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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涼小小 4541 字 2個月前

怪罪於她。

“不用了,一會兒我會給他留封書信。”

平陽咬了咬牙。

“奴婢省得了。”

錦兒隻好噤聲。

夜半三更,眾人都歇下後,平陽和錦兒喬裝成男子模樣,悄悄從客棧離開。

馬車緩緩駛出滄州城,往北椋方向而去。

隔日,翟墨才從平陽的屋子裡拿到她留下的書信。

“阿胥,我回北椋了,你也早日回來。”

她在信上隻留下一行小字。

“啪——”

謝沉胥猛地拍桌,“人跑了你們都不知情?”

他怒問眼前的翟墨。

“守客棧的鐵衣衛昨夜被迷暈了...”

翟墨低著頭,後脊背發涼小聲說著。

“連這點藥都防備不了?”

謝沉胥實在想不到,平陽那麼嬌弱的一個人,竟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郡主這些年的醫術愈發長進,就連迷暈人的功夫也比幾年前長進許多。”

緊接著,翟墨將被迷暈的鐵衣衛仍舊昏迷不醒的消息告訴他。

謝沉胥煩躁地揉揉眉心,爾後冷冷盯他:“還不快派人去追!”

“是!”

這下翟墨才逃也似的跑出去。

平陽擅自離開也不能打亂他們的行程,謝沉胥隻能派人先去將她尋回來。

離開時,江凝發現隻剩下一輛馬車。

“還有一輛馬車呢?”

她開口問謝沉胥。

“被平陽帶走了。”

他麵色平靜般回,竟瞧不出一絲擔憂情緒。

可江凝知道,他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心中著急得很,隻不過他善於將自己情緒偽裝起來。

“她去哪兒了?”

江凝不安地問。

“回北椋。”

之後,謝沉胥催她上轎,倆人隻好同坐一輛轎輦。

賀繁州站在一旁看著,神色不太好。

“讓他跟我妹妹一起坐,還不如你跟我妹妹一起坐。”

江稚站在他身邊,亦是一臉不情願。

賀繁州微微握緊手中的刀,並未說話。

眾人隻在滄州歇了一夜便繼續趕路,魏明緒雖啟程比他們早幾日,可他手裡隻有一半的軍機秘圖,卻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等江凝和謝沉胥他們到匈奴,仍舊能趕得上。

出了滄州,往大秦趕去時,隻見霧氣大得很,倒真如平陽說的那般,變得陰寒濕冷起來。

江凝身上添了兩件禦寒用的棉襖,仍覺冷得很。

轎輦內已經生了暖爐,采荷頻繁給她更換孟婆子,卻仍不頂用。

夜裡,謝沉胥伸手摸到她額角,發覺觸手滾燙。

第兩百一十四章 毒箭

沒想到江凝突然發了高熱。

眾人還在趕路,夜間霧氣更濃,誰也不敢走得太急。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若是平陽在還好說些,可她偏偏私自回了北椋。

情急之下,謝沉胥開口問翟墨:“離大秦都城還有多遠?”

“還有六十裡。”

翟墨緊忙回。

照他們此時的速度,便是趕到明日傍晚都趕不到。

“去將我的坐騎牽過來——”

謝沉胥一直備著他的坐騎,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是!”

翟墨匆匆忙忙下了馬車,去將謝沉胥的坐騎帶過來。

謝沉胥替江凝裹好鬥篷,抱著她騎上他的紅鬃烈馬,徑直朝大秦都城趕去。

霧氣大,又是夜間,倆人很快消失在迷霧裡。

“他這是在做什麼?”

江堯年和江稚父子雙雙上前,揪著翟墨衣襟叱問。

“老爺,公子,姑娘她發了高熱,世子他是要帶姑娘趕到大秦都城去看病。”

采荷急忙下了馬車,來到他們麵前替翟墨解釋。

“發了高熱?”

賀繁州亦是焦急問出聲。

“嗯!今日天亮後姑娘身子便容易發冷,興許是染了風寒。”

他們坐在馬車裡,江家男丁和賀繁州都騎馬在外麵,並不知曉轎內發生了何事。

此刻聽到采荷這麼說,情緒才沒方才那般激動,可他們也擔憂江凝,隻得儘快趕路。

雖然被暖烘烘的鬥篷裹得很緊,可江凝還是覺得有風呼呼地吹過她臉頰,讓她臉頰生寒。

“好冷...”

昏昏沉沉間,她輕聲道。

眼前什麼都瞧不清楚,隻看得到滿眼的霧氣,還有那雙緊緊抓著烈馬韁繩趕路的手。

“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儘管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可謝沉胥還是聽到了。

“我們去哪兒?”

江凝貼在的他臂彎裡,有氣無力問他。

“去大秦都城,給你治病。”

他說話的聲音很沉穩,可急促的氣息卻是出賣了他。

“大秦都城,好像趙玉瓚和段雲驍在那兒。”

江凝燒得神誌不清,卻還記得這個。

“嗯,那是最近的地方。”

謝沉胥回她。

“你彆著急,我不過是發高熱罷了。”

他馳騁飛奔著,江凝便知道他有多著急,她從未坐過跑得這麼快的馬。

謝沉胥低下頭,深眸裡焦意儘顯,但仍是盛滿了溫柔勸她:“發高熱拖久了不好,你趕緊睡一覺,睡一覺醒來病就好了。”

“嗯。”

江凝朝他笑了笑,爾後乖乖闔上雙眸。

謝沉胥瞧著她這副樣子,待聽到迎麵射來的箭羽時,已經晚了。

倒到地上時,他隻見到迷霧中烈馬受驚而逃的身影。

之後,便閉上雙眼。

幾個時辰後,江家男丁和賀繁州還未趕到大秦都城,便見到謝沉胥的紅鬃烈馬從前麵跑回來。

“世子的坐騎?!”

