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表麵君子 紙上桃源 4364 字 2個月前

給他送回去,所以他就到處獻殷勤。

沈嫿看沈栗整天在她身邊忙來忙去,一會兒摘朵冬花,一會兒抓個兔子。

她心裡漸漸的也軟了下來,她現今十九歲,少時失恃怙、%e4%ba%b2友。她原是也需要陪伴的,綿長複仇之路上危機四伏,單一人似乎過於孤獨。

沈栗靠著狗皮膏藥似的糾纏,他師姐成功讓他跟著。

遙城城外六十裡處駐紮著夏國六萬軍隊。訓練場士兵正在晨練,他們跟著口令,動作整齊劃一。

獵鷹也在被規訓。整個軍營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一個士兵衝進中軍大帳,跪在地上報道:“啟稟將軍,宣王殿下已回營。”

桌上那人筆尖一滯,陰冷的眼眸掃過士兵又回到地圖上,扔下筆,“知道了,下去吧。”

士兵退下去,進來一位身著黑衣的侍衛,立在將軍身旁。

祁珩看了一眼冷然,問:“讓你查的怎麼樣了。”

“主上,屬下無能,沒查到。”

祁珩重新執筆,反問:“怎麼可能查不到,難不成她還是憑空冒出來的?”

冷然突然低聲,“打聽到還真有個女子是後來長亭山的,八成就是她了,但就是不能確定原來的身份。”

“還打聽到什麼?”

冷然:“四年前,有個女子在山下河水邊被當地百姓救下。醒來後逢人來問出處和歸去,隻是搖頭道不知姓名、來處,亦不知歸處,她身邊隻有一把紅傘伴身。後來她被一位剛喪獨女的棗糕阿婆養了段日子,此後就跟了阿婆姓沈。誰料,在一個月之後,那沈女偏要自己上山生活,阿婆那是一百個不願意,不許,甚至恐嚇說山上的野獸不少,上山去住肯定不行,但是沈女依舊固執己見。”

冷然繼續道:“最終阿婆還是強留無果,給她一些乾糧便由了她去。後來聽說那沈女回來過一次,找了棗糕阿婆說自己已經找到容身之所,之後的沒打聽到。”

祁珩放下筆,整個人靠在後靠背椅上,“你覺得沈女會是她嗎?”

“屬下猜測,極有可能。”

祁珩輕笑一聲,“那不就成了?去長亭山上再搜搜。”

冷然沒動,多次彎腰想再說什麼。他自己心裡把話嚼了一遍,覺得不妥又直起腰杆。

一整個欲言又止。

祁珩閉上眼,揉了揉眉頭,不耐煩地道:“冷然,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彆磨磨唧唧的。”

冷然被戳穿隻好躬身道:“主上,還有一件事,宣王殿下歸來還帶回來兩個人。”

祁珩立即睜開眼睛,語調帶了幾分玩意,挑眉道:“帶了兩個人回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一女一男,一大一小,大的看著剛二十,小的十五六歲吧。”

冷然又補充道:“大的叫沈嫿,小的叫沈栗。但是……就是……”

沈嫿?沈女?

祁珩思慮著這兩個名字,見冷然又開始結巴,滿臉無語道:“嘖,冷然你怎麼回事,快說。”

“屬下還聽說,那沈嫿長得極為美豔,說是眼神能拉絲,把人的魂兒給悄無聲息地勾走,活%e8%84%b1%e8%84%b1一隻勾人白狐。不知這宣王……”

聽到此處,祁珩也對這人起了興趣,摩挲著下巴道:“這宣王表麵謙遜君子,還好這口?”將軍嗤笑一聲,“我看他平時溫潤公子樣兒全是裝的吧,可真能裝。之前她還說我是個麵上君子,她怕是沒見過真的表麵君子吧?”

