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些奇怪,以小姐對景姝小姐的感情不應該是%e4%ba%b2手喂給她的嗎?
白景姝在半夜裡醒來一次,四麵一片漆黑,她睜開眼,望了一會帳頂,又閉上眼睡了過去。下午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昏迷階段裡所經曆的事情,令她感到了一股強大的不安,夢中的凰譽得知她心意時的冷淡和漠然,讓她突然怯步不敢前進。
那個人對自己這般好這般縱容,也不過是因為將自己視作朋友%e4%ba%b2妹妹,可沒有一絲其他的旖旎感情,一旦隔膜被她%e4%ba%b2自捅破,也許真的會像夢境那般……
下午時的%e4%ba%b2%e5%90%bb,從後來喝藥時是侍女送來的,那個人沒有再出現過,就知道凰譽應該是有些生氣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活了那麼多年,經商方麵嫻熟,可是在感情上除了苦苦暗戀什麼都不會,一片空白,這種時候該如何她不知道,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問問。
會不會是進展太快了,讓凰譽接受不了?那要不要撒謊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心頭如亂麻扯成了一團,就這樣想著事情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次日,天色灰蒙蒙。
半睡半醒之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嘰嘰咕咕地說話,還有誰在下命令,白景姝睜不開眼,等真正醒來時,已經是巳時兩刻,身邊依舊沒有一個人。
沒隔多久,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白景姝的第一反應就是凰譽,她拂開帷幔伸長脖子往外看,眼裡期待明顯,但隨著腳步的靠近,明亮的眼神微微黯然,不是那個人,這種帶著倉皇和沒有冷靜從容的步調,絕對不是那個人。
果然,素雅的帷幔被人掀開,是昨日來的小丫頭,她一見景姝醒了非常地開心,聽那輕鬆的語氣都知道:“景姝小姐醒了?正好,藥已經重新熬好了。”她說著就將桌子上還散發著熱氣的碗給端了過來。
白景姝朝她笑笑,接過來一飲而儘。
“景姝小姐可餓了?奴婢早已備好粥,大夫說這兩天小姐需要吃些清淡的,是您最喜歡的紅棗山藥粥,您可要喝?”
“不必了,我吃不下。”她往外看了看,輕聲問,“凰譽呢?”
小丫頭捂著嘴笑起來,“小姐一大早就被夫人叫去了,看您還沒醒就讓奴婢們先伺候著,還是小姐讓我們備好粥的呢,說您起來一定會餓的。”
白景姝眼角微微彎起,如同漂亮的月牙,她點點頭才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奴婢告退了。”
“等一等,你叫什麼名字?”白景姝問道,她對這個丫頭有些麵生,好像沒怎麼見過。
“奴婢冬梅。”
白景姝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等人退下去,她微微閉上眼,已經清醒了再睡覺根本就睡不著,但全身酸軟,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做,也不想乾。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左半邊臉。
夢境中的另一個自己瘋狂地要凰譽%e8%84%b1掉那身喜袍時,出乎意料的是那個人一個耳光就打在了“她”臉上,正是左臉……
還好……隻是夢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放假啦,我要出去玩啦,先發囉
第44章 耍性子
另一邊,樓凰譽心神不寧,這個時刻景姝應該是醒過來的,想到昨日的那一個%e5%90%bb她雖然不自在,但是關心好友的身子卻是下意識地,連樓氏和她說話她都顯得很不在狀態。
樓夫人是一個善於洞察人心的人,自家女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在擔心景姝?”
樓凰譽微微一驚,有種莫名地心虛,忽然不敢看身邊娘%e4%ba%b2的眼。
“你不是說她隻是風寒嗎?”樓夫人疑惑,自己女兒這也太操心了吧?小小風寒在她看來沒必要如此……誇張,當然,關心朋友也實屬正常。
“嗯,我……沒有擔心她。”凰譽小聲狡辯。
樓夫人見她難得如此,不由開懷大笑,等笑夠了,才說道:“我剛剛說得你可記著了?我風寒還未完全好,一切都交給你了。”
凰譽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大明白,“娘為何要我給他送藥?而且……楚將軍不是知道他的兒子遇刺嗎?”為什麼不接他走?自然這種話她是沒問的,隻在心裡默默地腹誹。
樓夫人眼睛往外看去,很是正經道:“楚然不僅僅是楚將軍的嫡子,還是陛下欽封的博士,被人行刺,怎麼也說不過去。”
“……”所以呢?就要到他們家養傷?還要她%e4%ba%b2自照顧?
