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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涼小小 4411 字 2個月前

上身孕,江萬安以為問題是出在她身上,必然是對她失望至極,她為能留在江家,必定會想法子穩固地位,她唯一能倚靠的人便是江老夫人。

她唱得一手好曲兒,江家族老又皆是上了年紀的長輩,最是喜歡聽戲,一來二去的,素雪便替江老夫人拉攏下他們,讓他們替她打哈哈,想讓江凝不了了之。

“奴婢回去就著手打聽!”

采荷緊忙回道。

“嗯。”

江凝點點頭。

隨即,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這麼快就到了?”

采荷邊疑惑說著,邊挽起車簾布的一角,臉色不由變了變,馬車停在了賞月樓前,這是謝沉胥的地盤。

江凝也微微一怔,顯然她們的車夫被換了。

“六姑娘,掌司大人想見您一麵。”

果不其然,方才還坐在車轅上駕車的車夫躍下車轅,摘下鬥笠朝她回稟。

“好。”

江凝沒有拒絕,自然而然從馬車上下去。

采荷扶著她下來,主仆倆人往賞月樓裡走去。

冬日裡的賞月樓客人不似夏日裡的那般多,卻也是熱熱鬨鬨的,他們大多都是圍爐暖酒,做詩詞歌賦,若是碰上冷月垂掛在天邊的,則興致更濃,每每到半夜都不願離去。

江凝徑直走上三樓,翟墨已經在外邊候著,見她過來替她打開了屋門。

采荷原本想站在門外邊候著,被翟墨一把拉走,帶她去品嘗點心去了。

自上次有過共享熱包子的交情之後,翟墨待她極為熱絡。

采荷拚命給他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她力氣不比他大,隻能任由他將自己拽到拐角處的小包廂,帶著自己胡吃海塞。

江凝進了屋子後,見到謝沉胥便緊忙上前問:“是不是我父兄他們出什麼事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能讓她擔憂的便隻有江堯年他們了。

“他們無礙。”

謝沉胥說完,給她遞上一份文書。

江凝心頭疑惑,拿到手中打開。

文書上麵說段雲驍回到大秦後,向秦帝說了趙玉瓚與他的事,有要秦帝到燕齊提%e4%ba%b2的意思。

江凝眼中露出不解,問他:“這不是好事麼?”

若是趙玉瓚真被段雲驍娶回大秦,那江凝對趙玉瓚的忌憚也能消去大半,這於她來說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樁。

“可趙玉瓚也得知了此事,你可知若她真要嫁去大秦,會如何做?”

謝沉胥抬起深眸,眸光包裹著她反問。

“會如何做?”

江凝細細斟酌謝沉胥反問的話裡意思。

當初她被段雲驍戲謔,趙玉瓚原本想將計就計,讓她栽在段雲驍手裡,誰知後來竟被謝沉胥扭轉乾坤,將趙玉瓚拉下水,她倒反成了戴罪之人。

自那之後,趙玉瓚心中雖記恨謝沉胥,可她心中最記恨的隻會是江凝,即便是有謝沉胥護著,她也會想方設法讓江凝不得好死。

若她真要遠嫁大秦和%e4%ba%b2,她最先想到的便是江凝。

而靖桓帝寵愛她,無論她提出任何條件,靖桓帝都會無條件答應。

“她會讓我做陪嫁?”

江凝%e5%94%87齒發白地說出這句話,手心裡已經不可自抑冒出冷汗。

謝沉胥輕一點頭,“如今陛下已經格外開恩讓你父兄從漠北回來與你團聚,隻要你們能團聚,到時候你便是使再多理由也無法推拒陛下旨意。”

謝沉胥的話宛如一把無形的刀,瞬間刺向江凝心房,讓她全身生涼。

她手中文書差點掉到地上,被謝沉胥伸手接住,緊接著扶住她,讓她癱軟的身子有倚靠的地方。

“唯一的法子,是不是將我的%e4%ba%b2事定下來?”