翟墨驚了驚。

謝沉胥的坐騎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除非是出了什麼事。

“那他人呢?阿凝呢?”

江稚神色一驚,冷冷問翟墨。

“世子坐騎不會輕易離開他的身,咱們得儘快趕到大秦去!”

翟墨心念主子,隻想著儘快到大秦去一探究竟。

“慢著——”

老成的江奉璽卻開口攔住他們。

江奉璽沉下眉目,吩咐道:“他們興許是遇到了麻煩,為安全起見,咱們得分開行事。”

“父%e4%ba%b2請說。”

江堯年也擔心江凝的安危,隻想儘快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賀公子不能出事,大秦都城讓老夫和年兒去便可。稚兒,你留在賀公子身邊,好好保護他,等我們的消息。”

江奉璽沉聲道。

“祖父,稚兒怎能讓您和父%e4%ba%b2去犯險?”

雖不知道江凝他們出了什麼事,可這會兒自己躲在身後,江稚隻覺得心有愧疚。

“這種時候,彆意氣用事!”

江堯年斥他,他們時間緊迫,此刻並不是謙讓的時候。

賀繁州上前拍拍江稚肩頭,道:“就聽老護國公和將.軍的吧。”

他們越是下不了決斷,越是耗時。

江稚點了點頭。

很快,江奉璽和江堯年隨著翟墨離開。

賀繁州和江稚則待在大秦邊城,先安頓下來等他們的消息。

此外,賀繁州留了個心眼,叫祁連暗自跟著他們,以防遇到不測。

三日後,謝沉胥在大秦皇宮中醒過來。

“阿胥,你終於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聲熟悉又驚慌的聲音從耳邊想起,謝沉胥睜著朦朧的眼看眼前的人。

直到將她的人影重疊在一處,謝沉胥才發現她哭成了小花貓。

“你的病全好了麼?”

謝沉胥不記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在昏迷前和江凝雙雙從馬背滾落到地上。

“高熱已經退了,還在喝藥。”

她長睫沾著淚珠,此刻的她性格柔軟乖巧到不行,好像沒有了以前和他作對倔強的樣子。

謝沉胥撐著傷口上的痛楚,伸手替她擦拭臉上殘留的淚痕。

“我也沒事了。”

他笑著寬慰她。

“你騙人,你的%e5%94%87色還白著,臉色也蒼白得很。”

江凝不信他的話,略帶惱意道。

“看來以後騙不了你了。”

謝沉胥無奈笑笑,隨即打量起眼前屋子。

江凝見他四處查看,開口告訴他:“這是在大秦皇宮裡,是守門的將士發現咱們後稟告給四皇子,四皇子和王妃將咱們救了回來。”

“你的病也是他們給治好的?”

謝沉胥疑惑看她。

“嗯,他們請了宮中禦醫給咱們看病。”

“你中的,好像是一種極為難解的毒箭,但是還未找出放箭之人。”

江凝隻從外麵守著的宮人口中打探出一點消息,並未知曉太多。

“毒箭?”

謝沉胥眉頭緊擰,想對他放毒箭的人倒是不少,可真正能在他麵前放箭的人卻是沒幾個。

“也怪那日我燒得嚴重,又起了大霧,不然你應當不會受傷。”

江凝滿是自責道。

“不關你的事。”

謝沉胥邊說著,邊仔細回憶起那日發生的事。

還未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便聽到門口傳來道吩咐聲:“將門打開。”

“是,王妃。”

緊接著,外麵宮人打開殿門,便見一道身穿錦繡華服的熟悉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第兩百一十五章 乞憐

“表哥醒了?”

眼前的趙玉瓚相較於之前,高貴的眉眼間傲氣更濃,可見她在大秦過得不錯,大秦皇室亦是沒虧待她。

謝沉胥麵色冷峻無溫看著她,道:“看來表妹嫁到大秦後,連性子也跟著變了。”

想想當初她多恨自己和江凝,如今見到他們倆人昏倒在城門外,竟會派人將他們給帶回來,還把江凝的高熱給治好了,這點讓謝沉胥覺得很是古怪。

他身邊的江凝緊緊攥著手中絲帕,好似有些緊張。不過仔細瞧她麵容,又覺鎮定沉著得很,不像是會怕趙玉瓚的樣子。

他悄悄收回眸光。

趙玉瓚輕輕笑了笑,“我已嫁做人妻,以前的事又何必抓著不放?我救她,不過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畢竟父皇還要儀仗你做不少事。”

謝沉胥稍稍點頭,這點她倒是說得沒錯。趙玉瓚性子雖驕橫,可一向將大是大非看得很清,尤其是站在燕齊的立場上,她是心向燕齊之人。

“你身上的毒還未清完,你們還得在這住上一段時日。”

言罷,她眼神一轉,冷冷看著江凝道:“江家人,三日前就在城中四處打探你們的下落。”

這算是好心好意通知江凝一聲。

“多謝王妃相告。”

江凝極有禮數回謝。

趙玉瓚意味深長睨她一眼,滿身傲氣走出屋子。

很快,便有宮女端著湯藥上來,是要給謝沉胥服下的。

江凝接到手中,一勺勺喂謝沉胥喝下。

喝完藥,謝沉胥想要和她一道出宮去找江家人碰頭,被江凝給攔下來,憂心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