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可是麻倉先生有什麼指教?」這個人並不是德川家的重臣,但是憑藉著其家族與本多忠勝之間或多或少的親緣關係,他也算是躋身於德川幕府的高層之中,再過不久就要舉辦禦前比武,但是坊間卻有些讓人不安的留言,他這才找來麻倉軒,向他尋求一些指點。

「說起來,最近江戶風有些大,殿下不覺得嗎?」麻倉軒看著他,忽然微笑著說道。

男人愣了一下,還沒等說話,一陣微風便在和室之中卷起,他一臉駭然地看著風中吹來的櫻花花瓣,現在可不是櫻花開放的季節,更不用說現在他們可是在封閉的和室之中,出去的角門都需要彎腰才能進出,這風是從什麼地方吹來的?

風吹拂起了眼前年輕陰陽師的發絲,男人隱約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在風中傳來,「近日亂風將起,有不祥之物入城,若是殿下不想被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便閉門莫出吧。」

「在下職責已盡,當離去了。」

話音落下,風便停了,男人看著眼前空盪蕩的坐墊上殘留下來的像是剛從樹上落下的櫻花花瓣,頓時懵住了,「這這這……」

他又想起剛才古河軒對他說的話,趕緊叫人過來,「來人!通知殿下,不,我明日親自去城中向將軍殿下道歉。」

「這次的禦前比武,我就不去看了。」他咬了咬牙說道。

古河軒站在已經建造了一大半的江戶城街道上,兩旁的櫻花樹上現在半朵鮮花也沒有,隻有綠葉伴隨著風聲沙沙作響。

「閣下似乎對我有一些誤解的樣子。」古河軒看著夜晚來臨之後變得空盪蕩的道路,麵帶鎮定微笑地說道:「服部半藏閣下。」

「我想,這應該不是誤解才對。」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身後的房頂上,名為服部半藏的男人有著斑白的發絲,但是腳下卻沉穩而輕盈地站在房簷的瓦片上,「對於一個出現在江戶城中還用著奇怪法術遮掩自己真容的陰陽師……嗬。」

古河軒臉上帶笑,心裡卻忍不住想罵人,他隻不過想賺點錢而已,怎麼就招惹上你了,我跟你有仇麼我?他帶著學自麻倉葉王的優雅從容,沒有回身而是繼續冷靜地說道:「遮掩麵容,不過是為了防止德川軍找到我罷了,至於我所行之事,隻怕閣下已經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如此緊追不放?」

服部半藏確實知道這傢夥在江戶城的一舉一動,除了今天晚上勸那個傢夥最近不要出門之外,其他做的基本都是祈福啊,開解啊,驅邪啊一類的事情,本來是不到需要他親自出手追蹤的程度的,可是半個月之前他親眼看到的式神和今晚那不可思議地從茶室之中消失的能力,都讓他覺得自己不能放任一個危險人物在江戶隨意行動,他可沒有忘記那傳說中在幕後操縱日本的一族中就有人擅長陰陽術。

「在幕後操縱日本的一族?」麻倉葉王敏銳地聽到了對方心中一閃而逝的話語,頓時頗感興趣地挑起了眉毛。

「真是遺憾。」古河軒轉過身來,朝著他微笑了一下,隨即整個人便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消散開來,隻留下聲音在夜空中飄揚,「服部閣下不必多心,我對江戶並無惡意,既然主人不歡迎我的到來,我便就此告辭。」

「查!給我把江戶翻過來也要把那個陰陽師給我找出來!」服部半藏看著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人,整個人都暴躁了,他憤怒地命令道,並在心中肯定了先前的猜測,莫非那一族中又有人要出現來插手德川家的統治了麼?

☆、第59章 又到考驗手氣的時刻了!

「喲,江戶怎麼樣,好玩嗎?」比古清十郎從窗戶裡翻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古河軒坐在榻榻米上一副好像剛剛全力衝刺了兩公裡的樣子,頓時有點奇怪,「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好像被鬼給追了的模樣。」

「差不多,就是被鬼給追了。」古河軒長出一口氣,「運氣還算不錯,最起碼沒被他發現我的真身,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你到底招惹上誰了?」比古清十郎還是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假扮成青年陰陽師的模樣在江戶城中混吃混喝順便騙錢的事情,但是會讓他有這樣的反應,難道說江戶城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追我的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服部半藏。」古河軒將礙事的行頭脫掉,順手摸過一旁的一把扇子對著自己用力扇了起來,「我這段時間雖然在江戶城的貴族之間還算吃香,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從半個月前開始,他忽然盯緊了我的行動,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去收尾款了可惡!」

古河軒最怨念的就在這裡,這年頭雖然不像是五百多年前那樣給錢要繞個大彎彎,最後到手的可能還是絹布糧食之類的東西,可是現在收錢送錢也要講究一個文雅,沒辦法,之前的戰國時期太亂了,現在的貴族為了挽回形象,行事作風之間頗有仿古之意。

