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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客引 梨花糕 4319 字 2個月前

白景姝臉上驀地染上了緋紅,這客棧中的水不像家中會放些花瓣,此刻什麼也沒有,她一低頭,自己便被暴露在視線裡,說不清是期待,還是其他,有些結巴道:“我……我喝,要不你先出去?”

“害羞了?”凰譽打趣了一下,見她白皙的耳尖都紅了,不好逗下去,便體貼地過去拿過凳子放到浴桶旁邊,“你喝完了就將碗放到這凳子上,我待會來收拾。”

“嗯嗯。”等人離開後,景姝頓時鬆了一口氣,凰譽對她有多寵她知道,眼裡無限縱容,那待自己與旁人不同的神色,總會令其有種自己做什麼都不會惹她生氣的錯覺,也會令她以為無論提出什麼要求那個人也不會拒絕。

將碗放到凳子上,她靠在浴桶邊,盯著遠方發呆,隨即輕輕閉上了眼。

時間過去得有些久了,但裡麵的人還沒出來,凰譽蹙眉提醒道:“景姝,彆呆太久,水涼了會著涼的。”

白景姝忽的睜開眼,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走出來,濕噠噠的頭發還在滴著水珠。

凰譽拿過一邊的乾淨帕子走過去將帕子放到她頭發下,“跟你說了多少次,彆將濕發直接披下來,衣服都濡濕了。”

讓她到床邊,將被子裹住,而凰譽自己則%e8%84%b1了靴子上床給她擦發,先將多餘的水以毛巾吸出來,然後才溫柔地擦拭。

“總說自己長大了,卻還不懂怎麼照顧自己。”

她的指尖擦過頭皮,偶爾碰到頸間和耳朵,很輕的觸碰,卻讓白景姝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子,越想要克製什麼,偏偏愈加敏[gǎn],那人說話的氣息吐出芳香和溫度,都清晰地感覺到,甚至,連同那個人清淺的呼吸,如同落在耳際。

微微冰涼的袖子不小心拂過臉頰,卻像那個人冰涼的手指。

白景姝寬大袖袍裡自己的雙手死死捏住,才不保證要做些什麼,聽到凰譽的說話聲,立刻就回過神,%e8%84%b1口而出:“反正……反正有你。”

凰譽聞言輕柔低歎:“我雖然一直將你看做我的妹妹,但也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啊,記住我的話,彆總讓自己的身體吃虧。”

白景姝隻覺得剛剛飄起來不知方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還是被狠狠砸下來的,不太痛,因為曾經的傷口結痂起繭了,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沒一下子碎掉。

她掩飾掉所有的顫動和不安,裝作很天真很無辜地問:“凰譽,你說如果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呢?” 那語氣,就像一個得不到糖卻心心念念的要糖的小孩子。

果然凰譽並未起疑,她輕描淡寫道:“等你有一天有了另一個人,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揉了揉差不多已經乾了發絲,她起來穿好鞋襪,偏過去看一直垂臉的人,捏了捏她的臉頰。

白景姝一驚,驀地抬頭茫然地望向她。

“餓了嗎?我去讓小二準備吃的,想吃什麼?”

“都可以,不過可以要個剁椒魚頭可以嗎?”

凰譽好笑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在她驚喜的目光中淡淡道:“魚頭,可以。”

當菜上來時景姝就明白她為什麼說魚頭可以了,瞧著眼前的魚頭,她不滿地小聲抱怨:“為什麼是清蒸的?”

凰譽替她夾過魚頭放到她碗中,挑眉反問:“你究竟是想要吃魚頭,還是辣椒?”

“……”

“胃不好就彆吃那些東西,安心地吃你的魚頭。”

因為少時沒有受到良好的照看,景姝的胃一直不大好,可是她又不重視,喜歡的東西味道重,又嗜辣。因此她的飲食一直都是由凰譽嚴格把關的。

前世也是如此,她總會絮絮叨叨地叮囑她注意這樣注意那些,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活像她的娘%e4%ba%b2。不過後來自她嫁人,兩人見麵的機會少了很多,她要管也管不到,而白景姝自己也不注意,也沒什麼心思再去保養身子,該乾什麼的時候一個都不落下,積重難返,這也是上一輩子她僅僅活了五十多歲的原因。

時隔這麼多年,又一次聽到不耐其煩地關心的聲音,心裡湧出無限的慶幸和感動,還有心酸與悲哀。她這一輩子,唯一會那麼在乎她身體如何的,會不會生病喜不喜歡吃什麼的就隻有身邊的這個人了。

而曾經,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一步一步離開自己。

不過幸好,那些都過去!

凰譽將一塊涼拌牛肉放到她碗中,“不喜歡吃魚頭就不吃了,這個牛肉你也一向很喜歡,我點了它,算作補償了。”

默默地吃完,然後也將凰譽喜歡的菜放到她碗中,掩去所有的情緒,笑顏如花:“你也多吃點。”

是夜。

燭火儘熄,外麵偶爾有有雪塊從樹丫上滾落下來的聲音。

身邊的人呼吸平穩綿長。

景姝睜開眼,試探著靠近,然後伸出手抱住心心念念的人,在她耳邊輕輕道:“凰譽,這一世,我死也不會放手了!”

前世仿佛不過一場虛妄,一場她白景姝做過的淒寒清夢。

可再也不願意那般,遙遙獨望,斂儘疏狂。這一生,就算孤注一擲又何妨?

第11章 我陪你一起

兩日後抵達京都,馬車停在了白府的門口。

凰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正巧是午飯時間了,我就去你那蹭一蹭飯吧。”

景姝整理行李的動作微微一頓,勾起%e5%94%87角然後點點頭,“好啊,我這次%e4%ba%b2自做飯給你吃,讓你驚詫我廚藝的長進。”

凰譽不以為意,笑著打趣:“我記得你好幾個月沒有進過廚房了,你的廚藝如何長進?”

