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
此刻他這般叫囂,不過是想從氣勢上壓倒郭槐罷了,想讓他不戰而敗。
“如今整個北椋還不是朕做主?何須要他們答應?!”
魏向賢非但不將郭槐的話放在眼裡,話裡的嘲諷意味還愈發濃鬱,仿佛自己勝券在握。
“那王爺可真就錯了。”
不多時,陸謙來到郭槐身旁,一身月白色錦袍,手中拿著折扇,一副溫文爾雅又氣定神閒的樣子,哪裡有半點要迎戰的樣子?
“你們兩個狗%e8%85%bf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便是你們兩個的忌日!”
見倆人都是冥頑不靈的模樣,魏向賢氣不打一處來,隱藏的怒氣霎時顯露到臉上,連最後一絲耐心也沒了。
就在他舉起手中的刀,要下令攻城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天崩地裂的馬蹄聲,而且是從四麵八方位傳來,前車之鑒從腦海裡映射出來,魏向賢驚恐地握緊手中韁繩往身後探去,隻見那千軍萬馬前麵的人,正扛著北椋的軍旗而來。
軍旗飄揚在風中烈烈作響,那人一雙寒眸仿佛承載天地山河,而自己在他眼裡,隻是極其渺小的一粒塵埃。
“世子來了——”
陸謙激動道。
郭槐噙噙眸,臉上神情雖未表露出太多情緒,可握緊長槍的手終是鬆了幾分。
“是你?!”
“北椋的軍旗怎會在你手裡?!”
魏向賢雙瞳驟縮,完全預料不到謝沉胥會再以同樣的方式反擊。
“不僅是軍旗,就連我身後的將士,王爺可認得出來是從哪裡而來?”
謝沉胥冷冷盯著他,涼薄的%e5%94%87勾出抹殺意。
“北椋軍?”
“你回北椋了?!”
他身後的將士魏向賢如何認不出來?隻是他沒想到這些北椋將士竟然這麼輕而易舉背叛了他!
“從我放你回北椋的那一日,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謝沉胥輕飄飄道,眼裡露出的殺意已經讓他心驚膽寒。
“你說過,你不願做一國之君,甘願輔助我坐上北椋帝王的位子。怎麼?如今也要做言而無信之人了麼?!”
魏向賢冷笑。
言外之意便是在諷刺他與自己並無差彆。
“當初我是受你蒙騙,倘若我知道父王母妃是被你所害——我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況且,將皇位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簡直是害了北椋的百姓!”
“本世子,今日就要替北椋的百姓和臣子手刃了你!”
謝沉胥雙眼猩紅,揚起手中軍旗道:“北椋軍聽令,若有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是——”
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士氣聲,原本願意跟著魏向賢的一些將士見勢頭不對,連忙扔下手中武器朝謝沉胥跑去。
“誰敢投降,朕殺了他!”
見到紛紛扔下武器的將士,魏向賢宛若癲狂一般叫囂,拿著手中的刀到處砍殺。
謝沉胥手執烈馬韁繩,朝他奔去。
倆人在混亂不堪的人群中廝殺起來,近乎癲狂的魏向賢手中的刀被謝沉胥打掉後,整個人倒入血泊之中。
他睜大雙眼死死盯著謝沉胥,這時才看到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高旭撕下偽裝的麵容,出現在他麵前。
他異常震驚盯著眼前的倆人,終是閉上雙眼。
“世子——”
翟墨朝他複命。
“清理乾淨這裡——”
見魏向賢倒下,還在抵抗的將士們徹底沒了底氣,隻得紛紛繳械投降。
陸謙已經跑下城樓,命人打開城門,迎接謝沉胥進城。
郭槐則慢悠悠地從後麵走上來,麵上依舊帶著幾分不爽快。
“看來郭將.軍這回出了不少力氣。”
謝沉胥盯著他這副鬱悶樣子,頓時了然道。
“是啊,郭將.軍日日要同魏向賢派來的蝦兵蟹將周旋,的確很是疲累。”
陸謙見狀,趕忙附和,道出郭槐的不容易。
“有勞。”
謝沉胥朝他輕一點頭。
見郭槐沒有反應,陸謙用手肘碰了下他身子,那副樣子便是在警告他適可而止。
“應該的。”
這下,郭槐才悶悶不樂出了句聲。
“世子,你來得還真及時。”
“這大秦都城除了城牆有毀壞之外,城內並無大礙。”
陸謙邊陪他往裡走,邊回稟城內如今的狀況。
“恐怕,大秦的城池都得改名了。”
“還有,西晉的。”
說這話時,謝沉胥明顯停頓了下。
郭槐始終是西晉的大將.軍,謝沉胥知道他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始終是不好受。
不過,他並未說什麼,隻是默默聽著。
“不若,就由郭將.軍接手原來的西晉如何?”
突然,謝沉胥停下腳步,看向郭槐。
郭槐也一下回過神色來,指了指自己:“我?”
