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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進來,連著三十多人把慎刑司的牢房都給用光了。

“放開我!無疾哥哥!真的不是我!”

何昭灩尖叫著,被粗魯地按到了審問桌前的椅子上。

趙征也坐在椅子上,隔著審問桌,晃著手中的一根稻草:“昭灩,這是從你住處搜到的。”

何昭灩瞪著他手中的稻草,滿眼的不可置信,隨後,瘋狂搖頭,哭道:“這不是我的!我沒有做!無疾哥哥,你信我,這是栽贓陷害!”

趙征聽了,放下稻草,反問:“你覺得誰會栽贓陷害你?誰敢栽贓陷害你?”

何昭灩毫不猶豫地說:“寧小茶!一定是她!無疾哥哥,她跟葉家女勾結到一起,想對皇室不利啊!”

趙征聽多了她對寧小茶的無端指控,直接問:“證據呢?”

“浣衣局的人都是人證!”

何昭灩說著聽來的消息:“寧小茶給了葉家女很多首飾,那就是收買人心的證據。無疾哥哥,你去查,浣衣局的人都知道的。”

那送首飾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趙征本就對她沒耐心,很快就煩了,況且她以前那麼傷害過寧小茶,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要替她報複回去,低喝道:“夠了!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何昭灩,你當孤真的不敢對你用刑嗎?”

何昭灩傻了,壓根沒想到還有用刑的事:“啊?無疾哥哥?”

她微張著嘴,淚眼瞧他,根本沒想到自己也會受刑。

趙征看她那蠢樣,懶得跟她浪費時間,直接壓低聲音,吩咐身側的王敏:“關回去。抓幾條蛇,嚇唬嚇唬她。”

他還記得她派人放毒蛇害寧小茶的仇。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王敏也想報複何昭灩一巴掌的仇,所以,抓蛇的時候,全抓些又粗又長的蛇,一條條盤在木桶裡,就這麼拎到何昭灩了麵前,陰惻惻笑著:“何姑娘,聽奴才一句勸,你還是早些招供吧,不然,這些蛇可要跟您%e4%ba%b2密接觸了。”

“不!不要!拿出去!”

何昭灩看到木桶裡黑乎乎一堆扭成一大團的蛇,嚇得麵目猙獰,放聲大叫:“啊!啊!這是屈打成招!拿開啊!”

王敏怎麼會拿開呢?

他辛苦抓來的蛇,還沒好好伺候她呢?

想著,他一腳踹翻木桶,裡麵的蛇全爬了出來,還朝她嘶嘶吐著信子。

何昭灩哪見過這場麵?

她連連後退幾步,就退到牆角,無路可退了。

當一隻粗長的黑蛇刷得彈出身子,咬住她的%e8%85%bf——

一股尿騷味傳了出來。

何昭灩竟然被嚇尿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當眾尿濕了衣服,這傳出去還了得?

用寧小茶的話來說,直接是社會性死亡了。

何昭灩也羞憤地想死了:“你、你們!你們敢這樣對我!你們死定了!”

她猙獰著臉,神色凜然,徒手去拽那條黑蛇,氣勢拿捏得很足,仿佛是無所畏懼的女將軍,結果,因為黑蛇咬住她的%e8%85%bf,還咬得很深,她這麼一拽,小%e8%85%bf直接被黑蛇的牙齒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流得洶湧,很快染紅了整個小%e8%85%bf。

“我的%e8%85%bf,好疼,好疼啊,快來人,我流血了,快去叫禦醫!快去啊!”

她羞憤欲死之下,戾氣橫生,膽子也大了,徒手拽掉黑蛇甩開了,不想受了很嚴重的傷,更不想鮮血也引得更多的蛇朝她爬了過去。

那場麵群蛇出動,直奔她一人,一隻咬住她的胳膊,一隻爬上她的腳背,甚至一隻從背後偷襲,緊緊纏住了她的脖頸……

整個慎刑司都能聽到她驚駭的慘叫:“救命!救命!無疾哥哥!好多蛇!快救我啊!無疾哥哥!”

