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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警察。」

「我們混口飯吃的,素來最怕這些地痞流氓,所以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就忍。我怕連累你們,他們這些人,沒一個是善茬!」

「放心吧,沒事的。」蘇微塵說,「對了,怎麼不見光仔他爸」

誰料這句話話音都未落,老闆娘便紅了眼,她一手揪著圍裙,一手抹眼淚:「孩子他爸身體不好,住院呢。」

「怎麼不好了」上個星期看見老闆,還是好好的,嗓門洪亮得很。

老闆娘泫然欲泣:「醫生說是癌症。」

蘇微塵隻覺眼前的景物似乎晃了晃:「怎麼會……」

老闆娘慘然道:「任誰聽了都不信。孩子他爸那麼大的個兒,平時一百斤一百斤地扛豆子,身子向來比老黃牛還壯實。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得這病,一個勁地說肯定是醫院診錯了……」

光仔上前拉起了母親的手,似在安慰母親。蘇微塵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敏[gǎn]的光仔似乎也察覺到了蘇微塵的注視,他閃躲地將視線移到了一旁。隨後,他悄悄抬手,擦了擦自己溼潤的眼睛。

蘇時見狀,默默地把自己書包裡的紙巾塞給了他。

此時,又有人坐下來叫早餐。老闆娘抹了抹眼,扯出了一個微笑,招呼道:「來了。您要吃點啥」她轉身拍了拍光仔的手:『『去給姐姐拿份甜豆漿和粢米飯。」

光仔應聲而去,給蘇微塵打包早餐。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其實那是生活所迫,不得不早熟。若是可以,誰不想躲在父母懷裡撒嬌哭泣,誰不想被父母捧在手掌心

蘇微塵想起了自己和蘇時,一時不由得紅了眼眶。她怕旁人瞧見,便別過頭。隻是這一側頭,便看見楚安城正默不作聲地注視著自己。

此時,路邊車子的喇叭聲響起,丁子峰從車裡探出了頭:『『蘇微塵,集合時間快到了。」

楚安城的目光倏然冷了下來。

蘇微塵接過了光仔遞過來的早飯,拖著行李箱跟蘇時揮手拜拜:tt這兩天好好練琴,不許偷懶哦。」

蘇時哼了一聲:「臭蘇微塵,好像我什麼時候偷懶過一樣。好走,不送。」

蘇微塵好氣又好笑:「臭蘇時,我真走了啊。」

蘇時喝著豆漿,頭也不抬地跟她揮手:「走吧。記得給我帶禮物回來就行。」

蘇微塵又說了句:「楚先生,拜拜。」 「

楚安城不說話。對此,蘇微塵多少有些習以為常了。她隨後便轉身上了車。

蘇微塵不知楚安城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至車子消失不見。

集合的地點是在工作室,大夥都已經上了大巴車,正在等候他們。

一上車,丁子峰自然而然地與蘇微塵坐在了一起。舟舟等人各種若有所思、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都如黃蜂尾後針般「嗖嗖嗖」地紮在蘇微塵身上。

車子緩緩地開動,沿著市區街道往機場高速而去。不多時,洛海國際機場已在眼前了。

安靜的車廂內,蘇微塵包裡的手機「丁零零」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爍著的是蘇時的手機號碼。蘇微塵按下了通話鍵,含笑道:「臭蘇時,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啊」

蘇時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急促驚慌:「蘇微塵,你在哪裡」

蘇微塵覺得不對,電話那頭,隨著蘇時的語音一起傳來的還有警車鳴笛的尖銳之聲。

「蘇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蘇微塵,楚師兄……楚師兄被車子撞了……」蘇時聲音顫唞,語無倫次。

蘇時的話在耳邊閃過,奇怪的是每個字蘇微塵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卻怎麼也無法將其組合在一起。她腦中空蕩蕩的,一片混沌。

她彷彿靈魂出竅似的,飄浮在高高的虛空之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噌地起身,對司機大喊:「停車,停車。」

司機在路邊停下了車。丁子峰捉著她的手臂問怎麼了。

她甩開丁子峰的手,不顧一切地跑下了車。

蘇微塵踉踉蹌蹌地趕到葉氏醫院,見到楚安城的第一眼便是他雙手上包紮著紗布的受傷模樣。

聽到開門的動靜,在病床上靠坐著的楚安城轉過了頭,見了她,目光微動。但這種微動在看到她身後的丁子峰之後,便消失無蹤了。

據說這是一雙價值一億美元的手。如果有什麼差池……蘇微塵根本不敢往深處細想,每一步都踏在惶恐之上。

如果有事的話,楚安城該怎麼辦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她隻覺得雙%e8%85%bf酸軟,每一步都似灌了鉛一般舉步維艱。

一路陪著她前來的丁子峰客氣地問候:「楚先生,你沒事吧」

楚安城眉目不抬,神色如常:「沒什麼大礙。謝謝丁先生的關心,感謝。」

蘇微塵環顧四周,找不到蘇時,不免驚慌:「蘇時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護士帶他去做檢查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正說話間,蘇時和護士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兩位交警。蘇時見了他們,撒開%e8%85%bf跑了過來:「蘇微塵,丁兄。」

