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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昏頭,您……早做打算啊。”

他不想段玉卿白白當了棄子。

段玉卿點了頭,沒說什麼,隻道一句:“謝謝。”

他能冒險來通知他,他的心意他是領的。

顧遠馳又道:“如您需要幫助,我定竭儘全力。”

段玉卿揮了下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馬車停下來。

顧遠馳深深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隨後,跳下馬車離開了。

葉蟬趕著馬車,朝馬車裡瞧一眼,低聲問:“你想怎麼做?”

段玉卿不答反問:“如果是你,你想怎麼做?”

葉蟬果斷道:“富貴險中求。祁隱想見我,那我就去見他。如果他殺不了我,那就是我殺他了。”

段玉卿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是個瘋子。”

葉蟬跟著笑:“人生苦短,瘋一點又如何?”

段玉卿繼續笑:“我們是一樣的人。”

於是,當趙懲來接他,同他說起這件事,詢問他的想法:“你覺得朕該怎麼做?”

他微微一笑:“皇上無需煩憂,微臣願意去換陶皇後。”

趙懲皺起眉:“朕決無此意。”

他拿段玉卿當生死兄弟,也需要他的才華,他大業未成而把他送出去,那就是自斷臂膀。

如此蠢事,他豈會做?

“玉卿,你不可有此心思。”

“那陶皇後怎麼辦?”

段玉卿一句話戳中了趙懲的軟肋。

沒有誰會比他清楚趙懲對陶皇後的感情了。

“她不愛朕。”

趙懲冷下臉,故作冷漠。

段玉卿一針見血:“但她需要皇上。祁隱拿她威脅皇上,如果皇上不管,她的下場不見得多好。”

趙懲麵色憤恨,咬牙說出祁隱的安排:“他說要把她賞給其他男人。”

段玉卿聽了,平靜地說:“此欺人太甚也。”

但趙懲還是搖了頭:“不,朕還要再想想。”

他需要想出個兩全之策。

段玉卿沒打擾他,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想著早早離開的葉蟬:他為什麼會救他?目的是什麼呢?那個給趙懲傳遞消息,說寧小茶在桑城,繼而誘他前去殺祁隱的人,會是他嗎?還有那個在城牆上放箭射殺“祁隱”的人?

目標都是除去祁隱啊!

借刀殺人?

他覺得自己在漸漸逼近真相了……

第394章 當心老巢給人端了。

“陶氏一族已經宣示效忠祁氏,他便是看在陶氏一族的麵子上,也不敢對陶皇後太過分。”

趙懲還在垂死掙紮:“他之所以那麼說,也許就是想嚇唬嚇唬朕?”

段玉卿聽了,出聲打碎他天真的幻想:“皇上,如果祁隱安排陶皇後嫁人,還是嫁給自己的心腹,那算是優待,甚至還能拉攏陶氏一族的心。他不是嚇唬你,而是針對你,隻要你對陶皇後沒有那份心,他就拿你沒辦法。”

趙懲無言以對了。

他在這件事上好像真的失去了主動權。

段玉卿見他沉默,繼續說:“皇上可以這麼想,陶皇後在手,也並不是沒有好處。”

趙懲說:“於朕的私情確有好處,於朕的大業呢?”

段玉卿露出蒼白的笑:“也有好處。”

“什麼好處?”

“皇上有陶皇後,就有跟陶氏一族談判的資格了。”

“你是說借機聯絡陶氏一族?”

“對。皇上跟陶氏一族本就是姻%e4%ba%b2,若能許以富貴,相信他們會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

“讓朕想想。”

趙懲想了半天,還是同意段玉卿去換人了。

段玉卿是隔天中午到的桑城。

那時,寧小茶正跟祁隱嚷嚷著啟程回都:“你都出來這些天了,再不回去,當心老巢給人端了。”

祁隱明白她的顧慮,笑著安撫:“不會的。他沒那個能力。”

他其實派了幾個心腹暗衛,去盯著吉州的動態了。

寧小茶不知這些,聽他的話就來氣:“祁隱,不要驕傲,也不要小瞧彆人。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

祁隱點頭應著:“好好好。我不驕傲,不小瞧他。”

寧小茶也不跟他多說,讓他去收拾東西。

祁隱拖延道:“這會天氣正熱,明天再出發吧。”

寧小茶也不傻,催道:“那你倒是下令讓人準備啊!”

隻有下了令,她才相信他明天會動身。

祁隱見哄不得她,就拿她的話堵她:“你說了三天時間,還差一天。”

寧小茶確實被堵住了,就出門喊琅璀來勸:“你也管管他啊!”

琅璀慢悠悠上樓來了,先是掃一眼她的氣色,覺得她氣色紅潤,嗓音有力,看著還挺鬨騰,就放了心,戲謔道:“你都管不住他,還指望我?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寧小茶又被堵住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們一丘之貉!知不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

她總覺得祁隱得勝太快,缺乏危機感了。

琅璀明白她的隱憂,安撫道:“放心,你母%e4%ba%b2坐鎮祁都呢。”

寧小茶聽了,徹底沒話說了。

她不想跟他們表兄弟倆說話,就去問旁邊的侍衛:“璋先生在哪裡?”

琅璀一聽,替侍衛回了:“他在想辦法給你驅除蠱蟲呢,你就彆去影響他了。”

寧小茶頓覺沒事可乾了。

她回房間裡轉悠幾圈,本想出去逛街的,又被琅璀懟了。

“你可消停些吧。外麵那麼多人,碰著你一下,你得哭死。”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她出不得門,在房間裡無聊得發瘋,忽聽外麵傳來一句:“皇上,段玉卿來了!”

