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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降的火矢和由靈力形成的巨大火龍,冷靜地判斷著局勢,「雪女留下來的堅冰堅持不了多久的。」

「更重要的是,主人你真的要死了。」鬼使黑躲過一波攻擊,先退了回來,看著大鬼式神一巴掌將一整片士兵壓成肉餅,神色冷漠地說道。

因為有大鬼式神擋在前麵的關係,古河軒倒是好命地沒有遇到追加的攻擊。

「是……是嗎……?」古河軒的腦子開始越來越混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還堅持著沒死,明明自己應該是個貪生怕死的傢夥不是麼?

「嘖,這裡的陰陽師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數量這麼多!」在前麵殺得起勁同樣也被攻擊打得窩火的茨木童子直接開始抽取古河軒身上的靈力,「給我去死吧!」

「噗……」靈力被抽走的古河軒忍不住大口地開始吐血,從他吐出來的血跡裡,甚至可以看到碎裂的內臟碎片。

「那個傢夥!」鬼使白頓時皺起了眉頭,鬼使黑立刻說道:「我去阻止他。」

沒等鬼使黑出去,遠處就傳來了讓他聽到便覺得不舒服的誦經聲,守在皇宮裡的僧人看來也都出手了。

誦經的聲音不止影響到了鬼使黑白兩兄弟的動作,更讓在外麵肆意殺戮的茨木童子不得不慢了下來。

「謹奉歸命於諸佛!除災的星宿!東方降三世夜叉明王!西方大威德夜叉明王!南方軍荼利夜叉明王!北方金剛夜叉明王!壓服吧!淨化吧!摧破吧!」

「若是西方那位施與的詛咒,天八百日,擁有係結尊之力,將此返彈回去,消除萬災!若是北方那位施與的詛咒,天三降,擁有係結尊之力,將此返彈回去,消除萬災!若是中間那位施與的詛咒,天八降,擁有係結尊之力,將此返彈回去,消除萬災!穢物啊,穢物啊,快返回吧!回到你原來的地方!」

兩道靈咒帶著璀璨的光芒激射而來,伴隨著幾乎響徹半個平安京的誦經聲,靈咒上帶著的強大佛力和願力閃耀出了驚人的光輝,茨木童子僅僅隻是沐浴在這樣的光芒之下沒幾秒,便帶著哀嚎不得不退回了係統的庭院裡。

「有點麻煩了。」鬼使黑和鬼使白雖然不至於像茨木童子那樣受到克製,但是也不敢就那樣直接沐浴那樣的靈光。

「那個大鬼也是。」鬼使黑抬頭看了眼在幾百上千人圍攻之下依然毫不手軟地四處肆虐的大鬼式神頭一次在這樣的光輝之下產生了變化,「外殼開始融化了。」

「黑,我們要退麼?」鬼使白看了眼幾乎隻剩下一口氣的古河軒問道。

鬼使黑正想點頭說好的時候,古河軒回光返照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遠處,一直沒有出手的賀茂保憲和蘆屋道滿同時出手了。

兩位大陰陽師一直沉默不語並不是想要袖手旁觀的意思,而是他們各自在準備著可以從根本上消滅那隻大鬼的咒文。

「列位九天,玉帝唱謠,神功赫赫,怒震揚威,斬妖殺惟,雷電星飛,婆羅威震,勝利吹輝,復由陳既,卑鑒緋衣,鼓流微妙,南魯擲衣,付煙石義,夜威鬥中,須迎太王……道術,文策……開天風雷禹步製魔神咒!」賀茂保憲的聲音不帶半點煙火氣息,但是他念誦了足足有十分鐘的超長咒文和他腳下踩出的禹步,卻表明了他的這道咒文的巨大威力。

這是來自中原大陸,號稱一擊可以製服魔神的可怕咒文。

蘆屋道滿準備的咒文並沒有他那樣漫長,作為一個野路子出身的陰陽師,他的咒文簡單且直白,但是就是這樣簡單直白的咒文,他反覆%e5%90%9f誦了數百遍,「歸命!堅固堅固!金剛金剛!定堅固!結縛結縛!恐怖!摧破!此術斷卻凶惡!消除災難!」

兩人的咒文在半空中形成了明亮的光輝,賀茂保憲的那邊還伴隨著可怕的雷鳴聲。

「小白!召喚你的……咳咳……」古河軒也感受到了那浩瀚而可怕的靈力波動,他艱難地指揮道。

「魂狩!」鬼使白點了點頭,輕輕揮舞了一下手裡的旗子,不少白色的團子便在死者死去的地方冒了出來。

「能……咳,能把葉王……的靈魂……拉出來嗎?」古河軒覺得自己還能說話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兩個咒文……每一個都會……讓他魂飛魄……散的……」

「我可以去試試,但是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個大鬼就算是我也從沒見過。」鬼使黑點點頭說道,身為從係統抽卡誕生的式神,他們並不畏懼死亡,反正就算死了也不過是回去庭院休息一段時間,他這樣說著,拖著鐮刀朝著大鬼的方向敏捷地跑了過去。

看著那邊的光亮,鬼使黑鐮刀一挑,一串由鬼使白召喚出來的白團子就被他帶了起來,他飛快地向前跑過去的時候,鐮刀一甩,那一串看起來很很萌的白團子就這麼飛了出去。

看起來隻是白色團子的小鬼本質上也是靈魂的聚合物,飛出去的白團子在半空中被那些咒文的靈光波及,光芒一閃就炸裂了開來。

「果然很危險。」鬼使黑敏捷地跳上那大鬼的後背,鐮刀向著裡麵的麻倉葉王狠狠地揮了過去,他的鐮刀像是穿透了大鬼一樣,幾乎沒有什麼障礙地就擊中了麻倉葉王的後背。

劇烈的疼痛讓麻倉葉王有一瞬間的回神,他看著滿地的狼藉,眼前不斷崩裂的白色光輝,還有頭頂傳來的響徹天際的雷鳴聲。

「啊啊……我……在做什麼?」他低下頭去,腳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大量的屍骸堆積在他的腳下,麻倉家的房子幾乎已經全部毀滅了。

「對了……古河在什麼地方……?」麻倉葉王像是一點也沒有察覺滅頂之災就在眼前一樣,側頭將視線掃過去,就看到一處燃燒的地板上,一個少年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渾身白色的奇怪人影,是古河啊,他為什麼倒在那裡?

