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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的很,佯做害羞地笑笑:“嬤嬤彆這麼說,真是要羞死我了。”

話音一落,楊嬤嬤一秒變臉,嚴肅提醒:“姑娘馬上要見皇後,可不能再說我了,得稱奴婢。”

寧小茶很不想自稱奴婢,她一直避免這種稱呼,但最後還是躲不掉。

“我、不是,小茶知道了。”

她改了口,心情很沉重,比之應付太子還要沉重。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姑娘且等著,我去通傳。”

“是。”

寧小茶低頭應著,沒等太久,就獲準進去了。

坤寧殿內

空間很開闊,擺設很華美,各種金銀玉器閃閃發光,屏風很精美,雙麵刺繡,一麵洛神飛舞,一麵牡丹盛開,通道兩側還是擺滿了一盆盆的牡丹花。

這皇後妥妥是個牡丹愛好者。

寧小茶走過長長的牡丹花道,到了珍珠簾前,停下了腳步。

隔著珍珠簾,隱隱約約可見皇後的身形,正悠閒靠在美人榻上,旁邊宮女捶肩捏%e8%85%bf伺候著吃水果。

這完全是寧小茶追求的生活。

她羨慕妒忌了一會,欠身行禮:“奴婢小茶給皇後娘娘請安。”

“平身。”

珍珠簾內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寧小茶聽了,不由猜測:這怕不是太子的生母。

“走近些,讓本宮瞧瞧。”

皇後的聲音落下,珍珠簾被宮女拉開。

寧小茶走進去,瞧見了皇後——她穿著正紅色的皇後宮裝,頭上戴著紅色的牡丹花,圓潤的臉很顯幼態,但妝容精致,烈焰紅%e5%94%87,目光清傲,便添了幾分金貴和驕豔。

這皇後真的出乎她意料的年輕。

年輕的皇後其實年近三十,是前皇後的嫡%e4%ba%b2妹妹,前皇後陶樂春生下九皇子後,不久就香消玉殞了,陶家為了守住皇嗣,就讓陶樂純進了宮,當時,陶樂純才十一歲,一轉眼十八年過去了,陶樂純的整個青春都葬在了皇宮裡,這皇宮卻還在不停吞噬著美人的青春。

陶樂純瞧著新來的美人,%e8%83%b8大腰細%e5%b1%81%e8%82%a1翹,是個合格的床上尤物,她那個便宜兒子,倒是豔福不淺。

聽說是揚州瘦馬的出身,醃臢之地的貨色,本來不想見的,後來想了想,還是見了。

太子絕食一天,皇上那邊惦記著,幾次著人詢問,生怕餓壞了他。

這皇室唯一的獨苗兒,她作為皇後,得照管好了。

想著,她出了聲:“是你勸太子用了膳?”

寧小茶低著頭,恭順應著:“是的。”

“你怎麼勸的?”

“奴婢說……”

寧小茶心裡擂鼓,麵上鎮靜,扯謊道:“奴婢說,殿下心善,好歹嘗一口,讓奴婢交個差。殿下心善,便嘗了一口。”

皇後聽得皺眉:“嘗了一口?本宮怎麼聽說都吃光了?”

寧小茶硬著頭皮說:“殿下心善,賞了奴婢吃。”

漏洞越說越多。

她覺得自己要涼涼了——皇後肯定知道她在扯謊了!

皇後確實看出她在說謊,但沒拆穿,這女人有股狡猾勁兒,很好,狡猾些好,這皇宮的女人太安分,可活不了多久。

“在你之前,太子杖責宮人,一點不留情麵,如今,唯獨對你心善,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運道。”

她溫柔一笑,笑裡藏刀:“太子從小禮佛,不通政務,皇上有意讓太子去國子監學習為君治國之道。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吧。”

怕什麼,來什麼。

寧小茶欲哭無淚:果然,作為社畜,一旦入了領導的眼,那就彆想安生了。

“皇後娘娘,此事重大,奴婢初入宮,怕是——”

“三天時間。如果太子不去國子監,你知道後果。”

威脅!