趙征正在審問偏殿的宮人,對於她的慘叫,沒一點在意,甚至還拿來威脅人:“你們也聽到了,那就是不說實話的下場。此事乾係重大,無論是誰,都不能逃%e8%84%b1罪責。你們想好了,包庇者,同罪論處,誅九族!”

這一番嚇唬還真嚇出一些信息。

“殿、殿下——”

一個瓜子臉宮女畏畏縮縮舉起手,說了一件事:“我看到、我看到何姑娘跟綠菀姐姐說過悄悄話。還避諱著我們,像是在密謀什麼。殿下明察,奴婢絕不敢說謊。”

第211章 我殺生了,我得報應了!

綠菀是坤寧殿偏殿的負責人,還是有些威懾力的,因此,一直沒人敢第一個說她的不是。這會她被指出來,也很慌張,立刻就砰砰磕頭:“殿下明察,奴婢絕對沒有跟何姑娘密謀什麼。”

“不要嘴硬,如實說來。”

趙征不信,逼問:“你們都避諱著人說了什麼?”

綠菀還在猶豫,但聽著不遠處傳來何昭灩的慘叫聲,想著她怕是坐不穩太子妃之位了,也就壯著膽子說了:“殿下恕罪。奴婢、奴婢昨晚看到何姑娘去了浣衣局,就是去了那棵梧桐樹下,然後在樹下待了會,但離得遠,奴婢沒看清她在做什麼。”

趙征保持懷疑:“真沒看清?”

“真沒看清。殿下,奴婢不敢說謊啊。”

綠菀又是一番砰砰磕頭,直磕得滿頭鮮血、淒淒慘慘,才繼續說:“何姑娘回來後,大概知道奴婢看到了,就跟奴婢說,不許往外傳。奴婢顧及著她的身份,加之確實什麼都沒看清,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不敢往外說。”

趙征聽到這裡,分析了一會,吩咐下去:“帶何昭灩過來對質。”

“是。”

應聲的丁牢頭很快把人帶了過來。

何昭灩來的時候頭發散亂,滿眼淚水,滿身都是蛇的咬傷,鮮血浸濕衣裙,東一處西一處,密密麻麻好多處,可見咬傷之多,還有一個咬傷在臉頰,這讓她半張臉腫得不能看。

除了一身的血腥味,還有濃濃的尿騷味。

趙征意識到是什麼,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在場的其他人沒敢捂住鼻子,但也覺得何昭灩這番表現是做不成太子妃了。

太丟人了!太沒形象了!

這樣的人還能做太子妃,那簡直是國之恥辱!.

“不是我,不是我——”

何昭灩像是嚇傻了,不等趙征問話,就重複著:“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

趙征看她嘴硬至此,也不多說,直接喝問:“綠菀說你昨晚偷偷去了梧桐樹下。你去乾什麼了?”

那時間點去梧桐樹下,不是去放稻草人行嫁禍之事,還能是什麼?

結果是讓人瞠目結%e8%88%8c的。

何昭灩哭著說:“我、我去燒佛經了。”

趙征聽得一愣:“什麼?”

何昭灩羞囧欲死,捂著臉,崩潰地吼:“對,我心虛了!我殺生了,我得報應了!我夜夜做夢被鳥啄,我害怕了,我錯了!”

吼到這裡,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帶著幾分可憐的無助:“我每次一閉眼,就要被鳥啄。我好害怕。我不想做噩夢了。剛好抄寫了幾頁佛經,就想著燒幾頁佛經超度它們,好讓它們彆再纏著我了。”

但這種事對她來說——太丟人了!簡直是貽笑大方!

所以她隻能晚上偷偷去,還要綠菀閉上嘴,不許外傳。

誰知道隔天會憑空冒出一個稻草人?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做!無疾哥哥,你去查,就在梧桐樹下,有灰燼的!”

但有灰燼又能怎樣呢?

