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綠枝對於她的詢問,想了想,還是暗示了:“奴婢第一次知道皇後娘娘也是個護犢子的人呢。”

寧小茶聽懵了:護犢子?皇後娘娘?幾個意思?

她不理解,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

不久到了皇後的坤寧殿。

皇後陶樂純新養了一隻綠毛鸚鵡,近來正教它說話,但它一直不開口。

誰也沒想到它第一次開口,卻是在寧小茶進來後,還是直衝她叫:“娘娘漂亮。娘娘吉祥。”

寧小茶還不知這幾句話的威力,進來後,瞥了鸚鵡一眼,就衝皇後下跪了:“奴婢寧小茶見過皇後娘娘。”

陶樂純沒看她,指著鸚鵡怒罵:“什麼下賤玩意!丟出去!”

她是指桑罵槐,宮人沒聽出來,以為她是罵鸚鵡,火速提了籠裡的鸚鵡出去了。

而鸚鵡經過寧小茶時,還在衝她叫:“娘娘漂亮。娘娘吉祥。”

寧小茶聽了,覺得這鸚鵡挺通人性的,不禁偷瞄了好幾眼。

陶樂純瞧見她偷瞄的小動作,覺得鸚鵡衝她那麼喊很晦氣,更生氣了:“寧小茶!”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寧小茶感覺到皇後心情不好,立刻佯做乖順:“皇後娘娘恕罪。”

陶樂純聽了,冷笑著問:“那你說說自己都有什麼罪?”

寧小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罪,就說:“奴婢惶恐。”

陶樂純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問:“你對本宮的決定有意見?”

寧小茶忙道:“不敢。”

陶樂純譏笑:“本宮看你敢的很啊!”

寧小茶不敢辯駁,隻能低頭說:“皇後恕罪。”

陶樂純便冷聲說出了她的罪:“你確實有罪。寧小茶,聽說你為了個罪臣之女,屢次朝太子甩臉色,怎麼,是覺得太子喜歡你,這皇宮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寧小茶在這一刻才明白了綠枝的暗示:原來皇後是覺得她對趙征不好了。她心疼兒子受委屈,所以替他出氣呢!真諷刺!他們皇家人還怕自家人受委屈!天下誰敢給他們委屈受啊!這護犢子也護得忒沒天理了!

第199章 滾出去繼續跪著!也好清醒清醒!

“奴婢惶恐。皇後娘娘恕罪。”

寧小茶心裡再多不滿,也不能跟護犢子沒天理的人講道理,隻能低頭認錯。

陶樂純見了,還是冷冰冰怒喝:“寧小茶,滿皇宮的人都盯著你呢!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太子麵前一鬨二跪三絕食?還好太子沒被你蠱惑了去!寧小茶,你給我記著了,你要是敢汙了太子的英名,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寧小茶恍然大悟:哦,原來除了護犢子,還怕她汙了太子的英名啊!也是,太子是儲君,輕易被她一個奴婢拿捏了,或者對她一個奴婢寵愛太過了,都對他英名有損。隻是,何其可笑,他們在乎這些虛名,卻不在乎一條人命!

天家真無情啊!

她心裡這麼諷刺,麵上還是恭順的:“皇後娘娘恕罪。”

但陶樂純沒有寬恕她的罪過,一揮手,下了令:“你不是想跪嗎?那就滾出去繼續跪著!也好清醒清醒!”

“是。”

寧小茶沒有求饒,轉身就出去跪著了。

綠枝看到這裡,略做沉思,低聲對皇後說:“寧姑娘昨天跪了幾個時辰,今日走路還有些不順暢,如果再跪著,怕是會跪傷了%e8%85%bf。太子殿下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她剛剛跟寧小茶一起過來的時候,寧小茶大概是不敢坐車輦,就走路過來了,期間,好幾次摸著膝蓋,表情痛苦,想是昨天跪傷了%e8%85%bf。

陶樂純對於綠枝的話,不以為意:“本宮就是為了給他交代,才對她小懲大誡。到底是勾欄瓦舍出來的人,目光短淺得很。”

她對寧小茶有偏見,天然的輕賤刻在骨子裡。

綠枝這麼聽著,也不敢為她說話了。

而寧小茶在坤寧宮受訓的消息傳到東宮時,趙征還在應付何昭灩:“閉嘴吧!你看我這麼多奏折,要不你來批?”

