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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沒提前告訴您,害您擔心了。”

柏恩看到小涿略帶緊張地神色,因為找不到孩子而壓抑在心中火氣也啞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她笑了笑:“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崽崽把兩隻手掌攤開,展示給柏恩看:“媽媽,你吃。”

柏恩低頭,瞧見了她手心裡放著幾顆圓滾滾黑溜溜的龍葵果。

她接過來一把全丟進嘴裡,摸了摸崽崽的腦袋:“謝謝柏崽,現在跟我回去吧。”

崽崽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呆了呆,張開嘴巴就準備哭鬨,小涿適時地把自己手裡的龍葵果遞給她。

柏恩則一把提起崽崽的肩膀,把她從雜草中拎到木廊上,然後又回頭順便把小涿也抱過去。

絲毫沒有察覺到兩歲幼崽敏[gǎn]的情緒變化。

小涿的雙腳落到踏實的木板上,不由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謝謝您。”

“不客氣。”

柏恩彎腰打算拾去黏在褲子上的雜草,卻注意到褲子上粘了許多刺球蒼耳和鬼針草。

一抬頭,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也粘得到處都是。

尤其是崽崽,個頭矮,領口頭發上都粘上了一些。

見狀,小涿神色變得無措,甚至慌張:“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沒事,沒事。”柏恩露出安撫的笑容,她以為他是害怕這種植物,於是解釋道,“這種植物就是通過粘附在動物或者人身上傳播種子的,隻是被粘上而已,不要擔心。”

她帶上手套,然後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部都摘掉丟進院子裡,再小心翼翼地幫小涿也摘掉。

崽崽十分遲鈍地站在原地,把手裡的果實塞進嘴巴裡享受著柏恩的拍拍打打。

直到柏恩伸手將她頭上的蒼耳摘下來的時候,她才因為吃痛不滿地嚷嚷起來。

柏恩不由覺得好笑,領著這兩個孩子進屋裡。

她把蘋果洗乾淨,然後挑了幾個稍大一些的切成小塊分給了孩子們。

沈爺爺悠閒地吃著蘋果,感慨道:“我都忘記了那裡還長著一棵蘋果樹呢,沒想到竟然結了這麼多果子。”

沈爺爺大概是因為%e8%85%bf腳的緣故,幾乎從來不出門。尤其是柏恩搬了過來,要采購什麼東西幾乎都是由她代勞。

柏恩咬了一口蘋果,雖然果實尚小,但是十分鮮甜。

她不禁讚歎:“也就這裡的土地才能長出這麼好的蘋果。”

“哦?”沈爺爺來了興致,興致勃勃地問柏恩,“你懂土地?”

“我是農學出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這裡土壤偏酸,透氣性好,很適合種植瓜果蔬菜”

沈老爺讚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可真是太少見了。”

柏恩笑了笑:“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想要有一塊兒自己的地來搗鼓,現在也算是陰差陽錯地實現了。”

“原本院子裡的地荒廢著我還覺得可惜,現在有你來我放心多了。”

難得遇上兩個人都感興趣的話題,兩個人不由就土壤氣候交談起來。沈爺爺就是農家人,經驗豐富又老道;而柏恩則有豐富的理論基礎,兩個人都有受益匪淺之感。

兩人談得正歡,崽崽扯了扯柏恩的衣擺,語氣蔫吧夾雜哭腔:“媽媽,癢。”

柏恩低頭,瞧見她不停用手撓抓自己的手臂。

她將崽崽的袖口卷起來,白嫩的皮膚上紅腫一片。她分辨著崽崽胳膊上細小的咬痕,立刻對沈爺爺道:“沈叔,估計是螞蟻咬的,我帶她去換件衣服。”

沈爺爺點頭:“去找肥皂給她洗洗。”

小涿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柏恩上了二樓。

柏恩把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部都%e8%84%b1下來丟到了外麵的走廊上,暴露出她手臂還有後背有大片紅腫。

“痛。”崽崽十分害怕,聲音忍不住帶著哭腔,“你呼呼。”

一開始柏恩還沒聽明白,她又說了兩遍“要呼呼”,柏恩才反應過來,衝著她腫癢的地方吹吹氣。

崽崽安靜了下來,好像吹這幾下真起了作用。

“你這是被螞蟻叮了。”柏恩對著她解釋,“沒多大問題,很快就會好起來。”

在草叢裡玩被螞蟻叮,傷害都是輕的。

柏恩往浴缸裡麵放好水,把孩子抱進去,然後幫她打香皂:“下次不許再拉小哥哥去草地裡玩,明白嗎?”

崽崽伸手去抓,柏恩眼疾手快地製止了她:“彆抓,會疼。”

她皺著鼻子,看樣子又要大哭一場。

柏恩立刻給她身上吹氣:“好了,好了,呼呼就不痛了。”

她把崽崽洗澡常用的小杯子給丟進浴缸,小杯子飄到她的手裡,崽崽於是認真地低著頭給自己澆水。

等將她將渾身上下的肥皂沫都衝乾淨,柏恩才用浴巾把孩子從水裡抱出來。

出了浴室,她才注意到沈涿正低著頭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對小朋友招手道:“小涿,過來。”

小涿立刻走進來。

“能先幫我照看一下她嗎?我去找冰袋過來。”

柏恩可不想一直給孩子吹,直接上冰塊多方便。

小涿用力點頭。

沈爺爺見她下來,順口問:“嚴重嗎?”

