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運,曹貴妃卻仍舊不知輕重,將他們的女兒這般折磨,蕭母心中自然不快,隻恨不得立刻衝到曹貴妃麵前,指著她大罵一頓。
尤其是在趙啟寧爭奪中宮之位的節骨眼上,曹貴妃這般沒眼力見,難不成是不想要蕭家這支勢力了?
蕭母心中帶著怒意,來到福寧宮外。
曹貴妃得知花蕊帶回的消息時,連忙讓人去將蕭歆雯從祈奉殿帶回來,爾後%e4%ba%b2自走出宮門外來迎接蕭母。
“蕭姐姐可是來看雯兒來了?”
她同往常一般,熱絡地喚蕭母一聲蕭姐姐,染著丹寇的手朝蕭母伸去,想要挽上她的手時,卻被蕭母冷哼躲開。
這副冷漠的樣子,若說曹貴妃沒瞧出異樣來,那她這麼多年在後宮裡便白忙活了。
便是心中忍著蕭歆雯與趙啟驍偷情的火氣,曹貴妃也裝作沒事人般賠笑道:“本宮知道,蕭姐姐這是對本宮有怨了。可雯兒是寧兒的正妃,替寧兒祈福是她的本分。”
聞言,蕭母心中更是憤憤,也不管她是不是貴妃,直接朝她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她肚子裡懷著的,可是你們皇家的血脈!”
曹貴妃神色詫然愕亂,她沒想到蕭歆雯禍亂宮闈也就罷了,腹中竟有了趙啟驍的血脈——
她狠狠咬著後槽牙,氣得指尖丹寇掐入掌心,這抹怨恨的神色卻不讓蕭母看到,隻讓她見到自己驚愕的神色道:“雯兒這孩子,懷了身孕也不跟本宮說一聲,若非是蕭姐姐過來,本宮還蒙在鼓裡。”
蕭母看著她這副驚詫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心中火氣才這才消去幾分,隨著她走進福寧宮正殿。
花蕊給她上了茶,曹貴妃極力克製%e8%83%b8腔裡湧動上來的屈辱,努力擺出副喜得皇孫的模樣。
很快,蕭歆雯被福寧宮的宮人從祈奉殿帶回來。
“母%e4%ba%b2?!”
見到蕭母,她驚喜地跑上前,惹得蕭母和曹貴妃都神色大亂,生怕她磕著碰著。
當然,曹貴妃的慌張是裝出來的。
“你這孩子,懷了身孕還不知道小心些。”
蕭母握住她的手前後瞧了瞧,見她不過是神色有些憔悴,其他倒是無恙,這才鬆下一口氣。
豈料,蕭歆雯聽完她的話,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她看著蕭母問:“母%e4%ba%b2,您知道我懷了身孕?”
“是啊雯兒,你不告訴你母%e4%ba%b2也就罷了,怎也不告訴我一聲?”
還未等蕭母回答,曹貴妃就搶先搶過話頭接話。
一直不敢看向曹貴妃臉色的蕭歆雯,驚懼徘徊在眸間,待神色稍稍緩和後才敢看向她:“母妃,我...我原想等著過了三個月胎穩後再告訴您...”
“你糊塗了?寧兒去了大秦那麼久,早就過了三個月了,你這腹中的胎兒啊,定是個疼母%e4%ba%b2的,這麼久了一點兒也不鬨。”
曹貴妃笑著與她說話,蕭歆雯卻覺得她的眼神無比生冷,恨不得將她腹中的胎兒活活剝了去。
她被蕭母握住的雙手,開始止不住的顫唞。
“雯兒,你這手怎地這麼冰涼?”
蕭母覺得奇怪,不解問道。
“興許是跪在祈奉殿太久,著涼了。”
蕭歆雯隻覺心中亂得很,胡亂找借口搪塞。
“貴妃娘娘可看到了,雯兒都凍冷成這樣了,這吃齋念佛的活計,您還是找彆人乾去吧。”
蕭母見她臉色發白,將怨念發泄到曹貴妃身上。
“蕭姐姐說的是,都怪本宮疏忽大意了。從今日起,本宮定會好吃好喝供著他們母子。”
曹貴妃打著圓場道。
“母%e4%ba%b2...”
