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同她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想到趙玉瓚同嵐清長公主的關係不錯,江凝特意繞到這上麵來。
“啪——”
豈料,趙玉瓚突然搶過她手中茶盞,將茶水潑到江凝臉上。
臉上一片灼熱,江凝全然未反應過來,她閉了閉眼,擦去臉上茶水。
好在茶水被她捂得沒那麼燙了,不然自己的臉非被燙傷不可。
“本宮與本宮姑母的事,豈是你能妄議的?!”
趙玉瓚怒氣衝衝瞪她。
“是小女的錯。”
江凝忙低下頭認錯,眸底卻閃過一絲僥幸。
看趙玉瓚這副樣子,想來並未知曉賀繁州的身份,不然不會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收拾乾淨——”
她晦氣道,隨即再無心思與江凝叫囂。
想到自己會錯心意這麼多年,趙玉瓚心裡就堵著一口氣,可偏偏謝沉胥就是有讓她生氣的本事。
況且江凝說的也沒錯,嵐清長公主若是知道這些事,想來身子隻會日漸虛弱,這還真是一件棘手事。
接下來的幾日,趙玉瓚都是有事沒事便使喚江凝,一刻也不讓她閒著。
段雲驍心中記掛軍械營地的事,一行人很快趕到匈奴南部,隻是為避免打草驚蛇,他並未進城,而是駐紮在離城內五十裡開外的地方。
謝沉胥並未騙他們,果真是派人把軍械營地的裡的人和物件在悄然轉移。
“殿下,眼下正是他們沒防備的時候,咱們是不是得儘快下手?”
相言將探子在前方打探回的消息告訴他後,斟酌著開口問他。
段雲驍心中亦是焦急萬狀,他知道眼下謝沉胥的防備薄弱,可他亦是知道謝沉胥極難對付,此次事關重大,他不能打沒準備的仗。
思襯過後,他還是開口道:“再等等。”
等過幾日無變動,他們再出手,眼下隻能伺機而動。
“你把這個拿給紅箋。”
末了,段雲驍從袖中拿出個藥瓶,遞給相言。
紅箋是他身邊的侍女,被他帶在身邊訓練多年,她易容的本事亦是他讓人教的。
“是!”
相言一聲應下,拿了藥瓶便去城內找紅箋。
夜裡,謝沉胥的屋門被人敲響。
“六姑娘?”
翟墨打開門見是江凝,當即讓過一旁,迎她進屋。
謝沉胥正在規劃路線圖,見她進來未覺有異,翟墨上前將桌上的路線圖收起來。
“我熬了些參湯,你這幾日勞累,喝一些。”
紅箋邊說著,邊給他盛上一碗。
“你會不會也怪我?”
謝沉胥突然問她。
“為何要怪你?”
紅箋邊說著,邊順勢坐在他身前,端起參湯喂他。
謝沉胥低眸看了一眼,很是配合地張開嘴喝下。
“你父兄他們如今都對我的安排不甚滿意,對我有了說辭。”
謝沉胥將話挑明。
紅箋怔了怔,隨即為難道:“我自是站在父兄那邊的,可我亦不想你們將關係處得太僵。”
“你有心了。”
謝沉胥勾起涼薄的%e5%94%87,並未察覺出任何不對勁。
一碗參茶入喉,謝沉胥隻覺體內好似有一股火氣在燃燒。
“世子是不是熱了?”
紅箋見他麵龐通紅,人也有些體力不支,便伸手幫他%e8%84%b1掉身上衣袍。
“扶我到榻上去。”
他嗓音低沉道,好似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第兩百二十六章 偽造
紅箋等的便是這一刻,她急忙應下聲,攙扶著謝沉胥往床榻邊上走去。
將人放到榻上後,她一件件剝掉他身上衣袍,隨即落下帷帳。
還未等她坐下,謝沉胥就一把拽住她手腕,將人扯到床榻上。
昏暗的燭光中,她隻覺得麵前的人影重重疊疊。
很快,倆人便交纏在一起。
她%e5%94%87角微張,今夜過後她便確信謝沉胥是真信了她便是江凝,那些後顧之憂便全都沒了。
而段雲驍那邊,也有了交待。
隔日,紅箋是在謝沉胥屋中醒來的,她醒來時床榻上隻剩下她一人,身邊的謝沉胥早已沒了去向。
“姑娘,您醒了?”
采荷推開屋門走進來,見到她在謝沉胥的屋中醒來已經見怪不怪。
“世子呢?”
紅箋拿過她遞過來的衣裳穿上。
“世子忙著處理軍械營地的事,一早便和老爺他們出門了。”
采荷垂首回話。
紅箋心下一凜,“一早便出門了?”
“嗯!他還囑咐奴婢等您醒過來後,伺候您好好用早膳。”
采荷將謝沉胥吩咐的話轉達給她。
“好。”
紅箋抿下%e5%94%87,眼底一片得逞之色。
.
京州城。
江雪晴回到紫竹院時,意外地發現趙啟驍竟在院中等她。
“殿下?”