江凝緊緊抓住他衣袖,眼眸裡盈著淚光,嬌柔得讓人憐惜。

唯有將她的%e4%ba%b2事定下來,才能讓她逃過做陪嫁的劫數。

儘管已經想到這一層,但她的話還是讓謝沉胥怔了怔,看到他怔神的樣子,江凝心中一目了然,反而寬慰他:“你彆費心了,我有法子。”

謝沉胥微微皺眉,聲音冷下來,“你能有什麼法子?”

“總之這回不必你勞心。”

江凝卻不願說實話,穩下心緒後她朝他行禮,打開屋門離開。

謝沉胥冷冷盯著她離開的身影,將手中文書扔回案桌上,打翻桌上的琉璃燈盞。

翟墨聽到動靜聲,急忙跑了過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貓膩

看到琉璃燈盞裡的火燭掉落出來,滾落到地上差點將紗簾燒起來,翟墨飛快跑上前伸腳用力踩了踩。

直到地上不停冒出黑煙,他才將火燭滅掉,他長舒一口氣,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便聽到惱火的一聲“滾出去。”

翟墨身子陡然一僵,這才發現屋內已經沒了江凝身影,想來倆人又鬨了情緒,他後脖子一涼緊忙回道:“是...”

鬱悶地出了屋子,翟墨還想著回到小包廂內與采荷共進點心,卻不想采荷也沒了蹤影。

“跑這麼快?”

他愈發鬱悶道。

采荷原本就沒什麼心思同翟墨用點心,方才見到江凝從謝沉胥屋子內出來,便也趕忙跟了上去。

見到江凝臉色發白,她急切問道:“姑娘沒事吧?”

江凝搖搖頭,出到外麵天寒,寒氣將她額角上的汗珠消去大半,才讓她臉色瞧起來沒方才在謝沉胥屋中那般駭人。

采荷沒敢再多問,隻給她倒下一杯熱茶,讓她喝下緩一緩。

回到芙蓉院裡天色更沉,江凝讓采荷將那些賬目暫且擱下,讓她替自己硯墨。

隨即提起筆,給遠在宥陽的孟承禦寫了一封書信。

回來的路上江凝想了許久,如今能幫到她的隻有孟承禦,唯有他不會嫌棄她。

“表哥,希望你能原諒我。”

合上書信時,江凝在心口默念。

書信沒被連夜送出京州城,還沒出城門口就被人半道截了下來,拿到謝沉胥麵前。

謝沉胥冷著臉看完,毫不猶豫扔進眼前的炭火盆,將江凝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寫下的書信燒個精光。

翟墨怔怔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知道自家主子今晚心情很不好。

兩日後,江老夫人的壽宴如期舉行,她宴請了許多自己在京州城交好的官眷。

這些年來,她在京州城也交好了不少官眷夫人,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京州城中都算是有頭有臉的。

江凝看得出來,這次壽宴她下了血本,就連席麵上擺的菜肴,都是平日護國公府宴請貴客時不曾多見的。

彼時亦是臘月底,府上的臘梅迎著風雪盛開,是難得一見的美景,不少官眷夫人冒著寒風在園中賞梅。

西院裡,徐金錦一早便吩咐丫鬟們替徐屹城好好打扮,將他身上的紈絝子弟氣質收斂起來,打扮成儒雅書生模樣。

雖然他在朝廷中沒有一官半職,可他年紀尚幼,還可以著手準備科考。

一番裝扮下來,倒是有幾分裝模作樣的樣子。

“阿姐,如何?”