他麵色煩躁,拿政務堵何昭灩的嘴,一點不想跟她說話。

何昭灩不知他的心思,忙尷尬地擺手:“不不不,我爹爹說了,後宮不得乾政的。”

她來之前,父%e4%ba%b2也叮囑過:眼睛靈活些,不要影響太子的正事。

“無疾哥哥,你忙,我就一旁待著,不說話了。”

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殷勤地遞上一本奏折。

趙征正要接奏折,香玉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殿下,姑娘又被皇後娘娘叫去了。看著像是來者不善。”

他一聽,也沒去接何昭灩手裡的奏折,就單手支著下巴,深思著:寧小茶對葉蟬的事太上心了,今日更是把人放出了慎刑司,怕是因此招了皇後的不滿。皇後素來嚴厲,又是叛賊作亂的敏[gǎn]時期,一個不高興,怕是要懲戒她的。

這麼一想,也坐不住了,就合上奏折,看向了何昭灩:“你來皇宮,還沒去拜見皇後吧?”

何昭灩聽了,出於孝道的意識,忙道:“等我陪你一會,就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

趙征站起來,俯視著她,冷聲說:“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嗎?好啊好啊。謝謝無疾哥哥。無疾哥哥你真好。”

何昭灩受寵若驚,立刻站起來,喜滋滋去挽他的手臂。

趙征及時躲開,仿佛她是什麼病菌,隨後,快步朝殿外走去。

何昭灩沒挽住他的手臂,不死心,小跑著追上來,再次去挽他的手臂。

趙征再次躲開,對她的%e4%ba%b2近很不耐煩,直接怒喝:“你在發什麼蠢?這麼大的人了,連男女授受不%e4%ba%b2的道理都不懂了?”

何昭灩驟然挨了訓斥,有些委屈,小聲反駁:“無疾哥哥,我們有婚約的。”

趙征根本不把兩人的婚約當一回事,這會壓抑著對她的厭惡,厲聲強調:“婚約前,也要恪守禮法。”

何昭灩聽了,想起他跟寧小茶的%e4%ba%b2昵,就吃醋了,小聲嘟囔:“無疾哥哥跟那個寧小茶也是如此嗎?”

她這些天沒少聽兩人的消息,關於他對寧小茶的寵愛,都傳到宮外去了。

趙征不想她去找寧小茶的麻煩,就說:“你是大家閨秀,何大將軍的掌上千金,拿自己跟她比?”

這話實在好聽。

何昭灩聽樂了,笑得羞澀又甜蜜:“無疾哥哥不要生氣,是昭灩想錯了。”

趙征看她這麼說,覺得她蠢得可憐,天知道她這麼蠢怎麼好意思跟寧小茶比?

她連寧小茶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真是蠢壞而自鳴得意!

他越想越厭惡她,暗暗加快步伐,很快把她遠遠甩在了身後。

她跑著追他,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

他聽到動靜,沒回頭,也沒停下來,就當沒聽到,一心掛念著寧小茶的安全:皇後叫她過去,是為葉蟬的事嗎?她對她做什麼了?她會害怕嗎?

哎,真是想想就心疼死他了。

皇後找她麻煩,是吃飽了撐著了吧?

她最好對她客氣些!

第200章 酸了酸了,妒了妒了。

寧小茶還在坤寧殿跪著,膝蓋本就跪傷了,這會疼得鑽心,頭上烈日也很強,沒一會就曬得她頭暈目眩、汗水淋漓。

有汗水滴進眼睛裡,蟄疼得厲害。

她疼得兩眼淚汪汪,不想淚眼裡,看見趙征跟何昭灩一起來了,他們一身華服,郎才女貌,挨得也很近,舉止%e4%ba%b2密,像是三日回門的新婚夫婦。

酸了酸了,妒了妒了。

她什麼時候才能跟他這樣正大光明地%e4%ba%b2密,在陽光下談笑風生?

