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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涼快了,而在山上微風吹著就更為舒適了。

狄晶晶不顧弄臟自己的小裙子,頭一遭直接坐在地上喘粗氣,“彤老大,你怎麼?這麼?厲害。”

“肯定是書中?講了方法。”小卷毛搶先說?道。

桑寶彤點頭:“對,我給?你們講龜兔賽跑的故事。”

桑寶彤講完了故事以後,她的兩個?小弟也原地滿狀態複活。

他們繞著烈士塔中?央的大浮雕轉了一圈,又?去後麵單獨的烈士墓打?轉。

桑寶彤因為認識字,一個?個?念著上麵的名字,還有上麵的事跡。

不過說?到?底五百個?字不起到?什麼?作用,很多時候念得七零八落。

不過小團子的兩個?小弟也不認識什麼?字,隻會用崇拜地眼光看著他們的彤老大。

桑寶彤對自己很不滿意,她覺得她應該多認識幾個?字,還有那麼?多字不認識。

小卷毛對著狄晶晶說?道:“你看,你不認識字,這些都不認得。還是我緊跟著老大的腳步,我認識好幾個?字!要不然我做老二,你是三妹。”

狄晶晶跳腳,“不行不行,都說?好了,我是你二姐!”

“你本來就比我小,你當時說?你更聽老大的話,你才做了老二,你應該是老三!”

“你是老三,我們都說?好了的。”

桑寶彤不明白?老二老三有什麼?好爭的,她知道兩個?人會為了這個?排位至少爭執五分鐘。

小團子繼續往前走?,她似乎看到?了一顆大樹後麵有人。

走?近了一看,墓前麵有一個?很瘦的中?年女人,她正屈一隻%e8%85%bf輕壓在地麵上,在給?墓碑做清潔。

中?年女人的脊背挺得很直,讓桑寶彤想?到?了祁衛東叔叔。

這個?人的麵容滄桑苦頓,又?讓桑寶彤想?到?了葛爺爺,這個?人仿佛經曆了很多事情似的。

女人的頭皮有一塊兒很大的疤痕,那裡因為受過傷已經禿掉了,沒有再生出頭發來,她另一邊完好的頭發耷拉住受傷的部分,此時被微風一吹,露出了一長條的疤痕來。

是不是很疼?

小團子倒吸了一口氣,用手捂住了嘴。

女人早就注意到?了小團子,扭過頭對著桑寶彤友好地笑了笑。

小團子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了女人的笑容,她總覺得有些彆扭,就好像見過這樣一張臉,她總覺得這張臉不應該這樣笑似的。

桑寶彤蹲在地上看了一陣女人做什麼?。

小團子看到?了女人不光是擦墓碑,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小簍子,裡麵有很多白?色的紙花,女人會把紙花用狗尾巴草的草%e8%8c%8e給?捆成一小束,放在墓碑的麵前。

她的態度很恭敬,用手摸一摸墓碑,就像是隔著時空和?人對話。

桑寶彤身邊很快一左一右蹲下了她的兩個?跟班。

狄晶晶和?裴倦自從認了彤彤為老大,化身為學人精,也蹲著看女人在做什麼?。

兩個?小跟班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半禿女人做的事情。

“彤老大,我們一起洗墓碑,給?烈士送花花吧。”狄晶晶提議。

裴倦剛剛和?狄老二打?了口水仗,這會兒又?和?對方統一戰線了,“對對對,我們要做雷鋒,我們也要洗墓碑!”

桑寶彤點頭,她走?到?最前麵,和?中?年女人說?道:“阿姨,我們三個?幫你一起洗墓碑好不好?”

女人見著三個?小朋友要跟她一起擦墓碑,笑著點頭:“好。”

她把手中?的抹布給?分成了三小塊兒,遞給?了三個?孩子。

小團子在這個?時候摸到?了女人的手。

剛剛女人挺直的脊背讓小團子想?到?了祁衛東叔叔,此時女人的手更是讓她想?到?了祁衛東叔叔。小團子問過叔叔為什麼?會這個?地方起老繭,祁衛東叔叔說?這是槍繭。

“阿姨。”桑寶彤說?道:“這是槍繭嗎?”

“槍繭?”女人的眼裡露出一絲迷茫,“什麼?意思。”

“就是打?槍。”桑寶彤做出了biubiubiu打?槍的手勢,“常年打?槍,就會留下老繭。”

中?年女人沒什麼?反應,而旁邊的小卷毛興奮了起來,“哇,打?槍,那阿姨肯定是部隊上的。”

中?年女人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疤痕,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來曆,真希望我當年為了打?仗出過力氣。”

女人失憶,她沒有自己的前塵記憶,後麵在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她對馮這個?姓氏特?彆在意,她覺得自己或許是姓馮的,所以後來給?自己起的名字叫做馮憶

第30章 找到線索

小卷毛說是要擦墓碑, 實際上就是拿著抹布在?墓碑上轉圈,他奶聲奶氣地問道:“失憶是什麼?”

“失憶就是受了?傷,所有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馮憶在?利落地給紙花紮成一小捆, 把自己的頭發?撩起來,讓人看傷口。

“看到阿姨頭上的傷口了沒有?當時我受了很嚴重的傷, 因為傷著的是大腦,過去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小團子剛剛在風撩動頭發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傷口很深, 而現在?馮阿姨把頭撩開,更可以看出當時?的狀況慘烈。

她小手捂著嘴, 倒吸了?一口涼氣。

彤老大這樣做了?,兩個?小跟班也同樣捂著嘴做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表情。

馮憶被?逗得想?笑, 她很在?意槍繭的事情,對著桑寶彤說道:“這位小朋友,你摸過槍繭嗎?你確定我手心的老繭就是槍繭?”