趙征恨鐵不成鋼,看她如看傻子:“何昭灩,你還不從實招來嗎?有灰燼,恰恰證明你去過梧桐樹下,誰知道你是不是拿著燒佛經當幌子?”

她說的越多,越說不清了。

何昭灩意識到這點,一臉的恐懼:“我、我真沒做。無疾哥哥,你信我,我要是做了,就讓我不得好死。”

這時候發誓也晚了。

趙征看著她,半是威脅,半是誘哄:“何昭灩,你現在如實招來,孤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還可以當作你年少任性,一時行差踏錯,選擇從輕處理,如果你父%e4%ba%b2牽扯進來,那就是謀逆的大罪了。”

謀逆大罪,那就是葉家的下場!

“不,不可以!”

何昭灩滿眼恐懼,瘋狂搖頭,更是跪著爬過去,抱住了他的大%e8%85%bf哀求:“無疾哥哥,你信我,你救救我——”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趙征沒防備,被她突然抱住了%e8%85%bf,一時掙%e8%84%b1不開,差點就抬腳踹她了。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冷肅的聲音傳來:“殿下,我何家要是有謀逆之心,微臣第一個死在這裡!”

何鴻力來了。

他沒有穿大將軍的官服,一身平民的粗麻衣袍,那衣袍不知有多少年了,補丁很多,還隱隱有幾團類似陳年血跡的臟汙。

如果皇帝趙琨在這裡,會知道這衣袍的曆史,分明是他們同為兵卒時的穿著。

趙征不知道這衣袍的來曆,但知道何鴻力不會無緣無故這麼穿。

“何大將軍——”

他打量何鴻力一番後,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長劍上。

在場的人也看到他手拿長劍,麵帶殺氣,紛紛擋在了趙征身前。

“護駕!護駕!”

王敏已經驚慌地喊了起來。

何鴻力看笑了,卻也沒解釋,而是走向女兒,看著她的慘狀,心裡心疼,麵上則粗暴地將她提起來,隨後,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動作讓眾人看傻了:什麼情況?他這是要大義滅%e4%ba%b2?

第212章 太子是當局者迷了。

何鴻力自不會輕易大義滅%e4%ba%b2,而是持劍逼問:“你說實話,有沒有做出此等混賬之事?不要撒謊,不然,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何昭灩看到父%e4%ba%b2來,就覺有了主心骨,立刻搖頭:“沒有!爹,我真沒有做!”

她是瘋了去做這事兒?

何鴻力還是有些不信的,遂再次逼問:“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做了,你就承認,爹拋卻這一身富貴,也能救你一命!如果你執迷不悟,一旦查出來,你就是拉著整個何家陪葬!”

這話是給了何昭灩生機的。

但何昭灩還是搖頭,眼神堅定地說:“沒有!爹,你也不信我嗎?我真的沒做!我是未來的太子妃,皇上%e4%ba%b2自賜的婚,我怎麼可能去做詛咒他的事?”

這一刻,何鴻力信了,女兒有多在乎婚事,他是清楚的。

“好!你記住你的話!如今,咱們何家一家的性命都在你手裡了!”

他說著,就押著她,去了皇帝的寢宮。

雍恩殿

皇帝趙琨正伏在床頭咳血。

他似乎真的被詛咒了,在見到那稻草人後,就一直咳血,像是隨時要死了。

老太監鄧福順伺候在旁,一邊為他順著背,一邊低聲說:“皇上,還是叫個禦醫來看看吧?總這麼咳著,也不是個事啊。”

趙琨拿手帕捂著嘴,粗喘著咳了一會,搖頭拒絕了:“咳咳咳,沒用的。一群庸醫罷了。”

鄧福順聽了,扼腕一歎:“沒想到那段玉卿也是徒有虛名!”

說到段玉卿,趙琨想到一人:“人的命數有定,咳咳咳,便是他哥哥段玉璋,那般神醫,不也沒救了祁明帝的命?說來,朕比祁明帝多活了三十年,咳咳咳,也是、也是很賺了。”

“皇上休說這喪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