蕭歆雯害怕得攥住蕭母的手。
蕭母拉下臉色,“罷了,雯兒養胎的這段日子,還是先回蕭家住著罷,蕭家不會虧待你們皇室的子嗣。”
說罷,便要帶著蕭歆雯離開福寧宮。
“慢著——”
曹貴妃卻赫然握住手中杯盞,高聲喝住她們二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今夜過來見我
感受到蕭歆雯的驚恐,蕭母極為不滿地回過頭,用那雙銳利眉眼平視坐在高位上的曹貴妃。
“雯兒,你嫁給寧兒三年,本宮可有虧待過你?皇家可有虧待過你?”
曹貴妃挺直脊背,她知道蕭母是說不動的,唯有對驚慌不已的蕭歆雯下手。
“不,不曾有...”
蕭歆雯原以為自己做好了將她和趙啟驍的私情公諸於眾的準備,可當她看到自己的母%e4%ba%b2時,還是無法邁出隔絕在她與趙啟驍中間的那條溝壑。
“蕭姐姐,你也聽到了,本宮和皇家都不曾虧待過雯兒,你這麼做,豈不是不將皇家放在眼裡?不將陛下放在眼裡?!”
真走到這一步,曹貴妃不怕與蕭家撕破臉麵,用淩駕於蕭家之上的皇家權威來在他們身上施壓。
蕭歆雯身子微微發顫,她終於直觀感受到,自己與趙啟驍的私情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會讓蕭家受到怎樣的重創。
“貴妃娘娘用皇家權威來對我們母女倆人施壓,又算得了什麼呢?寧王殿下若是真有本事,便是不用雯兒在此處祈福,亦是能平安歸來。若是沒有那個本事嘛,那這中宮之位...”
“母%e4%ba%b2——”
蕭歆雯厲喝,生生打斷蕭母接下來的話頭。
她感受到曹貴妃的震怒,忙握住蕭母的手道:“女兒在宮裡很好,母%e4%ba%b2不必憂心。”
“雯兒,有母%e4%ba%b2在這,你誰都不必怕,真的想跟母%e4%ba%b2回去,便是拚上這條老命,母%e4%ba%b2也一定會將你安然無恙帶回蕭家。”
蕭母是見慣了風浪的人,不是曹貴妃三兩句話便能嚇唬住的。
“女兒在這真的很好,隻是太久沒見到母%e4%ba%b2,情緒難免激動些。貴妃娘娘她待女兒也很好,改日母%e4%ba%b2可以再來看女兒。”
蕭歆雯極力克製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e5%94%87角擠出一抹明媚笑意。
可落在蕭母眼裡,卻是強顏歡笑。
她緩緩睨向曹貴妃,隻見她正悠閒喝著茶水,有條不紊聽她們母女兩人敘情。
“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父兄他們?”
蕭母收回眼眸,看向蕭歆雯笑問。
“仔細想想,你也有大半年沒見到他們了。”
她握住她的手不由收緊了些。
“女兒知道父兄他們都好便行,待寧王殿下從大秦回來,女兒再回去看你們。”
話裡話外,便是透著她要留下來陪曹貴妃的意思了。
“你這孩子,彆的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
蕭母故意提高音貝,便是要說給曹貴妃聽的。
“雯兒是個孝順孩子,知道寧兒不在京州,阿瓚又嫁去了大秦,便想著到這宮裡來陪著本宮。”
曹貴妃也不管蕭母點的是她,樂嗬嗬地笑道。
“母%e4%ba%b2過兩日再來看你。”
事已至此,蕭母除了往這福寧宮跑得勤些,便也無計可施。
“嗯!”
