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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麼罵,總之你已經是本王的人,而且再過不久便是這北椋的皇後,到時候昭告天下,你想離開這兒,想都彆想——”
魏向賢讓她當上皇後便是想一箭雙雕,除了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也用滿朝百官和北椋百姓這無數雙眼睛來困住她,讓她再也逃%e8%84%b1不了。
平陽腦中一片渾濁,好似聽不見他說的這些話,背過身去掩麵哭泣。
魏向賢冷冷看她一眼,兀自離開。
她雙眼哭得浮腫難受,錦兒來幫她擦拭藥膏時,滿臉的心疼。
到了後半夜,錦兒聽到窗台外傳來的聲音,自覺到屋門口去把風。
從窗台外飛掠進來的,便是翟墨。
“郡主彆傷心,世子已經派了人到北椋,郡主再多忍耐兩日,便能逃離這兒。”
翟墨說著,給她遞上封書信。
那是仲煌拿給他的,交代他一定要交到平陽手裡,謝沉胥生怕平陽等不到他救她離開的那一日。
好在陷入一片絕望的平陽,再見到謝沉胥的筆跡後,整個人才煥發出一絲生機,昏黃的燭光落入她眼睛,讓她心裡生起一陣光亮。
“阿胥他,真能救我出去?”
平陽亦是擔憂謝沉胥的處境,倘若要拿謝沉胥的安危還換取自己的安危,平陽寧願一輩子困在這,也不願謝沉胥再出事。
“世子說的話向來算數,他還讓郡主務必要等他。”
即便是見慣生死的翟墨,在見到平陽這副被折磨得心如死灰的樣子,也紅了眼。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取悅
成%e4%ba%b2的日子定下來後,章華整日沉浸在與謝沉胥成%e4%ba%b2的喜悅中,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也會害怕若是謝沉胥知道當年的真相,還會不會繼續同她在一起。
她越想越覺害怕,心裡開始生出隱瞞當年事發真相的念頭。
殊不知,謝沉胥卻早已將當年發生的事查探清楚。
他將自己這份心思隱藏得很好,並未讓章華察覺到,章華隻以為經過中毒一事後,謝沉胥是對自己心存感激才會轉了性子。
謝沉胥想將與章華成%e4%ba%b2的事壓下來,誰知卻壓不下來,消息到底還是傳回了燕齊。
江凝知道這件事時,正在宮內陪賀繁州看戲。
朝中許多臣子為了接近賀繁州,經常到他麵前獻殷勤,起初他每遇到這樣的事想也不想便命李元推拒掉,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卻慢慢轉變了態度,竟讓李元都收受下來。
後來,李元才知道,賀繁州是用來取悅江凝的。
無論是玩的還是看的,每逢有臣子獻殷勤,總會送到江凝麵前。
江凝原先也抗拒,到後麵也慢慢不抗拒了。
就如同今日獻殷勤的禮部尚書司馬騫,他以為今日就他同賀繁州看戲,不曾想江凝也在,頓時心下了然。
江凝和賀繁州在台下看戲,他便仔仔細細打量起賀繁州對江凝的態度,眼裡露出旁的盤算。
隻是看到一半時,忽有侍衛從外麵走進來,見到江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賀繁州並不忌諱被江凝聽了去。
那侍衛臉色訕訕,隻得硬著頭皮道:“西晉來了消息,說,說世子初十會同章華公主完婚。”
聞言,臉色變得最快的不是賀繁州,他下意識看向江凝,隻見她雖鎮定自若看著戲台上的戲,臉色卻顯而易見變得陰鬱,很明顯心思已經不在那戲台上。
“退下吧。”
賀繁州開口讓那侍衛退下。
江凝伸手想要拿起手邊茶盞,想要喝下口茶水讓自己鎮靜下來,竟不小心打翻茶盞,滾燙的茶水燙紅手背,讓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去傳禦醫來——”
賀繁州很快命令李元下去傳喚禦醫。
“是——”
李元快步走出梨亭。
“看來你心裡還是記掛他。”
賀繁州拿過她的手,即便是禦醫沒來,也先幫她處理傷口。
“沒事的,我回去讓采荷處理就好。”
且不說此刻還有外人在,便是沒有外人,江凝也見不得賀繁州這般待她。
“禦醫過來很快,又何必要拖著回到府上再處理,若是傷口潰爛,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的話裡,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江凝抿抿%e5%94%87,生怕讓賀繁州在這位禮部尚書麵前沒了麵子,隻得依著他。
而司馬騫,在見到賀繁州對江凝這般緊張後,心底生出的念頭愈發篤定。
禦醫趕過來後,按著賀繁州說的給江凝處理傷口,賀繁州一直在旁相陪,令那禦醫很是惶恐。
“禦醫說的都記住了吧?”
他邊送江凝走邊問她。
“嗯,都記住了。”
江凝低著臉回,此刻她麵色忐忑不安,並不想讓賀繁州瞧出端倪。
“西晉那邊,要不要...”
