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太夫回來可好?若是姑娘有個好歹,叫奴婢可怎麼辦才好...”
采荷抹了抹發紅的眼圈。
“罷了,美人那般痛苦,爺也瞧不下去。”
想到江凝此刻正汗如雨下,擰著小臉撲騰在床榻上,倒叫方辭禮心生不忍,他起了身,往江凝那間禪院走去。
片刻後,采荷給他推開屋門,垂淚道:“我家姑娘便在裡麵。”
床榻前落了紗帳,榻上確實躺著一樽玉體。
方辭禮半信半疑地往裡走,采荷輕悄悄將屋門合上。
恰好這時,江凝正帶著丁徐氏匆忙趕來。
采荷見到江凝回來,趕忙上前回稟道:“姑娘,不好了!方才方公子突然過來...”
“把門打開——”
丁徐氏一聽不對勁,厲聲吩咐身後的婆子。
第五十四章 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她身後跟著兩個臉黑體壯的婆子,聽見丁徐氏的話,那兩個婆子立刻上前推開屋門,好在屋門並未被人鎖上,害得兩個婆子差點摔倒在地。
屋內很快亮起燭火。
“誰?!”
方辭禮猝然轉身,他手中,正拿著從丁夏宜身上%e8%84%b1下的淺玉色衣衫。
“畜牲——”
方辭禮那聲名狼藉的名聲,京州城貴眷人人皆知,沒有哪位貴夫人能看著自己女兒被他玷汙。
丁徐氏走上前,狠狠奪過方辭禮手中的衣衫,那兩個婆子立刻將方辭禮往外推走。
“你們?!”
方辭禮有嘴說不清,又礙著她們全是女人,隻得任由她們將自己推搡到屋門口。
“丁姐姐...”
江凝從屋門外想要往裡走去,被方辭禮一把拽住胳膊,狠聲道:“六妹妹果然好手段啊,想不到我竟會在你手裡連跌三個跟頭——”
若是之前方辭禮對江凝還有喜歡之意,時時刻刻想著將她霸占了去,此刻剩下的,便隻有惱恨。
連著被她戲弄三次,他恨不得將她在床幃上撕碎,讓她哭著乞憐自己放過她。
那樣的滋味,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方公子請自重!丁姐姐不過是在我這休憩片刻,你竟不知廉恥地闖進來,實在是令人不齒!”
江凝擰眉,厲聲訓他。
“爺我是闖了進來,可我以為,床榻上躺著的人是六妹妹你啊。”
方辭禮乾脆破罐子破摔,當著丁徐氏的麵調?戲起江凝。
“虧你還是朝廷派來修繕古佛的,也不怕玷汙了菩薩!”
江凝欲掙%e8%84%b1開被他擒住的胳膊,卻被他越箍越緊。
“我不但敢玷汙菩薩,我還敢在菩薩麵前玷汙你!”
方辭禮咬牙。
“夠了!”
丁徐氏檢查完丁夏宜的身子,見無大礙,隻是人還昏迷未醒,聽到方辭禮的這番汙言穢語,丁徐氏隻覺肮臟得很,厲聲打斷方辭禮,“方公子想在哪兒玩,想玩誰臣婦不管。可在這,你若是想胡來,那就彆怪臣婦將你的事稟告給家夫,讓他在陛下麵前道一道你在這乾的醃臢事!”
“你!”
方辭禮臉色陡然黑下來,丁徐氏雖隻是個婦道人家,可她這吏部尚書夫人的身份,卻不得不叫人忌憚三分。
加之她又十分信佛,更是容不得彆人在佛門之地撒野。
方辭禮裹了裹後槽牙,隻得悻悻離開。
手猛然被他鬆開,江凝幾不可微皺下眉頭,來到丁徐氏麵前詢問丁夏宜可有大礙。
丁徐氏對江凝並沒什麼好感,丁夏宜素來與江凝生隙,若非是為替丁家祈福,怎會屈尊來到她這間屋子裡?
便是自己替她解圍,也是看在佛祖的麵子上,此刻見她過來問詢,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沉聲道:“她無事。”
“丁夫人日日虔心念佛,定是菩薩庇佑。”
江凝虔心說著這番話。
這話倒是讓丁徐氏舒服了些,她叫來那兩個婆子,讓她們將丁夏宜扶回去。
“姑娘,消息也放出去了,想來明日寺中僧人會對方辭禮頗有微詞。”
待屋子內安靜下來,采荷走到江凝麵前回稟。
“好。”
江凝勾起%e5%94%87角。
這樣,便是方辭禮想要在這再動手腳,隻怕也沒那個膽了。
“奴婢去給您燒熱水擦洗身子。”
見她累了一日,采荷給她倒下杯熱茶,便退了下去。
沒曾想這麼一鬨騰,竟都快到子時。
江凝垂眸揉了揉被方辭禮拽得發脹的胳膊,他是生生用力猛掐的,此刻還酸疼得很。
江凝揉著,並未察覺到有人走進自己屋內,還合上了屋門。
彼時三月底的天兒,開著門還有些涼意,可為了驅散屋內殘留的迷香,江凝隻得這麼做。
察覺到沒了涼意,她疑惑抬眸,卻見謝沉胥神不知鬼不覺站到了自己跟前。
“你怎麼回來了?”
她眨眨眼睫,有些驚訝。
“我為何就不能回來?”
他暗眸落到她費力揉著的胳膊上,眸底隱出冷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江凝移開眼神,未敢看他。
“這胳膊怎麼回事?”
