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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凝成霜 涼小小 4457 字 2個月前

熱。

“時樾那張嘴巴,隻怕再過不久京州城權貴都知道我在漠北有侍妾的事了。”

謝沉胥噙眉,也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

“你,那你讓他不要亂傳...”

江凝急急出聲。

“何為亂傳?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謝沉胥微微繃%e5%94%87,麵露不解。

江凝一看便知道他是裝的,但又不好給他臉色,隻得認虧道:“我來漠北的事雖說隻有江家人知道,可若是江徐氏背後給我使絆子,在五公主麵前我也沒了活路。”

“你這麼怕丟命,為何還要來漠北?”

“還是你覺得你那個表哥能護你周全?”

話及此,謝沉胥的臉色卻沒那麼好看了。

“你不必這般陰陽怪氣,我來漠北隻是為了家人,不為彆的。”

江凝將話說得坦蕩。

“既是為了家人,你更該放聰明些。”

謝沉胥撇下眉頭,話中有話。

誤會解開,江凝對他也沒那麼抗拒了,緩緩朝他走過去。

她坐到他身上,伸出手替他輕輕揉著眉心。

輕柔的指力好似湖麵上拂過的微風,令謝沉胥覺得舒適許多。

“再主動點。”

片刻後,他睜開濃稠的眼盯著她,嗓音不算冷淡,暗啞黏稠。

江凝神色微滯,隨即湊上前。

第七十一章 裹著汗珠

她的%e5%94%87很軟,身上又帶著清新的桂花香氣。

“何時用的這香?”

倆人即便是經曆過這麼多次,她的動作依舊生疏。謝沉胥手指馥在揉著她細頸時,稠聲問她。

“好像是從你庭院裡回去後不久...”

江凝記憶變得模糊,連帶著聲音都透股朦朧感。

不知為何,她的話讓謝沉胥心間碰撞起片刻的愉悅。

愉悅感化作%e4%ba%b2密輕柔的動作,他撫著她細頸往下,輕輕扯掉她衣裙。

七月底的天兒,屋子裡有些悶熱,日近黃昏時,倆人身上都裹著汗珠,江凝隻覺得自己身子熱騰騰的,頭還有些眩暈。

謝沉胥摟著她抵在桌沿邊,興許是太久她有些體力不支,身子漸漸癱軟,謝沉胥乾脆將人抱起,往床榻邊走去。

紗帳落下時,江凝隻覺得自己好似沉溺在輕柔的水麵上,她呼吸沉重,好似隻有緊緊摟著身前的人,才讓她的恐懼感消散一些。

細碎的金光灑落在屋內,江凝不知道謝沉胥折騰了多久,隻知道夜色籠罩整座庭院後,他才肯鬆開她。

江凝迷迷糊糊睡過去,謝沉胥不在的這大半個月裡,她整日擔驚受怕,睡得並不好。

豎日,江凝是在謝沉胥的屋子裡醒過來的,睜開眼的第一眼,她便覺渾身酸累。

輕輕攏上薄衫時,她低眸看到自己身上都是昨日倆人歡愉後留下的旖旎痕跡,謝沉胥早已沒了蹤影。

采荷推開屋門走進來,見到江凝起身,忙走到她跟前扶她下榻,伺候她梳洗。

“謝沉胥呢?”

江凝開口問她。

“掌司大人出門了,讓姑娘您醒來後去看他留在案桌上的東西。”

采荷說著謝沉胥的囑咐。

梳洗完,江凝起身來到案桌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開一看,江凝眼眶通紅。

裡麵是一個平安符,是小時候她給江稚繡的。

因著江稚常年要跟在江堯年身邊外出打仗,她便讓他隨身戴著,不能隨意丟棄。

江稚當個寶貝似的,每日都攜在身上,謝沉胥能拿到這個平安符,意味著他已經見到江稚,並且人還活著。

彼時的匈奴營裡,謝沉胥坐在匈奴王麵前,拂著手中茶蓋等他回話。

“一個換三個,掌司大人這筆賬未免太會算了些。”

匈奴王與謝沉胥打過幾次交道,知道此人不會輕易讓步,可此刻他落腳在自己地盤上,自己勝算大他自然想要爭一爭。

“王上想要的東西可在方辭禮身上,你派人在江堯年父子身邊盯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想要回那份軍機秘圖?如今我能交給你,便說明東西不在江堯年父子身上,王上何必還要扣著人不放?”

謝沉胥抬起眸光,寒眸盯著他,便是在王權麵前,他身上的威儀也不比手握王權的人少半分。

匈奴王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冷笑道:“軍機秘圖落入你們燕齊那麼久,隻怕你們早已將秘圖研通吃透,便是本王拿回來又有何用?!”

聞言,謝沉胥神情卻沒有一絲慌意,反而沉下眉心,“王上若真擔心這個,便不會派人在江堯年父子身邊盯那麼多年。”

他的話正中匈奴王下懷,讓匈奴王瞬間擰下神色。

“王上費了這麼久的心思,難道還要眼睜睜錯失這次的機會?”

見他狐疑不定,謝沉胥眯眼反問。

“可本王為何要信你?你可是燕齊皇帝派來徹查漠北罪臣起事一案的,他那般信任你,你會出賣他?”

匈奴王臉色陰沉緊盯他。

豈料謝沉胥的臉色卻是比他更沉,隻見他語氣不複方才那般好聽:“既然王上沒有誠意,那此事便作罷。你儘管對江堯年父子二人再嚴加審問,他們能吐露出一個字,便算我這幾回都白來了!”