“太子殿下到。”

小太監扯著尖尖的嗓子提醒著殿裡的人。

當趙征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

寧小茶知道他可能是在偽裝,也知道君王的寵愛多是催命符,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她多想趙征能拋開一切拉起她,對她說:我來了,不要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些寵妃,如果是被寵愛而死,也好過這樣隱忍生存吧?

就在她心裡無比難受的時候——

“無疾哥哥等等我呀!”

何昭灩故意當著寧小茶的麵,挽住了趙征的胳膊,而趙征身體一僵,沒有甩開。

兩人姿態%e4%ba%b2密地進了坤寧殿。

陶樂純看到他們這麼進來,很是驚奇:“喲,太子跟昭灩來了。快,賜座。”

趙征這時趁機鬆開何昭灩的手,傾身行禮:“給皇後請安。”

嚴格來說,他這是第一次來給皇後請安。

但陶樂純是有些不滿的:“你這請安倒是生硬。連個母後也不喊的?”

雖然她不是他的%e4%ba%b2生母%e4%ba%b2,但這皇宮之內,名頭比什麼都重要。

趙征是個倔強的人,哪怕被點出問題,還是嘴硬不改:“皇後容諒。”

陶樂純見他這樣固執,倒有些姐姐的影子,也妥協了:“罷了,坐下吧。”

“謝皇後。”

趙征道了謝,坐下來,說起正事:“昭灩在宮外遇襲,何大將軍憂心她的安全,想她在宮中住一段時間,勞煩皇後多多照顧。”

他陪何昭灩過來,也有把人丟到皇後宮裡的意思。

何昭灩感覺上當了,立刻說:“我住東宮。無疾哥哥,我要住東宮的。”

趙征轉頭看她一眼,擺出義正詞嚴的模樣:“昭灩,我說了,禮法為重。”

何昭灩吃了癟,看向皇後,求助了:“皇後娘娘,禮法就那麼重要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出於事急從權的考慮,禮法自然沒那麼重要,前提是她能誘惑太子破戒,現在太子把人丟進坤寧殿,顯然是不想她破壞自己跟寧小茶的關係。

陶樂純看得門兒清,也很配合:“自然是重要的。你是未來的皇後,可比不得外麵那些狐媚子,一言一行出不得差錯。”

何昭灩向來拿身份說事,如今也被身份所束縛了。

她紅著眼,覺得哪裡不對,好像被這對母子玩弄在鼓掌裡,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趙征惦念著外麵跪著的寧小茶,安排好何昭灩的事,就轉開了話題:“外麵是怎麼回事?她又惹皇後生氣了?如此沒用,是我管教不當,讓皇後笑話了。”

這話言外之意是:我的人,我來管教,皇後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第201章 看似萬千寵愛,實則如履薄冰。

陶樂純自然聽得出太子的暗示,心裡有些不滿,覺得太子不識好人心,但她不是太子的%e4%ba%b2生母%e4%ba%b2,空擔著名頭,太子連聲“母後”也不肯叫,讓她再多掏心掏肺的言語,也隻能忍著了。

“我笑話沒什麼?”

她固然想看太子破戒,卻又怕太子為美色所惑,隻能提醒:“就是怕她汙了太子名聲,傳出去,讓太子被天下人笑話。”

趙征聽了,配合地說:“多謝皇後教誨。我回去自當對她嚴加管教。”

陶樂純見此,無話可說,便讓他把人帶回去管教了。

趙征離開坤寧殿時,何昭灩還想跟著——

陶樂純忙出聲攔住了:“昭灩,聽說你昨日遇襲了,嚇壞了吧?來,讓我看看,可受傷了?”

她假意關懷她的身體,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