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翟墨滿身仆仆風塵,便是往北去追劉冠榮鬨的。
下一瞬,隻見鐵衣衛將一灰頭土臉的男子從外麵押進來,見到劉伯坤,那男子立刻跪到他身邊哭天喊地道:“爹,您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此人正是劉冠榮,一看便知道這一路沒少受罪。
“兒呀,我的兒呀!”
劉伯坤心疼地將人摟到懷裡。
“你以為,本掌司真有閒工夫陪你兜幾日的圈子?”
謝沉胥倚靠在縣衙主位上,眉心陰雲漸籠,陰雲之下,是怎麼的狂風驟雨,劉伯坤雖未領教過,可也算耳濡目染。
“小人該死!隻求掌司大人留我兒一條命!”
劉伯坤匍匐求饒。
謝沉胥輔一皺眉,劉伯坤隻聽到身後陡然傳來陣驚悚叫聲。
“啊——”
他回過頭一看,隻見劉冠榮的十根手指頭沒了兩根,鮮血淋淋地往外流。
謝沉胥的用意很明顯,他每說一句廢話,他兒子就斷兩根手指頭。
“小人說!是戎王——”
“年關前宮裡突然來了人,讓小人將古佛下的東西拿出來,說是要交給戎王,如今東西便是在他手裡!”
劉伯坤抖如篩糠回話。
趙啟戎?
“啊——”
謝沉胥翻身上馬時,縣衙內再次傳來劉冠榮響天徹地的慘叫聲。
暮色漸染時,謝沉胥回到了萬鐘寺。
人剛踏進禪院,陸謙便帶著受傷的手臂迎了上來,屏氣道:“大人,出事了。”
第四十九章 揉
“怎麼回事?”
謝沉胥一眼瞥到他右臂上的傷。
往日裡不愛顯擺的陸謙,今日卻格外怪異,竟主動將他受傷的事擺到謝沉胥眼前,隻見他大公無私道:“不是下官,是六姑娘,她被五公主罰跪一夜,發高熱了。”
謝沉胥秋光陰惻惻掃他一眼,語氣像染了臘月寒霜道:“沒用的東西——”
陸謙頭皮發緊,正要悄悄抬眸看謝沉胥此刻的神色,霎時瞠目結%e8%88%8c,眼前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陸謙嘖嘖兩聲,自言自語道:“看來咱們這位大人要完。”
“大人放心,您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再換次藥就好了。”
身後端著藥過來的護衛行樾隻聽到他後麵說的幾個字,便接過話茬寬慰他。
“滾一邊去。”
陸謙白了他一眼。
行樾怔怔愣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還不快滾過來替我換藥!”
陸謙沒好氣地罵他。
“是!”
行樾緊忙跟了上去。
謝沉胥來到江凝院裡,這段日子何婉芸興致高漲,便是暮色籠罩下來也仍跪在前殿虔心誦經,這會兒這間禪院裡除了江凝主仆,倒是沒有江家其他人。
采荷蹲在院角熬藥,她忙著煽動藥爐底下火苗,並未察覺到有人過來。
江凝連著燒了兩日,此刻人仍舊是迷迷糊糊的。
不知是不是身子太熱,蓋到她身上的被褥被她翻開一角,薄如蟬翼的薄衫也被她解開兩顆盤扣。
她細頸間薄汗隱現。
謝沉胥拿過旁邊汗巾,覆上去細細擦拭,指馥不小心觸到她滾燙的肌膚,竟讓她如乾凅的沙漠碰到了綠洲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緊貼他大掌。
謝沉胥恍了一瞬,才察覺自個一路趕回來,整個人身上還裹著寒氣,此刻掌心都是冰冷的。
他伸了手,細細撫著她嫩白細頸,讓她舒適些。
大掌在上麵停留許久。
不知是不是弄疼了她,江凝不滿地嚶嚀一聲,謝沉胥才不舍地鬆開手。
見她麵上痛苦之色漸消,謝沉胥才起身離開。
再昏昏沉沉喝了兩日藥後,江凝的病才漸漸有了起色。
她意識漸攏,問采荷:“這幾日除了你,可還有旁人來過?”
采荷搖搖頭,道:“這幾日隻有奴婢在照顧姑娘。”
“嗯。”
江凝抿抿%e5%94%87,沒再吱聲。
她總覺得這兩日有人來過,用什麼冰涼的東西敷上她細頸,讓她好受許多。
可聽見采荷這般說,便以為是自己的夢境,沒再多想。
直到夜幕降臨,江凝收到謝沉胥遞來的消息,說江老夫人在江家已經有所動作。
她讓采荷給自己換好衣裳,披了玉枝色披風後往他那間禪院走去。
屋子裡,隻有謝沉胥一個人,這間院子有慎刑司和大理寺的鐵衣衛層層把守,不知在關押什麼重要犯人。
屋門合上後,謝沉胥將手中信條遞到她手裡。
江凝接過來,隻見上麵落著一行字,說是江老夫人找了江家族老到護國公府上,除了要查清楚江堯年夫婦留給江凝的家產之外,還要擬好契書,告知江家族老眾人,江凝霸占大房家產多年,不願拿出半分來孝敬老護國公和江徐氏,是何等的不肖子孫。
她看完,將手中信條攥得死緊。
她在啟程來萬鐘寺前便料想到江老夫人會有後招,可沒想到她這般不要臉,竟打算先將江凝名聲在江家族老間弄臭,後麵才有由頭名正言順將大房的家產搶奪過去。
“想必用不了幾日,你在江家族老裡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謝沉胥手指節輕輕敲打桌沿,暗眸落到她細頸衣襟上。
她把衣襟包裹得很好,將他撫過的地方都遮掩住了。
“她這是要逼我回去。”
江凝咬咬牙。
可若是她眼下回去,便又被江老夫人抓了話頭,倒真是進退維穀了。
“三個月,足夠她挪走江堯年給你留下的所有家產。”
謝沉胥輕飄飄說著。
江凝瞥他一眼,聽他話裡的意思,像是知道江堯年給江凝留下了多少家產似的。
“難不成,你有法子?”
