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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東西還有人這麼稀罕,當即慷慨地把自?己?拍攝的得意之作全發給了他。

末了,還感動道:“我去?,徐獻清,看不出來你這人平時悶悶的,人卻這麼有眼光。你也不用跟我客氣?,我就全發給你好?了。就是你看完了,給我提點意見,不用客氣?的!”

徐獻清冷著?臉點了下?頭。

後來拿回去?連文件都沒點開,一股腦地全塞給徐溫嘉。

一直到徐溫嘉得寸進尺地讓他往對方桌子上塞各種小禮物,徐獻清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不過當年那些視頻,一直好?好?地被保存在他的硬盤裡,和他後來為她拍的照片視頻放在一起,竟然也有了特殊的意義。

徐獻清從?最?早的視頻開始看起,十幾年前的影像畫質現在看來太過古舊,他隻找到有她的那段看了看。

柏恩很擅長彈吉他,和另一位女孩的配合也天衣無縫。她在音樂方麵極有天賦,高考之後還去?做了義演,隻是後來她成了整天下?地的農學生,很少再彈過。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這段演奏,整個高中,隻有高三那一年的元旦晚會?他到場了。

因為她是主?持人,因為她邀他去?看。

徐獻清倚靠在座椅中,很細致地看這些影像,看著?光影浮動,聲音嘈雜,人群熙熙攘攘。

這是那段所?謂的幕後花絮。

隻是拍攝這段視頻的人水平真的不怎麼樣,鏡頭搖搖晃晃,光圈也沒有調到位,畫麵忽明忽暗,對著?雜亂的後台這拍一下?那拍一下?,毫無重點。

終於——

“……哦柏恩,你這是要上場彈吉他嗎?”

鏡頭懟到了穿著?襯衫短裙,翹著?%e8%85%bf抱著?吉他的女孩身上,%e8%a3%b8/露的皮膚幾乎白到反光,她抬頭對著?鏡頭笑罵:“靠,陳世嚴,我難不成扛吉他上台演雜耍?”

舉著?相?機的男生問:“那你今天要演奏什麼曲子呢?”

“這可是我精心打?磨了二十年的原創曲目,”柏恩笑嘻嘻地伸手攬過另一個女孩的細腰,“和我們大美女何何一起合奏哦~”

鏡頭又晃得厲害,對準了另外?一個相?貌極為精致漂亮的女孩。

“何何,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呢?”

被稱作“何何”的女孩低頭看一眼她的搭檔,“那就……希望今天恩恩和我,一切順利!”

……

徐獻清的胳膊撐座椅裡,久久凝視著?放映的畫麵。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然後結婚又是一年。

明明認識了八年之久,但是隻用了三年時間,就讓他幾乎想?不起來她原本到底是什麼模樣。

怎麼會?認不出來?

怎麼能認不出來?

她笑容慣有的弧度,她生氣?時的小動作,她有時講話時的腔調,都像是從?十年前走?出來一般。

走?出來,又走?到他麵前,跟他開玩笑。

第43章

柏恩吃過了飯,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上,這幾個月的事情不斷在腦中翻江倒海,她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又睜開眼睛盯著頭頂漆黑的天花板。

失眠。

她睡眠一向很好,近來心?事變多,越來越難睡著,還不如以前帶崽崽兩個人在青草湖旁邊生活愜意。

怪不得以前有人講過,一切煩惱都是來自於人際關係。

她從?前與?世隔絕,隻顧好自己眼前三分地就行,哪有這麼些事情要去想,要去解決?

百無聊賴地翻了一個身,柏恩像一條鹹魚一樣趴在床上喘熄。

良久之後?,她伸手從?櫃子?上將自己的手機夠下來,打開一看,跳進來一條信息。

徐獻清:【我在樓下。】

柏恩微微睜大眼睛,因為她調的靜音,所以並沒有收到提示,這已經是半個小時的消息了。

她急急地從?床上下來,赤著腳幾步走到窗戶邊,膝蓋墊在椅子?皮革墊麵上,拽開了窗簾。

燈光下大雪紛飛,幾乎叫人難以看清外麵的景象,樓下草坪邊上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旁正站著一個撐著傘的男人,車上傘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已經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對方似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忽而頭抬向她看來。

柏恩被看得心?頭一驚,頓時感?到心?虛,“唰”得拉上了窗簾。

她抱著膝蓋縮在了椅子?上,腳趾忍不住動?彈了兩下,心?臟則咚咚跳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受控製地跳出%e8%83%b8膛。

把頭埋進膝蓋裡?,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把自己的手機找出來。

一看時間,淩晨一點多。

她手指用力地打了字,回了消息:【你是變態嗎?】

然後?猶覺手機燙手,把它丟得遠遠的,落在床邊上。

手機卻很快震動?起來,是對方來了電話。

柏恩看著電話一直響了半分鐘,深吸一口氣,又去把手機撿回去了。

就這樣晾著也不是個事兒。

電話接通了。

對方聲音含著雪氣,“你怎麼這樣說我?”

柏恩坐在床上,捏著被角問他:“你來做什麼?”

徐獻清聲音原本就好聽,他現在刻意放得溫柔,極為惑人,“我想見你。”

頓了頓,又補充,“迫不及待的那?種。”

柏恩小聲罵他,“有病。”

徐獻清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反而得寸進尺地問她:“你下來好不好?”

