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1 / 1)

的草藥名字寫下來。

段玉卿寫了十幾種,有幾種可以製做毒藥,還有幾種可以製作迷[yào]。

他難得遇到葉蟬給他送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葉蟬對醫學沒有研究,卻也很小心,回去後,借著禦醫給他換藥的時機,就問他要了幾本醫書,說是養傷無聊,拿來打發時間。

禦醫沒懷疑,很快送來了幾本醫書。

葉蟬翻看後,就在醫書上看到兩種草藥,有麻醉、致幻的效果,其他的草藥都沒看到。

顯然,段玉卿的醫學知識甩出他們太遠了。

不過,他也不急,總會知道的。

段玉卿很急,回想著葉蟬說的“戰事已起,祁隱派緒州總督胡慶凱出兵吉州”,就很想離開皇宮,回吉州幫忙。

現下,趙皇一定很需要他,也在盼望他回去吧?

他是對的。

趙懲確實在盼他回去。

原因是一空大師要死了。

本以為一空大師來吉州城能夠為他所用,助他一臂之力,結果,老天是看他不順眼嗎?竟然要讓那老東西病死在他的行宮!傳出去,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太影響他的名聲了!

當禦醫走出來,看到他,撲通跪下,朝他搖頭時——

他忽然福至心靈,看著肖霖說:“朕上當了!”

今日的陽光依舊熾熱,趙懲站在烈陽下,卻感覺很冷——該死!他被一空大師算計了!

第554章 他真的很想要活下去。

肖霖沒明白他的意思,低聲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趙懲皺著眉頭,分析著:“他來勸朕投降,朕覺得他可笑,扣著他,還對外宣稱他是來恭賀朕即位,結果,他馬上要隕落吉州,這讓天下人怎麼想?”

他捏造事實並逼死了一空大師?

不可以!

他壓低聲音說:“一空大師不能死!”

肖霖聽到這裡,隱隱明白了趙懲的擔心,忍不住說:“宮內宮外的醫者已經來了很多,都是束手無策。如果段先生在就好了。”

趙懲也這麼想:是啊,如果段玉卿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保住一空大師的命。哪怕是暫時保住。

“務必封鎖消息。”

趙懲握緊拳頭,下令道:“相關醫者,全部處死。有關一空大師的信息決不能泄露出去。”

肖霖聽得皺眉:“皇上,此舉好像太過……激進了些。”

先不說那些醫者是無辜的,便是救治不利,也罪不至死!

如此殺戮,過於血腥。

趙懲不這麼想,見肖霖這麼說,很生氣,直接怒喝:“放肆!”

他有近來諸事不順的憤怒,也有緒州即將出兵吉州的壓力,更有醫者救治不利的遷怒,反正多種因素影響,就是很想殺人。

結果他殺幾個醫者,他膽敢說他激進!簡直是大逆不道!

“皇上息怒。”

肖霖跪下來,為他們求情:“此事牽連二十多人,如果全部處死,反而引人注目,還望皇上三思。”

趙懲已經三思過了。

他就是想殺些人,沒用的東西自然要清理乾淨了。

“無需再議。”

他冷著臉,甩袖離開。

至於肖霖的同情,在他看來,就是在挑戰他皇帝的權威。

“皇上饒命!”

那禦醫離得不遠,聽到兩人的對話,嚇得爬到皇帝麵前直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開恩!臣、臣會竭力救治一空大師的!臣、臣有猛藥,或可一試!”

他為了活下去,也是拚儘了全力,不僅虛構了猛藥,腦袋也磕得血流如注。

趙懲瞧著他滿麵的鮮血,心頭的戾氣總算消散了些:“你叫什麼?”

“微臣沐成蔭。”

“……倒是個好名字。”

一聽就知道承載了家裡人的愛與希望。

趙懲這麼想著,又看他人也年輕,便給了他一次機會:“罷了,那就試試吧。”

他不知心狠不徹底,半路心軟,就像是斬草不除根,隻會留下後患。

“謝皇上。謝皇上。”

沐成蔭連連磕頭,等趙懲走很遠了,才敢起身,然後扶著暈眩流血的腦袋,回了一空大師的房間。

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已然藥石無效的一空大師,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但沒人想死。

更何況他才二十歲,深愛的妻子已經懷了孕,下個月他就要為人父了,真的不想死!

怎麼辦?如何好?

他拿帕子擦著臉上的血,在宮人的盯梢下,心裡很慌,麵上強作淡定,然後,裝模作樣開了一副“猛藥”,%e4%ba%b2自去煎藥,再然後,趁著守衛的人沒注意,迅速逃出行宮。

他先回了家,快速安排妻子隱瞞姓名,鄉下避禍,然後,騎上一匹馬,奔出了吉州城。

他真的很想要活下去。

但追兵已經來了。

那噠噠的馬蹄聲像是踏在了他的心臟上。

“沐成蔭!速速下馬!不然彆怪我們箭下無情!”

追兵們大聲喊著,像是死神的咆哮。

沐成蔭麵色慘白,不敢回頭,拚命甩著馬鞭:“駕!駕!”

再快一些吧!

馬兒救救他吧!

他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啊!

“咻!”

“咻!”

第555章 不要催了。越急越亂。

風聲呼嘯。

暗箭在夜色中襲來。

沐成蔭一介文人,根本躲閃不開,很快肩膀、%e8%83%b8口都中了箭。

他身下的馬也難以幸免,兩條馬%e8%85%bf都中了箭,馬身一歪,他就被摔了下來。

追兵們迅速追上,紛紛跳下馬,提劍就要砍殺了他。

就在沐成蔭馬上要死於亂劍之中的時候,天降四個黑衣人,擋在了追兵們麵前,並攔住了他們落下的長劍。

“你們是何人?”