冷然見將軍誤會宣王,立馬擺手解釋,“不不,這隻是傳言。宣王殿下原話是此人救了他,於他有恩。殿下又對她一見如故,因此將人給帶了回來。宣王殿下破天荒的帶陌生女子回來,屬下隻是比較好奇這人到底長什麼樣,這才去打聽了一下。”

將軍冷哼,“一見如故?現在誰還這麼跟姑娘套近乎啊,他也真是老套,”說著站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我先前讓你順帶查的那把武器,怎麼樣,還沒動靜?”

冷然心裡打著鼓回道:“那把武器的消息,一無所獲。”

他自然是一無所獲,沈嫿的武器隻有沈栗和她師父知曉。

祁珩輕歎一聲,“無事。走吧,去探望探望宣王殿下跟他的小白狐。”祁珩尾音變了調。

此時宣王帳中堆滿了人,那些朝廷來的督軍可勁著地噓寒問暖問宣王傷哪裡了,處理了沒有,嚴不嚴重。

把宣王煩的太陽%e7%a9%b4突突地跳。被煩的不行了正想讓他們都出去,薛恒此時拽著軍醫一把撩開簾子,大手一揮喊著:“都讓開,彆吵著殿下!趕緊先讓軍醫來!”

他撥開人群後就推搡著讓他們全出去,然後催促軍醫趕緊給宣王看傷。

薛恒一直在小聲嘟囔著問這問那。

“哎呀,副將軍,”軍醫扶著自己的老腰站起來,擺手說:“不用如此著急,我看殿下傷口處理的挺好的,多靜養幾日便好了。”

宣王合上衣服,道:“有勞韓軍醫了。”

韓軍醫恭敬回道:“不敢不敢,這是老朽該做的。”

宣王視線掃到薛恒,見他還想張嘴說什麼,宣王搶先開口道:“薛恒,你先送韓軍醫回去吧,這裡留下沈姑娘就可以了。”

薛恒剛想跟宣王單獨聊聊沈嫿和沈栗的事。聞言隻能先作罷,瞥了一眼在屏風後專心看兵書的沈嫿,心裡不大舒服,悶哼一聲就跟韓軍醫一同出去了。

沈嫿自是不會在意這些,寄人籬下當是如此,隻要不阻礙到自己的計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宣王聲線柔和,“還望沈姑娘不必在意,薛將軍一向魯莽慣了。”

沈嫿正欲說無事,還未開口就又有人掀簾進來。

來人正是祁小將軍祁珩和冷然。

“宣王殿下如何了?讓頌安好生擔憂呢。”祁小將軍一進來便直接坐在凳子上,冷然站在一旁。

宣王也沒在意他的行為,依舊和聲道:“勞將軍費心,不知最近戰況如何?”

祁珩手拿著茶杯,眼睛卻精準定位到屏風後的人,他說:“泉城的退兵沒有進遙城而是一路逃至長亭山,先是我受伏,後兩日便是殿下中箭跌下山頂,我就傳令薛恒帶著一隊人尋你。現長亭山逃兵已經儘數被手下的人清理了。”

“長亭山那次是我大意了。”宣王想起自己失誤的點,便覺得自己拖延行軍進度。

祁珩沒在意宣王的回話,反而道:“這就是殿下……從長亭山上帶下來的人?”他拿著茶盞起身,慢悠悠的走過來,手撫著屏風上的影子。

祁珩喝了一口茶水,“怎的在裡麵藏著,不出來拜會拜會呢?”

沈嫿一把拉住衝動的沈栗,緩聲開口說:“還望祁將軍恕小女子失禮,因麵容有缺陷,就不好嚇到祁小將軍,若是衝撞到了,延誤了戰機,倒是我的罪過。”

祁珩聽這他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哦?是嗎?”嘴裡說著就要繞過屏風。

不料此刻宣王沉下聲音,“祁珩,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帶來的人。”

祁珩自覺沒趣,回座,“殿下不要生氣嘛,頌安這不是擔心你嗎?萬一你跟著我出來了一圈,結果什麼都沒撈著。還反倒被人給騙地人財兩空。事了還欲罷不能、戀戀不舍非要在長亭山待著陪人家吃野菜,朝堂上那幾個老狐狸可不得生吃了我啊?”

