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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的一邊滑向了另外一邊,撞到了徐獻清身上。

柏恩:“……”

大概是?覺得好玩,崽崽“咯咯”得笑了起來。

徐獻清把她扶了起來,看見她臉色發?白,多問了一句:“暈車嗎?”

柏恩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

他皺了皺眉頭,對著?毫無自覺的女兒道?:“徐款冬,從媽媽身上下來。”

“哦。”崽崽磨磨蹭蹭地從柏恩的%e8%85%bf上下來,坐在了兩個?人中間,然後搖了搖柏恩的手,眼神天真地詢問:“媽媽不舒服嗎?”

“可?能是?有一點點暈車,沒關係。”她生怕自己?露出來馬腳,強顏歡笑。

沒關係個?%e5%b1%81!

手機不在身邊,她現在是?完全?與外界隔絕了,沒法求助。

車廂內很安靜,柏恩一直望向窗外,等待著?一個?有轉機的機會。

“車還要開多久啊?”她問。

“不堵車的話應該再?兩個?小時就能到了。”司機小張積極道?。

“……不需要停下來給車加油嗎?”

“早就加滿油了,您不必擔心。”

“……哦。”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車輛行駛到了城市的繁華地段,堵車也堵得很嚴重。

這個?時候,柏恩順理成章地提出了想要出去上廁所的請求。

張瑒立刻道?:“這塊我熟,我陪您去吧。”

他把車停在了商場附近的一個?停車位上,便走在前麵,帶著?柏恩去找廁所。

徐獻清倚靠在車窗邊看著?她的背影,手指輕點著?膝蓋,似乎若有所思?。

第22章

等候著柏恩的時間,崽崽無聊得很,在座位上坐著躺著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便逞強地把身子探到前座,伸手去夠裝著小貓的包。

不過她人小胳膊短根本夠不著,急得她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向旁邊人?求助道:“爸爸,我要!”

徐獻清無動於衷:“回家才可以和小貓一起玩。”

兩個人?對峙了一瞬,崽崽癟了癟嘴,很是欺軟怕硬地縮回到了角落裡不再理他,可憐兮兮地念念有詞著“討厭,壞人?”。

徐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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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內。

張瑒在廁所拐角不遠處等候著,柏恩不由得有些慶幸他們同行者裡麵沒有女性,否則真的有可能跟到廁所裡麵。

到了廁所裡之後,她立刻攔下了一個路人?,在說明了情況之後借了對方的手機報了警。

從廁所裡出來時,她神色平靜,一點破綻都不露地跟著司機回?到了車上。

一進去就看見崽崽蔫頭蔫腦地趴在座椅上,她不禁驚懼地瞄了徐獻清一眼,低聲?問女兒?:“有人?欺負你嗎?”

崽崽氣鼓鼓地先告狀:“爸爸,壞人?!”

柏恩心頭一跳,但是看崽崽的樣子,估計隻是被逗生氣了,於是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車子逐漸駛入了人?少的地段,崽崽昏昏欲睡地倒在柏恩身上,車內的冷氣開得很低,可是柏恩卻覺得手心濕噠噠全是冷汗。

仔細開車的小張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他神色凝重地看著車輛的後視鏡:“老?板,後麵好像有警車尾隨。”

柏恩知道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出破綻,但仍然忍不住地用?餘光悄悄看了一眼旁邊人?的臉色,想知道對方現在在想什麼。

徐獻清說:“沒事,繼續開。”

又開了大概十多分鐘,車輛在前麵被交警攔下了。

小張把車輛穩穩停靠在路邊,降下車窗。

一位警察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用?公?事公?辦地語氣道:“您好,我們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你們涉嫌一起拐賣案件,請配合一下警方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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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接待室。

柏恩的對麵坐下了一個年輕的女警察。

女警察微笑?著開口道:“柏小姐,我們已經通知了您的父母,他們已經接到消息正在趕過?來了。”

柏恩低著頭看著麵前的紙杯裡的茶水,輕輕“嗯”了一聲?。

她不願意多說話,女警察隻好繼續開口:“不過?經過?我們的調查,徐先生確實是您合法?的丈夫,也是您的第?一監護人?。您看現在是否要和他見麵呢?”

她咽了咽口水,繼續規勸:“呃,這也不是我多話,我就是覺得啊,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都能商量得來嘛,您心裡有什麼事情,最好直接攤開來和他講,不然怎麼交流呢?您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柏恩:“……”

這女警察怎麼年紀輕輕比她爸還囉嗦。

她回?絕地十分乾脆:“不用?了,我還是繼續等父母來吧。”

女警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是因為局長打過?招呼,要她好好調停調停,人?家有什麼要求就儘量滿足,她才不會掐著嗓子在這兒?哄人?,更彆說對方根本不買賬。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站在接待室玻璃外的徐獻清,然後從旁邊拿出了一份問卷遞給柏恩:“是這樣的,因為您的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需要您做一份量表確認一下目前的心理狀態,麻煩您填一下吧。”

柏恩邊接過?對方遞來的圓珠筆,邊想,咋滴,又把她當成精神病了嗎?不過?連她自?己都找不出合理的說辭來解釋為什麼認不得自?己的丈夫和%e4%ba%b2人?,也難怪對方會這樣誤解。

她翻了翻這幾?張新打印出來的A4紙,發現量表前幾?頁都選擇題,好像是用?來測量抑鬱程度。她上學時也填過?不少,提筆刷刷地填得十分迅速,跟流水線工程似的。

但是翻到後麵幾?頁,柏恩就有些猜不出來這些題目設置的用?意了。這一部分全是填空簡答題,雖然上麵的問題連小學生都能填出來,可是現在的柏恩卻偏偏一題都答不出來。

譬如家庭住址啊,至少寫出三?個童年玩伴姓名,以及從小到大上過?的學校之類的問題,就跟怕人?盜她號一樣防著。

可是現在的柏恩偏偏既不敢如實填寫,也不敢不寫。

左右都不知道怎麼填,反正填滿就對了,萬一蒙對了呢?

