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你且說說看,你父母叫什麼,做什麼。”
寧小茶覺得她對自己的父母過分熱情,心裡覺得奇怪,說話越加小心:“我父母早亡,被大伯一家販賣,已記不得許多。”
販賣?
這個詞瞬間刺痛了葉風瀾的心。
她多年來,忙於反趙複祁大業,很少想過那個孩子,隻不過午夜夢回,有時候會夢到自己懷抱著嬰兒幸福的微笑,如今聽來,字字誅心。
“對不起。”
她下意識道歉,內心生出一絲愧疚。
寧小茶不知原因,愣了下,以為葉風瀾是為自己提了她的傷心事而道歉,不以為意地笑笑:“沒事,都過去——”
等下,她想逃跑,好像可以試試苦肉計?同是女人,也許有用呢?
第273章 他死了,你就徹底自由了。
於是寧小茶抽抽鼻子,擠出了眼淚:“好吧,過不去的,我的父母是我一生的傷心事。我從小身體不好,經常生病,父母為了給我治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紛紛累傷了身體。我的母%e4%ba%b2早早病逝,父%e4%ba%b2負擔更重,沒日沒夜打魚,結果累暈了,溺水而亡。我那時才六歲,被大伯一家收養,他們當我是拖油瓶,沒多久就把我賣給了牙婆,我、我是被當著揚州瘦馬養大的……”
她對原主的過往沒有記憶,除了揚州瘦馬這點,所說的話幾乎都是胡扯的。
葉風瀾卻是聽得心裡更不對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揚州瘦馬啊!
她們是男人的床上玩物,充斥著卑賤、%e6%b7%ab邪、浪蕩等等不堪的字眼,而成為揚州瘦馬的過程更是殘酷而血腥的。
她的女兒竟然是被當揚州瘦馬養大的!
寧小茶不知她的心思,看她很自責的樣子,都傻了:天,這麼容易共情的?那不是很容易心軟?
她這麼一想,覺得逃跑的希望更大了,更加往淒慘了說:“那養著我的婆子脾氣暴虐,經常虐打我,跟我一樣被養著的女孩,好多都被打死了,好不容易我們長大了,卻是要被賣給一些大腹便便、上了年紀的富商,我有個姐妹就是稍稍表露了一些不滿,結果那富商當著我的麵把她糟蹋至死……”
“咯吱——”
是緊握拳頭的聲音。
寧小茶聞聲看去,就見葉風瀾滿麵陰冷,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嘖嘖,這女人還是個正義女俠?
“我不想餘生跟個老男人,被人糟踐,得知皇帝下旨選拔宮女,就想辦法報名參加了,不想,皇宮生活如履薄冰,更是吃人不眨眼,誠然,太子待我有幾分情意,但我身份卑賤,不敢高攀,就生出了逃離的念頭——”
她終於說到正題,就抓住她的手,淚眼汪汪哀求著:“姐姐,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我這一生命運多舛,不求富貴,隻求能夠平安自由地活著。”
葉風瀾看她滿眼淚水,向來冷硬的心也被勾出了母性的柔軟:“彆哭,你會平安自由的。”
她這話像是承諾,還帶著一種鄭重的溫柔,沒錯,是溫柔,她甚至還溫柔擦去了她的眼淚。
寧小茶受寵若驚,還有些吃不消她的溫柔:什麼情況?她突然這麼煽情,是想乾嘛?
葉風瀾認定她是女兒,聽著她悲慘的遭遇,就生出了一點補償的心理:“你放心,有我在,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他?你不想他糾纏你,逃跑不是辦法,我會幫你殺了他。他死了,你就徹底自由了。”
寧小茶:“……”
這麼凶殘的?
但她從沒想趙征死啊!
“那個,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想他死……”
她不想打打殺殺,隻想世界和平。
葉風瀾聽得皺眉:“你不想他死?你喜歡他?”
她問著,不等寧小茶開口,就厲聲說:“不可以!你不能喜歡他!”
寧小茶覺得她莫名其妙:“為什麼?”
隨後猜測:“因為你們是敵對關係?我先聲明,我不摻和你們的鬥爭啊。”
她對他們誰當皇帝沒興趣!
葉風瀾搖頭,想說你們是兄妹,話到嘴邊,又改了:“反正就是不行!你不能喜歡他!以後也不能見他!”
第274章 亂七八糟的夢
寧小茶皺起眉頭,覺得她越來越過分了:“姐姐,你是不是管錯人了?”
當她是葉蟬嗎?
還管起她的戀愛來了!
葉風瀾被她一句話懟住了:是啊。她拋棄了她,十六年來,對她不管不問,哪裡有資格去管她呢?
可他們確實不能在一起!
她有口難言,草草洗了個澡,便穿上衣服離開了。
寧小茶見她離開,趕緊洗了澡,換上新衣服,想著尋機閃人。
她推開窗戶,二樓的距離,樓下站著兩個黑影,夜色茫茫下,看不清具體麵貌,但顯然跟葉風瀾一夥的。
因為其中一人朝她揮手,並說:“姑娘彆亂來,會摔傷的。”
寧小茶:“……”
草,有人盯著!想跳窗逃跑是不行了!
她推開門,準備出去找機會。當然,機會不好找。一出門,門外也有兩人,照樣朝她揮手微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她笑不出來,當他不存在,下樓覓食去了。
樓下吃飯的人很多,幾乎都是葉風瀾的人,她掃一遍,沒看到趙征,就問盯著自己的男人:“趙征呢?你們不會不給他飯吃吧?”