她換了一隻手拿手機,皺著眉有些不情不願,但是說實話,她又擔心?他真在外麵凍病了,回去傳染給崽崽。

便?威脅道:“你最好想點好聽的話講給我聽。”

掛斷了電話,柏恩隨便?挑了棉褲和厚厚的棉襖換上,穿著棉拖匆匆地下樓。

跑出小區的大樓,雪花正隨風飛舞,飄入每一個角落裡?。

徐獻清見到了她的身影,便?幾步上前為她撐起傘,免得之後?再病上了。

柏恩微微抬頭,還沒看清他的臉,手就先被握住了,冰冷冷凍得人直哆嗦。

“先上車。”

徐獻清打開門,讓她先上去。

車內還帶著空調未散去的餘溫,比室外溫暖一些。

路燈的燈光投向了車內,似明非暗地,令人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這樣的黑暗令人發怵。

柏恩覺得他今晚真是奇怪得很。

三更半夜冒雪找過來,這種毛頭小子?憑借這種一腔熱情做出來的傻事,他這樣的講究人大概該是不屑來做的,太衝動?,並且也太不體麵了。

況且柏恩不醒過來,他難不成要一直等下去,或者根本不介意她知不知道?

他是個商人,應該心?知肚明這是虧本的買賣。

她想看見他的表情,又對這車不太熟悉,便?禮貌地問他:“……要不要開燈?”

“先等等。”徐獻清忽然整個人靠過來,捧住了她的臉,手指像一塊正在回暖的冰塊。

柏恩被嚇了一跳,後?悔跟他上來,忘了他也有不做人的時候。

“你好好說話,動?手乾什麼?”

徐獻清撫上她的臉頰,感?受到之間下肌膚漸漸升起來熱度,眸色轉深,“你知道嗎?有些話,做的總是比說的要來的清楚。”

柏恩的大腦晚上沒有白天時靈敏,半天轉不過來,磕磕絆絆道:“什麼,你說的什麼意思?”

她後?麵的話全講不出來,徐獻清又冷又軟的%e5%94%87貼了上去,他冰涼的手指壓在她的耳垂上,反複碾動?。

明明他整個人那?麼冷,柏恩卻感?覺到滾燙滾燙的熱意一直從?心?臟燒到全身,星火燎原原來隻要送一陣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逐漸加深這個%e5%90%bb,直到柏恩察覺到%e5%94%87瓣刺痛,後?知後?覺到肯定是被%e4%ba%b2腫了,才渾身發抖伸手推開他,不知是慍怒還是情/動?。

她力道對於徐獻清而言近乎於無,但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抗拒,慢慢鬆開她。

黑暗中,他們無聲地對峙了兩秒鐘。

徐獻清思忖片刻,伸手打開了車燈。

柏恩用力踩了一下他的皮鞋,“關?上。”

他聽話地把燈又給關?上了,反正他想看到的也全看見了。

不過見她這麼生氣,又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疑惑地問:“你那?天晚上和我生氣,難道不是想和我接%e5%90%bb但是沒接成嗎?”

“你你你……”

他真是清楚怎麼用一句話氣死她,柏恩被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徐獻清輕拍了下她的後?背,“深呼吸,總生氣對身體不好。”

柏恩推開他的手,望向窗外,平複了一下心?情,又回過頭語氣凶狠地問他:“你就來做這個?!”

要是真的,她就掐死他,柏恩冷酷地想。

徐獻清想了想,決定繼續認錯,語氣誠懇:“昨天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柏恩冷哼,“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有人把這話準備了一籮筐,見誰都送上一句。我才不領情。”

這真是難辦。徐獻清回想起以前他哄她時,把她弄爽了多半氣就消了。

現在不行了,現在會起到反效果?。

於是他自知理虧,輕柔細語道:“我生日那?天,你不是許了一個願望給我,現在我想要你的原諒,你能不能幫我實現?”

柏恩一噎,當時主動?答應了人家,根本沒想到現在這情景。如今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有苦說不出,隻好悶悶地點了下頭。

徐獻清很輕地笑了一下,“那?你要沒和我生氣,現在應該還住在我們的房子?裡?,是不是?”

柏恩覺得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又想不出來,隻好先應承下來。

“你沒和我生氣,那?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一塊兒吃飯,對不對?”

柏恩又點頭。

“你沒生氣時,很關?心?我……”

“夠了。”柏恩皺眉打斷他,“你彆得寸進尺,我不是聖誕老?人。”

徐獻清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

柏恩無語,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該委屈的人。

她明明才下定好決心?,不要無謂的糾葛,一定要疏遠他,但是他一來,就輕易地打亂了她的想法。

她想不明白,他現在忽然來找她,%e5%90%bb她,然後?向她道歉,要她原諒,到底是要乾什麼呢?

難道上天見她過得太舒坦,專程派這樣一個人來磨煉她?

那?她冤得沒處說。

大概是由於深夜,徐獻清整個人都溫藹軟和了許多,說話也要一個一個問她,“我有一些東西想給你看,一定得讓你看,等白天我來接你回去,好不好?”

柏恩“嗯”了一聲,雖然不懂他想要乾什麼,但是她現在也沒理由拒絕。

徐獻清又伸手去碰她的手,他的手已經捂暖得差不多了,可以將體溫傳遞給她。

他握住她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