本著瞎寫也不交白卷的原則,柏恩耍了點小聰明,畢竟這裡是在宜西市嘛,她就把模棱兩可的“宜小”“宜中”“宜大”寫了一排。寫其他問題時就把字放潦草些,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寫下的字,還用?擔心彆人?看出端倪?

柏恩埋頭寫題,下筆飛快,根本沒有注意到徐獻清就站在距離接待室的的玻璃窗外,從這個位置,能清楚透過?玻璃看見柏恩冥思苦想,提筆奮鬥的神色。

柏恩和徐獻清都沒空照顧孩子,看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在了私人?司機小張,也就是兼職助理小張身上。

雖然他們的午飯被耽擱了,但是苦大人?不能苦孩子。張助理當即就被老?板打發出去帶孩子,在麥當當吃了份兒?童套餐,回?來之後又被迫陪孩子玩耍。

一大一小一貓就在花壇旁邊的陰影處排排蹲。

崽崽在草叢裡不知道搗鼓著什麼,然後跑到了張助理麵前:“張叔叔,給我你手手。”

張助理笑?了笑?,這個年紀的孩子又軟又乖,真招人?喜歡。

便把自?己的手機收起來,伸出了自?己的手。

崽崽把自?己捏緊的小拳頭放在他的手掌上,指縫漏下來幾?個圓滾滾的甲殼,落到他的手掌上。

等看清手上的玩意,張瑒頭皮一麻,差點尖叫出聲?。

崽崽推了推他的手,奶聲?奶氣地期盼道:“是禮物!要放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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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瑒覺得自?己要原地昏厥,麵上卻仍然保持著成年人?的風度,誠心誠意道:“謝謝你啊,小老?板。不過?如果你能把它?們都放生,我和它?都會更感激你的。”

可憐他是城市裡土生土長的娃兒?,實在沒見過?這種世麵。

崽崽癟了癟嘴,又推了推他的手,示意他收下。

張助理看了看自?己的新西裝,指了指天上道:“快看,天上有飛機。”

可憐崽崽少一張幼兒?園文憑,下意識地聽他的話抬頭。

張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蟲蟲丟到了遠方。等崽崽一臉迷惑地回?過?頭,他立刻展示自?己空空的手掌心,溫柔道:“叔叔已經收下了,我們現去洗洗手好不好?”

“我不想洗手。”崽崽皺起鼻子。

張助理:“……叔叔一個人?去洗手害怕,你陪叔叔好不好?”

崽崽盯著他看了看,老?氣橫秋地點了點頭:“好吧,我陪你。”

等到了洗手池邊上,他立刻抓住她的手,強迫她好好衝洗一番。

一大一小在公?安局的一個小角落裡沒大沒小地鬨騰著,橘子晃了晃尾巴,在陽光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忽然,張助理的神色嚴肅下來,他拍了拍崽崽的腦袋,指了指遠處從車上下來的一對中年夫妻道:“小老?板,那是你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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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獻清看著柏恩填寫的一塌糊塗、極不走心的量表,捏了捏了眉心。

然而見到嶽父嶽母進來,他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恭謹地迎上去打招呼:“爸、媽。”

文雅一臉急切地左顧右盼:“獻清,我們恩恩呢?在哪呢?”

徐獻清在前麵帶著路,有點無奈道:“在裡麵,您彆激動,她還不一定——”

“爸,媽!”

柏恩遠遠就看見他們進來,激動地探出腦袋,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驚喜。

徐獻清剩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艱難地吞咽了下去。他默默地退到了一邊,為他們的重逢讓開位置。

柏恩看到父母熟悉的麵容,激動得都要哭了出來。她老?遠瞧見了他們就覺得熟悉,走近了看還真是他們,是她無論身處哪個世界都不變的父母。

聽到柏恩叫他們,文雅一下捂住了臉,幾?乎痛哭出聲?,幾?步上前抱住了柏恩:“恩恩,你終於記得回?家了啊!”

柏恩被這麼喊著小名,既覺得%e4%ba%b2切,又感覺到有一點不好意思。想到自?己失蹤時,父母肯定擔心得要命,她又覺得心酸。

她看了一眼一旁安靜的中年男人?,主?動地張開雙臂,兩個人?也擁抱了一下。

柏臣拍了拍她的後背:“倒是不傻,知道回?來先找爸爸媽媽。”

柏恩的眼睛有點溼潤,低聲?說:“嗯,我回?來了,以後不再讓你們擔心了。”

她還以為她再也不會見到自?己的父母了,要是她早知道自?己的父母還是他們,當初一醒來就會去找他們了。

徐獻清去外麵把崽崽領進來,她甕聲?甕氣地喊了外公?外婆。

文雅心疼地焦躁道:“崽崽是生病了嗎?”

徐獻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