絕對是威脅!

但寧小茶還不能反抗,隻能順從、請求:“皇後,太子殿下向佛之心很堅定,想勸他回歸紅塵,還要去國子監學習,能否多給奴婢一點時間?”

她說這話時,發揮演技,故意賣慘,讓眼淚在眼圈打轉,一滴淚欲墜不墜的,營造一種泫然欲泣的美感。

但當說完話,眼淚立刻一顆顆晶瑩剔透地滾落下來。這是她演戲時,研究出來的美人落淚之法,可以說,風靡半個娛樂圈,但凡有女演員拍哭戲,都得跟她學。

她很驕傲的,可惜,顯然對皇後沒有用。

“不能!”

皇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瞧著她的美人落淚,確實很美,我見猶憐的,就一邊欣賞,一邊說:“彆在本宮麵前浪費眼淚,要哭也是去太子麵前哭。寧小茶是吧?本宮很看好你,你可不要讓本宮失望。”

第005章 我要是憐恤你,你可受得住?

寧小茶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坤寧殿。

楊嬤嬤拎著食盒,走上前,板著臉說:“太子殿下從小體弱多病,才去的佛門修養身心,還望姑娘謹慎對待,莫要再耍些小手段。”

這話還算客氣。

寧小茶訕訕一笑,點頭應道:“好。嬤嬤,我知道了。”

她接過食盒,心裡歎息:唉,還是沒躲過去啊。那麼,這次要怎麼勸膳?

她糾結了一路,等到了東宮,終於想出了個主意——皇後不是讓她去太子麵前哭嗎?那她就去他麵前哭吧。

於是,她把食盒交給楊嬤嬤,對她說:“嬤嬤等我一下,我去化個妝。”

楊嬤嬤一聽她要化妝,覺得她那張臉美得逆天了,沒有必要再去化妝,卻也沒阻攔。

皇後給了寧小茶三天時間,這三天,也是對她的考驗,如果寧小茶沒有成功,她選拔她進東宮,也是辦事不利,她們命運一體,一榮俱榮,且隨她去吧,完不成任務,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寧小茶不知楊嬤嬤的心思,正專心化妝,不過,她化妝,不是化得更美,而是化得更慘。

嗯,就是現代流行的一種家暴妝,反正是主打一個淒慘可憐。

楊嬤嬤看到她鼻青臉腫、滿臉傷痕、嘴角滴血的樣子,嚇了一跳:“姑娘這是?”

寧小茶解釋:“苦肉計。殿下不用膳,我也沒法子,隻能這樣試試了。”

她為求逼真,血都是真的血,拿剪刀戳破大%e8%85%bf內側的肌肉,流了血,抹到了嘴上、臉上,當然,衣裙也故意撕爛,還在地上滾了兩圈,直滾得蓬頭垢麵,衣衫臟亂,足夠狼狽後,才拎了食盒,跌跌撞撞去了主殿。

楊嬤嬤看了全過程,那是一個目瞪口呆:這、這也忒拚了!

忒拚的寧小茶可憐兮兮推開了主殿的門。

澤恩殿裡

趙征正在打坐,這讓他放鬆、放下、放空,無身、無心、無無,得了短暫的清靜,甚至忘記了腹中的饑餓。

為什麼說短暫?

因為殿門開了,他感覺到了熟悉的香氣,還伴著鮮血的味道。

怎麼回事?她受傷了?

正想著,一道力量來襲,他睜開眼,就見她搖搖欲墜撲了過來。

“殿下小心!”

寧小茶假裝虛弱無力,驚叫著撲下來。

趙征沒有扶她,雙手撐地,快速閃開。

寧小茶就這麼摔在了他兩%e8%85%bf間。

很尷尬的姿勢,但她顧不得尷尬,一臉震驚道:“殿下會武功?”

趙征避而不答,目光冷冷盯著她:真慘啊!看來是欺上瞞下被發現而受了罰。活該!滿嘴謊言的蛇蠍女人!

現在,還發現了他的秘密。

該死!