話落,他摔去袖擺,大步往營帳外走。

凝著他挺拔的身姿,在他走出營帳前,匈奴王終於鬆口喊他:“慢著——”

謝沉胥背對著他,深眸覆上寒意。

天黑後,采荷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大聲道:“姑娘,掌司大人他,他將老爺夫人他們接回來了!”

“阿爹阿娘?!”

江凝扔下手中書冊,朝外麵奔去,采荷在後邊跟著。

倆人剛到前院,便見謝沉胥的身後跟著一對年長的夫婦,他們身上著灰色衣衫,神情頹然,身上還滿是汙垢,混著肉眼可見的傷口,顯然在那匈奴營裡受了匈奴王不少刑罰。

“阿爹阿娘!”

江凝怔愣片刻,邊叫邊朝他們奔去。

江堯年和孟氏聽到聲音,猝然抬頭,見到江凝暮色下奔來的身影,倆人神情都滯了滯。

“阿爹阿娘,是阿凝啊!”

江凝站到他們跟前,滿眼淚光看著他們。

“阿凝?”

孟氏最先將她認出來,她小心翼翼撫上她麵頰,顫聲道:“多年不見,阿娘的心肝兒長大了。”

“阿娘...”

江凝嗚嗚咽咽握住她的手。

江堯年將人認出來後,臉上亦是掩蓋不住的喜色。

謝沉胥沒心思看這種場麵,他讓翟墨帶他們下去安頓,江凝也跟著他們去到南院。

這裡被陳府下人收拾得很乾淨,顯然是謝沉胥提前叫人安排好的。

三人從前院來到南院的一路上說了許多話,翟墨還帶來不少藥,讓江堯年夫婦用。

他們身上除了皮外傷,還有些內傷,需要好好調理。

“為何不見阿哥?”

待屋子內隻剩下他們三人,江凝開口問,方才她也不好問謝沉胥,生怕江堯年和孟氏瞧出她同謝沉胥之間的關係。

“他還在匈奴營裡,不知掌司大人同匈奴王做了什麼交易,他隻答應放我和你阿娘,說事成之後才會放你阿哥。”

江堯年到底是征戰沙場多年,情緒恢複得要比孟氏快許多。

江凝神色微怔,很快又恢複神色默默替他們上藥。

“阿凝,我給你的軍機秘圖,可還在你身上?”

見她突然出現在漠北,江堯年開口問她。

“女兒一直帶在身上。”

江凝抿%e5%94%87回。

聞言,江堯年神色安定下來。

倒是孟氏,卻看著她問:“阿凝,你與那掌司大人是什麼關係?”

第七十二章 攥緊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江凝呼吸明顯一窒。

孟氏敏銳捕捉到她情緒,臉色凝重道:“你同阿爹阿娘說實話。”

江凝咬咬牙,放下手中藥瓶,告訴她:“女兒得知漠北罪臣起事後,我擔心阿爹阿娘和阿哥,便隻身從京州城去到宥陽,讓表哥陪我來漠北尋你們,心想著見上你們一麵我便也安心了。”

“阿禦也來了?”

孟氏也許久未見到孟承禦,心中難免激動。

江凝點點頭,繼續道:“可誰知,到了這才知道朝廷派來掌司大人徹查漠北罪臣起事一案。去年在二哥哥的升遷宴上,我曾見過掌司大人,他與二哥哥有些交情。如今二哥哥已故,他便看在他麵上幫了我。”

“江硯舟死了?”

江堯年和孟氏都覺得不可思議。

江凝的一番話,讓他們倆人心情七上八下。

“嗯!聽說是結黨營私。”

江凝壓下心間複雜思緒,鎮定自若告訴他們。

“老二一家子都將仕途看得那般重,江硯舟會結黨營私倒是不稀奇。”

唏噓過後,江堯年便不覺得有多惋惜。大家雖都是江家人,可身上流的血脈到底是不一樣。

“阿爹阿娘,你們好不容易出來,理應先好好歇息。”

見他們心思不再放在自己和謝沉胥身上,江凝趕忙抽離。

“嗯。”

見天色已晚,便是江堯年和孟氏想同江凝再多說些話,可他們身上還帶著傷,難免身心俱疲,想著日後還有機會,索性依她說的先歇息。

江凝從南院出來,快步回到與謝沉胥住的院子裡。

她的手心裡,還夾著薄汗。

想到自己如今尚同謝沉胥住在同一庭院裡,江凝未敢再耽擱,走到謝沉胥麵前急聲道:“咱們得分開住。”

謝沉胥皺皺眉頭,問她:“你想分到哪?”

“總之不能住在一個院子裡。”

江凝小臉憤憤,她知曉孟氏心思細密,又浸潤在後宅多年,女子間的那點心思她最是容易瞧出來,雖說她是自己生母,可自己與謝沉胥這樣的關係,她定然接受不了。

如今他們處境尚未安定,江凝便想能瞞多久算多久。

“可這座府邸便隻有三間院子,已經滿了。”

謝沉胥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那我,我搬出去住...”

江凝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銀子,便是不回孟承禦那裡,她還能住在客棧裡。

“你這不就相當於告訴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謝沉胥盯著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嗤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江凝皺皺鼻尖。

“就在這住著。你蒙騙人的功夫那般厲害,再蒙騙他們幾日又如何?亦或是,你不想蒙騙倒也行。”

謝沉胥手撐下頜,若有所思道。

江凝狠狠瞪他一眼,知他隻會幸災樂禍,索性轉身憤憤回屋。

采荷見她帶著氣回來,不由疑惑道:“姑娘見到了老爺夫人,不是應該高興麼?”

“可咱們如今同謝沉胥住在這間院子裡,叫我如何高興得起來?”

江凝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聞言,采荷臉色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