「對,古河……」麻倉葉王朝著對方伸手過去,他似乎想要擁抱一下對方,感受一下弟子溫熱的身體,再聽聽他帶著笑意的吐槽。

可是他忘記了,現在的他已經化身成了超級巨大的實體鬼神,鬼神的手掌向下抓去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就劃破了已經滿是碎礫的房頂,然後刺穿了地上少年的身體。

鬼使白些微的抵抗沒有絲毫的用處,從天而降的巨大手指比刀鋒還要銳利,直接貫穿了少年的%e8%83%b8口。

「……!!」古河軒艱難地向他伸出手去,他的靈力已經到極限了,他的身體也是,這次被麻倉葉王的這一擊貫穿,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有些艱難地伸手虛抓了幾下,古河軒的眼睛終於徹底地閉了上去。

「為什麼……不回應我?」麻倉葉王像是夢囈一樣地說道,他的指尖終於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可是那並不是擁抱的感覺,而是鮮血的氣味。

隨著最後一個白色的團子在他的麵前炸裂開來,他終於想起來了一切,他沒有哀嚎,反而露出了癲狂的笑意,「啊啊,看啊,這個世界,渺小又充滿了虛偽,我會回來的,我會成為通靈王,然後成為改變世界的神明!」

「泰山府君祭!」

他的話音落下,鬼使黑也已經帶著一團光芒從麻倉葉王的大鬼身上跳了下來,響徹天際的雷鳴直劈而下,將整個大鬼劈成了兩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怎麼樣了?」指揮士兵圍堵大鬼的源賴光小心地問那邊氣喘籲籲的賀茂保憲。

「要靠近了檢查之後,賀茂大人才能回答您的問題。」蘆屋道滿神色複雜地說道,他剛剛丟出去的咒文和賀茂保憲使用出來的有著巨大的差別,此時對上源賴光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就對賀茂保憲帶上了敬稱。

另一邊,早上的時候還在山裡修行的貓又股宗正在奮力狂奔回麻倉大宅,作為一個新晉的精靈,他沒有被允許跟著麻倉葉王他們一起去參加通靈王大賽,因此最近他一直躲在山裡努力修煉。當他在山上看到麻倉家的驚天火光和巨大鬼神時,他連忙飛奔往回趕,可是他到的還是太遲了點。

看著遍地狼藉,貓又股宗不可置信地衝上去抓住一個陰陽寮寮生的衣領,「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嗚哇,你,你做什麼啊?」隻是個低級寮生的少年被他嚇了一跳,正想拒絕的時候,就看到貓又股宗毫不猶豫地亮出爪子狠狠抓了他一下,他頓時竹筒倒豆子一樣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麻倉家的人說,麻倉葉王已經被惡鬼吞噬,變成了惡鬼。然後我們過來支援,就看到麻倉葉王他……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大鬼,在那邊肆意殺人。」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貓又股宗整個貓的皮毛都炸了開來,「不要給我胡說八道!」

「我才沒有!我的師兄他也在這次的事情裡受了重傷!」少年帶著眼淚大聲反駁,「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裡麵啊!」

股宗用力地甩開他,朝著麻倉家的方向直奔而去,入目的便是四處歪倒的橫梁,他的身形嬌小,很快就從廢墟中跑到了應該是本堂位置的地方,一具歪曲的不成樣子的屍體倒在地上,屍體上巨大的幾個貫通傷明明白白地說明了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古河……軒……?」股宗覺得他快要窒息了,明明已經是死了的精靈的,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動作僵硬地從衣領裡掏出之前古河軒給他重新穿過的熊掌石,熊掌石的兩側,一個刻著「葉」字一個刻著「軒」字的兩個珠子全部碎裂了開來。

「怎麼可能……葉王大人,怎麼可能對古河那個笨蛋下殺手……」股宗一搖一擺地走上前,就看到一個蒼老的陰陽師站在一片焦黑的地麵上做著占卜,焦黑的地板上,一點殘存的紙片上還殘留著他熟悉的字跡。

股宗的腦袋完全變成了空白,他傻愣愣地看著那個陰陽師放下手,用一種無奈的聲音說道:「麻倉葉王逃走了,他使用了某種禁術,讓靈魂進入輪迴之中,從我的咒術裡逃掉了。」

「禁術?!」麻倉家這次損失慘重,隻有幾個人還活著,還活著的人戰戰兢兢地問道:「可以知道是什麼樣的禁術嗎?」

「我來吧。」一旁的安倍春曉抬手在半空中畫了個圈,圈中雖然沒有任何畫麵,卻傳來了麻倉葉王臨死前的聲音。

「……我會回來的,我會成為通靈王,然後成為改變世界的神明!泰山府君祭!」

「泰山府君祭?!」一行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理應是發明這個咒術的「安倍晴明」,安倍春曉皺了皺眉,「我創造的這個咒術,是讓人死而復生的咒,但是……他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