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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不知事情的嚴重性!”

馮小菀見他發火,也怒了:“你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她沒時間也沒興趣聽他囉嗦這些吉州的事。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她當初就不該讓馮文鬆參軍。

那些上位者的權力爭奪都是踏著他們百姓的屍骨,他們哪裡懂什麼民間疾苦?

活著本就不易,何苦為了所謂的功名霸業,白白丟掉性命?

琅璀不知馮小菀的心思,見她也怒了,想起她吃軟不吃硬,便又說了漂亮話:“等下,你彆氣,馮姑娘,我就是為你惋惜。”

馮小菀聽得皺眉:“惋惜什麼?”

琅璀不走心地吹捧:“你說你一身好力氣,男人都比不得你,如此天生神力,定然背負更大的重任。”

馮小菀其實聽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故意配合地問一句:“比如呢?”

琅璀笑道:“比如送我去吉州。”

馮小菀聽了,二話不說拿起饅頭塞住了他的嘴,然後轉身就走。

琅璀忙把饅頭拿下來:“馮姑娘,你再考慮一下,隻要你護送我去吉州,便是立了大功,回頭我必向朝廷請封,對,給你請封,就護國夫人,你看怎麼樣?必讓你光耀門楣、名留青史、流芳百世——”

這大餅畫的香噴噴,死人聞著味道,都能從棺材裡爬出來。

馮小菀站在門檻處,摸著下巴,還真有些動心了:要不,就送他去吉州一趟?也看看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第733章 可恨!他竟是個叛徒!

段玉璋帶著弟弟,出了山州,便到了吉州。

祁軍就駐紮在兩州交接的嵩城。

這嵩城背靠嵩山,方便觀察吉州局勢,山上也有很多珍稀藥草,便於軍醫取用。

段玉璋在進嵩城時,特意搞了兩張人皮麵具,為兩人戴上了。

段玉卿不理解,皺眉問道:“為何遮掩麵目?”

段玉璋扯謊說:“首先,為了你的安全,你想想,如果你為祁軍解了毒,被趙軍知曉,派人刺殺你,怎麼辦?其次,你為祁軍解了毒,還想著留下來當軍醫不成?為皇家驅馳,不僅危險,還沒有自由,自然是領了賞錢,功成身退,笑傲江湖。”

這番說辭還是有些道理的。

段玉卿抿%e5%94%87思量了會,縱然心有疑慮,覺得不對勁,但還是照做了。

兩人很快戴好了人皮麵具,改變了麵容,隨後,換了一身江湖遊醫的穿著,坐著馬車去了軍營。

軍營是重地,層層把守,閒雜人等靠近不得。

段玉璋的馬車離得還很遠,就被當值把手的士兵勒令嗬退了:“什麼人?不得上前!”

“幾位大人,在下喬璋——”

段玉璋跳下馬車,一邊走,一邊自我介紹:“我們是醫者,聽說軍中出事,特來解憂。”

當值的士兵聽了他的來意,仔細打量他,一張年輕普通的臉,看著便不怎麼靠譜,實在不像個能解毒的人。要知道這些天來了不少自詡神醫的人,結果呢,還不都是灰溜溜走人了?甚至中間還查出一些假冒醫者的趙軍奸細,反正他們是不抱希望了。

聽說祁都派了宮裡的“璋先生”過來,他們都等著他來,不想中間出了紕漏,他偷襲了皇帝表哥琅璀,跟趙軍一行人去了。

可恨!他竟是個叛徒!

他們這些天加強戒備,就怕再被趙軍用毒襲擊。

想想趙軍的毒術,迷煙一丟,渾身虛軟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敵人的刀劍砍到脖子上。

太可怕了。

有些士兵已經怕到當了逃兵。

敗軍之勢已顯,誰能力挽狂瀾?

士兵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冷聲問道:“可有官員引薦?”

段玉璋知道有身份核驗的事,便說:“我同葉將軍熟識,請代為相傳。”

士兵聽了,很懷疑他是胡亂攀關係,就道:“這乃軍營重地,你若言語有謊,小心想項上人頭。”

段玉璋好脾氣地笑道:“自不敢說謊。煩勞大人通傳一聲,就說寧姑娘的恩人來了。”

士兵聽了,猶豫了一會,還是讓人通傳了。

等候葉風瀾來的時候,段玉璋就探頭往軍營裡瞧。

士兵見了,也很謹慎,就持刀驅趕了:“不要亂看。往後退退。”

段玉璋很聽話地退了幾步,差點退到弟弟的懷裡。

段玉卿不知何時下了馬車,還走到了他身後,甚至聽到了他跟士兵的對話,這會,扶他站穩後,就問了:“寧姑娘是誰?”

他確實沒了記憶,但聽到“寧姑娘”三個字,心就亂跳了,還有些絲絲縷縷的痛意。

怎麼回事?

這個“寧姑娘”是誰?

為什麼讓他聽來就覺心痛?

第734章 眼睜睜看她依偎在彆的男人懷裡?

段玉璋沒想到自己隻是提了一個“寧”字,弟弟就開始上心了,果然深愛過的女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攪亂他的心湖嗎?

“寧姑娘是皇帝的女人。”

他一語帶過,試探弟弟是否想起什麼:“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段玉卿沒說話,垂眸做思考狀,但還沒有思考出什麼,腦袋就疼得厲害,太疼了,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腦海深處鑽出來,但到底沒有鑽出來。

他扶著額頭,麵色痛苦,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多問問。

“她是皇帝的女人?”

他目光專注地盯著段玉璋,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窺見端倪:“既然是皇帝的女人,那你為何喊她寧姑娘?你跟她很熟?”

