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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趕走要給他換藥的宮女,看到她,眼裡一亮,本來蒼白冷漠的臉也變得紅潤生動了。

他朝她微笑,雙手比劃著說著什麼。

寧小茶看不懂啞語,就一邊伸出手,一邊笑說:“你還是寫出來吧。這樣亂比劃,我是看不懂的。”

葉蟬點點頭,立刻抓著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我還好,終於看到你了,我好想你!我以為我要死了。小茶,真好,我回到你身邊了。】

他寫的太快了,像是在傳達他的激動、不安、狂喜以及迫切的思念。

寧小茶好些字沒看清,就抓住她的手,含笑說著:“慢點寫,慢點寫,你剛寫的太快,我都看不過來了,哈哈,還弄得我掌心好癢啊。”

她一掃陰霾,喜笑顏開,拉著葉蟬的手,好久沒有鬆開。

趙征一旁看著兩人%e4%ba%b2密的互動,一顆心翻湧著難以言喻的酸苦:他把葉蟬送來,真的能哄好她嗎?這個哄她的辦法是對的嗎?為什麼他現在心裡有股強烈的不安呢?

仿佛很重要的東西要被什麼人搶走了。

真是可怕的感覺!

第234章 他怕嚇著她,就忍住了。

寧小茶不知他心裡那股可怕的感覺,正跟葉蟬聊得火熱,見其不時看向旁邊的趙征,像是在顧忌什麼,就知道該讓他走人了。

“謝謝殿下送葉蟬過來。殿下去忙吧。”

她也不想跟葉蟬聊天時,旁邊有他盯著,感覺像是在被監視。

趙征見她這麼說,便離開了,隻離開前,對她說:“你們先聊著,我過會來接你。”

他拿葉蟬當哄她開心的工具,但不想她為這個工具耗費太多心神。

寧小茶沒回答,就朝他會揮揮手,那架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主子呢。

宮人們都愣住了:這樣對太子殿下真的好嗎?

包括葉蟬也有些愣住了:趙征這樣喜歡寧小茶嗎?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趙征不知眾人心思,也不覺寧小茶那行為屬於大不敬,最後看一眼葉蟬,便轉身離開了。

葉蟬一等他離開,就撲向寧小茶,緊緊抱住了她。

依舊是力道很大。

但寧小茶想著葉蟬身上的傷,也就沒推開,隻輕聲說:“鬆開點。當心碰到你的傷。”

葉蟬沒鬆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她,然後,發現她脖頸後麵有個紅色胎記,被披散下來的頭發掩蓋著,輕易發現不得。他這會發現了,就很驚奇,撩開她頭發,看清形狀,竟然是彎月狀,配合著鮮豔的紅,像是長錯地方的朱砂痣,漂亮又妖冶。

喜歡。很喜歡。想%e4%ba%b2。很想%e4%ba%b2。

但他怕嚇著她,就忍住了。

寧小茶用力推開了,皺眉說:“葉蟬,我都跟你說了,擁抱不要這麼用力。”

葉蟬見她生氣,忙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對不起,姐姐,我太想你了。還很害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在裝柔弱。

寧小茶心軟了,拍拍葉蟬的肩膀,笑道:“沒事。彆怕。一切都結束了。現在殿下把你送來,想來是要留你在東宮做事了。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麵了。”

葉蟬佯做乖順地點了頭。

寧小茶掃一圈,沒看到丹珠,就問:“丹珠呢?她沒一起來嗎?”

葉蟬想著丹珠的下場,其實心裡沒什麼感覺,哪怕丹珠一直對他很好,像姐姐,像母%e4%ba%b2,但那又如何呢?他又沒讓她那麼做。現在,她落得那個下場,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過,寧小茶好像還挺在乎她的。

不高興。

寧小茶隻可以在乎他。

如此看來,她那個下場,倒是對他有些好的。

但要怎麼回答呢?

葉蟬想了好一會,來了主意,就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你可以去問太子。】

對,讓她問太子,而太子能救他,就能救丹珠,但他沒救,或者說,那麼多人他都沒救,嗬,還以為他是個英明仁慈的儲君,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老皇帝一樣的昏庸殘酷。

她需要看清他的真麵目。

寧小茶不知內情,見葉蟬這麼寫,眼神還怯怯的,心裡驟然不安起來:難道趙征還做了些她不知道的事?他又隱瞞她了?

第235章 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想著,她問:“發生什麼了?你彆賣關子啊。”

葉蟬搖搖頭,在她掌心寫:【我不敢說。】

寧小茶見了,也不好為難,就道:“好吧。我去問殿下。”

也是巧,她聲音才落下,人也剛準備回去,趙征就來接她了。

算來算去,用現代時間來看,有十分鐘嗎?他能不能做個人?多給她一會自由,能要他的命嗎?

不過,算了,這個不重要。

她朝他走去,不等他說話,先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回了澤恩殿。

趙征不知原因,看她主動%e4%ba%b2近,心情又高興又傷感:果然,隻有他滿足她的要求,她才會%e4%ba%b2近他。

就一勢利眼、白眼狼!

但他能怎麼辦呢?

隻要她%e4%ba%b2近他,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滿足她的要求。

如果寧小茶知道他這些想法,定會滿眼諷刺地問一句:那你倒是滿足我的要求,跟我滾床單啊!

“怎麼了?”

趙征一進殿,就被寧小茶甩開了手,臉色立刻就凝重了。

寧小茶臉色也很凝重,抬頭盯著他問:“殿下,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趙征聽了,微微皺眉,搖頭道:“沒有。”

寧小茶再次詢問:“真沒有?”

趙征被問得莫名心煩,就反問了:“我有什麼需要瞞著你?”

