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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涼小小 4447 字 2個月前

將趙玉蕾給抓走。

“華兒,你彆這麼衝動——”

原先還有幾分鎮定的趙玉蕾,在這些侍衛將她押走後,她心中愈發不安起來。

她原本想攀附上章華,好穩固自己在西晉的地位,誰知今天卻撕破臉麵。

況且,且不說她在謝沉胥酒中下的不是毒藥。便真是毒藥,章聿雖不想章華嫁給謝沉胥,卻不一定會來救自己。

他如今坐上西晉皇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自己對他來說完全沒了利用價值。就算將自己交給章華泄憤,他也不定不從。

趙玉蕾一顆心慌到極致,到這個節骨眼上,她始終想不明白是誰害了自己。

“華兒,你彆上了彆人的當啊——”

即便是被她忘恩負義這麼對待,趙玉蕾還是不忘提醒她。

“去找皇兄——”

聽得心煩,章華擺駕到宮裡找章聿。

章聿正在處理朝政,近日老皇帝病情惡化得愈發嚴重,估摸著薨逝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皇兄。”

章華腳步輕盈跑上前,雙手置到他肩頭上撒嬌。

“昨夜走得那般著急,今兒卻來無事獻殷勤,看來是出事了。”

章聿明知故問道。

“皇兄,您既然都知道了,就彆再跟華兒兜圈子了。”

“皇嫂做出那樣的事,您可得幫我——”

她到這來,就是不想章聿礙手礙腳。

“可是你要她這麼做的,如今謝沉胥不慎中了毒,怎能怪到她頭上?”

章聿眼也不抬反問。

“這西 山就快是您的了,難道您真想要她一個從燕齊來的外人當您的皇後,與您一道協理西晉不成?”

“她雖出身皇室,可她那母妃卻不是什麼高貴血統。”

章華話裡話外透著鄙夷。

“怎麼說她都還是你的皇嫂,一日為嫂你都該尊崇她一日。”

章聿表麵是在教訓她,可內心卻毫無波瀾。

“便是因為這樣,皇兄不便做的事,華兒不就幫您做了。”

章華話裡話外透著暗示。

章聿笑了笑,到底是側過臉,盯著她道:“你真是長大了,知道為你皇兄著想了。”

“那,皇兄就是允了華兒了。”

章華臉上露出笑意。

“你是孤的%e4%ba%b2妹妹,孤不幫你,難道還會幫個外人不成?”

章聿輕聲笑著,眼底一片涼薄。

“多謝皇兄——”

章華眼裡露出凶光,從宮裡離開後,她命人將趙玉蕾押入大牢,還吩咐獄卒狠狠折磨她。

兩日後,章聿休掉趙玉蕾的消息從太子府內傳了出來,傳遍整個西晉朝野。

第三百三十六章 壓抑

整整幾日過去,謝沉胥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章華心裡害怕,日日都到宮裡的祈年殿為謝沉胥祈福,一跪便是大半日。

謝沉胥的床榻前,便留她身邊的侍從們照顧。

被關在大牢裡的趙玉蕾,即便是每日都被鞭打的昏迷過去,也不承認自己在謝沉胥的酒裡下過毒。

可她不知道的是,章華和章聿早就不關心她有沒有下過毒,便是查出她的清白的,她這下半輩子也得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裡度過。

“你們,你們去幫我找太子,我是太子妃,他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她爬在地上,奄奄一息朝外麵空無一人的黑牆呢喃。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疼得昏死過去時,牢獄外總算傳來一陣輕微腳步聲。

那是雲紋金靴踩在地上的聲音,她神色一喜,惶恐抬起頭,隻見一個身披玄色披風的人站到自己麵前,待他將頭上帷帽摘下來時,她整個人愕在原地不敢動彈。

謝沉胥麵色陰冷,雙眸寒光沉沉盯著她:“看來這牢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是你...毒是你自己下的——”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趙玉蕾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謝沉胥輕一垂眸:“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原來跟章華回西晉隻是你的第一步計劃——”

頭腦逐漸變得清楚,趙玉蕾看出他的計劃。

即便是她看破自己的籌謀,謝沉胥也麵色不改,甚至氣定神閒道:“在你的入獄後的第二日,章聿便將你休了。即便是你替他們兄妹做了那麼多事又如何?隻要你沒了利用價值,便是他們的棄子。這樣的人,難道你還甘心讓他們逍遙快活,自己在這受折磨?”

事到如今,趙玉蕾已徹底看清章聿章華倆兄妹的真麵目,謝沉胥在這個時候出現,便是為了不費吹灰之力勸降她。

“我不甘心——我怎會甘心?!”

聽得這話的趙玉蕾,果然麵露凶狠之色,恨不得將章聿章華倆兄妹趕儘殺絕。

睨了她一眼,謝沉胥薄%e5%94%87輕啟道:“這個忙,本世子可以幫你。”

他的玄色繡袍在昏黃火光的映照下,發出冰冷滲人的光,那是趙玉蕾最後的一絲希望。

“隻要你能殺了他們兄妹倆,我也不妨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趙玉蕾匍匐在地上,雙手狠狠攥緊地上枯草。

她心裡明白,謝沉胥之所以會跟章華回西晉,目的是為查明戰北侯和靜妃當年的死因。

她沉了沉眸,開口道:“幾個月前,章華來找到我,想要我為她向章聿說情,答應下她和你的%e4%ba%b2事。她還告訴我,在你來到西晉的第一次,她便喜歡上了你。”

“靜妃娘娘是西晉的長公主,那年是老皇帝的六十歲壽辰,若非是礙於老皇帝六十歲大壽,靜妃娘娘不會回西晉。”