你要是跟她很熟,那我呢?

我們既為兄弟,又形影不離,沒道理,我跟她不熟吧?

他這麼想,但沒有問出來。

眼前人有秘密,隱瞞了他很多東西。

不過,不急,他會一一解開的。

“算是有些熟悉。”

段玉璋斟酌著言語,回答著。

段玉卿聽了,漫不經心地一笑:“怎麼個熟悉之法?”

段玉璋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寧”字入了弟弟的心,瞞著是沒用的,與其讓他四處打聽,再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不如由他來打消他的好奇心。

“這位寧姑娘啊——”

他拉弟弟走到馬車處,壓低聲音說:“這位寧姑娘出身煙花之地,進皇宮前,我算是跟她相識於微末。因她身份不清白,皇上沒有給她名分,所以我喚她寧姑娘。”

他是如實相告,沒一點扯謊。

段玉卿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一動:“你跟寧姑娘有故事?”

段玉璋:“……”

他倒敏銳!

他跟之前的寧小茶確實有些故事,可惜,有緣無分。

如果他那時接受了她,之後的寧小茶也是她吧?

他千般遺憾、萬般悔恨,最後隻化為一句:“她已經有了良人。”

段玉卿嗤笑:“不給她名分的良人?”

他莫名的憤怒,像是恨眼前人的懦弱,又像是恨彆的什麼,反正他是暴躁的、狂妄的:“你不該放棄她。人之一世,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何其不易?你怎麼能眼睜睜看她依偎在彆的男人懷裡?當真懦夫!”

“懦夫”段玉璋有苦難言,沉默了一會,歎氣道:“她跟皇上是兩情相悅。阿卿,她是真的喜歡皇上。”

段玉卿聽了,又是嗤笑:“皇上是天下至尊,她自然喜歡。你要是皇上,她保管也喜歡你,也跟你兩情相悅。”

他說著,想起“煙花之地”四個字,言語染上了幾分輕賤:“再說,出身煙花之地的女子會有真心?你可才從煙花之地出來。”

段玉璋無從辯駁,也不想辯駁,沉默半晌,隻悠悠一歎:“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說過去了,反而表明他心裡根本沒過去。

段玉卿看他神色黯然而傷感,便知道他是真心喜歡那寧姑娘,或許,他剛剛是心疼他愛而不得?

“罷了,你要是真喜歡她,我們現在站隊趙國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段玉卿在段玉璋的震驚目光中,再次走向了歪路:“你我聯手,定能幫趙國把祁國滅了。等我們幫趙國把祁國滅了,你便是趙國的大功臣,那女人就是無主的亡國之花,自然由著你攀折。嗯,沒錯,到時候,你想怎麼攀折,就怎麼攀折。”

第735章 我也沒那麼喜歡她。

他還是生出了搶奪的心思。

原因竟然是因為他。

這孩子的三觀啊!

段玉璋心裡歎氣,麵上語重心長地說:“阿卿,你不能這樣想,為了女人,拿國家大事開玩笑,這是非常不對的。”

段玉卿不以為然地冷笑:“對不對的,成王敗寇,勝利者才有權力斷定。”

段玉璋自知跟他說不通,便乾脆說:“你誤會了。我也沒那麼喜歡她。世間很多事都比女人重要。”

段玉卿反問:“你還有什麼事?”

段玉璋遂道:“解了軍中之毒,功成身退,便是最要緊的事。阿卿,待此間事了,我們就一起歸隱山林,好不好?”

段玉卿下意識想說“好”,但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他總覺得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遲疑間,葉風瀾帶著兩隊士兵走出了軍營。

段玉璋餘光看到她,便對弟弟說:“你好好想想。”

隨後,轉開步子,走向了葉風瀾:“葉將軍,在下喬璋。”

葉風瀾自然不認識喬璋,但打量一番,又聽了聲音,就聽出了他的身份,再一聽名字,就曉得他的身份了。

這叛徒竟然敢來!

她正想動手拿下他,就見他遞來一張紙,接過來一看,上麵寫明了他的計劃:【我跟琅璀一同前來軍中解毒,半路遇到弟弟段玉卿,為取信於他,故意傷了琅璀,現下已經尋機喂弟弟吃了失憶藥,特帶他來軍中解毒。如今更換姓名,乃是希望他忘卻前塵、忘卻身份,不再跟敬王為伍,還望葉將軍相助於我。】

可信嗎?

還是敬王的計謀?

葉風瀾看著信上的內容,陷入了猶豫之中:這兩人都有極高的醫術,如果聯手下毒,那軍中十幾萬人的性命就危險了。

怎麼辦?

驅逐他們離開?

但眼下又沒有人能解毒。

趙軍還時不時來騷擾,軍心已經很不穩了。

留下他們解毒?

那就必須防備乃至控製。

思量到這裡,她笑道:“喬先生有這般救國救民的%e8%83%b8懷,葉某實在敬佩,但趙軍多次派來奸細,葉某不得不防,還望喬先生理解。”

段玉璋理解葉風瀾的疑慮,微微一笑,配合道:“願為人質。”

葉風瀾見他配合,一揚手,下了令:“來人,請璋,請喬先生去我屋中喝茶。”

跟隨她左右的士兵立刻就要動手——

“等下!”

段玉卿沒想到會是這番局麵,隻覺受到了輕蔑與折辱,不悅道:“我們好心來解毒,你們竟然這樣對待。既然懷疑我們,那我們——”

他拉著段玉璋要走,但段玉璋哪裡會走?

段玉璋反拉住他的手,安撫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阿卿,軍中之毒,延誤不得。隻要你解了毒,我自會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