江雪晴有些詫異,趙啟驍向來極少主動過來找她。
趙啟驍回過頭,江雪晴急忙上前道:“院裡寒涼,殿下還是快些進屋。”
十月底已是京州城的深秋,寒冬很快就要來臨,即便是白日也是極為寒涼。
江雪晴讓他坐下後,給他倒下杯熱茶。
趙啟驍稍稍點頭,他對她的態度早已不如她剛嫁進這座府邸來時那般冷漠,有時還會同她說些朝堂上的事。
“姌姌為我生下孩子的事,想必你已然知曉。”
趙啟驍單刀直入,將這件事跟她擺到明麵上來說。
江雪晴握著茶盞的手一緊,差點被滾燙的茶水給燙到,她扯了扯%e5%94%87角道:“殿下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
便是知道他再怎麼看輕自己,江雪晴也難以忍受他毫不避諱地主動將這件事說出來。
“我想請你幫個忙。”
趙啟驍的語氣變得柔軟幾分。
這下,江雪晴的神色更是愕住,開口道:“殿下請說。”
“我想將我與姌姌的孩子暫且養在你身邊。”
不知為何,趙啟驍提出這個要求時,竟覺有幾分難以啟齒。
“養在妾身身邊?”
江雪晴呼吸一窒,腦中既震驚又混亂。
蕭歆雯定將那孩子當成寶貝來愛護,又怎會願意與他骨肉分離?
而此刻,江雪晴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這是姌姌提出來的,本王想也隻能這麼做。”
趙啟驍鄭重其事道。
“可妾身當初搭救殿下時,曾在陛下和諸多臣子們的麵前露過麵,那會兒小腹平平,如何能說得清這個孩子是妾身的?”
這個外人一查便知,江雪晴不信趙啟驍想不到這一層上。
“你隻需好好養著這個孩子便可,其他的事本王都已做好準備。”
趙啟驍囑咐她。
江雪晴攥緊衣袖,猶疑了好一會兒,才點下頭。
“今夜子時,我會將孩子送到你院裡來。”
匆匆囑咐她,趙啟驍便起身離開。
江雪晴坐在椅凳上,心緒平複許久仍未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不過蕭歆雯的孩子養在自己身邊,趙啟驍來她屋中的次數隻會不勝枚舉,江雪晴自然樂意。
從紫竹院離開,趙啟驍便去找了蕭歆雯。
他們不敢再在月湖上幽會,趙啟驍被凝霜帶著從蕭家後門來到芝蘭院。
蕭歆雯正焦灼地在屋中來回踱步,她已經等了好幾日。這會兒見到趙啟驍過來,命凝霜將屋門關上後急忙問他:“如何?”
“放心,她答應了。”
趙啟驍將她摟入懷裡,揉了揉她單薄的身子。
蕭歆雯這才長鬆一口氣。
很快,她又問道:“她會好好待咱們的孩子麼?”
“會的,我會讓人時時刻刻盯著。”◆思◆兔◆網◆
趙啟驍寬慰她。
如此,蕭歆雯這才算徹底放下戒備。
“不過,外人定也會覺得這個孩子來曆不明。”
想到這,蕭歆雯又憂心忡忡。
誰都知道江雪晴嫁給趙啟驍後並未懷過身孕,這會兒身邊突然冒出個孩子又算怎麼回事?
“本王已經安排好了。”
這幾日,趙啟驍便是在忙著打點這件事。
蕭歆雯眨眨眼,看向他。
“本王替他偽造了個身份,說是本王在蘄州寵幸了一名侍女而產下的。”
趙啟驍低眸開口道。
“原本我還擔心著,這樣一來,那些有心人便是想查,想來也查不到。”
蕭歆雯指的便是趙啟寧。
那日過後,她便知道趙啟寧起了疑心,趙啟驍命人暗中一查,果真發現他在查蕭歆雯身邊的孩子。
“不過,若是他知道這個孩子是我的,想來也定會懷疑你我的關係。”
趙啟驍先將這話告訴她,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是他先將我休掉的,他便是懷疑,拿不出證據這理也不占在他那頭。”
走到今日這一步,蕭歆雯早已不像當初那般整日擔驚受怕,眼下她最在意的便是趙拂,隻要他無事她便安心。
“姌姌,你再等一等。”
趙啟驍卻不想她受這樣的委屈,隻想儘快將她帶回自己身邊。
“我不怕的。”
知道他心意未變,蕭歆雯已十分滿足。
趙啟驍又摟了她片刻,讓他們母子倆再多待片刻後,帶著趙拂從她院裡離開。
孩子一被趙啟驍帶走,蕭歆雯便覺心裡空落落的。
可眼下趙拂的安危岌岌可危,她隻能狠下心這麼做。
趙啟驍將孩子帶到江雪晴身邊,並派了兩個奶娘和丫鬟幫她一同照看著。
說是奶娘和丫鬟,江雪晴卻知道她們也是他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畢竟這個孩子是蕭歆雯生下來的,他不可能對她深信不疑。
江雪晴也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隻將趙拂當成%e4%ba%b2生骨肉般照看著。
隔日天剛微亮,曹貴妃的寢殿門就被人猛然敲響。
“殿下?”
花蕊打開門,發現是趙啟寧。
第兩百二十七章 破鞋
曹貴妃原本還因著被人驚擾睡夢而惱怒,這會兒見到是趙啟寧大清晨便來找她,倒是不由困惑起來:“寧兒?”
她不知道他這般匆忙過來尋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母妃當初為何要執意替兒臣休掉蕭氏?”
趙啟寧朝她走來,麵上分明是落了幾分埋怨,曹貴妃一看便知。
“母妃不是跟你說過了,當時你父皇一心向著趙啟驍,你又連著拉攏蕭丁兩家,你父皇疑心重你是知道的。”
曹貴妃忍著心頭震驚,鎮定自若同他解釋,這樣的事她做得信手拈來,早已不是什麼極難應付的場麵。
“可休了蕭氏,也未見父皇的心意有何改變。”
趙啟寧攥緊雙拳,話裡終究也落了埋怨。
“是母妃大意了。”
曹貴妃愧疚道。
“大意?奪儲不是兒戲啊母妃!”
“這是您時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