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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臟,好像一瞬間被密密麻麻的針紮著。

“啊啊——”

她痛叫著,卻顧不得痛,而是推著他說:“不要管我!他殺了祁隱!去殺了他!快去殺了他!”

她終於哭出聲來,表情崩潰而絕望:“祁隱……殺了他,去殺了他,我要為祁隱報仇,為祁隱——”

沈卓攬著她虛弱的身體,揭開人皮麵具,露出了祁隱的臉。

寧小茶瞪著濕漉漉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擦去淚水,細看麵前的人。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臉,熟悉的體溫,以及空氣裡熟悉的獨屬於他的氣息。

“是我。”

祁隱緊緊擁住她,疼惜道:“我是祁隱。小茶,我沒死,彆怕——”

“你、你是祁隱?”

寧小茶不敢相信,就想伸手摸摸他的臉,但手才碰到他的臉,眼前一黑,就軟倒了下去。

第381章 好痛。彆碰我。

“小茶!”

祁隱見她昏倒,忙抱住她,接著用劍割破她手腳上的繩子,抱著她翻身上馬。

“你們幾個繼續追!格殺勿論!”

他分派一部分兵馬去追擊段玉卿,隨後帶人回了見賢客棧。

那是他們約好的落腳點。

幾乎是才進去,他就看到了意欲出門的琅璀,忙問:“沈卓怎麼樣了?”

關於沈卓扮演他的事,他一開始不同意,但架不住沈卓跟琅璀極力勸阻,尤其是沈卓,更是以自殺威脅他。

“微臣事君,如事神明,倘若神明隕落,微臣必生死相隨。”

那時,他橫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仿佛他不同意,他隨時血濺當場。

他太震驚了,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一朝為君,得臣若此,夫複何求?

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默許了沈卓扮演他。

沈卓跟他相處日久,也很了解他,舉手投足都模仿的很像,加上璋先生幫助他們換了聲音,就瞞過了眾人。

可惜,扮演他的代價是慘痛的。

“璋先生在救治他了。但那一箭……他傷得太重了。”

琅璀麵色凝重,也很為沈卓擔心。

當然,他還是更擔心祁隱,正要出門來尋他,見他平安歸來,稍稍放下了心,隨後,目光一轉,落在他懷裡的寧小茶身上:“她怎麼了?”

祁隱說:“估計是驚嚇到了。等璋先生忙好,你讓他過來一趟。”

他抱她上樓,放到了床上,開始查看她的傷勢。

她手腳被捆綁,都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脖頸也有咬痕,該死,那個段玉卿,他必殺他!

“咚咚——”

琅璀敲了門,表明來意:“阿隱,我來送醫藥箱。”

他也注意到寧小茶身上的傷痕跟血跡了。

祁隱聽了,便開了門,接了醫藥箱,一邊往回走,一邊說:“你讓人準備熱水。她最愛乾淨了,等醒來,定是要洗漱的。”

“好。”

琅璀本想進去幫忙,聽他這麼說,就去安排了。

祁隱放下醫藥箱,再次檢查她的傷勢,確定都是皮外傷,才小心翼翼為她處理。

先是脖頸的傷,他才倒上一點藥,她就哼哼著痛,還緊緊皺起了眉。

他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動作更加小心,但她還是疼得嘶嘶抽氣,額頭更是流下了冷汗。

就很痛苦的樣子。

他以為是藥的原因,就拿劍劃破手臂,往上麵撒藥,結果,並不覺得有多疼。

或許是他吃痛?

對,她最嬌氣了,定然怕疼的。

他也不舍得她疼,就沒再上藥,想著等她睡沉一些,再給她上藥。

等她睡沉的時間,他就改為輕拍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彆怕,我在呢——”

但他的手才碰到她的%e8%83%b8口,她就痛得皺眉,仿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痛。彆碰我。”

她囈語著,甚至揮開了他的手。

祁隱看到這一幕,也跟著皺了眉,關心道:“小茶?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寧小茶昏睡著,自然回複不了。

他隻能試探,改為伸手輕輕摸她的肩膀,就輕輕摸一下,卻見她還是痛得皺眉,麵色很蒼白,仿佛有什麼隱疾。

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咚咚——”

房門驟然被敲響。

“皇上,是我。”

聽聲音是璋先生。

祁隱正等著他來,忙道:“請進。”

璋先生很快推門進來,走過去,輕聲問著:“聽說皇上叫我?”

祁隱站在床邊,見他過來,就給他讓出位置:“你來看看她的情況。”

璋先生應了個“好”,走到祁隱的位置,俯著身,伸出手,想著為寧小茶把脈。

但同樣的情況出現了,幾乎是璋先生才碰到寧小茶的脈搏,她就痛得皺眉,還收回手,躲閃著,不讓他碰。

璋先生要把脈,需要她老實些,就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疼,好疼,彆碰我!”

她痛苦地囈語著,搖著頭,仿佛隨時要醒來。

祁隱一旁看得憂心,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拍她的肩膀。

他想著安撫她,但才碰到她,她猛地驚醒,不,應該說痛醒了,整個人驚坐而起,抱著雙臂,瑟縮著躲到床角,淚水汪汪搖著頭,喃喃著:“好痛。我好痛。彆碰我。彆碰我……”

第382章 情人蠱。

“小茶,是我,你怎麼了?”