他明知故問,碩長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
“自己撞的...”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心虛。
“怎麼撞的?”
他卻是不依不饒。
“就,輕輕撞了一下,不礙事...”
她垂眸解釋。
“輕輕撞了一下能這麼腫?”
他卻是粗蠻地扯下她衣襟,大半個香肩暴露在空氣中,右胳膊上一片紅腫。
她慌慌張張地想拉起衣襟,卻被他阻撓,“都看過了,還怕什麼?”
她抿抿小嘴,爭不過他隻好作罷。
他將手從她柔滑的香肩一路往下,替她仔細揉著胳膊,低垂的眼睫遮住他眼中情緒,江凝瞧不清他此時心緒。
她還在想著好端端地他怎會回來,便忽然聽到他開口吩咐:“去將方辭禮的家夥廢了。”
“是!”
屋門外,飛快落下一個黑影,把江凝嚇了一跳。
“他,他是...”
她盯著那黑影很快跑開。
“鐵衣衛。”
謝沉胥沉沉出聲。
“這麼說,你回去的這段日子,一直有鐵衣衛在這間禪院裡?”
“嗯。”
他點了點頭。
“那今晚發生的事?...”
“嗯。”
他又點了點頭。
江凝心悸之餘,心底又陡然生出股無名火,這人明明什麼都知道,方才還兜圈子說那番措辭,擺明是耍她嘛!
她微慍,想要抽回自己胳膊。
“彆動。”
他勒令道。
他的掌心很暖,雙手交合著替她輕輕揉搓,倒是比她一隻手揉要舒服許多。
“你回來,不會是為了我吧?”
盯著他,江凝大著膽子問出這句話。
“不然呢?我用過的人,若是他人用了,日後我怎麼用?”
他抬眸,盯著她,將這種令人害臊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什麼日後...”
江凝抿%e5%94%87嘟囔著。
“不是日後,難道是此刻?”
他盯著她的眸光,隱隱映出跳躍的燭光,好似還夾雜著另一團火光。
“不是啊!”
“那便是日後!”
“也不是!”
“閉嘴!”
第五十五章 留來做嫁妝?
稀薄的月光被忽至的雲層遮掩,屋內燭光黯淡,倆人靠得很近,江凝都能聽到他沉穩的氣息聲,帶著微微灼熱感。
見紅腫消退下去,謝沉胥才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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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他來了,江凝便問他江徐氏那邊的進展。
“時機尚未成熟。”
謝沉胥隻輕輕吐露這幾個字。
距回京尚有一個月,隻怕江老夫人已將大房的家產查得七七八八,思及此處,江凝還是微微繃起神情。
“如此緊張,看來江堯年留給你的家產不少。”
謝沉胥盯著她,瞧出她擔憂思緒。
“不管有多少,一分都不能給她——”
江凝沒好氣道。
“一份都不給?難道你要留著拿來當嫁妝?”
他沉眸反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凝兜著圈子。
“不如何。”
他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采荷回來前,謝沉胥已經離開。
見到江凝盯著燭火發愣,采荷問道:“姑娘是不是困了?”
她回過神色,乾脆點頭道:“嗯。”
采荷趕忙給她擦洗了身子,伺候她歇下。
月色迷朦,謝沉胥回去時,已不如剛來時的那般趕,翟墨給他備了馬車,他慵懶地靠在轎輦內問:“方辭禮的事處理得如何?”
“隻怕他以後連春花樓都不敢去了。”
翟墨垂眸答話。
謝沉胥滿意闔上眼。
隔日,方辭禮昏昏沉沉醒來時,隻覺身上疼痛得厲害,他喚來身邊侍從八鬥,讓他褪下褻褲,看到裡麵腫脹成一團,卻不知是如何弄的。
“怎麼回事?!”
他嚇得臉色發白。
八鬥更是戰戰兢兢,完全不知道昨兒個夜裡,主子這間屋子發生了何事。
“奴,奴才不知...”
八鬥結結巴巴道。
“蠢貨!還不快下山去叫太夫過來?!”
雖說方辭禮府上姬妾已有自己的子嗣,可他最是喜歡流連於女人床幃之間,若是辦不了事,日後叫他還如何風流?
“是...”
八鬥差點摔個趔趄,急急忙忙往外奔走。
一整日方辭禮都沒到後山去,他對外說自個身子不適,要歇息幾日。
萬鐘寺裡的僧人們卻是極為不滿,得知方辭禮身為朝廷命官,派來修繕古佛卻要在萬鐘寺裡對香客欲行不軌,他們自然是頗有微詞。
消息傳回方辭禮耳中,他靠在軟墊上眼神染上狠光,被外頭的日光一照進來,倒是駭人得很,叫八鬥害怕。
他自然猜想到消息是江凝放出去的,可自個下麵的傷是不是她做的,方辭禮卻是摸不準,她一個閨閣女子,哪裡來那樣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偷溜進自個的屋子裡,還留下這樣毀命的傷。
日後恐怕是連女人都難再碰。
一想到這,方辭禮就狠狠攥緊茶盞,“我不出門的這些日子,派人盯緊後山古佛修繕進度,莫要出了差池!”
他厲聲吩咐。
既然已經賠了夫人,便不能再折了兵。
這筆賬,方辭禮還是能算得清楚。
“是!”
八鬥急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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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宜醒來後,得知自己暈倒在江凝屋裡,還差點被方辭禮玷汙的事,震驚道:“母%e4%ba%b2,我...”
“放心,母%e4%ba%b2看過了,沒事。”
丁徐氏寬慰她。
“江凝,定是江凝乾的!她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