徐屹城這段日子都有在聽徐金錦的話在屋中老老實實念書,此刻自己被裝扮成儒雅書生的樣,第一反應便是來問徐金錦。

徐金錦圍著他轉了兩圈,他今日穿了身翠峰色錦袍,腰上係胭脂玉環,手中拿著把折扇裝腔作勢。

“不錯,是有那麼幾分像樣,隻是待會兒你彆多說話,一切按我說的去做。”

徐金錦誇讚完,便又嚴聲厲色勒令他。

他這張嘴,一開口保準露餡,為保險起見唯有讓他少說話。

“我知道了。”□思□兔□在□線□閱□讀□

徐屹城緊忙應承下來,他都苦了這麼多日,眼下好不容易要熬出頭,自然是徐金錦說什麼便是什麼。

徐金錦心稍稍寬泛下來,隨即帶著他一道往宴客廳去。

她自小便操持起打理徐家的重擔,在這種場合早已遊刃有餘,此刻見到那麼多官眷夫人,徐金錦是一點兒也不怵,帶著徐屹城上前便跟那些夫人們打招呼,讓他在這些夫人們的麵前混個臉熟。

原本徐屹城還興致高昂得很,以為來的除了那些與江老夫人交好的夫人們,定是還有不少年輕貌美官家小姐。

誰知逛了半圈下來,竟連張年輕貌美的麵頰都沒看到,唯有也在人群中忙著忙活的江雪晴。

他高昂的情緒被澆滅一半,人頓時蔫了下來。

“給我打起精神來!”

趁著四下無人注意,徐金錦用力捏了下他後腰。

“啊——”

徐屹城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好在手裡有折扇,他機靈地拿起折扇將嘴巴堵住。

“還記不記得答應過阿姐什麼?!”

徐金錦悄聲威脅他,還給了他一記眼刀子。

徐屹城這才又繼續直起腰身,配合著她在那些官家夫人們麵前演戲。

那些夫人們以為徐屹城本就這是這副儒雅模樣,都紛紛點頭予以肯定。

唯有江雪晴見到了方才倆人竊竊私語的樣子,她越想越不對勁,將手中茶壺塞給一旁的丫鬟,悄悄到芙蓉院去。

找到江凝,她將徐金錦和徐屹城在宴客廳玩的花樣告知江凝。

“他們二人肯定有貓膩!她在那些官家夫人們的麵前那般極力為那紈絝子弟說好話,擺明了是想給他謀個一官半職!”

自徐榮豐帶著那姐弟倆人住進護國公府後,江雪晴也看他們不順眼,平日裡除了能跟柳姨娘抱怨上幾句,便是跑到江凝這來跟她訴苦。

江老夫人壽宴江凝本就沒什麼興趣,更彆提如今與她關係鬨得這麼僵,從開宴到此刻,江凝還從未出現在宴客廳裡一麵。

“四姐姐說得不錯,想來徐金錦早就想著替徐屹城鋪路了。”

江凝不輕不重道。

她對徐金錦姐弟二人的事向來不放在心上,更不關心他們二人在宴客廳裡做了什麼,隻是江雪晴特意到芙蓉院裡來給自己通風報信,江凝便賣她個麵子,隨她一道附和幾句。

“哼,還裝模做樣的裝扮成儒雅書生,也不想想便是人家給他謀得個一官半職的,他有沒有那個實力坐上去?!”

江雪晴越想越氣,無非是這段日子徐金錦幫著江老夫人沒少壓榨她和柳姨娘,她才這般忿忿。

江凝笑出聲來,寬慰她道:“四姐姐何必這般氣惱,你也清楚他沒那個實力,咱們端等著看他們的笑話不就成了?”

“還是六妹妹你能沉得住氣。”

江雪晴讚許地看向她。

倆人正聊得火熱時,前麵的宴客廳突然來人了,說要江凝立刻過去一趟。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氣得牙癢癢

“六妹妹,你都同她鬨翻了,她還叫你去宴客廳作甚?”

江雪晴警惕地皺起眉頭。

“去了便知道了。”

江凝心中亦是覺得蹊蹺,江老夫人叫她到宴客廳去,自然不會是叫她去用膳那般好心,隻會是布好了陷阱,端等著她過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