“也便是那一次,靜妃娘娘回了北椋後,身子便日漸況下,直到最後臥床不起。章華告訴我,那是因為她中了西晉宮廷無色無味的茗香毒。”

“此毒,隻有靜妃娘娘的生母才有解毒之法,也就是你的皇祖母。這也是為什麼章聿不願讓章華同你成%e4%ba%b2的緣由,他害怕你奪走他在西晉的一切。”

“當初,戰北侯和靜妃娘娘威脅到老皇帝的地位,如今章聿同樣怕你威脅到他的地位。”

“我知道的,便隻有這麼多。”

趙玉蕾忍著身上劇痛將這些陳年舊事告訴他。

謝沉胥臉色黑沉,寒眸裡似有滔天怒浪在翻滾,卻又好似被什麼東西壓抑著。

“這是五毒散,吃不吃由你。”

扔下一瓶藥丸,謝沉胥揚長而去。

他知道,趙玉蕾走到如今這一步,隻要不想繼續受折磨,由不得她不吃。

趙玉蕾緩緩朝前爬動身子,拿起地上的小瓷瓶,她顫唞著手打開瓶蓋,咬咬牙仰頭將瓶中藥吞儘。

很快,人倒到地上毒發身亡。

黑夜裡,謝沉胥快步回到公主府,趁著章華回來前躺回床榻上。

好在當初在弘華寺,平陽給了他這些藥,不然他還真沒那麼快破局。

隻是,章華雖然將這個埋藏在西晉宮廷多年的秘密告訴趙玉蕾,恐怕卻不是全貌。

她的目的是讓趙玉蕾替她向章聿求情,自然隻說了西晉與靜妃之間的牽連。

這其中,還有許多事尚未弄清楚。況且,他的皇祖母已然逝世,這些話章華想怎麼說便怎麼說。

“公主,您已經連著去祈福好些日了,明日就先不去了罷。”

外麵傳來芍藥勸說章華的聲音,謝沉胥緩緩闔上雙眸。

“本宮要做的事,還輪不到你多嘴——”

章華心係自己與謝沉胥的%e4%ba%b2事,倘若他再不醒過來,誤了自己與他成%e4%ba%b2的好日子,那又不知要拖延到何日,章華等不及了。

就在她走進殿內時,外麵傳來個侍從的聲音,他告訴章華趙玉蕾在牢獄中毒發身亡的消息。

章華聽了並未覺得有多可惜,反而像是不解氣道:“便宜這賤人了——”

爾後,她來到謝沉胥床榻前,像往日那般守在他床畔。

北椋。

翟墨這段日子查出,魏向賢同西晉的往來十分密切。他推斷出魏向賢已經知道謝沉胥在西晉的事實,可他在平陽麵前,卻並未表露出分毫,這讓翟墨更是擔憂平陽的安危。°思°兔°在°線°閱°讀°

好在此時,魏向賢忙著準備登上北椋皇位的事宜,好似並沒有太多心思放在平陽身上。

得知謝沉胥在西晉的消息,讓他預感到會有變故,是以才想儘早登上皇位。

這一日,魏向賢從修繕好的皇宮裡回來,一來便來到平陽的院子,那時她正在同魏弗陵玩耍,小家夥自從會認人之後,時常要粘著平陽。

魏向賢一回來,便讓奶娘將魏弗陵抱下去,叫平陽同自己進屋。

屋門被人從外麵合上時,平陽心底湧現過陣陣不安。

“王爺,發生何事了?”

她強迫自己鎮定問。

“有件事,本王要同你說清楚。”

魏向賢轉過身,目光緊盯向她,往日斐然如玉的麵容陡然生出幾分寒涼之色。

第三百三十七章 軟肋

魏向賢今日雖極為反常,但平陽明白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魚死網破,將自己的真麵目揭露於人前。在他的心裡,維持自己在北椋儒雅和善的形象是最為重要的。

一旦鬨翻,他才真的會置平陽等人於死地。

平陽的神情與往日無異,靜靜等著他開口。

“你也知道,本王就要坐上這北椋帝君的位置,既然君位已定,皇後的位置自然也要定下來。”

魏向賢一步步靠近她,迫人的氣息迎麵襲來,帶了些與往日不同的脅迫感。

“那,王爺可有人選了?”

平陽雙手抵在桌沿邊上,麵容困惑問他。

她不明白魏向賢為何要在此時立後位,亦不知他心裡的人選是何人。

“你——”

豈料,下一刻他說出口的話差點讓平陽嚇暈過去。

她指尖不小心打翻桌上茶盞,滾燙的茶水燙到她雙手,她慌忙將手抽回來,要遠離他的桎梏。

魏向賢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麵露心疼問:“要不要緊?”

“你,你鬆開我!”

要問的話到嘴邊,平陽還是沒勇氣問出口,隻拚命要掙%e8%84%b1開他的桎梏。

“怎麼了?你不願意?”

即便是心裡已猜到答案,魏向賢還是不願意鬆開手。

“你我二人是長輩同晚輩之間的關係,我怎能當你的皇後?!”

平陽覺得荒謬至極!

看到她神情由驚嚇轉變為鄙夷,魏向賢僅存的幾分疼惜也隨之消散,他冷哼道:“你生下皇長子,這後位你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魏向賢今日過來,是不打算同她商量了,而是強迫她答應自己。

“你是說,陵兒是你的骨肉?!”

慕然間,平陽隻覺自己遭受了五雷轟頂,整個人震驚不已。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懷的是魏明緒的骨肉,可誰想竟是魏向賢的。

此刻的她心裡一團亂麻,完全記不起是怎麼一回事。

魏向賢不容她思緒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