蘇微塵緊張地把蘇時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番:「蘇時,你怎麼樣,,

蘇時搖頭:「我沒事,楚師兄把我推開了。你看,就額頭擦傷了一點點,醫生和護士小姐都已經幫我擦了藥。蘇微塵,你就放心吧。」

蘇微塵到了此時,方覺得鬆了口氣。

兩位交警攤開了本子,客氣地道:「不好意思,楚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想給兩位做份筆錄。」

楚安城點了點頭說:「好。」

原來兩人吃過早餐,在送蘇時去學校的時候,有輛車子連喇叭都未按便呼嘯著闖了紅燈,朝著兩人而來。在乾鈞一發之際,幸好楚安城反應及時,一把推開了蘇時。他自己則因護著蘇時,避之不及,整個人被車子的衝勢一帶,摔在了馬路上。而那輛撞他們的車子根本沒有停下,反而加速逃逸而去。

「你確定肇事者根本沒踩剎車嗎」對於這個問題,交警問得很是慎重。

楚安城說:「我十分肯定他沒有。我想你們在現場也肯定找不到任何剎車的痕跡。」

「好的,情況我們瞭解了。這是我們的電話,如果有補充的話,楚先生你隨時可以再聯繫我們。」

由於楚安城的身份特殊,所以負責的主治醫生再三要求他留院觀察。

楚安城則堅決要求出院回家。黃醫生沒法子,愁眉苦臉地過來跟蘇微塵商量:「蘇小姐,你是楚先生的朋友吧」

她與他應該可以算是朋友吧。於是,蘇微塵點了點頭。

「請你幫忙勸勸楚先生吧。雖然目前拍的片子顯示,他的手沒有傷及骨骼。但楚先生的情況特殊,他的傷是不能有萬一的。若是有個萬一,導致以後楚先生無法彈奏的話,我們醫院實在承擔不起這樣重大的責任啊。」

蘇微塵心頭一陣大跳:「真的會這麼嚴重嗎」

黃醫生道:「應該不大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凡事小心些,仔細些,總歸是沒有錯的。」

黃醫生說得確實在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隻是,蘇微塵覺得這位黃醫生怕是找錯人了。楚安城怎麼可能會聽她的勸告呢!

蘇微塵沒有法子,隻好硬著頭皮進了病房:「楚先生,要不我們還是聽醫生的建議,留院繼續觀察幾晚」她其實沒有半分的把握可以勸服楚安城。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楚安城抬頭掃了她——1艮,沉%e5%90%9f了數秒,方道:「那你去繳費辦手續。」

蘇微塵一怔後才反應過來,楚安城這是答應了。

「錢包在我口袋裡,卡的密碼是X X X X X X。」

因擱在長褲的口袋,蘇微塵隻得彎腰去取。然而這個姿勢卻暖昧得很,一低頭,她烏黑濃密柔軟的長髮便輕輕地蹭過楚安城的下巴。

丁子峰見兩人的親密狀,心裡吃味,臉色難看得緊:「蘇微塵,我這裡有錢,可以先墊付一下。」

楚安城雖然表現得不大明顯,但丁子峰隱隱約約總能感受到楚安城的敵意。大家都是男人,有些東西,彼此心照不宣。

「謝謝丁先生了。」楚安城眉毛輕抬,似笑非笑地道,「不過,我不缺錢。」

這場鬥爭,以蘇微塵摸出錢包而暫告結束。

辦好手續,丁子峰向楚安城告辭:「楚先生,我先送蘇微塵和蘇時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復。」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休假了。」楚安城客氣如常。

「楚先生太客氣了。蘇微塵和蘇時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嗎」楚安城瞥了一眼蘇微塵,懶懶的不再開口。

二人一來一往間,硝煙暗藏。隻有蘇微塵傻傻地不知:「楚先生,我回去幫你整理一些生活用品送過來。」

「謝謝,不用了。你幫我打個電話給羅姐,請她整理給我即可。」

這樣淡淡的口氣,完完全全是拒人於千裡之外。蘇微塵訕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道:「好。」

「麻煩你了,蘇小姐。」楚安城的每一個字都十分客氣。

可他越是這般,蘇微塵心裡就越覺得悶悶沉沉的,很不舒服。

蘇時一進家門,就去了琴房,他對蘇微塵說:「楚師兄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更要認真彈琴。」

有弟如此,夫復何求啊。蘇微塵摸了摸他的頭,欣慰不已:「乖啦,去吧。」

一時間,客廳裡就剩下她與丁子峰兩人。

丁子峰轉過頭,臉對著她,忽然劈頭蓋臉就問:「蘇微塵,你是不是喜歡他」

蘇微塵驟然抬頭,望向了丁子峰:「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丁子峰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她的表情,片刻後,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蘇微塵,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微塵說:「當然是真的。」

「蘇微塵,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