蕭歆雯含淚點頭。
與她道了彆,又裝腔作勢同曹貴妃行過禮,蕭母才混不放心地往宮外走。
“你母%e4%ba%b2掛念你,想來看看你這無可厚非,可也不必與本宮針尖對麥芒,你是本宮的兒媳婦,本宮還能害了你不成?”
蕭貴妃從高位上走下來,輕拍蕭歆雯的肩頭。
“母妃說的是,祈奉殿裡的經文還未念完,兒臣也先退下了。”
蕭歆雯眼看著蕭母走遠,才敢側過身來朝曹貴妃行禮。
盯著蕭歆雯的身影,蕭貴妃眼底隱藏的凶狠才逐漸覆上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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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燕齊和%e4%ba%b2使團回到雲州時,陳禮官安排了江凝和賀繁州見麵。
和%e4%ba%b2使團隻在雲州休整兩日,兩日後便會繼續趕路。
與去大秦時不同,這回回京變成了趙啟驍帶隊,趙啟寧身上帶了罪行,雖沒有將他收押,可到底是被人看管著,沒了自由之身。
趙啟驍生怕路上捅出什麼岔子,加之心中實在記掛蕭歆雯,便想早日回到京州城,他們不會在路上逗留太多時日。
“六姑娘後來在大秦皇宮的事,本官都聽說了,身上的傷如今可無恙了?”
賀繁州回到雲州,見阮氏在賀府裡精神奕奕,便知道自己是受了他人的當。
可具體是誰,他沒打算深究,終歸是不想讓他出手幫江凝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女身上的傷已大好。今日喚知府大人前來,是仍有一事相求。”
倆人待在僻靜的屋子裡,江凝朝他稟明來意。
“但說無妨。”
賀繁州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大人可有認識什麼能人巧匠?”
賀繁州在雲州的名聲極好,雲州又夾雜在滄州與嶺南之間,來往於雲州的人彙集四海八方,江凝想著他認識的人應當不少。
“怎麼了?”
聞言,賀繁州神色滯了滯,露出些許擔憂。
“小女遇到些棘手事,想要找人幫忙解決,可一時半會兒尋不到人手。”
江凝向他坦白自己窘境。
“實不相瞞,本官倒是認識一個身手不錯的人,平日裡做的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計。隻是...”
賀繁州%e5%94%87角微繃,沒再繼續往下說。
“隻要他肯替我辦事,錢財的事不必發愁。”
江凝爽快亮出底牌。
賀繁州垂了垂眸,開口道:“隻是,他是西晉人,不是燕齊人。”
江凝沉下眸子,攥了攥手中團扇,隨即問他:“你能否讓他今夜過來見我一麵?”
“嗯!”
賀繁州應承下來,又叮囑她若是需要相幫,可隨時找他。
江凝點了點頭。
待賀繁州走後,采荷才神色警惕問:“姑娘,賀知府是燕齊人,卻私下同西晉人走得那般近,難道不會惹人嫌隙麼?”
“他若真對燕齊動什麼歪心思,那也該將心思放在皇家人身上,而不是我這麼一個後宅女子身上。”
江凝眸光沉靜盯著從窗柩外麵投射進來的日光,靜待夜幕降臨。
夜色暗下來後,隻見從窗台外掠進來一抹黑影,很快站定在江凝麵前。
來人身上著一身鬆煙墨色長袍,墨發用灰色發帶高高束起,整個人氣勢冷清,雙手揣著刀交叉於%e8%83%b8`前,正用那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江凝。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可憐巴巴
“難道以往你也是用這種眼神盯著你主子的?”
江凝落下手中黑棋,察覺到他打量的眸光,抬眸冷眼問他。
“我可沒說要替你辦事,那得看你給的銀子夠不夠多?”
祁連眸光收斂了些,語氣卻是十足傲慢。
“一千兩,我要你七日之內,往京州城江家遞個消息。”
江凝早已備好銀票,她將裝著黑棋的碟子拿起來,拿出壓在下麵的銀票。
“七日?”
祁連皺了皺眉頭,要知道從雲州回到京州城,最少也得大半個月。
“事成之後,還有一千兩。兩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