可就在江凝兵荒馬亂之時,她的心思卻早已被賀繁州窺探清楚。
“不必了。”
江凝回過神色,匆忙抬眸回他。
隨即又很快臉色低垂道:“多謝君上掛懷,小女先回去了。”
她急匆匆走上馬車,生怕再在賀繁州麵前表露出過多的情緒。
待馬車走遠後,司馬騫走到賀繁州身後道:“君上,這位江六姑娘的傷勢,老臣會每日都同江將.軍打探。”
從賀繁州今日的言行舉止中,司馬騫能看得出來他很是重視江凝。
賀繁州回頭看他一眼,並未開口作答,而司馬騫便當做他應允了。
回到芙蓉院,江凝的心一直鎮靜不下來,她心慌到極致,原以為自己能對謝沉胥的事不那麼掛懷,可誰知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她還是慌了。
“姑娘若是實在不放心,不若讓奴婢去找陸大人問個清楚罷,他一定知情。”
采荷看她這樣很是難受,想到謝沉胥的心腹陸謙,開口同江凝提議。
江凝臉色沉沉,采荷原以為她會答應,可等了片刻卻聽到她極為疲憊道:“不必了。”
“那,奴婢下去給您盛碗參湯來。”
采荷無可奈何道。
即便是不能去打聽清楚,但也要給江凝降降火。
她稍稍點頭,采荷便退了下去。
恰好采荷出來時,見到裴清眉過來。
“少夫人,您趕緊去陪陪姑娘吧。”
采荷將江凝知道謝沉胥要同章華完婚的消息告訴裴清眉,想讓她去勸勸,就算是跟江凝說說話也好。
裴清眉見狀,趕忙朝她屋內走去。
“阿凝。”
她來到江凝麵前,隻見她將臉彆過一邊後又很快轉過來,分明是剛剛掉過眼淚。
“他若真是要同章華完婚便隨他去了,為這種人掉眼淚不值得。”
裴清眉拿出絲帕,心疼地為她擦拭眼淚。
“我,我實在忍不住。”
江凝咬牙,聲音哽咽道。
“想哭便哭出來吧,在嫂嫂麵前不必忍著。”
雖然此刻的裴清眉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可身子到底還不算太重,就算是讓江凝靠著也還撐得住。
“嫂嫂。”
江凝抽泣出聲,終於肯靠到她肩頭上。
“過了這麼些日,我原以為你多少能放下些,此刻看來真是難為你了。”
裴清眉這才發覺江凝對謝沉胥的感情竟這般深,她無法感同身受,卻不忍心見到江凝為了他哭成這個樣子。
如今賀繁州對江凝青睞有加,裴清眉以為他多少能讓江凝多看他幾眼,可沒想到她竟這般執著。
“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聽著她在自己耳邊哭了好一會兒,裴清眉才見到她手背上包紮的傷口。
“沒事,被茶水燙傷罷了,已經在宮中看過禦醫了。”
江凝未有多想,漫不經心道。
“那,君上豈不是很擔心?”
誰知,裴清眉最先想到的卻是這個。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不鬨了⌒思⌒兔⌒網⌒
裴清眉的話讓江凝怔了怔,想到賀繁州為了她那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她恍然點下頭。
“我便知道,他對你可比那謝沉胥對你上心多了。”
借這個機會,裴清眉心下一橫,決定在江凝麵前多說些賀繁州的好話,好讓江凝看清楚賀繁州對她的心意。
“可我...”
江凝眉頭微皺,臉上露出絲痛苦神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若總將自己困在這樣的情緒裡,對你可是半點好處也沒有。”
裴清眉眼神堅定勸她。
即便是謝沉胥與章華成不了%e4%ba%b2,最後擺%e8%84%b1西晉的桎梏又如何?他身上背負那麼多仇恨,何時才能將身心全都放在江凝身上?
裴清眉心想,他若真的信江凝,就該把真相告訴她,選擇和她一起麵對。
可他一聲不吭走了,又一聲不吭要與章華完婚,誰知道他完婚後又會一聲不吭做出什麼傷害江凝的事?
於公於私,裴清眉都不想他再做出這樣的事,更何況江凝對她和江家來說都極為重要。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向來有主意的江凝,在這件事上竟徹底沒了主見。
彼時,采荷已經端了兩碗參湯進來。
原本她是想著給江凝盛一碗,見到裴清眉過來,便也給她盛了一碗。
裴清眉讓她先將參湯放下,去取麵小鏡子過來。
采荷點點頭,急忙去給拿小鏡子。
裴清眉將鏡子拿到江凝麵前,讓她看清鏡中的人。
隻見鏡中原本標致動人的一張臉,如今卻顯得無比憔悴,眼神也沒了以前的光亮。
“你多聰慧的一個人,想必不用嫂嫂說你也清楚,這鏡中的人同以前的你差彆有多大了罷?”
“以前我認識的阿凝可不是這樣的,她也沒有整日為了個男子而心神不寧。”
裴清眉讓她盯著鏡中的憔悴麵容道。
“阿凝,你給他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裴清眉語氣輕了下來。
江凝眼神裡有淚光閃爍,若非是裴清眉這一番話,她恐怕還看不清自己如今的處境,此刻見到自己這副樣子,她亦是猶疑了。
“嫂嫂,你說的不錯。”
片刻後,她終於下定決心,“我聽你的,會嘗試慢慢忘了他。”
“除了這個,還有呢?”
裴清眉問。
“還有,君上那邊...”
江凝顯得有些為難。
“好了,嫂嫂不逼你,若你真覺得為難,日後嫂嫂替你擋下宮裡來的人便可。”
她能答應慢慢忘記謝沉胥已然不錯,裴清眉知道不該逼得太緊。
“謝謝嫂嫂。”
江凝眼圈紅了紅。
“你我之間,何須這麼客氣。”
裴清眉順手端過參湯,讓她喝下。
之後,裴清眉在她屋裡陪了她許久,看著她躺下才起身離開。
“阿凝怎麼樣?”
謝沉胥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