寧小茶聽此,也不多說,直接問:“那殿下告訴我,丹珠在哪裡?”

趙征目露困惑:“丹珠是誰?”

寧小茶扶額無語了一會,解釋道:“就是照顧葉蟬的浣衣局小宮女啊!她很好的,就像是知心大姐姐,一直照顧、保護著葉蟬。”

趙征聽她形容,有點印象了,眉頭也皺得更深了:“你問她做什麼?”

寧小茶想著求人辦事,就賠了笑,軟了聲:“她真的很好,人特彆善良、溫柔、細心,特彆會照顧人,殿下行行好,附帶著把她送來唄?”

趙征聽到她的目的,搖頭拒絕了:“小茶,不要貪心。”

但寧小茶從來都是貪心的,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隻會更加放縱自己的擔心,比如此刻,知曉他在討好自己,就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賣乖了:“殿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讓丹珠跟葉蟬一起來嘛。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擱以前,趙征就同意了。

已經破了例,送了人,那麼,多送一個人有什麼區彆呢?

但他現在不能同意,因為丹珠不再是她以為的丹珠了。

“小茶,或許你該知道一件事。”

他說這話時,表情恢複了剛剛的凝重。

寧小茶見他這凝重的表情,心裡頓時湧出一股熟悉的不安感:“什麼事?”

趙征抓起她的手,%e4%ba%b2了下她的指尖,緩緩道:“還是跟稻草人一案有關。皇上%e4%ba%b2自下了令,所有涉案者,賜落%e8%88%8c,發配皇陵。”

寧小茶聽得心裡一寒,連聲音都顫唞了:“落、落%e8%88%8c……是什麼?”

趙征說:“一種啞藥。服之即啞,再不能開口說話。”

寧小茶啞巴了,一雙美眸瞪得老大,也說不出話來了:所以,好好的丹珠,本來會說話的丹珠,正是妙齡年華的丹珠,跟葉蟬一樣,永遠成為了啞巴?

第236章 她更多是同病相憐罷了。

太殘忍了!

寧小茶一時難以接受,失控地問出來:“為什麼這樣做?就為封口?他們做錯什麼了?”

趙征知道他們大多數人沒有錯,但那又如何呢?

他冷漠地說:“事關皇家秘聞,他們能保下一條命,已經是隆恩浩蕩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寧小茶無言以對,又想吐了:她到底還要看多少類似的血腥與不公?

這皇宮真的是讓人作嘔!

她捂著嘴,又想吐了,忙轉身跑出殿,回了自己的屋子。

趙征知道她受了些打擊,就安排王敏去安撫。

王敏跟著寧小茶回了屋子,為她倒了杯水,端到她麵前,小聲說著:“姑娘心善,可憐彆人,這本沒什麼錯,但千萬彆遷怒殿下,熟%e4%ba%b2熟近,姑娘要分得清些。”

他其實覺得寧小茶婦人之仁了,總為一些低賤的宮人說話,還多次跟太子置氣,簡直是恃寵而驕。

寧小茶大概猜到王敏心裡想什麼,覺得自己多管閒事,爛施同情?

她多少也有些這麼想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偶爾有些聖母心了,但那都是錯覺,對那些宮人,她更多是同病相憐罷了。

“王公公,如果被賜啞藥的人是你呢?”

她沒有為那些宮人鳴不平的覺悟,隻是同為宮女,難免居安思危,覺得皇宮之內,處處危險,隨時會死掉。就像那些被何昭灩迫害的小雛鳥,死的無辜,死的突然,死的無人在意。

王敏聽著寧小茶的問題,回答著:“弱者才會自憐。奴才會覺得是自己命不好,更會覺得是自己無能。”

他是底層爬上來的,深知如弱肉強食的道理,沒本事,活該不得善終。

寧小茶知道王敏是那種頗有野心,善於投機的人,從前她也是,隻這皇宮不是公正文明的現代,讓她無心打拚、隻想逃離。

“罷了。”

她歎口氣,選擇了獨善其身:“你去跟太子說,讓他派人照顧一下丹珠。她是個怯弱的姑娘,在浣衣局就常被人欺負,真去了皇陵,那兒更黑暗,怕是被欺負的更慘。”

至於彆的人,她也是無暇多顧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她也要按著自己的命運走下去。

隔天

她照舊去皇帝麵前刷存在感,為他彈琴,陪他說話。

但沒說一會,皇後就來了。

皇後陶樂純是奔著寧小茶來的。

一到攬月亭,就看到寧小茶把皇帝逗得哈哈大笑:“不錯,是烏鴉嘴。哈哈,你瞧我這腦袋啊。”

她聽話聽一半,就有些好奇:“在聊什麼?皇上怎的這麼開心?”

“皇後娘娘——”

寧小茶忙欠身行禮。

鄧福順也行了個禮,隨後笑著解釋:“回皇後娘娘,是這樣的,剛寧良媛問皇上什麼東西比烏鴉更討厭,答案是烏鴉嘴。”

陶樂純感覺不到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但強作笑顏:“哦。烏鴉嘴啊。”

好的不靈壞的靈,確實比烏鴉討厭。

但她覺得寧小茶更討厭,放著太子不撩,跑皇帝麵前什麼獻媚?那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不,也不是被驢踢,人家小聰明玩得好著呢!瞧瞧把皇帝伺候的多開心,連病都好了三分!

該死!

她壓著怒氣,陪著他們笑了一會,才說:“寧良媛這幾天侍疾辛苦了。沒事的話,也多來坤寧殿陪本宮說說話啊。”

寧小茶才不想陪她說話呢。

她哪次去坤寧殿,不是挨罵?

當然,她也就心裡這麼想想,麵上還得笑著說:“是。”

陶樂純見她應了,看一眼天上的太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