祁隱看她像是受了什麼傷害,一顆心跟著揪痛起來。

寧小茶聽到他的聲音,漸漸的,像是清醒了一樣,看著他,叫著他的名字:“祁隱?祁隱——”

“對,是我,乖,彆怕,到我懷裡來。”

祁隱坐到床側,溫柔凝視著她的眼睛,朝她伸開了雙臂。

寧小茶的目光漸漸聚焦,看清是他,就想撲他懷裡,但才碰到他的手臂,就覺渾身被針紮著,痛得嘶嘶抽著氣:“好痛。我身上好痛。”

祁隱看她這樣,不敢再碰她,隻能求助璋先生:“她怎麼了?璋先生,我們好像不能碰她……”

璋先生已經看出這點了,緊皺眉頭說:“不能碰,也得碰。”

說著,他伸出手,對寧小茶說:“我要診脈。寧姑娘,希望你忍著痛,配合些。”

寧小茶自然配合,想著段玉卿的話,一邊伸手給他診脈,一邊如實說了:“他、他在我身上放了蠱蟲。說是什麼情人蠱。”

璋先生也摸到了那蠱蟲的位置,一臉嚴峻地說出了危害:“如果是情人蠱,那麼此蠱蟲一入體,就唯有養蠱者能碰你了。”

“不可以!”

寧小茶恨死了段玉卿,怎麼能被他束縛著:“我不要!請你幫我驅除蠱蟲!我知道,這種蠱蟲可以驅除出來的。”

祁隱看到這裡,緊緊握了拳頭,覺得段玉卿就是在侮辱他。

他明知寧小茶是他的女人,竟還給她下這種蠱蟲。

太卑鄙可恥了!

“璋先生,還望你施以援手,我必重謝。”

他朝他低頭,做出很禮遇的姿態。

璋先生點頭說:“我需要準備些藥材,兩位且等等。”

“好。”

祁隱應下來,%e4%ba%b2自送他出去。

等出了門,低聲詢問:“沈卓如何了?”

璋先生臉上露出遺憾之色:“那一箭穿透了他的琵琶骨。雖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可惜,以後怕是不能動武了。”

祁隱聽了,麵上也是遺憾痛惜之色:“還望璋先生儘力,不惜藥材,不惜一切。”

璋先生點了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祁隱想去看沈卓,跟寧小茶說了聲,就去了。

半路遇到了琅璀,而他剛從沈卓房間出來,就說了:“他還在昏睡,等他醒來,你再去看他吧。”

祁隱聽了,還是堅持去看他。∫思∫兔∫在∫線∫閱∫讀∫

琅璀便陪他一起去了。

表兄弟倆進了沈卓的房間,看著床上麵色慘白的青年,心情都很沉重。

琅璀更是麵色沉重地說:“此人有勇有謀,才思敏捷,是可造之材。”

那種生死關頭,他還能懟得段玉卿無言以對,並挽回祁隱在百姓心裡的形象,真的是很難得!

祁隱點頭,回憶著跟沈卓的相處,無限傷感:“這一路走來,他的進步堪稱蛻變。你不知道,最開始,他就是個莽夫,還總喜歡問我問題。我就說,你少問多做。他真的很聽話,從那以後,就不再問我什麼了。對於我的身份,他隱隱有所感,但一直堅定地跟隨我。”

琅璀聽了,感慨道:“有他是你的福氣。”

祁隱雙手合十:“吾佛在上,我願舍十年壽命——”

“住嘴!”

琅璀抓住他的手腕,攔住他的許誓:“他之恩情,銘記於心即可。為君者,不可感性至此。”

祁隱確實是感性的,哪怕被他提醒了,還是說:“此生死之義,堪比兄弟。待他醒來,我會賜他祁姓,封他為忠義王。”

“他確有功勳。”

琅璀沒全然反對他的封賞,但也提醒了:“祁姓就不必了。你重賞太過,他爬得太快,會招致妒忌。除此之外,他還年輕,尚需磨礪,切忌捧殺!”

他是上過戰場廝殺的人,也年長祁隱幾歲,自有他的一番禦人手段。

祁隱相比他,還是稚嫩的,但察納雅言,欣然道:“謝表哥指點。”

兩人在沈卓房間待了會,就一同離開了。

琅璀出了沈卓的房間,問起寧小茶的情況。

祁隱如實說了:“她中了情人蠱。”

琅璀聽了,一半是自信,一半是開解:“有璋先生在,破解此蠱,應不是難事。”

祁隱憂心忡忡:“希望如此。”

但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他忘記了寧小茶旺盛到詭異的需求,碰上此情人蠱,就是一場折磨了。

第383章 都是我不好

小二把熱水送進了房間。

寧小茶%e8%84%b1了衣服,跳進去,泡著澡。

祁隱幫她準備了乾淨的衣服,提醒著:“你的傷還沒處理,洗一會就上來吧。”

寧小茶點了頭,沒說話,就趴在木桶瞧著他,眼神黏黏糊糊的,像是看不夠他似的。

祁隱沒見過她這樣,一時又愛又憐,想伸手摸摸她的頭,想著她會疼,又忍住了。

“沒事,我可以忍的。”

寧小茶往他身前探著頭,乖乖巧巧的像是貓兒給他摸。

祁隱沒有摸,不想她痛,就說:“乖,我也可以忍的。”

兩人曆經一場劫難,更加深愛對方了。

他們都忍著觸碰對方的衝動。

寧小茶又黏黏糊糊看了他一會,才想起兩人的救命恩人:“沈卓……怎麼樣了?他、他……會死嗎?”

她忽地想到了沈卓在城樓上的表現,應該是真情流露吧?不然也不會騙過段玉卿去。

祁隱也想到了這點,覺得沈卓在城樓上的表現過於真情了些,但他有真情,更有忠誠,就讓他的心情很複雜。

“他會好的。”

他忽然不想跟寧小茶談他了。

寧小茶也不想談他,相比葉蟬跟段玉卿的不擇手段,沈卓的沉默與隱忍簡直是一股清流,自帶一股悲劇美的深情感,把她感動壞了。

可惜,她心有所屬了。

“好了,彆泡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