他的眼裡漸漸升騰起一股殺意。

寧小茶敏銳地察覺了他的殺意,顧不得思量這殺意的源頭,隻知道自己發現他會武功是大忌,忙自救:“聽說殿下從小身體病弱,想來,佛門中有強身健體的功法。殿下會些武功也好,這樣絕食也能多堅持幾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聽,她給他完美解釋了,他不必那麼緊張要殺人。

趙征聽著她的話,也知道自己過分緊張了,但過分緊張也有意外的收獲——瞧瞧這女人,多機靈!

機靈的寧小茶見他收斂了殺意,忙轉移話題:“殿下還不想用膳嗎?”

趙征依舊避而不答,但反問一句:“你受罰了?”

寧小茶就等他這句話呢,立刻賣慘道:“奴婢哄騙嬤嬤說殿下用了膳,欺上瞞下,合該受罰。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說到這裡,她醞釀情緒,發揮演技,眨著一雙濕漉漉的淚眼看著他,低喃著:“但殿下千金貴體,餓不得,還是用些膳吧。”

趙征瞧著她的淚眼,心裡有些動容,麵上卻一副幸災樂禍的口%e5%90%bb:“如果我不用膳,你怕是要死了。”

寧小茶跪坐在他麵前,盈盈一拜,軟著聲音說:“還望殿下憐恤。”

當聲音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楚楚可憐,尤其一臉的淤傷,更激起男人的憐惜。

趙征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個成年男人,饒是佛門修行多年,也有兩分意動。

便是這兩分意動,讓他問了:“你叫什麼?”

寧小茶忙應:“奴婢寧小茶。”

“寧、小、茶?”

他喃喃著她的名字,意有所指地說:“我要是憐恤你,你可受得住?”

寧小茶傻了:什麼意思?這、這是開車了嗎?

演技差點破功。

她忙低下頭,弱弱道:“奴婢一條賤命,賤命最是命硬。”

趙征聽了,沒說話,瞧著她柔順的姿態,漸漸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白嫩的脖頸上,順著脖頸下移,是那膨脹的%e8%83%b8脯,春衫單薄,幾乎遮掩不住。再往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那腰肢依舊勾得他手癢。

想掐弄。想攀折。

他想起明空寺的彼岸花,他一直想折一枝放在窗前,但佛門講究“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因此,直到他離開,也沒折下來。

“記得你的話。”

他目光深深看了她一會,隨後,一擺手:“出去吧。東西留下。”

寧小茶見他這麼說,心裡一喜:“謝謝殿下。”

然後,留下食盒,就快步出去了,至於他那句頗有深意的話,就被她丟到了九霄雲外。

“殿下用膳了?”

楊嬤嬤見她出來,著急忙慌地上前詢問。

寧小茶退出殿門時,看了趙征一眼,他已經打開了食盒,想來會吃的,便說:“嬤嬤還是自己去看吧。”

楊嬤嬤便趴到窗戶處看了,這下是真的%e4%ba%b2眼看到太子用了膳,立刻朝寧小茶豎起了大拇指:“姑娘真真是聰慧絕倫。”

寧小茶被誇後,心裡飄飄然,麵上還是很謙虛的:“嬤嬤謬讚了。是殿下心善。”

楊嬤嬤笑著搖頭:“姑娘莫要自謙,殿下對彆人可一點不心善。姑娘前程遠大著呢。”

說話間,拿出一罐藥膏,遞過去:“姑娘傷了%e8%85%bf,記得抹藥,女兒家可不能留疤。”

寧小茶道了謝,收下了,回到住所後,就趕緊抹上了。她可不想留疤,還有臉上的妝容,也趕緊卸掉了,怕傷皮膚。原主的臉確實好看,信奉顏值即正義的她,愛惜著呢。

許是勸了太子用膳的緣故,楊嬤嬤確實高看了她,還分派了兩個宮女伺候她。

她吃好喝好後,在她們的伺候下,泡了個花瓣澡,美美睡了。

睡之前,想到皇後