馮憶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乾很重活的農婦,從未想?過,或許是受傷太重原本的家庭拋棄了?她, 陰差陽錯被?那家人撿到。

她從未想?過, 在?失憶以前的她,要麼是女兵,要麼是公安。

“我認識一個?叔叔手心裡有槍繭。”小團子說道,“這裡, 這裡, 這裡。阿姨的手和叔叔的手是一樣的, 我確定是槍繭的。而且阿姨的脊背挺得很直, 我觀察過祁叔叔,他當過兵, 他的身姿就格外挺拔。”

小朋友細細的手指點在?馮憶的手上。

小團子繼續說道:“祁叔叔以前在?部隊上,後來做了?公安,他說一般要麼在?部隊上,要麼是公安,才?會有槍繭。這麼厚的槍繭……阿姨應該很厲害的。”

“哇,你還認識公安!”狄晶晶說道,“不愧是我們彤老大!”

小卷毛也在?不停地點頭。

兩人小小的%e8%83%b8脯高高挺起,彤老大認出了?槍繭,他們兩人比彤老大本人還要驕傲。

彤老大這個?稱呼讓馮憶笑了?,她的目光溫柔,對桑寶彤說道:“你是他們的老大?我猜,你叫做彤彤?”

桑寶彤點頭。

“對!彤老大是我們班上最最最最聰明的人!”

“她認識的字很多?,知道我們都?不知道的道理,所以她是老大!”

“她說是槍繭,肯定就是槍繭,她可以記住老師說的很多?很多?話!”

狄晶晶和裴倦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讓馮憶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容。

她看著桑寶彤,感謝這個?孩子提供了?槍繭這個?線索。

遠處有哨子聲響起。§思§兔§網§

馮憶聽到了?哨子聲,她下意識地挺直了?%e8%83%b8膛,她不由得對自己失笑,原來很多?小跡象已經證明了?她的身份,但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或許是當局者迷,又?或者是囿於失憶以後的見識,從未見過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重新開始記事時?候的經曆,對馮憶的影響很大。

那個?村子裡人人都?瞧不起女人,而村子裡的光棍又?渴望女人,在?那些?人看來,女人是低人一等的,給口飯吃就行,是繁衍的工具,不能?算是人。

馮憶在?失憶的時?候順著水,流到了?一個?偏僻村,她被?人救了?,因為傷很重,她在?斷%e8%85%bf不能?動的情況下,被?救她的那戶人家強行做了?媳婦。

馮憶後來懷孕了?,那家人放鬆了?警惕,馮憶也因此得到了?離開的機會。

逃難的過程是艱辛的,她成功離開了?那個?村子,付出的代價是沒有了?肚子裡的孩子,更是被?醫生判定以後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馮憶並不後悔自己付出的代價,因為她不光是救了?自己,還讓那個?村另一個?被?拐賣來的小女孩可以重新回?家。

馮憶想?著當年的事情,按照時?間進行推斷,當年那個?村子是靠近熊國的邊界線不遠的。

這樣來看,應該是國家和熊國發?生了?衝突,國家派士兵過去打仗。

而她應該就是上前線打仗的女兵,因為戰爭受傷,陰差陽錯到了?那個?村子。

而撿到她的那戶人家把她的軍裝給燒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她毫無自己的東西,因為她身上的物品太有標誌性了?,所以那一戶人家乾脆沒有保留。

到了?後來,那一家人被?公安逮捕,他們更是恨她,口口聲聲說她是被?家人拋棄,是個?沒人要的農婦,導致她心底留下了?自己是農婦的烙印。

馮憶知道她說話的口音帶著兒化音的首都?音,她猜想?她是首都?人,她的家人就在?著一座四九城裡等著她,首都?太大,她本來在?想?著如何找到自己的家人,現在?桑寶彤的話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她可以直接去武裝部。

武裝部肯定有整個?首都?參兵的名冊,她參加的應該是和熊國的戰鬥,隻要找報了?失蹤的女兵,或許就可以找到她的家了?。

馮憶的心中是洶湧澎湃,眼神明亮了?起來,倘若是祁衛東在?場,就會發?現,馮憶的身上有一種偵察兵特有的銳氣。

三個?孩子沒有注意到了?馮憶的表情,他們紛紛看向了?哨子方向。

哨子是長長的三聲。

這是所有中班孩子集合的標識。

“阿姨,我們得走了?。”小團子把其他兩個?人的抹布拿了?回?來,“這個?給你。”

“你們等一下。”馮憶蹲在?了?桑寶彤的麵?前,“我知道你叫做彤彤,彤彤,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叫什麼嗎?還有是哪個?幼兒園的,你幫了?阿姨一個?很大的忙,晚點阿姨報答你。”

“她叫做桑寶彤,我叫做狄晶晶。”桑寶彤還沒有說話,狄晶晶就說了?。

裴倦更是爭先恐後說道:“我叫做裴倦,我們都?是解放軋鋼廠幼兒園的中班學生。”

桑寶彤見著兩個?小夥伴都?說話了?,開口說道:“阿姨,我們幫忙掃墓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你不用感謝我們,我們得走啦。”

馮憶並不是因為孩子們幫忙擦墓碑而感激他們,她是因為桑寶彤提供槍繭這個?有力?的線索。

“等我半分鐘。”馮憶說道。

馮憶粗糙的大手把所帶的狗尾巴草拿了?出來,她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兩三下就做了?一隻兔子來。

!!!

三個?小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