“世子說得不錯啊,郭將.軍你極愛護西晉的百姓,又對章家皇室一片赤膽忠心,由你來接手最為合適。”
陸謙也同意謝沉胥的意思。
“郭將.軍若是推辭,便是要棄西晉的百姓而不顧了。”
見他不出聲,陸謙故意搬出西晉的百姓來同他施壓。
“本將可沒這個意思——”
郭槐脖子一紅,頓時否認出聲。
謝沉胥眼中閃過抹狡黠笑意:“那便是答應了。”
“全憑世子吩咐——”
郭槐不再推諉,躬身應承。
第三百七十四章 回京
當初答應為謝沉胥效力時,郭槐便下定決心要跟他。如今他將西晉交到自己手上,雖然不在他的預想之內,可能再為西晉的百姓做些事,他心中自然是樂意的。
“這才對嘛——”
陸謙與他稱兄道弟般,手搭到他肩頭上。
處理完大秦的事,謝沉胥要動身回京州時,忽然見到備好馬車的翟墨從外麵跑進來,告訴謝沉胥,北椋來了許多臣子,正在府外跪著。
陸謙一個人支撐不住,唯有叫翟墨進來搬救兵。
謝沉胥皺眉:“北椋的臣子怎麼來了?!”
“陸大人猜想他們定是怕世子您去了京州就不回北椋,特意到這堵人來了。”
翟墨將陸謙的話告訴他。
謝沉胥隻好撩起錦袍,快步朝府門走去。
果不其然,隻見府門外密密麻麻站著的,都是北椋的臣子。
他曾許諾過他們,會重整北椋朝堂,替他們找出適合坐上北椋皇位的賢能之人。
“世子來了,世子來了!”
有眼尖的臣子見到謝沉胥的身影,立刻叫出聲。
那些臣子們聽到後,都紛紛往前湧,生怕謝沉胥跑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說過會重整北椋朝堂,便不會扔下諸位不理——”
“我回京州,是有要事要解決,等解決完立刻回北椋——”
謝沉胥站在石階上,信誓旦旦同他們保證。
“世子,我等這幾日想了個法子,讓世子不必再辛苦找出賢能之人——”
站在最前麵的老臣,宛若聽不進謝沉胥的話,自顧自朝他說出他們這幾日商量好的事。
謝沉胥不明所以看著他,心中已然生出不好的預感。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世子就是那個賢能之人,這北椋的江山交到您手上,我等放心——”
言罷,前一刻還好好站著的眾人,突然齊齊朝他下跪。
謝沉胥神色一緊,他沒想到這些北椋臣子會如此著急,這是要將他押回北椋,不給他離開北椋半步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陸謙和翟墨的臉色皆變了變。
倆人麵麵相覷,端等著看謝沉胥如何處理?
“既然放心本世子會將北椋整頓好,就得相信本世子,等本世子從京州回來,定會兌現諾言——”
謝沉胥是見慣大場麵的人,不會被他們這番架勢給威脅到,鐵了心要去京州。
“世子要是不答應,我等便長跪不起——”
眼前下跪的北椋臣子們亦是鐵了心,打算用下跪來讓謝沉胥心軟。
然而謝沉胥並不買賬,吩咐陸謙幾句後,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跪在地上的北椋臣子們麵色都驚了驚,誰都沒想到這招竟也沒留住謝沉胥。
陸謙盯著吃驚的眾人,開口道:“世子說了,這些招數對他都沒用。恰恰相反,你們口口聲聲說相信他,卻用這樣的手段來要挾他,擺明是想要他妥協。”
“你們若是想跪,便跪著吧——”
陸謙麵無表情重複謝沉胥的話,便站在石階上冷冷盯著他們。
眾人見沒了法子,這才紛紛搖頭起身,商量著回到北椋等謝沉胥。
陸謙盯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訕訕。
謝沉胥讓江凝等了他兩次,他回回都將江凝放到第二位,這一次他與魏向賢的恩怨已經了結,他又怎會還舍得讓江凝輸?
見眾人都離去,陸謙才坐上馬車,朝燕齊方向追去。
“世子,那些臣子們都回北椋去了。”
陸謙追上謝沉胥,已經是幾日後的事。
“如此便好。”
謝沉胥心中到底是記掛著北椋,治理好北椋江山雖然是魏家的責任,可謝昀在世時,便嘔心瀝血輔佐魏家治理好北椋,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繁華昌盛的北椋。
如今北椋群龍無首,謝沉胥今後的精力恐怕都得放到北椋上。
不過想到如今自己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迫使自己不再去多想北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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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城。
賀繁州答應過趙啟宸,一忙完手頭上的事,便同他一道到蘄州去,%e4%ba%b2眼看看蘄州百姓如今的生活。
江稚曾自薦要陪賀繁州去,可他沒答應。
他一道口諭,趙啟宸便單槍匹馬來到京州城。倘若自己到蘄州去,要弄出浩浩蕩蕩的陣勢,豈不是讓蘄州百姓覺得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樣的事,趙啟宸一個州郡王都能做出表率,自己身為君主,就更該做出表率。
江稚聽完覺得在理,便沒再堅持,隻得眼睜睜看著他同趙啟宸離開。
一路上,趙啟宸同他談著蘄州這一年來發生的轉變,聊著聊著,倆人還聊到其他州的治理問題,趙啟宸亦是能瓜瓜奇談。
對於這位半路冒出的能談得來的臣子,賀繁州愈發青睞有加。
馬車慢慢悠悠回到蘄州,蘄州的百姓並不知道這輛馬車裡麵坐的是兩位貴人。
街市上熱鬨非凡,同往日沒有分彆,沒有人停下手中活計觀瞻此刻街道上行駛的馬車。
但是街道整齊有秩序,馬車在道上行駛得穩穩當當,並未遇到阻礙。
賀繁州看著車簾外繁華的街道,都不由感歎,眼前的蘄州城比起京州城,竟相差無幾。
看到賀繁州露出滿意的神情,趙啟宸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而此時的謝沉胥,也已經回到京州城。
孟氏看到裴清眉平安生下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