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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能留下來保住這條命,真正靠的人是誰?”

是她讓段玉卿救了她,如果不是她,段玉卿管她死活?她真是蠢死了,還給段玉卿效忠呢!

聶小辭沉默了。

打蛇打七寸,寧小辭將她弱點抓得死死的。

片刻後,聶小辭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方才跟您講過,我是揚州瘦馬出身,既為瘦馬,聽的最多的就是瘦馬皇後寧小茶的事跡。那寧小茶,據說也是瘦馬出身,陰差陽錯入了皇宮,得了太子的青睞。後來,太子登基稱帝,她便成了一國皇後。皇上對她癡心一片,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惜,皇後福薄,生產時難產離世,紅顏薄命。”

聶小辭說到這裡,頓了一會,又補充道:“許是同名同姓吧。世上總是有很多巧合的。”

她懷疑眼前人是皇後,但又覺得不可能,不,如果不可能,那段玉卿何須那麼緊張?

其中必有蹊蹺。

寧小茶也這麼想,覺得原主是皇後?

如果原主是皇後,那段玉卿真是膽大包天,竟然用醫術讓原主詐死,又將她偷屍出宮,日夜帶在身邊,天,這病態的占有欲,段玉卿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她很氣憤,但氣憤之餘,想到了一個人:“那皇上如何了?”

聽她說,皇上特彆愛原主,那痛失所愛後,皇上如何了?還愛著她嗎?

第987章 小茶等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這是多久前的事了?”

她好像昏迷了很久,也不知道這種事發生多久了。

聶小辭回答:“快兩年了。”

寧小茶:“……”

兩年了啊,算一下自己醒來的時間,好像還算合理。

原主便是皇後嗎?

想著,她又問:“這兩年裡,皇上如何?”

聶小辭道:“自從皇後離世,皇上久居深宮,終日鬱鬱寡歡,守著二人曾經生活的地方,睹物思人。既不問朝政,也無心國事。後來沉迷禮佛。看起來活著,整個人卻和死了沒什麼區彆,活的像一具空殼。總之,他是個天下聞名的癡情帝王。”

寧小茶聽著她的話,很感動,都想落淚了。

“皇上叫什麼?”

“祁隱,韜光隱晦的隱。”

“祁隱?祁隱——”

寧小茶默念著這個名字,忽覺%e8%83%b8口一痛,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正中心臟,然後鋒利的刀刃在心臟裡翻絞,直疼得她落下淚來。

祁隱,祁隱……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如同在她心臟破開一個洞,冷風呼嘯著從洞裡穿過,卻如何都填不滿缺口。

寧小茶猜測是這個名字勾起了原主的記憶,才讓她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同一時間

“啪!啪——”

馬鞭摔打皮肉之聲響徹蒼穹。

祁隱策馬揚鞭,一襲玄衣,黑發玉冠,長袍在風中翻飛出獵獵響聲。

他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端坐於烈馬之上,緊拽著韁繩,整個人氣質冷漠孤傲,周身縈繞著凜冽的肅殺之氣。

他微仰著頭,清冷的目光盯著遠處。

耳邊的鞭聲不停。

身後幾百輕騎策馬緊跟,鐵騎陣陣,氣勢洶湧,如同狂風巨浪,所過之處揚起漫天塵土。

百姓們遙遙望見這隻隊伍,早早四散而去。

忽地,祁隱勒住馬韁繩,黑色烈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噅噅”長嘯,當馬蹄落地後,煩躁地踱著步子。

祁隱在馬上彎下腰,捂住心臟,雋秀的麵容因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e8%83%b8口處的衣袍被他緊攥在手中,衣料發出輕微的撕裂聲。

就剛才的一刹那,他好像聽到寧小茶無比痛楚地叫著他的名字。

心像是被人攥在手裡,隨著那輕柔的嗓子,被擠的血肉模糊。

他在心裡不停的呐喊著:小茶等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祁隱咳了兩聲,嘴裡泛起一股血味的腥甜,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差點承受不住從馬上摔下來。

琅璀策馬上前,扶住祁隱搖搖欲墜的身子,見他模樣痛苦,緊張道:“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祁隱勉強撐起身子,眼中滿是猩紅血絲。剛一開口,眼底壓著的輕薄水汽便翻上來,眸中的光破碎成片。

他深蹙著眉,%e5%94%87角動了動,好半天才將心中的悲傷壓下去,哽咽道:“我能感覺到……小茶在呼喚我。”

夫妻同心,心有靈犀。

他的小茶啊……

“你彆擔心,人既然活著,我們就一定會找到的。你萬不可操之過急,傷了身子。”

琅璀趕忙安慰,並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祁隱沉默點頭,長長呼出一口鬱氣。

他像是在跟琅璀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對,一定會找到的,我一定會找她的!”

第988章 小茶也是個看重男色的!