也就是說現在給錢走的是先給一些東西作為賞賜,最後看到結果再給賞金這麼個流程。差不多相當於未來社會的定金尾款的流程,隻不過這裡的定金給的更多就是了。

而他被服部半藏這麼一折騰,在貴族那邊說好的尾款是別想回去拿了。

回去不被抓到幹掉才怪呢。

古河軒對這一點感到異常怨念,尾款沒收回來不就白瞎了他這麼多天的忙活了麼?要不是前麵收到的錢不算少,還能安慰一下他,他隻怕現在就……恩,他應該拚不過服部半藏,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算了,不說了,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古河軒嘆了口氣,乾脆地轉換靈力,將一旁水杯裡的水冰凍了一下,一口氣灌了下去。

「真是便利的能力啊……」看到對方的舉動,比古清十郎抽了抽嘴角。

「老實說我更在意的是,那個服部半藏想到的東西,在暗中操縱日本的一族……比古君你有什麼想法嗎?」麻倉葉王有點好奇地問道。

「啊?在暗中操縱日本?這種事情做的到麼?」比古清十郎有點想要讓古河軒幫他冰一下清酒,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聽到麻倉葉王這樣問道,頓時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是嗎?」麻倉葉王微微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酒壺,瞬間,比古清十郎的酒壺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現在可以回神了嗎?」

「我……我的酒……」比古清十郎看著已經徹底變成一團冰塊的酒壺,忍不住一陣心驚膽跳,他不敢再走神,趕緊將伸出去的腳放回來正坐好,然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麻倉葉王說的話,隨即他就露出個有點不解的表情來,「暗中操縱日本……可是這要怎麼操縱?人都是有思想的,想要做什麼,是否出於自己的想法這樣的問題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也許他們可以通過暗示或者誘惑之類的方式?」古河軒也對這個話題有點好奇,「比如慫恿大名造反?」

「可是那樣的話就算成功也不過是那個幕後黑手的棋子,會有幾個大名願意這樣做?」比古清十郎表示不能理解。

麻倉葉王倒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種哪怕不使用陰陽術都能達成這一目的的方法,不過這樣一回想頓時就覺得自己以前真是魔怔了,居然會態度如此強硬地去麻倉家宣告自己的夢想,果然是因為那時候擁有著力量,所以太過自大了麼?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去思考剛才的那個問題了,反正這裡也不是他們的世界,哪怕他們的世界將來會演變成這樣,也跟他無關。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便乾脆地對古河軒和比古清十郎說道:「我先去休息了,你們也好好休整一下吧,特別是阿軒,你最近需要好好練習一下劍術。」

「葉王,你沒事吧?」看到麻倉葉王的神色有點凝重,古河軒連忙問道。

「沒事,就是覺得自己以前也許確實做錯了不少事情。」麻倉葉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便從房間裡消失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比古清十郎有點古怪地看了古河軒一眼,從以前開始他就不太看得懂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上課的時候這小鬼會叫那個幽靈老師了師傅了之類的尊稱,下課了他就直呼對方的名字,而那個幽靈似乎也很甘之如飴的樣子。

真是古怪。

比古清十郎看了眼自己變成冰塊的酒壺,嘆了口氣將酒壺放在桌子上讓它自我解凍,拿過一旁的長刀敲了敲古河軒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到院子裡修行。

「好了,最近這兩個月我在江戶也算是有不少的收穫,就是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比古清十郎來到庭院裡之後,身上的氣勢驟然展開,對著古河軒猛地衝了過去。

「喂喂……有這麼誇張的麼?對這麼久沒見的小孩下這樣的重手什麼的?」古河軒正麵接受對方的氣勢,雙目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對方。

「吭」的拔劍出鞘聲音在夜幕之中響起,兩人瞬間交換了位置,隻不過不同的是,古河軒直接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他艱難地側過身看著那邊收刀的比古清十郎,「你好像又快了啊。」

「是啊。」剛剛那一刀比古清十郎並沒有留多少力,但是一刀卻十分準確地切在了古河軒尚未拔出的長刀上,這才做到了將他擊飛卻又沒有真的傷害到他的情況。

比古清十郎轉過身來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古河軒,「最近和柳生但馬守切磋,又學到了一些新的東西。正好,用你來驗證一下我的刀,順便也可以磨練一下你。」

「我隻是順便麼?」古河軒露出個貌似無奈的苦笑來,身形微微傾斜,擺出拔刀的姿勢來,「我最近也是有好好成長的,不要太小看我。」

「這樣才好。」比古清十郎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正好讓我看看,在我沒監督你練劍的時候你到底成長了多少吧。」

——

「好痛。」古河軒坐在係統庭院裡接受螢草的包紮,因為身體隻有經過打磨才會真正的強壯起來,因此如果不是太過嚴重的傷勢,他一般都試著讓自己的身體自己治癒,但是今天晚上的顯然不同,他自己被服部半藏追的跟條狗一樣滿肚子火氣,於是在跟比古清十郎對練的時候忍不住地發泄了一下。

發泄的結果就是他被打成了狗。

一旁的犬神無奈地給他端來藥水,「軒大人,你的劍術還沒有成型,貿然就模仿在下進行速攻並不明智。」

「痛痛痛。」螢草已經足夠小心了,可是藥水抹在背上的感覺還是讓古河軒忍不住地發出了一陣悲鳴,「軒大人,真的不要螢草來給你治療嗎?」

「不用。」古河軒嘆了口氣,「暗傷什麼的就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