第395章 他們就是一場孽緣罷了。

段玉卿的到來還是很轟動的。

他帶了兩萬的兵馬,浩浩蕩蕩停在城門口,喊祁隱來換人。

祁隱收到消息,真的就帶陶樂純去換人了。

“不可以!放開本宮!”

陶樂純是被兩個侍衛架出房間的,剛好跟出門的祁隱撞上了,立刻轉了矛頭:“祁隱,你這天殺的玩意兒!你不得好——”

她的話還沒罵完,就被祁隱點了啞%e7%a9%b4。

畫麵很尷尬。

尤其還是當著寧小茶的麵。

陶樂純恨不得一頭碰死了,悔啊,被拘禁在坤寧殿的時候,就該一死尋個乾淨,不然,哪會有此刻?在個婢女麵前,吵吵嚷嚷,大失儀態、大跌形象!

寧小茶其實沒想這些,反而覺得祁隱這麼對皇後不大好。畢竟是皇後,一個弱女子,跟他也沒什麼仇怨,還是該給點尊敬的。

當出了客棧,上了馬車,她就跟祁隱說這事了:“你對皇後太失禮了些。”

祁隱笑笑沒解釋。

祁氏當年的亡國之禍未必沒有陶氏一族的參與。

他把陶樂純送到敬王的陣營,也是想看看陶氏一族的忠心。

如有叛意,那就可以儘除之了。

不過,這些謀算他不打算讓她知道。

“皇後待你還是不錯的。”

寧小茶對這點感觸很深,想當初,陶樂純沒少為他懲戒自己呢。

祁隱不知細節,也不領情,漠然道:“她曾想殺了你。僅這點,我就不會原諒她。你也彆想著為她求情。這時候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寧小茶聽到這話,就想到了葉蟬,是啊,不能婦人之仁,不然,哪裡會有這些麻煩?

她不會被葉蟬擄走,不會落入段玉卿手中,更不會中情人蠱,無端受著欲火焚身之苦。

但葉蟬也不全是給她帶來麻煩。

他在她被琅璀脅迫的時候,出言幫過她;

他在她被陽霽控製時,舍命擋箭救過她。

如此,算來算去,他們就是一場孽緣罷了。

“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祁隱的詢問。

寧小茶嘴%e5%94%87張了張,沒有回答。

她發現葉蟬成了自己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思↓兔↓在↓線↓閱↓讀↓

“在想……”

寧小茶隨意尋了個由頭:“你說段玉卿會不會耍什麼花招啊?他帶了兩萬兵馬,會不會一言不合就開戰?”

“我巴不得他開戰。”

祁隱不屑一笑:“風水輪流轉,現在是他到我們的地盤,應該是他擔心我們會不會耍花招。”

聽著有些道理。

寧小茶閉嘴了,聽著馬車外麵吵吵嚷嚷的,就掀開馬車簾,去看外麵的街景。

許是段玉卿帶兵馬過來的原因,街上行人很少,還有些商家正忙著收攤兒。

她算是感覺到天下將亂,百姓不安的感覺了。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為底層百姓發聲。

祁隱聽了,沉聲說:“他們會苦儘甘來的。”

寧小茶說:“前提是你做個好皇帝。”

祁隱看著她,認真地說:“前提是我有你這個好皇後。小茶,有你在,我才會做個好皇帝。”

寧小茶聽得壓力山大:“我隻想鹹魚來著。你彆來沾邊兒。”

她可沒有做一代賢後的宏大誌願。

祁隱不知現代的熱梗,就問:“鹹魚?你想吃鹹魚了?”

第396章 他的心是毒的。

對牛彈琴了。

寧小茶也不多做解釋,敷衍著:“差不多吧。”

祁隱便說:“那回去,我讓人給你買來吃。”

寧小茶沒回應,目光落在城門口,那裡段玉卿高坐在馬上,一身白衣,長發飄揚,俊顏如玉,妥妥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奈何心是黑的,不,他的心是毒的。

“他在那裡!我看到他了!”

她氣得咬牙握拳。

祁隱聽了,撩開車簾,看到了他,叮囑著:“你就在車裡待著。”

寧小茶點了頭:“嗯。你小心。注意安全。”

祁隱說:“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馬車緩緩停下。

祁隱下了馬車,直奔後麵的馬車,將點了啞%e7%a9%b4的陶樂純拉了下來。

陶樂純的雙腳落到地上,深呼吸一口氣,站姿筆直,目視前方的段玉卿,竭力保持著一國皇後的儀態。

祁隱見她模樣安分,便轉頭看向段玉卿,冷聲問:“你還不下馬嗎?”

段玉卿沒有下馬,穩坐馬上,俯視著祁隱,姿態很高傲:“你們騙過我。”

祁隱知道他說的是沈卓偽裝自己上城樓的事,便道:“所以呢?”

段玉卿說:“誰知道她是不是冒牌貨?祁隱,你沒有誠信可言了。”

祁隱聽著,覺得確實沒什麼好辯解的,便重複一句:“所以呢?”

段玉卿看向陶樂純,表示:“我要讓人過去看她是不是冒牌貨。”

祁隱聽了,也來了懷疑:“那朕是不是也要派人去看你是不是冒牌貨?”

段玉卿輕蔑地冷哼:“隨你。”

於是,兩方各派了人去檢驗真身。

這個檢驗也簡單,就是一看臉二摸骨相三感受皮膚觸?感,最終確定有沒有戴人皮麵具。

祁隱這邊派了璋先生過去。

段玉卿看著璋先生越走越近,當他到了馬前,大驚失色,直接喊了:“哥——”

也就喊出一個短促的“哥”字,隨後就沒音了。

不對,他的哥哥段玉璋早死了,便是沒死,也不會這樣年輕,二十多歲的年紀,比他都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