柏恩:“就被叮了幾口。”

小孩子,受點皮毛小傷再正常不過了。

她用毛巾裝了兩袋冰塊上去,敷上崽崽的後背和手臂,她立刻服服帖帖一動不動地趴在了床上,也不再用手去抓,而是時不時哼唧兩聲。

沈涿躊躇了一下,下定決心道:“阿姨,對不起,我不該帶她過去。”

柏恩輕輕拍了拍眼前男孩的腦袋,有些好笑道:“阿姨並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崽崽也隻是被叮咬了兩口,沒有什麼問題,你沒必須對自己那麼苛責,知道嗎?”

而且她作為孩子唯一的監護人,應該負主要責任才對。

柏恩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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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西市中心的一間彆墅內。

客廳內氣氛沉悶壓抑,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扼住喉嚨,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徐獻清目光沉沉地盯著桌子上的透明保存袋——裡麵裝著一部破損的手機。

“是在沛江裡發現的。”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擦著汗地彙報狀況,“我們根據手機內的定位,一直追蹤到了下河。”

“警方已經開始查看附近的監控,而且也派人到下河撈人,應該不用幾日就能出結果。”

徐獻清眉頭緊鎖,閉了閉眼,像是不忍再去看桌子上的東西。

“她們怎麼能從房子裡逃出去?從我的手底下悄無聲息的消失?”他輕聲地去問對麵的人。

男人似乎又覺得冷,坐立難安道:“恰巧那兩天家裡的監控壞掉了,而且仆人恰好有事情不在,保安也、也沒注意到,您也……”

徐獻清:“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我知道,我會立刻去查清楚。”

徐獻清垂眸,頷首,揮了揮手讓他先離開。

客廳裡很快就變得空空蕩蕩,隻剩下他一個人。

良久過後,他伸手拿起了保存袋。

手機的外殼似乎是撞到什麼重物,從一個方角處整個裂開——就像是某個人故意地丟出去,然後被磕碰了什麼東西。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這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綁架。

他捏緊了透明袋,輕微顫唞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在極致的克製之後,他忽然站起來將麵前的水晶茶幾踹翻,客廳發出巨大的玻璃破裂的聲音。

彆墅裡的仆人全都縮在客廳外的走廊上,低垂著腦袋,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沒有人敢去觸盛怒之下徐家家主的黴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有陪伴了徐獻清二十多年頭發早已花白的老管家走到他旁邊,對他說:“先生您彆著急,夫人和囡囡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徐獻清的神色大半掩藏在未經打理的黑發內,顯得頹靡與脆弱。

他忽然用不停打顫地手扶了一下老人的肩膀,艱難地開口:“俞伯,我——”

他的嗓音忽然哽住,喉嚨像有一把正在淩遲的刀,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著他長大的管家像是他第二個父%e4%ba%b2一般了解他,此時卻隻能用無力的語言去安慰:“已經動用全部的力量的在找她們了,請您務必堅強。”

“好害怕。”

徐獻清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隻是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管家僵立在原地了,再也無法說出一句漂亮的安慰話,因為他看見先生受傷的左眼猙獰地放大,灰暗空洞的瞳孔留下猩紅的淚痕,深深地向他訴說恐懼。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第8章

柏恩已經逐漸習慣了在這裡的生活,每天都在忙著清掃修理的事情。

尤其是房東很樂意照顧崽崽,讓帶娃生疏的柏恩輕鬆了很多。

終於一周之後,二樓的水電供應的一些小毛病給解決了七七八八。

雖然原主隻租了半年,但是柏恩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熟悉,一時想不出以後要要去什麼地方,便在心底有了在這裡久住的打算。

接下來好幾天,柏恩一直在開墾院子裡的荒地。

後院的雜草長勢瘋狂,全都有半米多高,人連進去都很困難。

沈叔給她找了條閒置的插秧褲,免得身上招惹毒蟲馬蜂之類的。

柏恩帶好手套和口罩,全副武裝地下去清除雜草。

不過這副身體極度缺乏運動,她隻在院子裡彎腰乾了半天,就腰酸背痛的不得了,不得不去村子裡雇彆人來幫忙除草。

園子說大也不大,有了彆人幫忙,這活就輕鬆了許多。

柏恩隻需要配合一下請來了的工人,甚至還有閒工夫去看看孩子們的動向。

崽崽先前身上被螞蟻咬出來的傷痕已經消了七七八八,於是她像每一個不記痛的小朋友一樣,時不時還往草叢裡鑽。

她大概是年齡小,對周圍懵懵懂懂,什麼都敢往手裡抓。柏恩每次檢查她的口袋都能發現一堆奇怪玩意兒,有時候是石頭、樹枝,有的時候是一些蟲子。

崽崽要是光抓蟲子玩了就玩了,她還總把蟲子帶進屋裡。

有一次柏恩睡得正香,忽然感覺臉上陣陣癢意,睜開眼一看,一隻巨大的獨角仙立在自己鼻子上。

她氣得差點兒背過了氣,把蟲子捉住丟到了窗戶外。

而始作俑者還橫在床上睡得正香。

兩個孩子玩得瘋,柏恩倒也沒有嚴加製止。畢竟她又不能時時刻刻地陪著她身邊消磨精力,把兩個孩子拘在家裡未免太過殘忍。

更何況多在外麵跑跑對身體也好。

近來崽崽也變得皮實了很多,之前皮膚動不動就紅上一片,然後擾得人不安寧。

現在胳膊和膝蓋上的小擦傷都能堅強地忍住眼淚,看來已經習慣了創可貼修修補補的生活。

她也隻是勒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