江凝眸光一轉,緊盯著他。
柳姨娘母女三人羽翼尚未豐滿,不是江老夫人的對手,況且,她們在江家的地位剛有氣色,柳姨娘不會冒這個險,那江凝在府上便沒了能出力的人。
此刻看謝沉胥這副神情,倒像是替她想出了應對之法。
“你倒不如想想,如何把前兩次欠下的還了。”
他收回暗眸,人往椅背上靠了靠。
江凝咬著%e5%94%87瓣,未有應聲。
大房的東西是江堯年留下來給她,讓她在京州城裡能護自己周全的,江凝一分一毫都不能交到江老夫人手上!
“那便讓江徐氏將江堯年的家產全都占了去罷。”
見她猶疑不決,謝沉胥沒了耐心,欲從靠椅上起身。
“彆——”
江凝焦急出聲。
她走上前去,冰涼的指尖覆到他肩頭上,微微往下按後坐到他身上。
玉枝色披風從她身上褪下,她看了眼投映在窗柩上的身影,怯聲問:“能不能把燈盞滅了?”
窗柩上落下的,是倆人緊貼在一起的身影。
她雙頰泛起紅暈,%e5%94%87瓣也被她咬得微微腫起。
“與我,你便這般抗拒?”
他大掌落到她單薄後背上,灼熱感自後背傳來,讓江凝心尖微顫。
雖說她與謝沉胥打破了幾次隔膜,可縈繞在倆人之間的,始終是算計與被算計,自然讓江凝生出幾分抗拒之意。
“可當初,明明是你先貼上來的?”
他不滿發問,手落到她細頸上,熟悉的感覺霎時從迷朦渙散的記憶裡湧動上來。
何況,他那輕車熟路的手法,讓江凝再熟悉不過。
“我發高熱的時候是你?...”
江凝猝然抬起溼潤的眸。
“你不是很喜歡?”
問這話時,他故意加重力道。
“嗯...”
他再次聽到了她的嚶嚀聲,隻不過這次他沒有停下,反而愈加用力。
江凝身子在微微發顫,看不得被他生生揉出的紅暈,隻得羞憤的閉上眼不去看。
“睜開眼睛。”
謝沉胥卻沉聲下令。→思→兔→在→線→閱→讀→
第五十章 淩亂不堪
江凝眼睫顫顫,在他的脅迫下睜開濕意儘染的眸,心中羞憤難忍。
“答話。”
“是不是很喜歡?”
嬌嫩處被他揉得生紅,他的陰惻涼薄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江凝十指緊緊攥著他衣角,迷迷朦朦應了聲,“嗯...”
“還算聽話。”
“那不如,把前麵欠下的兩次索性都還了如何?”
他嗓音濃稠,喉結在滾動。
“不要,很疼。”
她害怕得攏回幾分意識,渙散的眼神裡映出一絲恐懼。
謝沉胥極為不滿的搖頭,“你好像又忘了我說過的話。”
江凝微微怔住,破碎的意識正欲回想他說過的話,卻被她掐住腰肢,
“啊...”
瞬間將她僅剩的意識攪得淩亂不堪。
之後。
江凝癱軟地靠在他肩頭上時,終於模糊地想起他說過什麼,他要做什麼全憑他掌控,容不得她掌控分毫。
謝沉胥手指尖纏繞她耳鬢碎發,聞著她身上桂花香味,問:“什麼時候用的這香?”
她撇過臉,沒回他的話。
知道她尚在生氣,謝沉胥並未為難她,而是湊上前%e4%ba%b2了%e4%ba%b2她鬢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e4%ba%b2,約莫是沒忍住罷。
江凝靠了他好一會兒,才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裳,好在他還是給她留了點顏麵,將桌上燈盞滅掉了。
見她尋得辛苦,謝沉胥將桌上燈盞點亮。
霎時間,透著紅暈的玉體映入眼簾。
她長睫上沾著淚珠,即便是哭過,也難掩眼中春水瀲灩。
謝沉胥怕她著涼,伸手撈到她披風,先給她蓋上,隨即替她穿上衣裳。
她坐在他身上太久,下地時%e8%85%bf有些發軟。
她看到他的衣衫也正半敞掛著,身上落滿被她抓過的痕跡。
“好了嗎?”
謝沉胥並未留意到她的眼神,扶著她問。
“嗯。”
她適應了下著地的感覺,輕輕應出聲。
屋門是翟墨打開的,燈盞亮起後,采荷早已在廊下候著,這會見江凝身體發軟的從裡麵出來,趕忙上前扶住她。
黑暗中,采荷看不清江凝臉上神情,但心裡還是生出幾分心疼。
“走吧。”
江凝虛弱道。
她風寒初愈,便又在他這出了這麼多虛汗,此刻自然是虛弱得很。
佛門淨地沒有泡澡的地方,回了屋子裡,采荷去打了熱水過來後給江凝擦了下`身子,便讓她歇下。
興許是累了一晚的緣故,江凝躺到軟榻上翻了下`身子,便睡了過去。
隔日,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彼時前殿裡的誦經已然結束,何婉芸都帶著江硯柏回來了。
見到江凝剛起,她撇嘴道:“想不到來到這佛門清淨聖地,你竟這般懶怠。五公主說的沒錯,你這哪裡是替江家祈福來了?分明是偷懶來了!”
過了二月天氣漸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