男人沒多說,隻道:“這是葉姐的意思。”
寧小茶聽出趙征要挨餓了,心情莫名煩躁:“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這是虐待。”
她還想說,人質也是有人權的,但考慮這是古代,就閉嘴了。
算了,餓一頓又餓不死。
她把趙征的身影踢出腦海,喊客棧老板要了飯菜,吃飽喝足後,回房間睡覺去了。
但沒睡著。
一閉眼,就是趙征被捆成麻花,蜷縮在牆角,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慘樣。
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不肯放她走,活該有此一劫!
寧小茶這麼想,心裡總算好受了些,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睡著了,夢裡也不得安寧。
趙征又來了。
一襲華服變成了肮臟的囚服,頭發亂糟糟的,俊美的臉上道道血痕,雙手雙腳都是鐵鏈,就這麼顫巍巍跪在她麵前,弱小又可憐:“我好餓、好冷,寧小茶,救救我。”
他哭著求她救他,但她沒有,一腳踹他肩膀,高傲地說:“哼,狗男人,你也有今天!”
說著,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皮鞭,“啪”一下,甩到了他的身上。
他痛得悶哼,人更虛弱,在她甩第二鞭時,“砰”得一下,倒在了地上。
她見了,立刻坐上他的身上,扒開他破爛的囚衣,觸碰他身上的血痕。
像是饑渴的吸血鬼。
他躺在鋪滿乾草的地上,眼尾紅豔豔,是很破碎的美感,還難受著求饒:“疼,小茶,疼,輕點,輕點——”
妥妥被無情糟蹋的良家婦男!
她沒心軟,動作更加粗暴,從上到下,反正他哪哪都好,她哪哪不留情,弄的他處處血淋淋的。
但疼痛讓他瘋狂。
他們都瘋了!
真是個濕淋淋的夜晚!
寧小茶被熱醒了,身上都是汗,澇災一般,讓她羞恥又絕望:這他媽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她是魔鬼嗎?
第275章 切身體會
這真的會讓人發瘋!
寧小茶點了燈,下了床,尋來乾淨的帕子,擦去身上的汗水。
這動靜吸引了外麵男人的注意:“寧姑娘?你有什麼需要嗎?”
寧小茶想哭:我需要男人。
但外麵說話的就是男人。
她相信自己真要勾,也能勾到床上,但想一想跟彆的男人做那種事,她心裡就會泛起排斥感,她隻想要趙征。
寧缺毋濫啊!
“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她說完,吹滅燈,重新上了床。
睡是睡不著了。
終於忍到了天明。
她醒來後,就很想去看趙征,等洗漱好,出了房間,也是巧,恰好看到他被人壓著走出來,一夜不見,他的華服皺巴巴的,頭發也亂糟糟的,許是餓了一夜,沒睡好,眼睛有些紅,麵色很憔悴。
“小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看到她,朝她微笑,依舊是鐵鏈捆縛的手腳,朝她走來,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眼看著到她麵前,他伸開了雙臂,似乎要給她一個擁抱。
她莫名不敢靠近他,後退兩步,差點撞到了葉風瀾。
葉風瀾按住她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力量:“一個階下囚,怕什麼?”
寧小茶不是怕,而是心有歉疚,不敢麵對他,尤其他淪為階下囚,全是拜她所賜!
哪怕她拿他活該,也說服不了自己。
她是懦弱且失信的小人,縱然對他有幾分喜愛,也愛的淺薄,配不上他的深情。
罷了,這世道,都自身難保了,還談什麼愛情!
這麼想著,心情鬱鬱,下樓去吃早飯。
寧小茶吃早飯的時候,注意到趙征還是沒得吃,莫名就火了:“他的呢?”
趙征跟看管他的三人坐一桌,但桌子上很多食物,唯獨他麵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顯然是不打算給他飯吃。
寧小茶指著他,睥睨全場,為他說話:“都餓他一頓了,還餓第二頓啊?過分了吧!”
在場沒有人說話。
包括葉風瀾,也隻是靜靜瞧著她,漸漸皺起了眉:這孩子是心疼趙氏餘孽了?
寧小茶才不管彆人怎麼想,拿起自己麵前的包子,就走過去,塞他嘴裡了。
趙征沒有吃,頭一扭,躲開了。
寧小茶沒想到他會躲開,滿眼的不可置信,以為他跟自己置氣,也生了氣:“趙征,你都這下場了,彆耍少爺脾氣,愛吃不吃,沒人捧著你!”
說完,看外麵有隻流浪狗,就把手中包子扔了出去。
哼,就不該同情他,白白成了眾人眼裡的笑話!
她頂著眾人的目光,覺得很尷尬,準備返回自己的位子,腳步一邁,發覺衣袖被人拉住了。
是趙征拉住的。
他對於她一言不合就翻臉的脾氣,笑得無奈而寵溺:“先喂我喝杯水吧。我渴的厲害,怕是咽不下去。”
後麵一句像是在故意賣慘裝可憐。
寧小茶沒多想,聽他這麼說,才注意到他向來紅潤潤的嘴%e5%94%87乾得裂了皮。
好吧,是她誤會了,還以為他不領情呢!
“你傻啊?渴了不早說?”
她怨怪兩句,立刻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他不接,低眸掃了眼勒出紅痕的手腕,聲音弱弱的可憐:“小茶,手很疼,好像麻了。”
苦肉計!
絕對是苦肉計!
葉風瀾瞧得分明,差點拍桌子:該死的趙氏餘孽竟然敢騙她女兒!
第276章 兩人黏黏糊糊,跟患難夫妻一樣。
葉風瀾想提醒寧小茶,但寧小茶已經信了,不僅喂他喝水,還喂他吃包子。
包子整個很大,她就捏下一塊,喂他嘴裡。
“好吃嗎?”
“好吃。”
“還有什麼想吃的?”
“來碗餛飩吧。”
“好。”
寧小茶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