追兵中的領頭人被蕩開了手中的長劍,不由得後退兩步,看著攔在麵前幾個的黑衣人,拔劍怒喝,眼裡殺氣騰騰。

黑衣人們沒回答他的話,直接動手,雖然以少敵多,還是很快把追兵們殺退了一些。

追兵們知道遇上了勁敵,看向沐成蔭,目標明確,也不耽擱,很快分出兩個陣營,一部分去殺黑衣人,一部分去殺他。

叛逃之人,居心叵測,皇帝有令,必須滅口。

黑衣人中的一人見他們要殺沐成蔭,自然要護住他,抬腳踹飛一個殺來的追兵,身形一轉,提溜著沐成蔭的後衣領,搶了一個追兵的馬,飛躍上去,駕馬就跑。

三個黑衣人留下斷後,很默契地先殺了他們的馬,將他們困住了。

沐成蔭就這麼了逃過一劫。

他身中兩箭,渾身鮮血淋漓,虛弱地靠在黑衣人懷裡,昏死之前,問道:“你、你是誰?”

黑衣人回道:“祁國暗衛關讚。”

*

祁隱在第二天的黃昏時刻,收到了關讚的消息。

【一空大師落難吉州城,現下重病,時日不多。】

他看著紙條上的信息,緊緊皺起了眉頭:談遂並沒說起一空大師的身體情況。那麼,一空大師是剛生了病?還是很嚴重的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忽地,他想起一空大師來給他送玉璽的時候,他那時就在咳嗽了。他還派了段玉璋去給他看病,後來,宮人傳話,一空大師沒讓段玉璋診治。

他是在隱瞞嗎?不想讓他知道?

祁隱想到這裡,麵色凝重,忙吩咐:“去叫段玉璋過來。”

寧小茶看他麵色不對,就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祁隱沒隱瞞,如實說:“一空大師在吉州得了病,很嚴重。”

寧小茶想著一空大師的年紀,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麼個高齡老人,如果生了重病,怕是很難熬過去了。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則安撫:“你彆緊張,他是得道高僧,應該都算到這些了。他會平安無事的。”

祁隱沒這麼樂觀,開始覺得一空大師就是懷著必死的決心前往吉州的。他要想見他最後一麵,必須%e4%ba%b2去吉州了。這就是他的目的?

段玉璋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為了寧小茶的事,不等他開口,就說了:“不要催了。越急越亂。我難道不想早些解決了?你當我很想在這皇宮裡待著嗎?”

他壓力太大,先不耐煩了。

寧小茶看祁隱臉色很差,忙小聲解釋:“你誤會了。不是為了我的事。”

段玉璋聽得皺眉:“那是什麼事?”

他看向祁隱,見他目光幽深冷戾,心裡有點打鼓:這麼瞧著他?難道是弟弟段玉卿又乾什麼蠢事了?

第556章 你對朕隱瞞了他的病情。

祁隱不知段玉璋的思量,冷臉瞧了他一會,問道:“前不久一空大師來宮裡,身體有些不適,朕讓你去看診,你可去看了?”

段玉璋回憶起這件事,微微皺眉,點了頭:“去看了,不過,一空大師拒絕我為他診脈,我就隻是看了眼他的麵色。”

“可看出什麼了?”

“皇上怎的問這個?”

“你隻管如實回答。”

“皇上這麼問,看來是知道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段玉璋覺得祁隱定是察覺了什麼,不然不會舊事重提。

祁隱見此,也知道他有所隱瞞了:“朕已經得到了消息,一空大師重病纏身,時日不多。”

段玉璋聽了,垂下眼眸,沒有說話,麵上沒有一絲驚訝。

祁隱看到這裡,什麼都明白了,語氣也篤定了:“你對朕隱瞞了他的病情。”

“這是一空大師的要求。”

段玉璋解釋內情:“他早知自己沉屙在身,藥石無效,當時你正登基,事務也繁忙,他說不想分你的心。”

“這是分心的問題嗎?”

祁隱握緊拳頭,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朕若知道他病情嚴重,根本不會讓他離開。他若不離開,也不會流落到吉州!段玉璋,你的隱瞞給朕添了很多麻煩!”

段玉璋聽了,麵色平靜,內心也沒什麼波瀾:哦,原來一空大師讓自己隱瞞他的病情,是要去吉州啊。為什麼要拖著病體去吉州?他可能會在吉州圓寂的!或者他就是打算在吉州圓寂?為什麼?對祁隱而言,他如師如父,真要是在吉州圓寂了,對他定是個不小的打擊。

但那又如何呢?

他無動於衷,冷聲回道:“皇上,一空大師那時的病色很糟糕了,如果你真的關心他,不會發現不了。說來,是您自己疏忽了。”

現在來追究我的責任,擺出一副孝子模樣,實在可笑。

當然,這句話大不敬,他及時咽下去了。

祁隱聽著段玉璋的話,一時語塞了:是了,沒錯,是他疏忽了,是他不夠關心他,基於那些隔閡,他跟他說話的時候,態度也不好,甚至沒有晚輩的樣子,他現在有什麼臉麵追究這些?

“璋先生!”

寧小茶看祁隱被段玉璋說的自閉了,很不高興,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擋在他麵前,回懟道:“你此言差矣!皇上讓你去給一空大師看診,你沒完成任務,是你的失職!現在,皇上多問一句,你還推%e8%84%b1責任!你根本就不該隱瞞!哪怕一空大師跪下求你,你也不該隱瞞!你是皇帝的人,皇上讓你做什麼,你就該做什麼!你曾說忠於皇上,這便是你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