景姝轉過頭來,挑眉,頗為自信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兩人收拾好後告彆車夫,瞧著朱漆大門上的兩個大字“白府”,白景姝竟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不過確實隔世了。她將左手邊的包袱換到右手上來,用空著的手牽住凰譽的皓腕,側過頭笑著道:“走吧。”

到了門口被人攔下了。時隔三年多,她這白府的大小姐,無人識,不過她並不驚詫憤怒,隻報上名諱,守衛的人麵麵相覷,還是最前邊的一個躬身道:“原來是大小姐,小的這就通報老爺。”說完就立刻鑽進了府中。

凰譽麵罩寒霜,眉間的清冷凝結成有如實質的寒氣,她冷冷道:“堂堂大小姐回府竟然還要通報,今日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景姝捏了捏她的手腕,看也不看其他人的臉色,隻歪過頭去示意她彆氣。

她的那顆心早就被打磨得圓潤且堅硬,這些事情還不至於令她生出多餘的情緒,從今往後,她的心情起伏隻與一人有關。

守衛的人被兩人驚豔到,一直以為二小姐便是天姿國色,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有比她更美的人。

傳聞中學藝的大小姐?畢竟是主子他們不敢多看,不過她旁邊的女子,卻是可以悄悄看看的,聽見她這般說話,有個大膽的便出聲詢問:“不知這位姑娘是?”

白景姝卻搶先於凰譽回答:“這位啊,是樓家小姐。”沒有報名諱。

這京城中的樓家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而樓家隻有一位小姐,便是如今眼前的冰雪人兒?

淩亂的腳步聲匆匆響起,就見一位不過四十幾歲的男人帶著幾位小姐少爺趕了出來,他一腳還沒有踏出門檻就開口:“原來是侄女啊,景姝也是,怎麼不帶凰譽進去就站在門口,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凰譽也就禮貌性地問候:“伯伯。”

白景姝瞧著白渠那身錦袍裹住那臃腫的身軀,淡淡諷刺道:“那也要我進得去才行,父%e4%ba%b2禦下有方,今日讓我大開眼界啊。”

白渠神色一僵,他大約是沒料到這個幾年不見的大女兒竟然會當眾給自己難看,隻覺得臉上的皮被人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他甚為惱怒,但是當著樓凰譽的麵又不能說什麼,隻好扯過一邊的守衛大罵。

凰譽在一邊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好友過的什麼日子!

既然到了人家的府中,免不了要喝兩杯茶。白渠一直找話和凰譽聊,噓寒問暖,好像她才是這白府的大小姐。

白渠放下茶杯,笑得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朗聲道:“對了,凰譽,你可能沒見過我其他的幾個兒女,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的二女兒白纖。”

話音剛落一位比景姝小兩歲的女子走了過來,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四肢修長,走過來婀娜娉婷吳帶當風,福身道:“常常聽爹爹提起樓小姐,纖兒也是仰慕小姐久矣,嘗聞樓小姐仙姿玉色,今日一見果真是傾城色。”

真會說話啊,凰譽心想,她三年前就離開了京都,哪來的傳聞,哪來的久仰?不過她卻是麵色如常,也站起來福身,客氣回答:“二小姐過譽了,二小姐也是國色天香。”

白渠非常滿意白纖的表現,然後又繼續:“這是我的幺女白琴,小琴還不去見見凰譽姐姐。”語氣雖然有些責備,但卻掩飾不住笑意。

白琴的年紀要小很多,不過是六七歲的樣子,她紮著兩個圓圓的發髻,用紅色的發繩綁著,站在凰譽麵前眼睛咕嚕嚕地轉:“你長得真漂亮,和我大姐一樣漂亮。”說著還不忘指著凰譽身邊的景姝。

白景姝微微一愣。

凰譽臉上的笑意微微真實了些,還是小孩子要惹人喜歡些。她彎下`身輕輕道:“是嗎?小琴也很可愛。”

景姝終於說出了進了大廳的第一句話:“你是覺得她說了實話吧。”

凰譽側過臉來看好友時,臉上的疏離就消失了,語氣也輕快很多:“是啊,就是實話啊。”然後轉向白琴,再次證實,“對吧,小琴?”

白琴不大明白她們的意思,卻還是傻傻點頭:“嗯嗯,是實話。”

一屋子人笑得其樂融融。

白渠也發現,凰譽對自己的幾個兒子女兒不冷不熱,對自己的大女兒卻尤為上心。他便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白景姝身上引,他一麵慶幸當初自己決定的正確,一方麵又覺得失望,畢竟這個大女兒對自己不%e4%ba%b2近,所以他千方百計地想要讓自己的其他幾個子女結識凰譽,這樣他也不會怎麼忌憚白景姝。

“這是我的大兒子,白昊,他一天到晚就喜歡躲在書房看書,我總是叫他多出來走走多看看,他偏生不聽,你……”

白景姝看了眼凰譽,站起來粗暴打斷白渠對他兒子的自賣自誇,“父%e4%ba%b2,凰譽已經奔波了兩天,現在需要休息,我先帶她下去歇息了。”

白渠被她打斷神色自然不好看,但想一想說的也是,立刻換上一張慈父的臉:“對對對,那個景姝,你帶凰譽下去吧,客房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這快到午膳時間了,歇會了就出來用飯吧。”

出來用飯?那還能安安靜靜地吃飯嗎?

白景姝拿過一邊的包袱,頭也不抬就拒絕,“不用了,去我的院子可能要清淨些。”說著就轉過頭來看著凰譽,“不過我的院子很久沒人住了,要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