了帕契族的人,還當了他們的十祭司之一。」麻倉葉王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地說道:「不然我也搶不到火靈。」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叫銀的帕契族祭司就是你的後代嘍?」古河軒忽然問道。

「嗯,還是用咒術創造出來的。」麻倉葉王也很坦然地說道,他在日本和北美都留下了後代,這是事實,而且也不是什麼值得心虛的事情。

「我還是要說啊,這種體外受精的方式一點都不科學啊。」古河軒吐槽了一句,就想拉著他往機場走。

「啊,等一下,我要先去帶個孩子。」麻倉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