他自我激勵完,雙%e8%85%bf一夾馬腹,又揚起了手中的鞭子。

“啪”的一聲響,烈馬長嘯一聲,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祁隱知道寧小茶一定在等著他,所以更加不能耽擱分毫。

暮色燒紅了雲霞,太陽西斜,眨眼間沒入山林,月光悄然上了枝頭。

祁隱帶人在一處小鎮落腳,命人沿街張貼寧小茶和段玉卿的畫像,若能提供有效消息者,賞銀百兩。

幾夜的策馬奔騰,所有人皆是滿身風塵,麵容流露著疲憊之色。

琅璀也很疲憊,選了一間還不錯的客棧後,就讓祁隱快些洗漱,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你也早點休息吧。”

祁隱如是說完,就回了客房。

琅璀就住在他隔壁,見他進去了,自己也回房間洗漱了。

等洗漱好,本來都想睡了,還是不放心祁隱,就出來一看,果然,他房間還亮著燈,顯然還沒睡。

他想著自己還沒吃飯,就去廚房取了點食物,給祁隱送去。

“咚咚——”

他敲了兩下門。

祁隱沙啞而疲憊的聲音隨之響起:“進來。”

琅璀推門進去,不由一愣:一旁的浴桶已經沒了熱氣,伸手一摸,水也涼了,但祁隱還坐在桌前,身上的衣服也沒%e8%84%b1,顯然還沒洗澡呢。

他正凝望著手中寧小茶的畫像,修長的手指顫唞地撫摸著畫像之人的臉,忽而,他的長睫輕顫,藏不住的悲傷從眼裡露出來,難過得整人都像是要碎了。

“唉,阿隱啊——”

琅璀長歎一聲,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他麵前。

說實話,他見他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很想罵醒他,但話到嘴邊,又於心不忍:“先吃點東西吧。”

“沒胃口。”

祁隱搖了搖頭,滿眼的懷念:“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如何?”

“不管如何,你也得先吃點東西。彆到時候,人未尋到,你自己先撐不住了。”

琅璀見他沒有反應,頓了一會,拿寧小茶來勸他:“你看看你這樣子,麵色蒼白,身體瘦削,都快要成為弱不禁風的姑娘了,如果寧小茶看到這樣的你,會嫌棄你的。”

這話是很有效果的。

祁隱立刻精神一振:“是了,小茶也是個看重男色的!我要是不好看了,她會嫌棄我的!”

他這麼說著,就拿起了筷子,儘管味同嚼蠟,還是大口大口吃個不停。

琅璀見他吃了,就陪著他一起吃。

兩人正吃著,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一個士兵停在房門前,對著守門的侍衛道:“卑職有要事稟告主子,還請通傳。”

他話音才落,門“砰”的一聲從裡麵被人拉開。

祁隱一聽有消息,就以為是關於寧小茶的消息,不敢耽擱,立刻就打開了門:“什麼事?”

那士兵跪下道:“回皇上,樓下來了很多百姓,說是有皇後娘娘和段玉卿的消息。”

祁隱沒說話,快速往樓下走。

確實,樓下烏央烏央很多人。

“我見過。我知道。”

“聽我說,你們聽我說。”

“彆擠了!哎,彆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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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了賞銀,都大半夜了,依舊積極的很。

祁隱端坐於堂中,手腕搭在敞開的箱子邊緣,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裡麵打賞的銀子,都是一個個的銀元寶,直看得那些人兩眼放光,幾乎要流口水了。

“說吧,人在哪裡。你們都知道什麼。”

第989章 他們這恩怨又添一遭啊!

“我見過畫像上的人,對對,就是這個樣子,反正郎才女貌的,跟神仙眷侶似的。”

“我也見過,那女子的%e8%85%bf好像不便,我看到馬車上有個輪椅。”

“我也看到輪椅了,他們來我的小攤吃餛飩,女的沒下車,是男的端著餛飩上去喂的,一舉一動,倒是體貼得很。”

“可不是,那男人出手闊綽著呢,在我店裡買了不少首飾,都是是價格不菲的,不過,有這麼個漂亮媳婦,誰不是愛若珍寶,哎呦,誰打我?”

那首飾店老板痛叫一聲,捂住了臉,下一刻看到砸自己的是一錠銀子,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他撿了銀子,連連作揖。

祁隱則盯著一個穿著灰色布衣、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地問道:“你說你看到輪椅了?”

寧小茶怎麼會坐輪椅?她受傷了?哪裡受傷了?段玉卿對她做了什麼?

他微垂著眼眸,遮掩住了眸子裡的陰鬱森冷,那握著銀元寶的手倏然攥緊,直攥得銀元寶都跟著變了形。

“小茶,小茶——”

他喃喃著她的名字,眼中的光如流星垂落,隻剩下無望的死氣:“小茶,你在哪裡?你怎麼了?”

夜色很深了。

深深的夜色下,海麵是黑色的。

忽而一個黑影從海裡爬出來,大概是精疲力儘了,動作遲緩得像是一隻笨重的海龜。

終於,他爬上了海岸,%e8%84%b1力地倒在地上。

“咳咳咳——”

他猛咳了幾下,將胃裡的海水吐出來,腥鹹的味道翻上%e8%88%8c尖,苦澀讓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葉蟬咳了好一會兒,才仰麵躺在地上,劫後餘生般地舒了口氣。

衝上岸邊的海浪一下下拍打著他的腳麵,濕透的長袍緊貼在身上,露出的皮膚被泡的發白、起了褶皺。

葉蟬滿身的汙穢與沙礫,濕成縷的頭發粘在脖頸、臉頰,狼狽得像是冤死在海裡而爬上岸找替身的水鬼。

可不是冤死?

段玉卿下手真是黑!

他們這恩怨又添一遭啊!

沒錯,葉蟬恢複記憶了。

他被扔下海後,被灌入鼻腔的海水嗆醒,同時複蘇的還有他深藏腦海的記憶。

他在瀕死之際,想起了和寧小茶的糾纏。

不僅是寧小茶,還有祁隱、段玉卿!

葉蟬落在海灘上的手緊攥成拳,滿手的沙礫磨的掌心生疼,但他無知無覺,最終惡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段、玉、卿!”

這個卑鄙小人居然不念一點舊情,真的對他動殺心!

他越想越氣,一拳捶在海灘上。

但再氣也無濟於事。

冰冷跟饑餓折磨著他。

他歇了一會,喘勻了氣,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準備去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