沈嫿聽著祁珩講話就心裡窩火,她按耐不住起身。

冷然在後麵猛戳了一下兀自說話的祁珩,輕聲道:“主子,小心!”

“怎的?她還能蹦出來殺……”

祁珩突然腰間一涼。

祁珩:“?”-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沈嫿不知何時已經從旁邊的屏風後輕聲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弩機,前麵有蓄勢待發的箭,直頂著他的腰。

沈嫿麵帶笑意,不徐不疾,“將軍也是行軍打仗的,軍紀嚴明自然應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沈嫿很誠懇地問道,“不知這張口便誣陷抹黑、給人扣上臟帽子的罪名,應當如何處理呢?”

--------------------

第6章 揣著明白裝糊塗

冷然早在沈嫿出來的時候見她是之前那位女子,又是宣王帶回來的人,總不會出亂子就沒攔沈嫿。

這誰知道沈嫿直接掏出武器捅他家將軍的腰子,冷然趕緊出聲提醒,就要上前奪過武器。

祁珩抬手示意冷然不必上前,自轉頭,就一直盯著沈嫿,也沒聽進去她說的什麼話。

這畢竟是在軍營,宣王也不能保證自己能絕對的保住沈嫿不受一點傷害,輕歎一聲,道:“沈姑娘,先放下武器吧。”

沈嫿感覺祁珩盯得自己很不舒服,就收起了弩,走到床側站著。

祁珩的視線跟著沈嫿移動。這沈嫿長得確實如同他們所講那般姿容絕代,美豔勾人。眼睛似狐狸眼,勾人的東西都在那裡麵。雖然裡麵表麵好像有萬千柔情,但還有難以掩蓋的殺機……還有這頭發,白發……

祁珩眯著眼睛,開始裝糊塗,隨口問:“我是不是見過你?你叫什麼?”

沈嫿聲音沉沉,“沈嫿。”

祁珩話不過腦子就已出來,“哪個嫿?”

沈嫿抬眼,四目相對,她語速降緩,“遙山貢明嫿的嫿。”

冷然這時也多看了幾眼沈嫿,祁珩發問後在旁邊低聲回:“主上,就是先前救過我們的那名女子,忘了嗎?”

祁珩心想冷然這個木頭,怎麼就不懂他呢?總是問,問,問。

祁珩坐回凳子上,說:“我奉勸殿下,這樣的人可千萬彆帶回永安。”

祁珩說的沒錯,京都永安城裡有不少特殊癖好的達門貴子,對於稀奇玩意就更加癡之如狂。這沈嫿長得如此還是白發,說不定剛進永安就被抓去當趣兒玩弄死。

到最主要的不在這兒,祁珩最警惕的就是沈嫿並不是個安分的尋常女子。沈嫿出箭狠辣毫不留情,她待在宣王旁邊早晚捅出大簍子。

她目的絕對不是尋常女子所求那般安度餘生,看她對戎國兵出手無情,應當是對戎國怨憤極大,若是想找戎國複仇找他不成嗎?誰人不知他祁珩同戎國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又何必去找那個麵上溫潤公子、辦事顧忌又太多的宣王合作,他們兩人合作反過來壓製我。

所以他才要這樣講,讓優柔寡斷的宣王知難而退,彆跟沈嫿合作。而自己就在沈嫿窮途末路、舉目無“%e4%ba%b2”的份上發發善心,拋出橄欖枝再提合作,不信他得不到弩機工圖。

祁珩嘴角抹笑,繼續攻擊,“殿下要是真想讓她跟了你,還是保險點,給她個東西把臉遮一遮,好彆讓其他人看到給搶了去,那你辛辛苦苦帶人回永安還沒嘗個鮮就沒了,可不就是虧嘛。”

宣王被他這兩句堵得不行,嘴裡又不會什麼罵人的詞,捂著自己的傷口,聲音發了很,“祁頌安!她不是……我帶她回來不是那個意思。”

祁珩麵色瞬間轉冷,眼神移向沈嫿像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