“這朝堂中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你且這般做,有些事情,人越少知道越好。”這樓府畢竟不是銅牆鐵壁,景姝沒人發現是因為她多年不曾回來沒人認識,且名氣不大,可是楚然不一樣,很多人都盯著呢。
樓凰譽瞬間明白了,點頭稱是。
樓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就辛苦你兩天,對外我已經宣稱府中來了貴客,讓人照顧也說得過去,但總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貴客身上有傷。”
“好。”
回到院中已經是午時,她在屏風外躊躇半天,不知要不要進去。昨夜她睡得不大好,輾轉難眠,著實是景姝的%e5%90%bb嚇著她了。
裡麵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凰譽歎了口氣繞過精美的屏風走了進去。
景姝蜷縮在被子裡麵,咳得臉色發紅。見到她眼睛一亮。%e8%84%b1口而出:“凰譽。”
清澈專注的眼,早沒了昨日的瘋狂戾氣,秋水盈盈的眸閃動著晶瑩的光暈,像是期待,又像是驚喜和愉悅。樓凰譽瞬間就心軟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和不知名的逃避都一下子煙消雲散,床上的人分明是她待如%e4%ba%b2妹的好朋友。
眉目間的霜寒解凍,她上前兩步到了杯水遞過去,因為昨天的彆扭不適,她忽略,逃避好友,突然覺得微微歉疚,因此語氣更加的溫和:“喝點水潤潤嗓子。”
白景姝見她和平日裡無恙的笑和表情,就知道凰譽不管是生氣還是厭惡,都已經將這頁翻過去了,也不知道該是幸運高興還是鬱悶悲哀。
這般地若無其事,更加證明了凰譽內心的坦蕩,沒有絲毫的其他想法。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還得慢慢來,慢慢暗示。想到此,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坐起來接過水乖乖地喝。
一隻手突然探過來貼著額頭,她也乖乖地不動。
“還好,沒發燒了。”凰譽放開手鬆了一口氣,“頭疼嗎?”
“不疼了。”
“那就好,今早的藥喝了沒?可用早膳了?”
白景姝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聲道:“喝藥了,沒吃飯。”
果然一聽此凰譽就忍不住蹙眉,“為什麼沒吃?是吃不下還是不喜歡那粥?”
白景姝慢慢地將杯子湊到嘴邊,小小地喝了一口水,才嘀咕道:“因為你沒在。”
“……”
樓凰譽又好氣又好,這小性子耍得她竟然沒法說什麼,卻也想生氣,但床上的人睫毛輕顫不看自己,眉間似乎還有委屈,瞬間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隻說好好注意身體,就吩咐婢女們將飯菜呈上來。
冬梅端來藥,她身邊的侍女端著一碗粥進來了。凰譽接過藥,試了試溫度,發現不燙才給景姝,等她喝完藥,就又拿過粥給她,“你生病著,先吃清淡的。”
白景姝格外地聽話,也不反對,很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著。
冬梅很有眼色,“小姐,可是要將您的飯菜端進來?”
“不必了,我出去吃吧。”
“就在吃吧。”景姝抬起頭來,堅持道,“你和我一起吃。”
凰譽也不反對,看了眼冬梅,對她點點頭,後者立刻和剛剛的婢女一起下去了。
“披件衣服。”凰譽從一邊拿出一件外袍披在景姝身上,她坐起來也沒有穿上外衣,本來就病著還不注意,對好友的這樣行為表示不讚同。
白景姝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顧和體貼。
凰譽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想起楚然,覺得還是讓景姝知道人無恙,也算是讓她安心,便開口:“那日救的那個人醒了,你不用擔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景姝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瞧著碗中熬得很稠的粥,用勺子輕輕攪動了兩下,她擔心?她要擔什麼心?
對了,是該擔心的,畢竟那個是她的情敵。
“我知道了。”
“對了,他可能需要在這裡住兩天,……他,傷勢有些重。”凰譽有點遲疑地解釋,景姝對朝堂的局勢掌握比她還要白目,所以關於那些彎彎繞繞就不告訴她了。
勺子和瓷器輕輕碰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這種騙一個小孩子還行,可是騙她一個有著幾十年的生活履曆的人來說,就太困難了。
但是她有什麼辦法,甚至她連阻止的立場也沒有。
午飯後凰譽準備走,既然娘%e4%ba%b2都說要她照顧那個人了,還是去看看的好。
“凰譽,你要走嗎?”景姝抱著被子問道。
“我去看看楚然,就是我們救回來的那個人,……總該是去照看照看的。”她笑著解釋。
聽在景姝的心裡卻猶如鞭笞,沒由來地一慌,手指死死地捏著被子,她張了張口,“不要去”三個字哽在喉嚨間,咽不下吐不出來,難受地在心裡不斷翻攪。
“你先休息一會。”
“可是我今天躺了一上午。”她%e8%84%b1口而出。
凰譽稍稍一愣,見她眼眶發紅不覺驚訝,以為她是無聊,就耐著性子哄:“我去給你那兩本書看看好嗎?我很快就回來的,嗯?”
白景姝垂下頭去,沒有回答。
以為她是默認了,找了兩本她最喜歡的書放到枕頭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含笑道:“我馬上回來陪你,聽話。”
那語氣,可謂寵溺可謂溫柔,但一聽就是哄孩子的常用話語。
可白景姝還是賴不住這般的溫柔,隻得點點頭。
凰譽本來是打算看看就回來的,孰料她一進去看發現偌大的房間裡,竟然沒有一個丫鬟在照料,睡著的人聽到腳步聲就睜開了眼。
“那些照顧你的婢女呢?”
楚然想要起來,但傷口實在深,行動頗為費力,見此凰譽連忙扶起他,將枕頭靠在他後麵,讓他更舒服些。
“她們……說夫人找她們有事,早上就離開了。”
“那現在還沒回來?”
楚然沒回答,但很顯然默認了,他失血過多,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似的,隻是耐不住長得好看,就算是蒼白如雪,可神色不透的軟弱顯得他愈發的堅韌,如同永遠都不折腰的秀竹,不悲不喜,無怨無增。
這風度不是京城的那些風流少年郎比得了的,凰譽心下讚許,很快就想起來,“那也就是說你還未用午膳,也沒喝藥?”
楚然輕咳了兩聲。
凰譽:“……”這個待客之道……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凰譽忙忙道歉,這個人連忙說無礙,沒有任何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